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眾人還沉浸在史浩一刀終結狗王狗命的驚悸中,除了威明三位青年之外,其餘的數十位混混都是麵無人色,心中的驚恐瞬時間轉移到臉部,轉化成死灰一般的神色.突兀的兩聲震耳欲聾的槍響更是仿如在死一般沉寂的森林中投下了一個重磅炸彈,鳥獸齊驚,仿如那兩槍下一刻便可能打中他們的身體一般,眼中的驚恐毫不加掩飾。他們雖然在社會上混跡了一段時間,但像史浩那般狠戾無情的一刀劃破敵人的脖頸大動脈,然後又被人補上兩槍,體內所有的鮮血就像是找到噴射口一般,從脖頸細小的傷口中噴射出來,然後將傷口衝的越來越大,身體上的彈孔也噴出兩道血柱,如此妖異的一副畫麵在混混們心中,卻比陰森的修羅地獄還要可怕。這種血濺當場的血腥場麵他們卻是隻在電影中見過。“這個小夥子大有前途啊。”

江東陽用讚賞的眼神看著那個開槍的警察,心中很是滿意這個青年的反應。青年叫古凡天,年僅二十二歲,是剛加入警局的一名小夥子,因為是剛進入警局的,暫時還是一位民警,江東陽雖然不知道古凡天的身手如何,但就憑他此時表現出來的機智和當機立斷的手段就已經足以證明他很不簡單了。把襲警的罪名扣在狗王的身上,對狗王開槍稱是自衛,目的便是讓史浩撇掉殺人的罪名,就算有這麽多混混在場為人證也沒用,東山縣可不會吃飽了沒事幹去為這些地痞混混搞個什麽法醫鑒定,出來混總有一天要還的,那群混混也知道道上的規矩,可不會為這種事把自己陷進去。在東山縣這種特殊的縣城,幾大地盤的火拚時有發生,砍死人的事情也不在少數,一般在黑道上出現這種事就將死人往東山縣的郊外的狼山挖個坑一埋,然後什麽事都平息了。史浩也不是笨蛋,自然看得出那個青年警察是在幫助自己,感激的看了看古凡天,便拉著饒海燕和陳詩蕾的手向江東陽走了過去,那些混混眼色驚悸的看著緩步走動的史浩,紛紛畏畏縮縮的向後退著,那眼神跟看著鬼一樣。江東陽看著被狗王的血染得滿身通紅,神色陰冷猙獰的史浩和他牽著的兩位驚魂未定的少女,走到一旁,輕聲問道:“史浩,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謝謝你們,比賽沒問題。”

史浩看著江東陽和劉安,從他們眼中並沒有看到王華眼中那種特別的,真誠的擔憂。史浩知道,他們會來救自己,不過是自己對他們還有些價值,如果自己參加的縣大賽沒有和他們的利益掛鉤,他死也不會相信他們這種大人物會這麽大張旗鼓的趕來救自己一個平凡到極點的中學生。這個世界很現實,權勢,力量,史浩的心頭深深的打下了對於這兩點認知的烙印。劉安知道此時不是詳談的時候,兩個女孩子著實嚇的不清,及早送回家讓她們見父母才可以,否則真可能留下什麽心理陰影,附在史浩耳旁,以隻能史浩聽到的聲音,淡然說道:“史浩,決賽還有半個小時,你再不去就要當棄權處理了,你待會坐我的車趕去體育場,這兩女孩子我們會送回家去的。”

縣大賽有規定,超過比賽時間十分鍾就當棄權處理,現在已經九點半了,從這裏坐車過去隻要十分鍾,但難保路上不會出點什麽狀況,以劉安對西門老大梁峰的了解,他一定會有後手。史浩正色道:“我要先送她們回家。”

沒看到兩位女孩安全到家,史浩安不下心去比賽。饒海燕和陳詩蕾都有些錯愕的看著史浩,內心竟是升起一絲絲驚喜和暖意,感受著史浩的體溫,感覺到全所未有的安全,似乎跟在史浩身旁,心裏總是會那麽踏實。“呃!”

劉安愣了愣,旋即詢問似的看著江東陽,江東陽臉色有些難堪,苦笑道:“很麻煩啊,路上出點狀況,一定趕不及比賽。”

“我不會再扔下任何一個朋友。”

史浩聲音淡然,語氣中卻透露出異常堅定的信念。饒海燕怔怔的望著史浩,蒼白憔悴的臉頰早已梨花帶雨,心卻仿佛被狠狠的紮了一下。劉安和江東陽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這時對狗王開槍的古凡天走過來,看了看史浩,轉頭對江東陽說道:“我送他們過去,沒問題的。”

江東陽對古凡天今天的表現很滿意,雖然並不了解他的能力,卻也點了點頭以示同意,史浩固執的要這麽做,他也無奈。“開我的車去吧,讓小海跟你一起去。”

劉安拍著身邊那個青年的肩膀說道,正是在奧迪車上接電話的那個身材健美的青年,史浩從青年的目光中,看到鐵血淩厲的眼神,心中猜測可能是劉安身邊的保鏢。名叫小海的青年出聲道:“老板,那你怎麽辦?”

“這裏這麽多警察,難道還會有事嗎?去吧,安全將史浩送到體育場。”

劉安淡然笑道。小海沒有再說話,點了點頭,便去將那輛白色奧迪轎車開了過來,史浩和饒海燕,陳詩蕾坐上轎車後座,小海開車,古凡天坐在副駕駛座。而對於史浩等人上車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一個個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奧迪轎車絕塵而去。王華見他們都走了,當即也起身離開,走到西門大街,攔了輛出租車向體育場趕去。饒海燕和陳詩蕾分別坐在史浩左右手邊,在那種陰暗潮濕的小房間裏一夜未睡,又接連受到驚嚇,讓兩位女生都已憔悴不堪。饒海燕毫無顧忌的靠在史浩肩頭,感受著他的溫度,仔細的感受著他心跳的頻率,雖然他身上染滿的鮮血讓他看上去是那麽恐怖,但此時在饒海燕心中,隻有踏實和他為了就自己的義無反顧。“小浩……”

饒海燕淚眼婆娑,唇齒輕啟,想說什麽,卻終是沒有說出口。史浩側頭看了看疲憊不堪的饒海燕,視線在她蒼白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旋即便轉頭看著前方一輛輛飛馳而過的車輛,輕聲說道:“別說話,睡一覺,馬上就到家了。”

說完,又轉頭看著陳詩蕾,身手輕柔的撫了撫她冰涼蒼白的小臉,說道:“你也是,閉著眼睛睡覺,別怕,已經沒事了。”

“浩哥……”

陳詩蕾靠在史浩右肩的腦袋揚起,眼神迷離的看著史浩,旋即聽話的閉著眼睛,心情放鬆下來,一陣疲憊的倦意襲來,眼中帶著沒有溢出淚花,身體微微側依,靠在史浩的懷裏睡著了。兩個女孩確實嚇壞了,也累壞了,當靠在史浩身上,心情放鬆下來的時候,滿身的疲憊立即將她們擊倒,此時此刻,她們隻想靠在史浩的懷抱裏好好的睡一覺,有史浩在,心裏總是踏踏實實的,醒了,一切都會好的。兩個不同類型的純美異常的女孩靠在自己懷裏,可謂是香玉滿懷,但史浩此時此刻卻沒有心情去在意這些,饒海燕和陳詩蕾都可以說是生活在溫室中的花朵,這一次突如其來的劫難也不知道她們能不能經受的住,尤其是最後一刀劃開狗王脖子的那一刹那的畫麵,史浩相信那是她們見過最恐怖的畫麵。他也知道這麽做會在她們心裏留下陰影,可是當看到狗王得勢不饒人,想到他們三番四次找自己麻煩,看到饒海燕和陳詩蕾憔悴的模樣,他內心的憤怒便不可遏止的滋長,控製著他的理性。小海開車開的很快,卻異常的穩當,車裏感覺不到多少震蕩,在史浩的指引下,很快便到了饒海燕和陳詩蕾住的別墅區。汽車在饒海燕家門前停了下來,史浩身體微微動了動,想拍醒靠在自己懷裏睡的很恬靜的饒海燕,這時,仍然在睡夢中的饒海燕突然伸手緊緊的抱住了史浩的手臂,用腦袋蹭了蹭史浩的胸口,像是怕他隨時可能消失一般,當感受到史浩的存在,又成成的睡去。史浩抬起準備拍醒饒海燕和陳詩蕾的手臂又放了下來,他實在不忍心打斷她們的睡眠,輕輕的將手臂從她們身體裏抽了出來,將她們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放在坐墊上,旋即躡手躡腳的從饒海燕身體上方爬了出去。站在車外的史浩攔腰抱起饒海燕,剛剛抱出車廂,別墅的大門便霍的打開了,聞聲而來的饒海燕的母親李錦從別墅的院子中跑了出來,見史浩將饒海燕從車中抱了出來,急忙跑了過去,當見到自己女兒憔悴不堪臉頰和肮髒汙臭的身體時,卻是捂著嘴巴,大顆大顆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不要吵醒她。”

史浩看著饒海燕的母親李錦輕聲說道,徑直抱著饒海燕走進了別墅中。饒海燕的家他來過很多次,輕車熟路的走進她的閨房,史浩也沒閑情逸致去欣賞饒海燕的房間了,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摸了摸她冰涼帶著斑斑淚痕的臉頰,淡然笑道:“好好睡一覺,我會拿著冠軍回來來看你的。”

轉頭對李錦說道:“幫她脫掉衣服,請個醫生看看,我先走了。”

頓了頓,又道:“對不起阿姨,是我連累了她,我沒能保護好海燕。”

“小浩,到底是誰抓了燕子?”

“阿姨,對不起,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說,以後有機會我會跟你解釋的,我先走了。”

史浩看了一眼饒海燕,便飛快的走了出去,坐上車,將陳詩蕾送回家了,拒絕了陳母邀請留下來吃飯的請求,小海開車飛速向體育場狂飆。送兩個女孩子回家花費了太多時間,此時離決賽開賽隻剩下十分鍾,從陳詩蕾家裏到體育場,正常的車速起碼要二十分鍾才能趕的到,小海也顧不得什麽交通法規了,一路驅車狂奔。東山縣體育場,主持人已經登上了評委團的那個高台,高聲說道:“各位現場的觀眾以及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大家九點五十五分號,天公作美,今天晴空萬裏,風和日麗,在這個美麗的日子,萬眾矚目的決賽將在十點鍾正式開始。”

“一個是連續兩屆蟬聯冠軍寶座的鍾龍,一個是今年如雨後春筍,瞬時間崛起,成為家喻戶曉的紅發少年--史浩,這兩個少年的實力相信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在沒有正式交手,誰也不知道冠軍花落誰家。”

“這也是縣大賽十數年來第一次出現如此高的懸念的決賽,相信這場比賽的質量將不亞於五年前那兩個人決戰的質量,甚至,會高出也說不定。”

“最後五分鍾一過,屆時,相信兩位實力非凡的年輕選手會為大家呈現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尿急尿頻的哥們現在趕緊去上個廁所,每一個精彩的瞬間可是不會等你的,好了,廢話不多說了,現在用你們撕心裂肺的狼吼和漏*點洋溢的掌聲有請我們兩位帥氣的選手上場。”

主持人話音剛落,體育場所有觀眾都沸騰了起來,掌聲,尖叫聲,男人的狼吼,女人的尖叫,此起彼伏,更有甚者,女人直接掏出自己的胸罩高舉頭頂迎風揮舞,男人袒胸露乳狂挺下身,這一刻,大部分觀眾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狀態。身高馬大,渾身如刀劈斧砍的肌肉快快凸起,鍾龍走到擂台上,扭了扭脖子,單薄的襯衫將渾身的肌肉掩蓋住,襯衫上顯露出身體的紋理,更是有著一種野性的魅力,眼神來回掃視,卻並未發現史浩的身影。二中休息區,校董急的滿頭大汗,在休息區坐立不安,視線不斷向體育場入場的地方眺望,越看越是焦急,在這個關鍵時刻,史浩竟然玩起了失蹤遊戲,如果在決賽中史浩不出場的話,他不敢想象外麵的輿論會多麽可怕,甚至可能導致東山二中從此一蹶不振,即使讓官正上場,勉強應付的結局依然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呃損失。十點整,史浩依舊沒有到場……果不其然,見史浩沒有上場,那些支持鍾龍的人就已經叫開了。“哈哈,那個紅毛猴子果然怕了,也就是碰到一般的人逞幾下威風,碰到鍾龍還不是夾著尾巴逃跑了。”

“兄弟說的對,紅毛猴子,鍾龍,這不就是說猴子和龍?猴子又怎麽能和龍相提並論呢!哈哈,怕是紅毛猴子現在已經嚇得尿床了,現在應該在洗內褲吧。”

史浩的支持者有些難堪,處於下風依舊不忘反駁:“龍又怎麽樣,孫猴子還不是掀翻了整個龍宮,所以說,猴子是比龍強的。”

帥氣的主持人也很是詫異,以史浩的膽氣和身手應該不是那種臨陣退縮的人啊,可為什麽還不來?主持人是公正的,他不會偏袒任何一方,拿起話筒說道:“已經是十點整,今天的主角史浩卻依舊沒有到場,按照縣大賽的規定,十點十分史浩還沒有到場的話,就隻能當棄權處理,或者,二中現在換上另外一個選手,馬上開始比賽,否則就再等十分鍾,這一切由二中的人自己決定。”

“官正,準備一下,這一場你上吧。”

校董走到燕飛楠和官正等武術社的一幹人麵前,有氣無力的說道。再等十分鍾,史浩沒有來,隻能讓官正上拚一拚,校董也並沒有將所有的賭注壓在史浩一個人身上,官正的實力在這一年也有很大的提升,史浩是個不安定因素,於情於理,校董都不該冒這個險。奧迪車在並不寬敞的大街上飛速狂奔,時速早已超過了一百公裏,街道兩旁的人們都不由得好奇的看著那輛飛馳而過,仿如拖出一道長長白色虛影的奧迪車,史浩坐在車門旁,右手臂手肘擱在車門上,隔著車窗看著急速倒退的場景,忽然猛地回頭看向車後,臉色頓時變了,驚道:“後麵有一群飛車黨追上來了。”

“嗬嗬,觀察力果然敏銳,我發現了,相信這位警察兄弟也注意到了吧!”

小海一邊架著車,一邊泰然自若的笑道,一點都沒有緊張之類的情緒。古凡天看著後視鏡,笑著說道:“二十五輛摩托車,距離大概在一百米開外,摩托車後座都載著一人,拿著長約1.5米的鐵棍。”

史浩不禁錯愕的看著坐在副駕駛座的古凡天和駕駛者車輛的小海,心中那個驚訝自不必提了,史浩是看到車窗外很多路人都將目光投向後方,一般看到馬上飛馳著如此快速的車,路人的目光都會跟著移動,可是很多人的目光都是投向後麵,這才引起了史浩的警覺,回頭從後車窗一看,赫然見到一大群摩托車急速追來。本以為自己發現的早,可沒想到前麵兩個家夥竟然早就發現了,發現倒也沒什麽,可那個青年警察卻是將飛車黨的詳細情況說了出來,觀察力和警覺性之敏銳著實駭人。飛車黨的座駕雖然算不上什麽豪華賽車,可在馬路上行駛速度卻也不慢,雙方的距離逐漸拉近,不片刻,就已經拉近了大半距離。“坐穩了。”

小海輕嘯一聲,在史浩剛剛反應過來便已經猛地一踩油門,汽車仿如一道銀色光幕一般衝了出去,強大的後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