蜿蜒曲折的山林古道之上,一輛由兩匹白馬拉動的雙駒廂車大搖大擺的沿著山路走著。此處山路極為不平整。一位少年摸樣的重甲武士,手牽著馬韁走在道路最前麵。

金發箭士和一位身著青白相間劍士袍的少年,談笑著走在年少的重凱騎士後頭。劍士少年的身後,是兩個模樣可愛的,16歲左右的少年,頭上分別頂著一紅一綠的頭發。

兩位少年,相貌極其的相似,若不是因為兩人服裝和頭發顏色的不同,尋常人根本難以分辯。而從兩人身上的服裝來看,紅發的那位是一名盜賊,另外一個卻是穿著褐色魔法長袍的魔法師。綠發少年胸口之上是魔法師特有的的魔法徽章,但從徽章上的圖案來看,既不是火焰圖紋的自然係的徽章,也不是暗月徽章和聖光徽章。

“阿手,他們這算不算綁架我們?”身著褐色魔法長袍的綠發少年,雙手抱在腦後說道。

“阿腳,他們是雇傭我們。‘雇傭’你懂嗎?”盜賊模樣打扮的少年解釋道。

“胡說,明明是你偷人家的魔法權杖,卻跑不過人家,才連累了我。”被稱作阿腳的少年道。

“我怎麽知道這個劍士的速度那麽快啊。”阿手一臉的無辜相。從天賦覺醒那天開始,阿手就選擇了盜賊職業,一年以來作案不在少數,卻從未被人抓住過。

“阿手,我們走了。那些弟弟妹妹們怎麽辦?”阿腳道。

“笨蛋,劍士不是給了我1000金幣做雇傭定金呀?我都給矍鑠了。他過兩天就滿15歲,會替我們繼續照顧他們的。”

原來阿手和阿腳是雙胞胎兄弟,姓虞。盜賊摸樣打扮的少年叫做虞綬,是哥哥。而魔法師少年叫虞焦。兄弟倆是甬城一家孤兒院的孩子王,因為年齡最大,天賦覺醒的早。兄弟兩人就承擔起了照顧孤兒院其他孩子的責任。這也是阿手當初選擇盜賊職業的原因,用阿手的話來說就是,盜賊找錢來的快。阿腳是位自然係魔法師,卻是那自然係魔法師當中被認為廢棄的一脈,土係魔法師。

到目前為止阿腳隻會兩種土係魔法。一種是天賦覺醒那天,從優樂魔法公會領取得到的被哥哥阿手戲稱為“板磚”的一級土係攻擊魔法,碎石。另外一種則是自己領悟而來遁地術。靠自己領悟魔法的人,資質一般都是相當之高。不過阿腳用的還不熟練,撞牆或撞樹,搞到自己頭破血流之事也時有發生。這麽看來,作為雙胞胎哥哥的阿手,資質也是相當不錯。

眾人此時行進的山路被稱為鴻山嶺,鴻山嶺以西有個小鎮叫做鴻山鎮。鴻山嶺,總長約有10裏。雖然這是從甬城通往曲山內地的最好捷徑,但是大部分人寧願繞開鴻山嶺多走兩天的路程。隻因為鴻山嶺上,有一夥專門打劫過往商隊和旅人的強盜,而且聽說這夥強盜之中,實力達到10級以上的修煉者不在少數。

淩洌小隊對這些一無所知,不然淩洌就會仔細斟酌一番,是否值得為了節省兩天的路程,而冒這個險了。

“嘭”的一聲,走在隊伍最前的身著鐵疙瘩的陳大牛,突然一陣踉蹌,摔倒在地。雙駒廂車因為無人牽引,停了下來。

“媽的。”陳大牛罵咧咧的站起身,他已經不記得這是三天以來第幾次摔倒了。眾人也對他的這番動作習以為常,因此,車廂之內少女也沒有再次笑出聲來。

“這個是?”陳大牛站起身,一副疑惑的神色,手中卻多了一根灰色的麻繩。沿著繩子端頭望去,是一株直徑半米的鬆樹,灰色的繩子在樹幹之上饒了兩圈,並打上了一個死結。明顯是有人刻意為之。

嘩啦啦”一片灌木被撐開的聲音過後,一隊手持劍或斧的男人從中走出,擋住了淩洌小隊的去路。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一個綁著黃色頭帶,看上去與淩洌差不多年齡的少年,向前跨出,身上穿的衣服,流裏流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色。少年背後,負著一把鐵劍,也是一名劍士。

“開你妹。”淩洌道。從陳大牛絆倒之時,眼尖的淩洌已經看到了綁在樹幹上的繩子。隨便聯想一下,就猜到,恐怕自己等人是遇上山賊了。而眼前看上去流氓一樣的劍士,卻還興致勃勃的跑來說這麽一段既沒創意又沒營養的開場白,不是找罵嗎?

少年劍士身後總共有7個人,分別是兩名手持重劍的傭兵和四名手持鐵斧的戰士和一名白袍牧師,額頭之上是清一色的黃色頭帶。

“你想怎麽樣?”陳大牛已經站起來,站到了淩洌身後。陳大牛臉憋的通紅,對這次絆倒十分的惱怒。想到自己的形象可能在陳兒表姐心中又下跌了一截,陳大牛恨不得馬上把眼前這個討厭的流氓劍士扒了。

“你是豬嗎,這都看不明白,打劫!識相的把你們值錢的東西都乖乖交出來。”流氓劍士罵道。看他輕車熟路的模樣,顯然這種勾當以不是第一次幹。

“哈哈哈……”流氓劍士剛說完,後麵的7名同伴一陣哄笑。

“打劫?就憑你們嗎!”淩洌頓時覺得好笑無比。眼前的8個山賊,淩洌看的出來,實力最強的就是流氓劍士身後,一個身材壯實,左邊眼角長了一個黑痣的傭兵。不過看樣子也隻有5級而已。

“哥哥!發生什麽事了。”在八名山賊癡呆的目光當中四名嬌美多姿,體態動人的妙齡少女從馬車上走出。

流氓劍士看的眼睛發直,狠狠的咽了口吐沫道:“把身後的小美人們一塊兒交出來,今天就放你過去。”

“噢?”淩洌冷笑一聲道:“大牛,給他一巴掌。”

陳大牛,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聽得淩洌這般說道,陳大牛嘿嘿一笑,向前一步,伸出胖乎乎的右手,便朝流氓劍士狠狠拍了過去。

“啪”這一聲幹脆利落,流氓劍士剛想躲開,一個血紅的手印便已印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