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己悅感到頭一陣刺痛刺痛的,忍不住地呻吟了兩聲,她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硬板床上,旁邊一個婦人趴在床沿睡著了。
這是哪裏?
端木己悅晃了晃腦袋,頓時清醒了不少,記起了昨晚自己那個荒誕的計劃,不禁心裏一驚,雙手捂在自己的胸前,確信自己的衣服完好無損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想起自己昨晚對林天楚所的話和做的動作,端木己悅一張俏臉瞬間變得通紅。
“姑娘你醒了?”九姐是唄端木己悅的動靜驚醒的,見她一副驚急的摸樣,心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林天楚是把人家擄來的!
“姑娘,昨晚你喝多了,是我家天楚把你帶回來的。”九姐雖然心裏認定人時林天楚擄來的,但是端木己悅昨晚醉得一塌糊塗,相信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所以她就將事情定性為林天楚實在見義勇為,不然事情要是鬧大了,林天楚恐怕要被關進局子裏。
“他叫天楚?”端木己悅此刻的心情極為複雜,有點為自己保住清白的暗喜,卻又有一點小小的遺憾,如果事情真的生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擺脫喬東升的糾纏了?
當然,清醒過來的端木己悅是不可能再堅持昨晚那個荒唐計劃的,她本來就是一個果斷的人,昨晚的那個荒誕的想法隻是一時的衝動,加上酒精的刺激所以才會對林天楚說出那樣的話和作出連她自己都不敢想的曖昧動作!
可是,讓她有一點挫敗的是,那個叫天楚的家夥居然對她無動於衷!
“是……是啊。”
“他姓什麽?”
“林……”
“他在哪裏?”
“他……他……”九姐有些支吾,這姑娘不會是發現什麽了要找天楚算賬吧?
端木己悅有些奇怪,那家夥的行蹤難道還是個秘密?她仔細地打量起這個“房間”來,這才發現這裏居然是一個由瀝青紙圍起來的小棚子!
棚子裏麵簡陋得不能再簡陋了,隻有一張木板床和一張破舊的桌子,一根長長的竹竿橫在兩個樹杈上充當衣櫃,不過東西雖然破舊,卻很簡潔。
端木己悅有點難以想象一個人怎麽可能在這樣的環境下還過得那麽的舒坦?她自小就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自然是不能體會這些掙紮在社會底層的人的感受。
“這位……大姐……”
“姑娘你叫我九姐就行,這裏的人都這麽叫我的。”九姐露出一個樸實的笑容說道。
“九姐,那個……昨晚是你一直在照顧我?謝謝。”端木己悅真心地說道。昨晚的事情她雖然已經記得不大清楚,但是大致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有一點印象的。她記得自己昨晚迷糊中幾次叫水很快就有人給自己遞水過來,現在看來,應該都是九姐時刻守在自己的身邊了。換句話說,她昨晚一夜沒好睡。端木己悅雖然不記得自己都是什麽時候叫水喝的,不過肯定不會是在同一個時間點。
見她這麽客氣,九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聲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端木己悅掀開簾子走了出來,隻見林天楚躺在不遠處的一個混凝土墩子上,他好像是聽到了什麽,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正好麵對著走出來的端木己悅。
看見林天楚,端木己悅沒由來的臉紅了紅,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她走到林天楚的身邊,看了看那混凝土墩子,臉色顯得有些猶豫。
“怎麽,嫌髒?”林天楚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猶豫什麽,看她這一身漂亮幹淨的衣服,她的生活肯定是養尊處優的,估計要不是莫名其妙地跟自己回了家,恐怕一輩子也不會來這種地方吧?
端木己悅似乎並不為林天楚的話所激,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開口說道:“有點,不過你剛才睡過,就算再髒應該也都擦幹淨了。”
林天楚詫異地看著她,剛才端木己悅醒來的時候沒有大叫大鬧已經讓他覺得意外,現在居然這麽平靜地回答自己這個問題,說明她不僅僅隻是一個富貴人家養尊處優的小公主,而是一個懂得思考的聰明人!
不過讓林天楚不解的是,一個聰明人,怎麽會做出昨晚那樣愚蠢的事情?她難道沒有想過,她那樣子誘惑一個男人很危險?
“林天楚,昨晚的事……”饒是她平日裏沉穩自如,可說起昨晚的事還是禁不住的臉紅耳赤。
對於端木己悅怎麽會知道自己的名字林天楚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肯定是九姐告訴她的。聽她提起昨晚的事,林天楚不禁說道:“昨晚什麽事?我不記得了。”
端木己悅鬆了一口氣,向林天楚伸出右手,說道:“我叫端木己悅,很高興認識你。”雖然她和林天楚接觸的時間不長,不過從他昨晚到現在的表現來看,他決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街邊乞丐!
她尊重值得尊重的人,不管他的身份是什麽!所以,她很正式地向林天楚伸出了友誼的手。
“林天楚,你知道了。”林天楚伸出手來和她握了握,淡淡地說道。
原本九姐還以為端木己悅是找林天楚算賬的,看到他們把手握在一起,這才開心地笑了起來,走過來說道:“姑娘,你肯定餓了吧,我給你煮點早餐。”
“不……不用了,我一會兒就走。”端木己悅連忙站起來說道。她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一個人來到這個海邊小城散心,她知道自己的突然失蹤整個端木家肯定急成了一窩蜂,自從她三年前接手家族產業以來,神經就一直繃得緊緊的,從未有過一絲的鬆懈——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因為自從她接手家族產業之後才知道這是一個多麽沉重的擔子,她不能讓家業毀在自己的手裏,所以她做不到隨心所欲,這也是她哪怕再不情願,也不得不接受喬東升的提親!
她已經離開了三天,如果再不回去,恐怕不止是她端木家,就連喬家都會派人來找自己了。
“現在才六點,你除了在大街上遊蕩之外,哪也去不了。”林天楚看著她說道。“九姐熬的粥很不錯,保證你吃了第一碗還想第二碗。”
江陽不同其他的大都市,這裏沒有火車站,沒有飛機場,這個鍾點隻有出租車還在營業,就連汽車總站的長途汽車都要八點之後才售票。
端木己悅欲言又止,其實她想說的是,隻要她想離開這裏,什麽時候都可以!不過她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林天楚的行為不符合他邋遢的形象提起了她極大的興趣,是什麽樣的原因讓他自暴自棄成現在這個模樣?
見端木己悅沒有走的意思,九姐笑著說道:“天楚說得不錯,這個鍾點你是攔不到車的,不如吃了早餐坐會兒再走,也不急在這一時吧。”說完,九姐就去煮早餐了。
九姐走了之後,院子裏就剩下她和林天楚兩個人,氣氛有些尷尬。
“你不像是一個收破爛的人。”端木己悅看著林天楚,開口說道。她平時的話不多,主動找話題和別人說話更是沒有過的事,不過現在,她卻不得不先開口,因為這樣的氣氛讓她感到一陣心虛——她發現,自己在林天楚麵前,擺不起平時一副冷冰冰高傲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昨晚自己那個荒誕的想法!
“是嗎?何以見得?”林天楚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問道。
兩人四目相對,端木己悅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長發掩蓋下的一張臉輪廓分明,嘴邊的胡須渣子不但不影響他的麵部形象,反而給人一種沉穩,安靜,久曆滄桑的感覺。
“你為人冷靜,處事果斷,最重要的是,你有自己的原則。”端木己悅說道。
“你指的是昨晚的事吧?老實說,你要是再對我說昨晚那樣的話,說不定我就沒有原則了。”林天楚用調侃的語氣說道。
端木己悅白了他一眼,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沒必要說出來,而且這家夥還說不記得昨晚的事了,這才多久就開始拿出來說事了。看來不止是女人的話信不過,有時候男人的話更不可信!
“如果僅僅是根據昨晚的事來判定我的為人,是不是有些武斷了?”說這話的時候,林天楚目光有些迷離。如果是前世,他肯定不會跟端木己悅說這麽多話,前世,他的表情冷得像塊冰,話,少得隻剩下隻言片語。不過,這一世,他想改變。
“我見過的人不算多,但自問也不少,各種各樣。你給我的感覺和他們都不同!”頓了頓,她繼續說道:“還有,說我武斷的,你是第一個。”端木己悅說的一點也不誇張,從小到大,她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人不勝枚舉,接管家族的產業之後,見到的就更多了。而且,她接管家族的產業以來所做的每一個商業決定,都能給家族帶來不錯的盈利,林天楚居然說她武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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