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排檔裏此時除了史浩幾人其他客人都跑光了,而史浩所坐的那張桌子也被十幾個持槍的青年圍住,其餘的客人想留在外麵看看熱鬧,當看到裏麵拔槍了,一個個都如驚弓之鳥,跑沒影了。

史浩快速環視了一眼大排檔裏的一幹青年,心裏暗暗尋思著如何解圍。

男子冷冷的盯著陳罡,寒聲問道:“那批貨在哪?”

陳罡拍案而起,怒道:“你到我的地頭上來拿貨,是不是太不把老子放在眼裏了?”

“嗬嗬,因為那批貨你現在都淪落成喪家之犬了,何必還要霸占著,搞不好小命都要丟了。”男子嘲諷的說道。

“你給我聽好了,那批貨你們誰也休想得到。”陳罡神色決絕的大聲喝道。

YP區是陳罡的天下,但是上個月他截獲了一批走私過來的貨,這批貨的數量和質量說出來絕對可以整個豐海市,而接收這批貨的人,陳罡也一清二楚,也正是因為他知道這批貨的用處加上為了報答一個人的恩情,他便冒險把這批貨截了下來,不過也正因為這樣,他遭受到幾個區的勢力聯合攻擊,但他沒想到南區的老大郭仁毅為了那批貨竟然真的敢找到這裏來。

郭仁毅冷哼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批貨是他的,你應該知道你這麽做的後果。”

“後果?”陳罡不屑的大笑道:“大不了就是老子一條命,讓他隨時來拿好了,貨,你們休想找到。”

“我看你真的是找死。”郭仁毅右手陡然從一探,從腰間掏出一把消音手槍,指著陳罡的腦袋,喝道:“給你三分鍾考慮,現在不說,你將永遠沒有機會開口。”

這時,門口突然跑出來一個抱著皮球的小孩子看著史浩歡快的說道:“大哥哥,我要回家了,拜拜。”

史浩臉色頓時大變,然而這時,處於極度憤怒和高度緊張的郭仁毅被這一聲響聲驚的神經反射式的轉身射出一槍,消音器將槍發出的震耳聲音統統隱匿,一聲輕輕的‘噗’,槍口發出一抹耀眼的火光。

子彈在史浩眼裏,彷如拖著一道長長的尾翼透過了小男孩髒兮兮的小腦袋,小男孩的身體倒飛出去,空中炸開一抹妖豔的血花,旋即彌漫成一片血霧,灑落在躺在地上的小男孩身體周圍以及那個仍在地上蹦躂的小皮球上。

小男孩的父母一時沒有看住小男孩,讓他跑了過來,可是還沒能他們去將小男孩抱回來,卻看到讓他們腦袋一陣天旋地轉的場景,五歲不到的孩子已經躺在血泊中。

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對年輕夫婦瘋一般奔了過去,看著倒在血泊中腦袋依舊在源源不斷冒著血的小男孩,和小男孩已經黯淡的驚恐眼神,年輕夫婦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們義無反顧的朝郭仁毅衝了過去,撕心裂肺的吼叫。

郭仁毅神色無情,毫不猶豫的連開兩槍,年輕夫婦還沒有衝到郭仁毅的身邊,身前便炸開一蓬血霧,身體倒飛了出去,倒在小男孩的旁邊,他們的眼中最後殘留的眼神便隻剩下不甘和驚恐。

史浩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此情此景彷如電影的慢動作鏡頭一般,史浩能夠清晰的看到郭仁毅開槍時臉上那一抹不屑一顧,一股無名怒火彷如火山噴發一般帶著不可抵擋的威勢瞬間蔓延了史浩整個身體。

“畜生。”怒不可遏的史浩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兩個字,旋即閃電般閃身到一名用槍指著他的青年身後,左手死死的勒著青年的脖子,控製著青年的身體讓其不能動彈,旋即右手快速探住青年持槍的右手,抓著青年的手朝對麵的郭仁毅開出一槍。

郭仁毅在史浩控製了那名青年的身體時就已經回過神來,待史浩開槍的時候,他已經拉著身旁一名小弟的身體擋在自己身前,子彈打在擋箭牌身上。

郭仁毅逃過一劫,旋即馬上朝史浩開出一槍,但史浩也不傻,用那名被他控製了的青年的身體擋住自己的身體,旋即肆無忌憚的朝其他青年開槍。

一名青年最先回過神來,手中的槍剛剛朝史浩舉起來,胸口便爆出一蓬血霧,彷如一朵盛開的玫瑰般炸開,身體在空中倒騰著飛了出去。

龍江左手拽著一名青年的手將青年壓住,右手持槍指著剛才那名青年,不爽的說:“靠你NND胸部長毛,竟然把老子當透明的。”說著,手中的槍對著被壓在身下的那名青年的身體開了一槍,一聲槍響,青年倒地。

這時剩餘的青年都從驚駭中回過神來,連忙朝舉槍朝史浩、王華、龍江等人射擊。

“都散開。”史浩眼神一冷,當先朝一旁飛撲了出去,飛撲在空中的同時連開數槍,每一槍都必然命中一個目標。

龍江和王華也有樣學樣,各自名命中幾個目標,郭仁毅見事情不妙,急忙閃身出了大排檔。

“想跑?”史浩神色冷厲,落在地上立即朝跑到大排檔外麵的郭仁毅開出一槍。

但郭仁毅的身手卻遠遠出乎史浩的意料,隻見郭仁毅飛身翻上停在大排檔門口的車輛頂端,在車頂上一個翻身瞬間落在車的另一邊,子彈堪堪打在車窗上,並沒有命中郭仁毅。

此時大排檔裏的青年已經盡數消滅,史浩急忙朝大排檔門口奔了過去,同時手裏的槍朝外麵的車連開數槍,每一槍都將車打出一個窟窿,郭仁毅猛地奔進一輛車,快速發動車。

史浩心一沉,雙腿陡然發力,躍上門口一輛車的車頂,旋即朝郭仁毅那輛車射擊數槍。

郭仁毅身體趴在方向盤上,看也不看前麵的路,隻顧著踩油門橫衝亂撞,子彈打在車身上,發出‘兵兵乓乓’的聲響,好不嚇人。

史浩一直快速連射,當飛出第五顆子彈的時候,槍卻突然傳出‘哢哢哢哢’的聲音,彈夾中的子彈已經全部打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輛車漸漸消失在視線當中。

史浩憤然將槍重重往地上一扔,“操.他.媽.的。”

史浩跳下車,走到大排檔門口,地麵已經被鮮血染成血紅色,有如一片血色汪洋,兩名年輕的男女和一個小男孩靜靜的躺在血泊之中,眼睛瞪得老大,透露著驚恐之色。

史浩蹲下身,用手將這一家三口的眼睛合上,旋即一拳重重的砸在旁邊的木門上,門板頓時裂開,史浩齒牙咧嘴,神色猙獰的怒道:“這群混蛋。”

陳罡不可思議的看著史浩和王華以及龍江,心中的驚訝自然不必提了,十幾個持槍的黑社會竟然被他們這麽輕鬆的放倒了,這種打鬥的方式似乎隻在一些槍殺片的電影中出現過。

陳罡神色驚異的看了看史浩,旋即走到史浩身邊說:“快走,再不走就麻煩了。”

史浩起身看了看小男孩一眼,便轉身跟著陳罡離去,坐在陳罡的悍馬車上,史浩內心一直無法平靜。

當看到那個孩子倒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史浩陡然想到了陳潸在吉和塔替他擋下子彈的場景,那一刹那的風情他永生不忘,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內心不可遏止的憤怒。

陳罡將史浩三人帶到一棟大宅院中,宅院的占地麵具足有數百平方,從外麵看,三層樓的宅院有點法式風格,但宅院裏的裝修卻很中式,甚至可以說有點古樸的氣息。

史浩也沒空去欣賞宅院的豪華,看了看陳罡,說:“陳哥,恕我冒昧的問一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罡沉吟不決,猶豫了片刻,道:“這麽說吧,我上個月幫一個人截了一批貨,那個人是我的恩人,雖然我知道這批貨是一個我無法抗衡的人的,但是為了報恩,我還是出動了全部勢力將那批貨搶了過來,雖然僥幸獲勝,但我也因此陷入四麵埋伏,弟兄們傷亡慘重,這一個月更是遭到來自四方勢力的攻擊,我手底下的弟兄不得不躲起來,而我也如剛才郭仁毅所說的那樣,淪為喪家之犬。”

這些事史浩並不在意,他在乎的是陳潸的下落,頓了頓,忍不住問道:“陳哥,我想向你打聽個人。”

“說說看!”

史浩死死的盯著陳罡,問道:“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陳潸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