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問題?”林天楚很清楚威爾斯想知道什麽,但還是裝作不解地問道,他需要一個清高的姿態來演戲。
威爾斯緊緊地盯著林天楚,上上下下把他看了個遍,“你是華國人?”
“為什麽這麽問?”黑發的東方人有許多,但是威爾斯神情這麽篤定,一定有著他自己的理由。
“那是個神奇的國度——你知道,我們是海洋裏的勇士,但是在萬裏深洋裏,有一個地方是我們海族不敢過去的。”威爾斯歎了氣,看著林天楚的眼神裏多了一股糾結,他知道,如果林天楚來自那個地方,他一定就有參加新生賽並奪冠的底氣。
東方,並不缺少奇跡,這也是為什麽東方人在紫羅蘭並不被歡迎的原因。
這個家夥挺有意思的,林天楚饒有興趣地開口了,“你是說,華國?”
“是啊,不是有一首歌是這麽唱的嗎?每一個華國人都是一條龍,我們都是龍的傳人……你們那裏,我找不到一個準備的詞來形容它,總之很特別,很神奇,那裏發生什麽我都不會意外。”
林天楚對威爾斯的這個觀點深表讚同,東方和西方的思想有很多不同,因此根據這個味藍本形成的力量體係也不一樣,西方的魔法,東方的道術,要不然瑪雅也不會先前就特意強調紫羅蘭私立魔法學院中的“魔法”,是指廣義上的魔法,可以看做是所有超脫人類極限的力量的集合。
從這個定義上看,我們就可以發現紫羅蘭並沒有無視東方力量體係的意思,隻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東方的力量和傳承體係在紫羅蘭並不受待見。這裏的學生可以接受傳說中最強的魔獸是長著翅膀的蜥蜴,也不認為長著爪子的長蛇一樣的五爪金龍也擁有一樣勢不可擋的力量。
某種意義上說,林天楚不肯覺醒未必沒有這方麵的原因,力量並不分國界,那是修行這些力量的傳承者卻是有國籍的。修行魔法需要獻祭一些東西,林天楚本來就有些排斥,但是如果獻祭了某些擔心學得的還是什麽“火球術”,“寒冰箭”“風刃術”之類的玩意兒,恕他不能答應了。
他想變得強大,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原則,救贖者本來就在弱肉強食的魔法世界不受待見,那麽倔強一點堅持自己的原則特立獨行一些又何妨呢?何況,林天楚敢肯定,自己做出這些的選擇,一定也是那個沒有見過麵的院長大人想看到的——紫羅蘭並不缺少天才,缺少的是有著自己的堅持就算死也要站著的戰士,魔法師想要變得強大,最需要的並不是天賦和堅持,而是想象力,不是嗎?
誰說,人類不修行法術就不能變得強大的?一千個人眼裏有一千個漢姆雷特,誰也沒有把握說自己見過所有的修行方式,所以,不獻祭,也未必不是一條變強的道路,想必那個神秘的院長,也想看看所謂的天命者能夠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多遠吧?
想到這裏,林天楚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是學徒的實力,卻像妄圖染指新生賽的冠軍,自己是不是顯得太狂妄了呢?眼前的這個海族少年,如此堅信我能奪冠,給自己的壓力有點大啊。
“你不會意外,我倒是有些意外你居然這麽容易的就接受了Z班有我這個‘強者’的事實……威爾斯,實際上,我在華國隻是個不入流的小混混,你相信嗎?”
“不入流的小混混”,這個說法雖然有些自謙,但是還算合情合理,別看鳳凰山那邊有不少人馬,但是林天楚也隻敢在那一小片旮旯裏獨大了,諸葛先生的驚豔表現可謂是亮瞎了當初林天楚同學的狗眼。他相信,在京都,在華國,一定有著許許多多像諸葛先生一樣的隱士強者沒有出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既然天級一品不是武道的終點,那麽華國的江湖一定也不會像表麵上那麽風和日麗。
“你是在威脅我麽?”威爾斯有些不淡定了,如果林天楚這樣實力不錯的家夥都隻是一個小混混,那麽東方那個國度豈不是到處都是神級強者的存在?藏龍臥虎也不是這麽個吹牛的方法!
“威脅你,有必要麽?你不過是一直在自己嚇唬自己罷了!”林天楚定定地看著對方,笑著開口了,“實際上,你一直在這樣做,不是嗎?啊,東方有好多強者,我不能去,去了就死定了;啊,新生賽有好多厲害的對手,我不能參加,參加了就會被揍;啊,魔法好難,娜迦勇士並不需要浮空術,我沒有必要修煉這個……威爾斯,我有個建議,你不如早點回家算了,在深洋裏你是族內的天才,萬人敬仰,何必死皮賴臉地躲在這裏被人嘲笑呢?”
三聲看似自言自語的嘮叨林天楚學得惟妙惟肖,最後的“建議”更是誅心之語,實際上,威爾斯選擇留在紫羅蘭,未必就沒有不斷修煉變得強大的心思,沒有一個新生願意辜負家庭和種族對自己的期望。
“林天楚是麽?你是在逼我和你動手!如你所願,擂台賽,生死自負,敢不敢?”威爾斯冷冷地發出了威脅,既然肚子裏本來就是一肚子火氣,林天楚不住的挑釁,他不如就借機會爆發出來好了,反正在生死擂在擂台上打死人也沒有必要負責的。
紫羅蘭鼓勵學生打擂台,沒有鋒利爪牙的野狼最後隻會被訓化為家犬,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如果不想當卑賤的狗,它們就必須學會經常磨礪自己的爪牙。相比危險重重的試煉任務,擂台賽要溫和了許多,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擂台上就不會死人——實際上,威爾斯說提出的生死擂,就是一種比賽結束之後隻會有一個幸存者的殘酷比鬥,最後活著的那個幸運兒就是勝利者,這是毋庸置疑。
“威爾斯,有沒有人告訴你,你不但是個軟弱的懦夫,還是個自大的蠢貨?對手稍微一挑釁,你就露出自己的獠牙……生死擂?嗬嗬,不怕告訴你,要不是莎爾娜給我使眼色,我根本就不會理你這種貨色!我認為,教學樓的樓頂不錯,你可以在那裏賣弄你的驕傲,去吧,沒有人會攔著你的!”林天楚有些不屑地開口道,神情很是鄙夷。
雖然看起來像實話實說,但是林天楚陰聲陽氣的冷嘲熱諷還是把威爾斯氣炸了,他發誓,自己還重來沒有見過嘴巴這麽惡毒的家夥。男人嘛,一口唾沫一口釘,要打便打,哪裏有這麽多彎彎繞繞?可憐的威爾斯不知道,林天楚正是因為和莎爾娜一樣,看中了他還算個人才,所以才有了惜才之心故意這麽開口鄙視他,要不然以他一貫的性子,不轉身就走就算是給莎爾娜麵子了。
“人類,你在侮辱娜迦一族的榮耀,我向你提出決鬥的要求,你敢不敢答應?”威爾斯的眼睛都綠了,恨不得當下就抽出刀子朝林天楚砍去,但這會兒還是忍住怒氣開口道。
“褻瀆娜迦榮耀的,一直就是你自己,威爾斯!”林天楚直視著威爾斯的雙眼,臉色平靜,“或者你認為,我和你一樣就是一個頭腦發熱就抽刀子上的蠢貨?我不會答應你的擂台賽要求的,滾吧!還有一個月,盡情的享受你的紫羅蘭時光吧,怕是以後沒有機會來到這裏了!”
一個人怒火衝天,壓著怒氣提出了擂台賽;一個人極力拒絕,卻口口不忘鄙夷對方……擂台上的兩個男人,一時間就以這麽樣的姿態爭鋒點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