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起,涼氣四溢.........
山間風冷,夜晚的風寒,更是讓人忍不住的打起寒顫!每到夜晚的時候,整個晨曦門都顯得十分的安靜!就算是這幾日正道各個門派都是聚集晨曦門,但是那濃烈的夜晚山風,也讓這些門派在夜晚的時候,都是各自的躲在營地中。畢竟,沒人喜歡吹冷風的感覺!
一處凸起的山石上,青羽整個人就那樣安靜的站立在上!身著黑袍的他,無聲無息!如果不是近距離觀看的話,或許根本就看不到青羽整個人的存在!
看著那起伏的山脈,看著那似曾相識的情景!青羽的目光,從那寬大的黑袍下眺望著周圍,感慨萬千!一直過了許久,才輕輕的喃喃自語地說道:“晨曦,我回來了!”
說完這句話,青羽整個人便是化作一道流光。向著那某處自己十分熟悉的地方,便是飛速而去!白色的劍光,在黑夜中隻是一閃即逝!短短的片刻後,周圍再次重新陷入了黑暗!一切,仿佛都從未發生!隻是,整個雲渺山脈之中,夜晚的涼風,似乎更加的寒冷.........
晨曦門紫星峰!
紫星峰的翠竹,依然是這般的青翠欲滴!似乎,光陰的足跡,從來沒有在這裏留下一點的痕跡!如果不是看到那自己五年之前曾經因為貪圖好玩,而在青竹上刻下的字跡!或許,自己也認不出來,那根自己在閑來無事的時候,就習慣看其有沒有長高的小竹子了!原來時光,終究改變了很多!就連這植物,也是長大了不少!不是光陰沒有改變什麽,而是自己,從來沒有發現,或許不願意去發現罷了!
“已經五年了!”黑夜中,撫摸著竹子的青羽輕輕歎了口氣,月光下,那撫摸著竹子的手掌,顯得格外的蒼白!甚至,整個人的神情,也是有些恍惚!隻是,不知不覺間,自己握著竹子的手,卻是漸漸的用力起來!
良久後,青羽才輕輕的邁動著步伐,來到了自己熟悉的另外一處地方!這裏,沒有別的東西,隻有一處矮矮的長滿了青草的無名墓碑!看到這裏,青羽再也忍耐不住自己心中的那種心情的波動!忍不住的雙膝一軟,重重的跪在了地麵上!一聲低低的聲音,在這黑暗中響了起來:“師傅,弟子來看你了.......”
五年了,一轉眼的時間,真的已經過去五年了!
可是這五年之間,身為弟子的他,卻始終沒有回到過晨曦門,回到這他成長了十八年的家!也沒有回來,看那個視自己如子,從小教自己武藝修為的師傅!
五年來的每時每刻,他看似在沉睡!其實,隻是自己心裏的一種避世的選擇!他不想醒來,因為他不想接受師傅和秦嵐離開自己的真相!盡管無數次的在自己的心中說,自己師傅和秦嵐的死亡,都是因為仙劍宮的緣故!可是,有一點他卻始終知道的清清楚楚!那就是,這兩位在他心中最親之人,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喪命的!其實,他也算是一個間接地凶手!
就是這種感覺,讓青羽在內心中逃避著!所以,在沉睡了五年之後,青羽蘇醒之後,就選擇對仙劍宮窮追猛打,直至把這個門派徹底的毀滅為之!可是,沒有想到,最後關頭,天劍尊者的出手,讓青羽原本完美的結果,徹底的改變了結局!
這一次來到晨曦門,或許是不得已而為之!也或許,是給自己找一個借口!對於晨曦門,青羽現在的心情一直很特殊!一來,晨曦門是他成長了十八年的地方!在這裏,青羽有家一樣的感覺!但是另外一方麵,天劍尊者卻是收納了仙劍宮的一眾餘孽!這讓青羽,無論如何都不能釋懷!對於仙劍宮,青羽的心中,永遠隻有一個態度,那就是連根拔起,雞犬不留!可是,中間既然有天劍尊者插手,卻又讓事情平白的平添了許多的變數!
“雪宮和晨曦門,遲早必有一戰!”這句話,是雪宮大長老告訴青羽的!
雖然現在晨曦門和青羽領導的雪宮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正魔兩道水火不容的形勢,必然讓兩道之間,遲早發生一場大戰!而這場大戰的主導者,顯然就是青羽領導的雪宮和天劍尊者的晨曦門!
這就好像一個平衡的天平一樣!正魔兩道,就是天平的兩端!每一端,都不會允許另外一段徹底的壓過自己!就好像魔道不會眼睜睜的允許正道越來越強大,到最後消滅自己一樣!正道,同樣不會讓青羽的雪宮,成長的順風順水一直到滅掉正道各個門派,一家獨大!因為正道中人也是知道,一旦雪宮徹底的做大,那麽到時候,就算是青羽沒有心思對晨曦門動手!別的魔道門派,也不會容許晨曦門生存下來!因此,為了自保,事態的平衡,才是正魔兩道都能接受的範圍!
所以,這一次天劍尊者對仙劍宮的出手幫助,並不是多麽的大公無私!而是相反的,隻是為了找一個開戰的借口罷了!讓魔道雪宮,和整個正道徹底的走向決裂,雙方之間,成為不死不休的局勢!這樣,對於正道來說,才是最完美的結果!或許,兩派都會因此傷亡慘重!但是,每個門派卻都能平安的生存下去.....
腦海中想著大長老告訴自己的這番話,青羽的目光,盯著那時常被人修剪的碧草,低聲問道:“師傅,你告訴我,我接下來,該怎麽辦.......”
“咳咳,等了你這麽長時間,你終於是來了....”聲音,突然的響起!讓心情一直沉寂於緬懷過去的青羽,瞬間驚醒!而那原本溫和的目光,也是瞬間的淩厲起來!低沉的喝聲,在這夜空中響起:“誰!”目光,順勢向著那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黑暗中,一道人影慢慢的走上前來!月光下,那來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一身髒兮兮的長袍,一個碩大的酒葫蘆,還有那熟悉的長劍!讓青羽立刻就認出了來人的身形,聲音在這一刻,也是不由自主的帶著一分的情感:“師叔!”
“傻小子,還認我是你師叔啊?”莫野的笑容,依然是那一副玩世不恭!可是,從那麵容上出現的一絲淺淺的皺紋,還有那頭發間的白發就可以看出!自己的這位師叔,這幾年來,應該過得並不愉快!
莫野徑直的從青羽的身邊走過,沒有絲毫的停留!一直來到那矮矮的墓碑處,很是隨意的坐了下來!一手拿起自己的葫蘆,在地上倒了一些,然後又自己喝了一口。這才輕聲的說道:“師兄,青羽....回來了!”
莫野在說道青羽的時候,可以的看了一眼青羽,看到青羽沒有什麽表示的時候,才接著說了下去:“五年了,他回來了!還是你的弟子,沒什麽改變!所以,你可以安心了......”
說完這些話,莫野一仰頭,將自己手中的酒葫蘆中的酒一飲而盡之後,才輕聲的問起青羽:“各峰都已開啟了護峰大陣!你是,怎麽回來的?”
“你忘了,你給過我這個!”青羽搖動著手中的青玉色的玉牌:“我用它!”
“是呀,我都忘記了!”莫野低聲的笑了一下。那樣子,和以前一如既往!似乎青羽在他眼中,不是一個魔道的頭子,而依然是他的那個師侄!
說完這句話後,莫野便不再說什麽!而青羽,同樣不知道要如何說話!因此,兩人之間,很快陷入了一陣沉悶!一直到半天後,或許青羽為了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和尷尬,才出聲問道!
“師叔!這,五年來你過得怎麽樣!”
“怎麽樣?”莫野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好不壞吧!隻不過,沒辦法再隨處走走,隨處看看了!”莫野淡淡的說著:“自從五年之前的那件事情發生了之後,我便是被若虛師叔禁了足,不能再出晨曦門!隨後,晨曦門也是關閉了山門,不接待外客!這五年來,我更是一步沒有出去過!不過好在紫星峰地大人少,風景不錯!又有青霜青風那兩個小子陪伴,這五年過得,也算是馬馬虎虎吧!隻不過,青風做的飯,沒有你的好吃!”
莫野的話語,就像是閑話家常!可就是這樣的話,卻讓青羽的內心,忍不住的有一種想要放聲哭泣的感覺!但是最終,還是被青羽強行忍住了:“師叔你們都好,我就可以放心了!這一次回來,我就是想看看你們.......”
“也順便來看看秦嵐的吧?”莫野歎了口氣:“活著的人在等著你,死著的人,又何嚐不是?生前有所思,死後有所念!秦嵐的魂魄,五年以來,一直沒有散去,不肯重入輪回!你來看看她也好,趁機讓她早日重入輪回吧!當年,衛礪說是答應了你,就把秦嵐留了下來!原本我們以為,你很快就會回來!可是沒有想到,這一去,卻是五年的時間!不過也好,你終究是回來了!去看看吧,我們這些人能牽掛!有的人的牽掛,還是要你去,才能讓她放下......”
聽到莫野的話,青羽的心似乎被狠狠的抓了一下一樣,疼痛的幾乎喘不過氣來!那聲音,在這一刻仿佛也變得沙啞起來:“師叔,她...她在哪裏?”
“我帶你去吧,這五年來,她一直在等你!今日,她的遺願,或許真的可以了解了....!”莫野說著,便是向著那黑暗中緩步走去!看到莫野行走的方向,青羽遲疑了一下,終於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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