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沒有說話,眼睛緊緊地盯著場麵上的四隻月狼,誰都知道,這將會是最後一場戰鬥,能不能勝利,就看他們的眼睛能不能抓出魯伯斯的身影了。
月光凜冽,安娜的眼睛盯得生疼,美人兒有些不爽了,“魯伯斯,你快出來呀,我這裏有好吃的哦!”
你還真以為這家夥是小狗啊?林天楚覺得自己有些胃疼,好不容易忍住笑,他才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安娜,那個家夥是色狼,絕對不會是小狗!”
“色狼更好,有我這個大美人在這裏,他一定會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搖尾乞憐的。”安娜癟著嘴咕嚕了一句,狠狠地白了林天楚一眼,顯然是對林天楚剛才喊自己“大蠢豬”念念不忘。
“嗯,你說的不錯!”林天楚把目光從玫瑰小姐臉上向下移了三分,似笑非笑地開口了,“就算魯伯斯是條大色狼,你這裏也有好吃的。”
“咳咳咳!”方成龍把腦袋移向窗外,肩膀不住地抖動,忍得好辛苦,大胸脯的女人走在那裏都有吃的啊,老大這句話真彪悍。
“你你你……”安娜絕對想不到一向彬彬有禮的林大俠也會這麽流氓,臉色羞紅一時沒有了言語。林天楚這才移開了目光暗自鬆了口氣,對付傲嬌的女人就要耍流氓,慣不得她的小脾氣。
哪裏知道玫瑰小姐無意間瞥見了林大俠這翻表現,頓時又是一堆白花花的大白眼丟了過來。見壞家夥心虛地撇過頭,安娜漂亮的大眼珠眨呀眨,一下子有了主意,隻見她咳嗽了一聲,攏了攏自己肩膀上的衣裳,讓自己高聳的雙峰解放了一點空間,這才撩了撩額頭的長發,笑眯眯地貼上了林天楚的胸膛,“林,你打鬥了這麽久,餓不餓啊?要不要姐姐幫你?”
方成龍又噴了,他打開了車門走了出去,和這兩個不知廉恥的狗男女呆在一起,他表示壓力很大。
餓不餓?幫我?看著安娜一臉笑眯眯的模樣,林天楚眼睛一緊,隨即哭笑不得:菇涼哦,你倒是舍得!為了打擊對手,你連節操都不要了,知道節操是多少錢一斤嗎?我要是答應了,你敢點頭嗎?你要是點頭,你家姑娘怕是會提著刀殺過來吧?和笛卡爾小姐搶食,林天楚表示傷不起啊傷不起。
“謝謝,我不餓……安娜,你有本事在笛卡爾麵前這樣說,回去之後我會向她請教請教的!”吞了吞口水,林天楚狠狠地瞪了安娜一眼,這才十分不爽地說道。
“就是那個小家夥在我麵前,我也敢這麽說!小家夥兩年前才脫奶,我怕個屁!到是你,林天楚,你忘了,要是讓笛卡爾知道你和她搶東西吃,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安娜和林天楚之間的距離更加近了幾分,一對眼睛幾乎貼到了林天楚的臉上,對付流氓,就要比他更流氓,在拉斯維加斯闖蕩了這麽多年,安娜深諳此道。
林天楚熄火了,女人太霸氣,他隻有選擇後退,好不容易才把安娜推開了一點距離,林天楚苦笑著舉起了雙手,“我投降,繳槍不殺了,女漢子威武,安娜小姐霸氣,拉斯維加斯玫瑰小姐蕩漾,我認輸!”
“小樣,還敢跟我鬥?”笑著朝林天楚點了點頭,安娜滿臉得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突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的拒絕,可是為什麽這次麵對這個壞家夥,心裏這麽地痛苦呢?安娜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喜歡上了這個家夥。
認識不超過十二個小時,這個世界上有一見鍾情嗎?安娜在問自己。她從小就在老師那裏學習,和老師的兒子自己的丈夫認識了超過十年,可是她也不敢說自己愛上了自己的丈夫,和這個熟悉的陌生人結合,報恩的意味多過男女的感情,誰叫老師的兒子很喜歡她呢?老師也希望她能成為自己的兒媳婦呢。
成親了,懷孕了,女兒出生了,丈夫出事了……笑過,哭過,生活就這麽繼續著,波瀾不驚,不驚不喜,安娜從來都以為,自己會在這個城市裏過著這樣的生活,一成不變,直到拉斯維加斯變成自己的鋼鐵墳墓,慢慢老去。
直到在這一天遇見了這個人。他聰明,就算自己也隻能被他騙得團團轉;他霸氣,一雙鐵拳打遍拉斯維加斯無敵手;他帥氣,就連苔絲這樣高傲的小女子都對他一見鍾情……安娜承認,他是個出色的男人,可以讓每一個和他有接觸的女人沉淪,自己似乎也不列外。
她一直在告訴自己,男女之間除了愛情,似乎還有另外一種感情,那就是紅顏。所以,她把林天楚當做了紅顏,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她可以為他的兄弟夜入鬼城,無怨無悔;她可以把自己的女兒交給他,放心不已;她可以和他說些過分的玩笑,一點都不臉紅;摟了,抱了,也可以騙騙自己說是紅顏知己間的正常接觸。
哪知道,方成龍的一句話卻撩動了她的心弦。紅顏知己就可以摟摟抱抱?別忘了,他是含蓄的東方人!男男女女間的確可以開些讓人臉紅的玩笑,可是哪有女人這麽主動“耍流氓”的?似乎,是她自己在騙自己,林天楚的魅力太大,她沉淪了而不自知,隻有在意,才會因為男人的一句話而痛哭流涕,傷心不已,不是嗎?
就在剛才,她鼓起勇氣透露了一下自己的小心思,還心情忐忑地等待著壞家夥的反映呢,結果人家反映過頭了:傻笑著拒絕了。陌生男女間有一段距離,哪怕紅顏也不可以逾越,進一步,那是小小的試探,退一步,那是淡淡的拒絕。安娜好不太容易才決定進一步,林天楚卻用自己的行動讓她退了一步,把安娜毫不留情地推開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動作,而是一種堅定的態度。
安娜縮在座椅上,臉上的微笑是那麽的苦澀,這是女人最後的武器,維持著那份脆弱的尊嚴。月光璀璨,安娜隻覺得周圍黑漆漆的,外麵是這麽冷,好像有一隻巨大的黑影,慢慢地把自己籠罩了,沉重地踹不過起來。
林天楚可不知道旁邊小女人有這麽多敏銳的小心思,見安娜回到座位後臉色蒼白地縮在椅子上,他立刻就緊張了起來,“安娜,安娜?喂,你沒事吧!……不用怕,不用怕,我就在這裏,回去後讓雪彤按摩一下,洗個熱水澡睡一覺就好了,不怕不怕……”
雪彤,雪彤,隻有最親密的女人他才會這麽親切,他對自己這麽關心,大概是把自己當成了紅顏了吧?安娜在心裏歎了口氣,苦笑一聲,“林,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對了,外麵怎麽樣了?”
拙劣地轉移話題之後,安娜輕輕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感慨自己自作多情,還是苦笑自己命運不濟,遇見了這麽一塊大木頭,九轉女兒心算是糟蹋了。
果然,大木頭很快就上了當,細細瞄了外麵一眼,輕輕開口了,“外麵啊,月光似乎更加濃鬱了,魯伯斯回光返照,蹦躂不了多久了!”
“月光更加濃鬱了?”安娜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苦笑起來,“林,不知道為什麽,我剛才差點喘不過氣來,好像看到了一塊巨大的黑影把自己籠罩住了一樣!”
對於不解風情的壞家夥,美人都有權利小小的報複一下,不是嗎?剛剛林天楚一個無意間的動作讓安娜傷心不已,她也不介意說說自己剛才的感覺讓壞家夥浪費一些腦細胞。說實話,剛才玫瑰小姐傷心不已,感覺世界都失去了顏色,說喘不過氣來也不是開玩笑,這也不算欺騙,對吧?
“巨大的黑影?”林天楚皺著眉頭,完全不知道旁邊的美人心裏的小九九,“這麽亮的月光,按理說不應該有影子的啊?——對了,影子!影子,就是影子!”
男人一臉興奮,保住身邊的安娜就啃了一口,嘴角咧開,笑得像一個傻瓜。
安娜傻眼了,這是不是叫無心插柳柳成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