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你看你看,那山好漂亮啊!”

“哇,那河的水很清啊!”

“……”

“……”

一路上,花容望著車窗之外,看著列車呼嘯而過而帶來的境色,口裏大呼小叫著,蘇俊達望著這個優秀的畫壇新秀,笑咪咪的,顯得很是喜歡。

而林天楚卻有點憂鬱,仿佛他缺少了說慶的興趣,花容說了一會之後,不禁心裏覺得沒趣,同時有點擔憂林天楚。

“林大哥,你怎麽了,有心事嗎?”花容靠近林天楚,擔憂地問。

“心事?算吧!”林天楚想了一下,忽然對著花容微微一笑。

“林大……”

“花容!”花容還沒說完,蘇俊達便已經開口:“不要打擾他了,他會想得通的。”

蘇俊達很有信心,如若林天楚聽了自己昨夜的話後沒有絲毫的反應他還會失望,但現在他明顯就在走神,這讓他覺得快意。

“哦?”花容不滿地嘟了嘟小嘴:“什麽嘛,神神秘秘的!”對於男人間的秘密,她這一個小女生真的不懂。

“好了花容,你就讓林先生靜一靜吧,我們……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蘇俊達看了看手表,計算一下大概到達的時間,忽然有點心怯。

一聽到要到達目的地,花容不禁雀躍起來,就如很多人想去到領導的故鄉參觀一下一樣,花容也想去看看,到底是一塊怎麽樣的土地,可以培養出蘇俊達這一個畫壇泰鬥的。

“老師,你的家鄉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啊?”花容好奇地問。

“我的家鄉?”蘇俊達的眼中滿是溫情:“嗯,我的家鄉是一個山色秀麗的地方,雖然交通不便形成了落後,但是裏麵的山山東水水,的確讓人流連忘返。”

“那裏,鳥語花香,那裏四季如春……怎麽說呢?對了,人間仙境?”蘇俊達得意而自傲地說。

閉目沉思中的林天楚聽到“人間仙境”四字,不禁身體一震:“仙境嗎?它會否像鬼穀門一般,其實隻是一個枷鎖呢?”

林天楚在這邊感觸,那邊蘇俊達依然在介紹自己的家鄉,不知道怎麽的,這個平常不顫言語的男子口才忽然好了起來,他滔滔不絕地說著,聽得花容甚至是向往。

林天楚覺得,就連縱橫華夏大地的傳銷人員遇上蘇俊達時都會感覺到自愧不如,看看,人家那才叫專業啊!

“花容,你等一下去到我老家時一定要小心一點,因為老家是苗漢共住的,我們漢人住於一條小村莊裏,而不到十裏處有一個苗族人的苗寨,因為民族風俗不同,所以你要小心一點,不要造成民族衝突!”

“哦哦。”在花容的答應聲下,列車慢慢地使入車站,然後廣播響起。

聽到廣播聲響,林天楚馬上睜開眼睛,把自己包著的劍背到身上,然後跟著蘇俊達離開,一出列車,林天楚便發覺這個火車站很少,來往的旅客也不多,隻有三、四個背包的旅客從列車上下來,而上車的多一點,有二十多個。

顯然,隻是一個人口輸出遠遠大於輸入的地方,據蘇俊達說,這個地方是一個小懸城,叫做石龍鎮,而距石龍鎮兩個小時車程外有一座叫石龍山的大山,蘇俊達就住在山裏的石龍三村。

石龍三村是一條小村莊,全村上下下二十多戶,一百多口人,村裏人以編織竹製工藝品與及采摘山藥維生。

坐上了一輛電動三輪車,一路的簸箕,然後下山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林天楚一行人終於在三個小時後到達石龍三村。

望著村頭那石龍石雕,蘇俊達有點激動,多少年沒有回來了,一直都把自己當成城市人自居的他忽然發覺,其實他的骨子裏依然是大山的孩子。

“哎喲……小達子!”一個老藥農忽然看到蘇俊達,不敢相信地看了兩眼,終於把他給認了出來。

可能是因為長年住於大山之中,生活艱苦多磨練,所以這個看上去六十多七十的老藥農身子骨依然硬朗,隻見他背著藥框,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過來。

上下打量起蘇俊達,忽然咧嘴一笑:“我就說小達子有出息的,這麽多年沒見,你真的差點讓我不認得啊!”

老藥老一臉憨厚的笑容,蘇俊達嗬笑一聲,有點尷尬:“如果不是我快死了,我想我也不會回來,慚愧啊!”

“小達子,這是你的朋友嗎?”老藥農看到林天楚兩人,忽然熱情地說:“真的謝謝你們一直以來都照顧小達子啊!”

這話一出,總感覺到有點什麽不妥的,蘇俊達的年紀比起林天楚與花容大太多了,但是那老藥老居然如此說話,仿佛,蘇俊達在老藥老的心裏,永遠都是一個讓人擔心的孩子。

“我們……”花容的口齒有點不利索,想幫臉紅的蘇俊達正名,但是卻又說不出什麽來,幸好林天楚在這時搭了一句話:“大叔你搞錯了,我們都是蘇老師的學生?”

“呃?”那老藥農一聽,不敢置信地問:“你們小達子教那所中學的學生嗎?”

“不是。”林天楚搖頭。

老藥農的語氣更加的顫抖:“難道小達子是高中的老師,你們高中時都是他的學生?”

林天楚與花容繼續搖頭,老藥農看到後有點失望,但是臉上依然有一絲驕傲:“小學時的學生?”

林天楚與花容還是搖頭,看到兩人的動作,老藥老忽然心生一種反差,興奮地大叫一聲:“小達子是你們大學的老師?哈哈,我早就說小達子有出息的,但想不到他有出色至暈個地步啊!”

的確,在大山之中,如果可以出一個大學生那已經是八輩子的光榮了,而如果出一個大學老師,更是光榮中的光榮。

在山村人那單純的思想裏麵,老師是最神聖的,縱使是一個外地來支教的年輕老師也好,他們在山村居民的眼裏都是偉大的。

“山根叔,你就別說了,我們快點進去吧!”蘇俊達燦燦一笑,雖然心係故鄉,但畢竟在城市呆久了,始終覺得山根叔的行為有點失禮。

“對對,你家媳婦還有你家娃子已經在幹活了,你不對啊,取了一個這麽漂亮的媳婦,生了一個這麽聰明的娃可卻一直不帶回來讓鄉親們看一下!”山根叔一臉的抱怨,林天楚可以看得出來,蘇俊達是這條石龍三村,乃至石龍山的驕傲

“他們現在不是來了嗎?”

蘇俊達臉現愧色,的確,如若不是自己氣兒子學琴不學畫,與平常好脾氣而又想兒子自由發展的太太大吵一場的話,自己的妻兒也不會出現在這處啊!

“對對!”山根叔憨厚一笑,引著眾人入村,一路上走走停停,大呼小叫的:“小達子回來了!”

石龍山裏有五條村子,從一村到五村,本來就是相挨著的,而他這麽一叫,五條村的村鄉也給給出來。

蘇俊達眼眶濕潤,這裏有多少人曾經資助過他,讓他走出大山東,麵向世界呢?

忽然,一把聲音傳來:“你小子終於舍得回來了,每一次我到城裏給你打電話讓你回來看看時,你都說有事回不來,怎麽今天終於舍得死回來啊!”

聲音響起,緊跟著一個與蘇俊達年紀相仿的男人走了出來,怒氣衝衝地走到了蘇俊達的跟前,然後轟的一聲打了他一拳。

“孟鄉長!”看到孟鄉長一拳打在蘇俊達胸口,山根叔與一宗鄉民都大驚,而蘇俊達被孟鄉長打退兩步,反而哈哈大笑:“小孟,你一輩子都沒變,還是這麽的衝動!”

“衝動你奶奶的,我還有事,今天晚上說什麽也要到你家去噌一口飯吃的。”孟鄉長說著騎上了自行車,往外走去。

“成成,一定的。”蘇公達哈哈大笑,笑得有點苦澀,林天楚看到後走了上去,低聲問:“那孟鄉長是你的朋友?”

“朋友?”蘇俊達有點苦澀:“是啊,他是我的朋友,如果不是他的話,我想我還留在這片大山裏,永遠都不知道出頭是什麽?”

“哦?”林天楚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