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喔,要是笛卡爾看到這裏的景色,一定會很喜歡的!”趴在窗口,安娜有些感慨地笑道。

耀眼的車燈把四周的山岩映照得通明,黑黝黝的山穀裏不見草木,隻聽得呼呼的冷風刮過,林天楚不知道,這位叫“笛卡爾”的姑娘怎麽會有這麽粗大的神經,喜歡這樣詭異的景色。想到這裏,他不僅有些詫異的開口了,“安娜,你女兒是個鬼怪愛好者嗎?,每天不聽你講鬼故事就睡不著……”

“不不不,笛卡爾是個堅強的女孩兒!她才不喜歡什麽鬼怪故事。”安娜白了林天楚一眼,好像她的女兒真的和林天楚說的一樣怪異一樣,說不出的風情萬種,“她隻是個普通的小女孩!……嗯,她喜歡的是這裏可以作為打地鼠的環境!”

“打地鼠”是一種流傳很廣的益智遊戲,估計那小姑娘喜歡的也是不斷地用大鐵錘砸地洞裏出來的老鼠的暴力感覺,眼前到處是石窟洞穴的地貌,和“打地鼠”的環境是何其相像?

不知道為什麽,林天楚突然覺得麵前這個女人跳躍性式微太大,講的笑話也太冷了一些,“知道嗎,就算你女兒喜歡打地鼠,絕對也不會喜歡住在這裏的家夥,它們可不是萌萌呆呆的老鼠!”

老鼠也有像米奇那樣招小女孩喜歡的可愛角色,但是從沒有人用可愛來形容鬼怪,要是一個小女孩喜歡鬼怪誌異,那麽她一點都不可愛了。好好一句玩笑被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一句話嗆沒了,安娜真是鬱悶不已,“林,你真是不解風情!”

安娜本來想開句不冷不淡的玩笑來活躍活躍氣氛,哪知道林天楚一句話就冷了場,如何不能叫玫瑰小姐惱怒。一邊的方成龍沉默不語,坐在副駕駛座的諾德斯基卻沒有那麽多顧忌,他可不喜歡小車裏這壓抑的氣氛,拍了拍巴掌,他笑著開口道:“嘿,夥計們,說道打地鼠,你們猜最喜歡的應該是誰?”

“諾德斯基,你不要告訴我,答案就是你自己吧?”林天楚故作詫異,配合著問道。

想想一個兩米開外的大漢,坐在遊戲機前打地鼠,砸了一個地鼠,馬上就和一個小孩子大蹦大叫起來……那副模樣,太過違和了一些!把諾德斯基想象成自己的女兒,換上公主裙,紮上小辮子,再嗲聲嗲氣地喊自己媽媽,想到這裏,安娜忍不住笑了起來。

保持了半天的淑女形象又被林天楚一句話破壞殆盡,安娜又是羞怒地瞪了林天楚一眼,“又要你作怪!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諾德斯基這樣的男人,也會玩打地鼠這樣幼稚的遊戲?”

林天楚滿臉黑線,哥哥我這叫躺著也中槍?自己不過是想和你一樣活躍活躍氣氛,怎麽到你嘴裏就成了作怪了呢!

“那個,那個……”諾德斯基舉起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安娜,其實有些時候我也挺‘幼稚’的……嗯,我的意思是,無聊的時候,我也喜歡打打遊戲,你看……”

諾德斯基從口袋裏掏出的,就是一個巴掌大的gameboy,又稱“掌中遊戲機”。格鬥選手的比賽太過緊張,每一個選手都有自己放鬆壓力的方式,而我們的諾德斯基同學,十分不湊巧地就喜歡打打小遊戲愉悅一下自己,林天楚毫不懷疑,遊戲機裏就有十分流行的打地鼠。

看到安娜一副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樣子,林天楚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想必安娜也猜不到,在她心裏如此威猛的男人,也喜歡和自己的女兒一樣打地鼠……這個世界已經崩潰了,幹脆毀滅就算了!一時間,安娜突然有一股殺人的衝動,很想把打地鼠的遊戲搬到小車裏來,用一把鐵錘把麵前這兩個討厭的家夥亂砸一通!

“哈哈哈!”看到安娜鬱悶的樣子,林天楚更加得意了,一對眼睛瞟了瞟安娜,林天楚那副眼神別提多神氣了,好像在說:小樣,你不是想殺人滅口吧?小胳膊小腿的,你還不夠哥哥一隻手打的,我勸你還是死了心吧!

一男一女,歡喜冤家,方成龍看了看這一路爭鋒相對的兩人,明智的選擇了沒有做聲,諾德斯基趕緊拉起了偏架,“我說兩位,你們不想知道我剛才的問題的答案嗎?……好吧,告訴你們,打死你們也想不到,最喜歡打地鼠是番薯它們!”

“番薯?哦天啊,你說外麵的那三隻雪狼喜歡抓老鼠?這太瘋狂了!”看了看不遠處隱隱約約的三隻白色的身影,安娜有些誇張地叫了起來。要是她有幸在華國待過,一定會下意識地說出“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俗語來,本來了,狗拿耗子就已經夠奇葩了,更何況更加高傲的巨狼?不不不,應該說是巨狼之中的貴族雪狼的狼王!

一個皇帝不去寵信他的妃子,不去批閱奏章,而是跑到下裏巴人那裏玩泥巴,你說它是有多蛋疼啊?怪不得以安娜穩重的習性,也會這麽大驚小怪。林天楚雖然沒有說話,也是有些好奇地等待著諾德斯基的下文,他知道,八卦的家夥最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自己就算不配合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諾德斯基也會忍不住開口的。

果然,等待了一會兒不見林天楚驚奇,諾德斯基就有些不爽了,“好吧,安娜,我讚同你先前的說法,林就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家夥!”

他聳了聳肩,一臉無奈地嘟嚕了起來,“其實呢,我們抓的,不是地鼠,而是一種叫雪兔的小家夥……這種家夥可狡猾著呢,即使在雪地裏一身白色的絨毛它也小心翼翼的,一個月有二十九天就是待在自己的巢穴裏的——番薯它們最喜歡的就是在雪地裏把這些巢穴找出來,然後一人抓一隻雪兔讓我烤著吃……哎,該死的西伯利亞,該死的冬天,還有那該死的雪兔,我想我再也回不到那裏去了!”

說到最後,諾德斯基的嗓子已經有些哽咽,說是討厭,怕是沒有人比眼前的大漢更加懷念那裏的一切吧?漫天風雪,巨狼雪兔,西伯利亞的冬天,想來這些總在這位大漢的夢境裏縈繞吧?隻不過,感慨歸感慨,林天楚怎麽覺得自己又有中槍的感覺呢?莫不是這個老毛子以為,自己要囚禁他不讓他回俄羅斯不成!

哎,自己總不能告訴眼前的蠻漢,自己看你的三隻雪狼不錯,留下來給我當魚餌吧?想到這裏,林天楚頗為無奈地苦笑了一聲,連忙轉移了話題,“諾德斯基,說到番薯,那三隻小家夥有消息了沒有?”

出了拉斯維加斯之後,林天楚他們兵分三路,艾利克斯帶著屬下和警犬搜索一路,格林隊長待在直升機上用紅外線搜索是另一路,剩下的一路就是林天楚和安娜帶著番薯它們。很明顯,林天楚這一路安娜和番薯它們才是絕對的主力,番薯它們已經嗅過薛讓的氣味,這會兒正在外麵搜索黃金騎士可能來過的地方呢。

“林,還沒有任何消息!”閉著眼睛和外麵的番薯它們交流了意會,諾德斯基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看著窗外,安娜也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好一會兒,她才有些無奈地回過頭,“林,我也有一個不好的消息,你要不要聽一下?”

“說!”林天楚沒有好氣地說道。

“馬上就要下雨了,暴風雨!”

暴風雨?沙漠裏居然會下暴風雨?要是別人開口,林天楚一定會認為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但是安娜神情這麽嚴肅,不想開玩笑的樣子,林天楚立刻相信了這個從小就生活在這片土地的印第安女孩兒。

“好吧,小龍,立刻通知格林隊長和艾利克斯他們,暴風雨來了,速速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