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建以一副老謀深算的姿態打量著五具屍體,若有所思的說道:“小凡,你怎麽看?”
站在聶建身旁的古凡天沉思了片刻,道:“從這五個人的體型上來看,除了最左邊那個,其他四具屍體應該就是史浩四兄弟無疑,而且你看。”
古凡天伸手指著跪在一具屍體旁邊的燕靜,說道:“這個女孩是燕家的二小姐燕靜,她和史浩從小就認識,而且對史浩也是情有獨鍾,她應該最熟悉史浩的身體特征,如果屍體不是史浩的,她不可能哭的那麽傷心。”
“或許。。。你是對的。”聶建沉吟道,那個女孩子哭的很傷心,如果不是發自內心的悲傷,不會出現那種傷心欲絕的神態,如果說是演戲,那也隻能說這個燕靜的演技已經超凡脫俗,不過,這麽一個單純的女孩,又怎麽會有那麽深的心計。
“這次是有弟兄親眼看到史浩就在車上,他們對史浩恨之入骨,不可能認錯的,而且除了史浩,東山縣找不出第二人能夠一拳將武警傷成那樣。”古凡天自信的分析道,頓了頓又補充道:“哦不,或許還有兩個人有這種實力。”
“誰?”
“鍾家的太子鍾龍,劉安的保鏢小海。”古凡天笑著說道,他和小海的關係還不錯,經常在一起切磋武藝,對小海的身手,倒是相當欽佩。。
聶建似笑非笑的說:“東山縣的高手還真不少。”
“或許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他這種變態高手了。”古凡天淡然說道。
“有點。。可惜。”聶建看著地上的屍體喃喃的說道,這麽幾個身手不凡的人才就這麽死光了,不能為國家效力,實在是可惜,頓了頓,聶建對手下的人說道:“處理現場,把這些。。人都帶回去。”
史浩和龍江四兄弟車禍死亡的事情在第二天一大早便由早間新聞和各大報刊,小區廣播等傳播媒體傳遍了東山縣的大街小巷各個角落。
史浩等人本來就是東山縣炙手可熱的人物,車禍一事更是讓他們一夜之間成為最熱門的話題,無論是熟人親人陌生人聚在一起都要高談闊論一番,似乎對此事知曉的越詳細就越能體現出自己在社會上的價值。
隨之史浩等人以前的光輝事跡也被翻出來‘大吵一番’,各種子虛烏有的事情也紛紛傳出,各種緋聞也不脛而走,久而久之,要是不知道史浩、龍江等人便會被人稱之為鄉巴佬,土豹子,趕不上潮流。
當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史浩的仇人自然是歡天喜地準備過新年,而史浩、龍江等人的那些紅顏知己卻都悲痛欲絕,最可憐的莫過於劉靜柔和劉靜思。
兩姐妹一個愛上史浩,一個愛上錢任豪,而這兩人卻相繼離開,讓她們兩個女孩子如何接受這種殘酷現實,不過她們既然愛上在刀尖上跳舞的人,就必然要做好承受生離死別痛苦的心理準備。
淩晨三點,火車已經行駛了兩個多小時,但是仍並未走出J省境內,也就是東山縣所附屬的省,龍江等人也並未完全脫離困境。
在火車上,龍江、張天強、顏風三人步步為營,小心謹慎,侯建勇並沒有給他們買到臥鋪,三人隻能將就著擠在硬座車廂裏,這趟火車比較擁擠,車廂中硬座不但座無虛席,就連走道上也站滿了旅客。
加上一些素質低下的乘客在車廂中脫鞋子脫襪子,還有些抽煙,弄的車廂裏烏煙瘴氣,氣味刺鼻。
龍江三人並肩坐在一起,而他們對麵的一位仁兄就極其的不注意形象和衛生,一邊抽煙,一邊脫掉鞋子將臭烘烘的腳丫子擱在雙方共同的桌子上,拿出指甲剪仿若無人的修剪著嚴重脫皮腳趾頭上的腳趾甲。
列車員已經過來說過好幾次,這家夥就是不聽,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這麽傷風敗俗,有損風氣和空氣的不雅動作。
龍江心情本來就沉悶,被這麽難聞的氣味熏的都快暈過去了,現在是冬天,打開車窗那寒冷的風吹進來又受不了,所以緊閉的車廂頓時彌漫著這股難聞的氣味。
龍江嘴角不斷抽搐著,看著眼前的青年,壓抑著怒火,心平氣和的說道:“哥們,把鞋子穿起來吧,你這樣影響其他客人。”
“受不了別坐這裏。”青年愛理不理的撇了龍江一眼,埋頭繼續擺弄著腳丫子,還囂張的朝龍江那邊伸過去一點。
龍江再也忍受不了,憤然拍案而起,怒喝道:“操,你他媽到底穿不穿,信不信老子把你腳剁了。”
“你他媽嚇唬誰呢,老子就不穿怎麽的?”青年顯然也不是隨便能嚇唬的,而且身邊好像也有幾個兄弟,話音剛落,就站起來四五個二十幾歲打扮的不倫不類,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的青年,虎視眈眈的望著龍江。
“熊你奶奶個蛋。”龍江揚起拳頭就要朝青年打過去,張天強眼疾手快,急忙攔住龍江,沉聲道:“別衝動。”說著,偷偷的撇了一眼正快速擠過來的幾名穿著製服的列車員。
現在還沒有出j省,一旦被列車員抓去查身份證,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坐下。。”張天強朝龍江冷然喝道,隨即轉頭看著對麵的青年,陪笑道:“哥們,實在不好意思,這哥們心情不怎麽好,就這麽算了。”
“小子,別太狂,否則有你受的。”青年不屑的瞥了龍江一眼,便坐下繼續著他的‘大工程’,周圍四五個青年也紛紛坐下。
列車員走過來詢問道:“剛才鬧騰什麽?”
張天強笑道:“沒事沒事,誤會而已。”
“你們可別給我惹事,別坐車都不安分。”男列車員交代了一句便離開了。
“我去抽根煙。”龍江悶悶的哼道,隨即起身朝吸煙區擠了過去,片刻後,剛才那些青年便也紛紛起身在人群中穿梭。
龍江吸完煙回來,心裏的沉悶之氣也吐出了不少,一路客氣的撥開人群朝自己的座位上擠,在半路上卻突然被一個人撞了一下。
龍江抬頭一看,卻發下竟然是剛才那個囂張的青年,他氣頓時不打一處來,不過想到現在的困境,又看到張天強冷厲的眼神,便忍氣吞聲,將怒氣隱忍下來。
午夜四點,一陣陣困意襲來,車廂中很多客人都已經睡著了,有些站著的乘客實在熬不住,就用張報紙鋪著,席地而坐,靠在別人的座位靠墊上小睡一會兒。
而此時唯一沒有絲毫睡意的便是那五個青年,他們見所有人都已經有了困意,便起身在車廂中來回遊蕩,手中的小刀割破了一個又一個皮帶,拿走了一個又一個錢包和手機。
“這群混蛋。。”龍江並沒有睡著,微微閉著的眼睛發現了這一幕,車廂中大多數都是農民工,看穿著就知道不是什麽有錢的人,現在也快過年了,可能都是在外麵勞碌了一年或者好幾年,帶著一些存款回家過年探親的,可人家辛苦賺的血汗錢就這麽被他們偷去,真是禽獸不如。
張天強緊緊的按住龍江的手臂,輕聲說道:“不要多管閑事。”
“別拉著我,我要尿尿。”龍江突然暴喝一聲,聲音響徹整個車廂,將那幾名正在作案的小賊紛紛嚇了一跳,連忙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座位。
龍江這一嗓子,也將車廂裏其他的客人嚇醒了,清夢被擾,心裏都有些不快,紛紛指責道:“神經病,有尿就去撒,大叫大嚷個什麽勁。”
“小子,算你狠。”那青年惡狠狠的瞪著龍江,恨的咬牙切齒。
“奉勸你一句,把剛才偷來的東西都還回去,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龍江冷然說道,隨即便朝廁所走去,伸手去摸煙,卻發現自己褲帶破除一個大洞,而自己的錢包也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