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傾明話音剛落,就見後麵走出來兩個護衛。

這都是胡傾明從胡家帶出來的死士,論功夫肯定比胡十三高。

兩個人就往胡傾明身後一站,便是胡傾明的底氣。

“怎麽,還想動手啊?來,你動一個試試。”

胡傾明要多欠揍有多欠揍,氣得胡十四渾身顫抖,雙拳緊握。

不過,他到底沒敢直接動手,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嘁,什麽東西?”

自己可是即將變成大功臣,這次立了這麽大的功勞,肯定能再進一步。

到時候,他都不用像現在這樣到處跑了,而是留在京城。

往後在想見他都見不到,你在這裏橫什麽橫?

胡傾明沒有過多理會,繼續做自己的白日夢去了。

至於胡十三,他咽不下這口氣,但更擔心自己的弟弟。

既然胡傾明不肯,那他就自己去找!

如此想著,他急匆匆趕去了李寂所在的客棧。

李寂這會正在客棧裏剝蒜呢,外麵便有人匆匆來報。

“大人,外麵有個自稱胡十三的人想見你。”

李寂聽到這名字,就立刻回想起幾天前,許安給他的那封信。

胡十三,胡十四,這倆是兄弟?

這當弟弟的已經被許安給殺了,這個胡十三莫非是得知了此事,過來找他算賬?

“他一個人嗎?”

“嗯,一個人來的。”

一個人,那就未必了。

一個人來那不是找死嗎?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李寂還是把袁小唯叫上一起。

大堂,胡十三看到李寂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李大人!”

他還挺客氣,老老實實行了禮。

李寂看他這樣也不像是來尋仇的,稍微安心了些,問道:“胡傾明叫你過來的?可是有事?”

一聽到胡傾明,胡十三臉上就閃過一分怒色。

“不是,是我找大人有事。”

他的表現自然沒有逃過李寂的眼睛,這倒是讓李寂有些好奇。

這家夥不是胡傾明的人嗎?怎麽提起胡傾明,會是這個反應?

他和胡傾明,莫非有過節?

李寂倒是沒有問這個,而是問道:“何事?但講無妨。”

胡十三這時候卻卡了殼。

他該怎麽說呢?

直接說肯定不行,若是實話實說,之前監視李寂的事情都得丟落出來,萬一他一生氣,胡十四就更要不回來了。

想了想,他這才開口:“大人,是這樣的。”

“我弟弟胡十四之前在雙流縣,說遇到了匪徒強搶糧倉,他自己追了出去,但現在都第三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

“我擔心,他是不是被那夥匪徒抓走了,還請大人救他一命。”

李寂順勢拉過凳子坐下,問道:“匪徒?你說的這夥匪徒,不會就是許安他們吧?”

胡十三連連點頭:“沒錯,就是許安!”

“大人,我今早聽說,大人和胡管事有合作,那不知道大人能不能看在這份上,放了我弟弟?”

李寂嘖了一聲,道:“你糊塗了?你不是剛說你弟弟是被許安抓走了,你來跟我要人作甚?我是許安啊?”

胡十三聽得一愣,下意識道:“可許安和你不是……”

話音未落,就被李寂打斷:“住口!我警告你不要亂講話啊,本官為人清廉剛正不阿,和許安這種目無法紀的法外狂徒不共戴天。”

“本官和他唯一的交集,就是終有一天本官要把這惡徒繩之以法。”

胡十三都聽懵了,是這樣嗎?

他也隻是之前聽胡傾明提過一句,許安很可能是李寂的人,不過這件事情還沒有確定。

見到李寂這般樣子,他不免有些懷疑。

難道是猜錯了?

正想著,李寂又話鋒一轉:“胡十三啊,你關心你弟弟的心情,本官非常理解。”

“這事兒吧,也不是不能辦,不過我倒是奇怪,為何是你找過來,而不是胡傾明?”

聽到可以辦,胡十三心裏就又多了幾分希望,隻是這後麵的問題,多少讓他有些尷尬。

他一開始就想著讓胡傾明過來,但胡傾明不來嘛!

隻不過這事,能和李寂說嗎?

李寂見他猶豫,繼續循循善誘道:“你也知道,我和胡管事剛剛達成合作,我和他也算熟悉。”

“但是你我還是第一次見,可謂陌生,這麽重要的一件事情,讓你一個陌生人來找我,你覺得這合適嗎?”

胡十三不由低下頭去,有些難為情道:“是不太合適……”

“唉,這就對了。你回去找胡傾明,讓他來跟我談。”

胡十三聽到這話頓時急了,就是因為胡傾明不來,他才來的啊!

“大人!我,我實話跟你說了啊。”

“我剛找的他,但這家夥實在可惡,就是不願意來。”

“我沒辦法,才來找大人的。”

說著,他半跪在地,道:“大人,我就剩我弟弟這麽一個親人了,我必須來。”

胡家這些年收養的孤兒可不少,一些培養死士,一些培養成胡傾明這樣的中層管理者,一些培養成胡十三胡十四這樣的監管者。

他這話還真不是什麽假話,他和他弟弟當年就是被胡家買下的,早就沒別的親人了。

李寂見狀,忙把他扶起來:“你先別急,快起來說話。”

“男兒膝下有黃金,別動不動就跪。來人啊,上茶。”

“來,到底怎麽回事,你跟我好好說。”

李寂很自然的氣氛轉換到了一種,長輩的關心當中,盡管他的年紀其實比胡十三要小。

胡十三多少有些動容,而且事情已經說出來了,他也不介意說得仔細點。

便把自己如何得知消息,和去找胡傾明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

李寂這時候充當了一個絕佳的傾聽者,這一下可不得了了。

一般生活當中,若是自己受了委屈,沒人來關心,那自己還忍得住,可若是有人來關心,那委屈可就大了。

湖十三越說越氣,罵罵咧咧,最重要的是,李寂也加入進來。

“嗯,你說得對,那個胡傾明就是狂。”

“太可惡了這人,他怎麽能這樣呢?”

“他算哪根蔥啊?憑什麽這麽對你。”

兩個人罵了好一陣,胡十三講完了,心裏也舒坦多了。

再看向李寂,竟是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