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消受美男恩
“啊!皇兄!皇兄救我!”看著水中掙紮的人,她呆呆地站在原地。
隻聽“撲通”一聲,原本坐在樹下的少年一頭紮進了河裏,將他拖上了岸。
上了岸,看見她的臉,夜玄曦也明顯地吃了一驚,然後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背著桓聿離開了。
“發生什麽事了?”不遠處聽見聲響的瑤姬上前,見地上飄落的麵紗,便已知出了什麽事。她將鳳芊兒緊緊擁進懷裏,心疼地替她重新蒙上麵紗,朝向身後的侍從吩咐道,“帶他們去另一輛馬車!”
一路上,馬車裏安安靜靜,她靠在母皇的懷中,想著桓聿剛剛驚訝的表情。他一定也是和其他人一樣,覺得自己麵相醜陋吧……討厭他……討厭桓聿,明明說要和她做好朋友的!
“陛下!陛下!”馬車外忽然傳來夜玄曦的聲音,瑤姬撩開車簾,見他正跟在馬車旁跑著,麵上露出焦急之色。
“何事?”瑤姬抬了抬眉。
“桓聿……桓聿他好像病了!身體好燙!”夜玄曦跟著馬車抬頭說道。
桓聿病了……她愣了愣,隨後又撇過臉,誰叫他嫌棄自己醜……
瑤姬低頭看向懷中默不作聲的人兒於是朝車外擺了擺手,示意侍從帶夜玄曦回馬車。
“陛下!陛下!”任憑馬車外人的叫聲她也不理睬。
“陛下……”睡夢中,她聽見馬車外有人稟報道,“桓聿皇子身上的風寒越來越重了……這距西鳳還有一段路程,隻怕會傳染給其他人甚至是公主啊……”
“……”隻聽瑤姬沉默了一陣,看向懷中的人,“就將他扔在這吧……”
什麽!她心中不禁驚道,要把桓聿扔在這裏?……他會死吧?心中擔憂著,可是轉念一想,既然他同其他人一樣,都覺得自己醜,那為何她還要擔心他?她冷了冷眸,沒有出聲。
“不要!不要!”隻聽見車外夜玄曦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她將頭探出馬車,看著樹下靜靜躺著的小小身體,馬車漸行漸遠。
“母皇。”她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回宮後還是把黃金麵具給我帶上吧。”至少不會被風吹落……
“桓聿!”她驚醒地坐起身,發現隻是個夢,那個叫桓聿的小少年早已在多年前被她拋棄在荒郊野外……
他和他們一樣,都嫌棄自己的樣貌!她緊緊捏緊拳,良久,卻又無力鬆開。其實,她心中早就後悔了吧……
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雙眼,與桓聿那樣相似……
她起了身走向門口,“來人,去天牢!”
看著雙手被鐵鏈吊著依然昏迷不醒的人,她不禁朝一旁的獄卒問道,“他怎麽了?”
“回公主的話,可能是先前收了太嚴重的傷,再加上公主……”獄卒小心看了她一眼,繼續道,“新傷加舊傷,他可能是撐不住了……”
“……”看著眼前緊閉著雙眼的人,頭上的血將眼睛糊住,長睫都粘連在了一起。她皺了皺眉,“來人,速命禦醫前來!”
“他怎麽樣了?”鳳芊兒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問道。
“回……回公主的話,他隻是外傷較重,開些愈合傷口的藥再配以一些藥膏便好……”
“你快去開藥吧。”聽了禦醫的話,她不禁鬆了口氣,於是連忙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是是!”禦醫一聽慌忙退出了牢房。
“……”看著地上熟睡的人,鳳芊兒皺了皺眉,為什麽……為什麽自己會想要救他?若換做之前,一百個他都不夠自己折磨吧……
“……”陸笙歌緩緩睜開眼,隻覺得身上不斷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他見自己衣服大敞著,而那
鳳芊兒正在自己身上塗抹著什麽,於是大驚地坐起身。
“你又要做什麽!?”他怒斥道。
見突然醒來的人,鳳芊兒不禁一愣,又恢複了一貫的模樣。“你覺得我能做什麽?”她頓了頓笑道,“我隻是在你的傷口上塗上了蜂蜜,一會兒就有千百隻螞蟻在你的傷口上慢慢地咬了……”
陸笙歌聽著不禁渾身一顫,“你……你真是太惡毒了!”
鳳芊兒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笑道,“你不是一直都知道麽?”說完便站起身走了出去,還吩咐道,“鎖門,給我看好他!”
“嘶……”陸笙歌艱難地坐起身,扯痛的傷口卻不禁讓他倒吸了一口氣。
看著傷口上被塗抹的乳白色膏狀物,他皺起眉,為何是一股藥味?他伸手在傷口的邊緣沾了一些放在鼻尖,果然是藥膏。難道那丫頭在騙自己?他陸笙歌愣了愣,可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怎麽可能……他果斷搖了搖頭。
“嘶……呃……”他坐起身靠在牆邊,心裏不禁想起夏千洛來。小姐,你還活著對嗎?還好好地活著……
“陸笙歌那邊還沒消息嗎?”宇文皓看向一旁正在喂馬喝水的易子墨問道。
“……”易子墨搖了搖頭。
“若不是他出了什麽事……”宇文皓說著不禁隱隱皺起眉。
“……”易子墨一愣,又默不作聲地喂著水。
“你說慕容宸逸到底安得什麽心?”宇文皓站起身道,“當初明明那樣對洛兒,若不是他帶兵前來,洛兒也不會跳崖……現在卻又假惺惺地要找起洛兒來,他是不是還想對洛兒不利?”
“不太像。”易子墨搖搖頭,如今他已推去皇位,就算有洛兒在手,又有何用?
“走吧,還是快趕往離宮吧。”宇文皓說著跨身上了馬。
躺下。感覺著手心的字,夏千洛愣了愣,“怎麽了嗎?”
紮針。
“你也會紮針!?”看著眼前人驚訝的模樣,安亦然輕輕點了點頭,“嗯。”
“我……我怕疼!”當她看著桌上的銀針一臉驚恐時,隻見身旁的人彎了彎嘴角,“放心,不會很疼……”潭水般的美眸看著她,“相信我。”
怎麽了?見她失神發呆的模樣,安亦然不禁在她手心寫道。
夏千洛回過神,輕輕搖了搖頭,“隻是想起一位故人……你和他真的很像……”
看著眼前的人,安亦然不禁一愣。很開心她還能想起自己,隻是自己如今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安亦然,他已再也不能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