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七班,滿堂皆驚,所有的學生都緊盯著門口那個麵無表情的史浩,教室裏前所未有的安靜,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靜的有些可怕,化學老師楊林在他們心中都沒有什麽好印象,對學生尖酸刻薄,動不動就是臭罵學生,甚至對學生使用暴力。

辱罵,毆打,這兩項學校明文規定的二不準他都演繹的如火純青,在二中是有名的暴力老師,很多學生對他是又怕恨,隻能尋思著等畢業了就去潑糞便在他家門口,砸他家的玻璃,調戲他老婆。

楊林愣了一愣,沒想到這麽一個普通的學生竟然敢以那種口氣質問自己,現在的學生可真是一屆比一屆牛叉,他回頭鄙夷厭惡的看著史浩,“怎麽,難道你還想打老師不成?我告訴你,像你這種敗類,人渣學生我見的多了,別以為在學校混了幾天就可以飛天了,走上黑社會,除了當狗,你還能當什麽?”

“還能當你老子。”史浩怒吼一聲,在所有人驚詫的眼神中,他們的身形騰空而起,手臂曲起,手肘狠狠的朝楊林麵門撞了過去,場景在那一刹那仿佛被定格了一般,時間似乎也停止了流動,躍在半空中仿如大鵬展翅的身形,揮出那一肘擊神色的狠辣、心誌的堅韌以及楊林滿臉的驚恐和不敢置信的神色,鼻孔中仿如煙花綻放般噴射的鼻血、向後倒飛出去的高大的身軀、饒海燕捂著紅唇的驚駭,錢任豪和王華的興奮,教室裏所有學生滿臉的大快人心和詫異,所有的一切被突然停頓定格,又緩步播放。而那肘擊發出的一聲悶響和楊林發出的慘嚎,清亮的回蕩在寂靜而空蕩的教室上方。

沒有人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憤怒,楊林的每一句話都仿佛一把尖銳的錐子狠狠的敲擊著他的心髒,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讓史浩渾身都在顫抖,此刻他有種殺人的衝動,雙眼已經充滿了血絲。

無論別人怎麽辱罵,他或許都會付之一笑,可是,楊林千不該萬不該說他有娘生,沒娘養,在這個問題上,他一直不說,一直裝作若無其事,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在乎,相反,他比任何人都在乎,都渴望親情,小時候,每當看到別的小孩趴在父母的肩上,與父母一起歡笑,幸福的漫步在燈光迷茫的公園裏,而自己卻隻能在一旁玩泥巴時,他總是有種莫名的渴望,渴望那種和睦的家庭生活,他也想得到父母的關愛啊,比任何人都想。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心裏的那種渴望益發明顯,隻是漸漸的,他學會了偽裝,學會了隱藏,他的心事從來未曾向誰吐露過,甚至連相識十年之久的饒海燕都不曾了解他內心的渴望,或許說,沒有人會靜下來聽他吐露心聲,他就仿佛一個與世隔絕的野人,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所有人從他身邊經過,都不曾將視線停留在他身上,哪怕是一秒的時間。

人的命運總是那麽撲朔迷離,有人說上天早已注定,有人說人定勝天,人的命運是把握在自己手裏,史浩沒有把握住自己的命運,但他的命運,卻在他揮出這一肘擊的那一刹那發生了轉變,如果,他當時忍住了沒有動手,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一些事,或許,他的未來又將是一番景象,命運的事,誰又能說的準呢。

史浩臉色陰沉的可怕,一雙犀利的眼睛早已充滿了血絲,看上去是那麽猙獰,他狠狠的拍打著疼痛欲裂的腦袋,但一波一波的疼痛依舊不斷衝擊著他,好似要爆炸了一般嗡嗡作響,自從方毅天走後,他的腦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疼痛了,似乎他一發怒,這種疼痛就尤為明顯。

他一步一步的朝楊林走了過去,右手已經摸上了腰間。

錢任豪和王華見狀,臉色陡然大變,或許其他同學,甚至連饒海燕都不知道他這個動作是要幹什麽,可最近和史浩形影不離的錢任豪和王華知道,他的腰間藏著一把軍刀,他的這個動作,是發狂的征兆。

錢任豪和王華第一時間衝了上去,兩人左右夾擊,一人架住史浩一條手臂,兩人雖然和史浩接觸才一個月時間不到,但卻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史浩的性子,這哥們是個憤青,熱血一上湧,啥事都幹的出來,前兩天有個倒黴的學生當著他的麵調戲他妹妹史青,結果硬生生被他煽掉兩顆牙齒,最後還被壓著跪在校門口唱國歌。

王華和錢任豪拚命的拽著史浩的手臂,史浩卻熟視無睹,有如一條發狂的公牛一般拖著兩人前進,王華心中焦急,低聲道:“浩哥,千萬別衝動,搞的太大不好收場啊。”

“放手,別惹我翻臉。”史浩冷冷的說道。

錢任豪和王華相視苦笑,放又不是,不放又不是,放,這哥們可能會拿刀去捅老師,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不放,自己可能會被他撂倒,傷害兄弟感情也不好,正當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一幕發生了。

“啪。”

饒海燕玉臂起落間,一記響亮清脆的耳刮子聲給所有人帶來了的視聽上的震撼,誰也沒想到,此時此刻,這種情況下,饒海燕竟然會上去煽史浩一耳刮子,而且煽的是那麽幹淨利落。

史浩此時已經被怒火衝紅了眼,加上中午喝了那麽多四特,雖然沒有醉,但酒勁卻還是有些,突如其來的一記耳光讓他愣了一秒,迷茫過後隨之而來就是無盡的憤怒,看也不看眼前站著的是誰,猛地甩開拽著自己右手的王華,右手一抖,腰間那把叢林之王劃出一抹讓人心顫的寒光。

“海燕,小心。”王華大驚失色,大聲疾呼,卻是嚇的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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