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燒筆記

沒有等我們反應過來,屠蘇就踩著晾衣杆向上蹬,同時手支撐住牆頭,直接翻了過去。一瞬間身影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範圍內。

月亮看了我一眼,又看看身後的屍群,隻得撿起大漢落在地上的砍刀,爬梯子跟了上去。而袁映雪則顯得非常的害怕,始終都拉著我的衣角。我沒有辦法,自然隻能暫時擔當起保護這個女孩子的任務——雖然自身都難保。

翻過了圍牆之後,外麵依舊是一條主幹道,落地的位置是街旁的人行道,此時有濃密的樹蔭遮擋,街道上的喪屍暫時還沒有發現我們。屠蘇警惕地抽出了戰刀,向著樹旁慢慢地靠去。

“以後叫你小雪好不好,我是莫魂,叫莫莫就好。現在我們算是隊友了。”乘著這個空擋,我壓低了聲音衝著袁映雪說道。

袁映雪點了點頭,同時拉住了我,向著街道的左邊指了指:“我知道往哪裏走。”

正打算去探路的屠蘇聽到了這話,轉過身來,“那你帶路。”

一貫冰冷的口氣,我明顯感到小雪嚇得身子一顫。

“他就這樣,你帶路吧。”月亮也湊了過來,擺弄著手裏的砍刀。

“縣政府在西雙版納建立了一個避災所,這裏過去距離不遠,隻是……”小雪一臉欲言又止。

“隻是什麽?”月亮焦急地看著小雪。

“隻是….如果我們要根據筆記的路線走,就不僅僅是避災了,要想辦法穿過邊境線去緬甸!”

我心裏一驚,小雪並沒有出現在熱帶雨林,看她的樣子,也不可能隻身一人悄悄地前往過雨林並且安然無恙地出來。這些信息一定是她從筆記上獲得的。她現在提出不想要安身的避災所,反而準備翻山越嶺前往緬甸,難道是為了筆記上的獎金?可是現在災難的爆發程度未知,取到解藥之後,政府是否存在都是一個問題,到時我們要解藥又有什麽用處?偉大地造福人類?

小雪好像看出了我的顧慮,咬了咬嘴唇,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我媽也生病了….我需要解藥…而且…筆記上說….”

“說什麽?”屠蘇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說…每個人其實都被感染了,隻是發作的先後時間不一樣…..最遲到六月…就全麵爆發了….如果沒有解藥…我們都會死。”小雪躊躇著,緊張地盯著我。

這句話如同一聲驚天炸雷,我一時間愣住了,每個人都被感染了?這是什麽意思?可是我什麽症狀都沒有啊?屠蘇也在那一霎那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麽。月亮急的一把抓住了小雪的手,“你的筆記快給我看看!”

“你幹嘛啊…”小雪嚇得趕緊掙脫開來,朝著我身後躲去。

“吼….”就在這個時候,我們這裏的動靜吸引了最近的一隻喪屍,它發現了我們,眼裏發出貪婪的光芒,嚎叫著朝著我們跌跌撞撞地移了過來。這一聲吼聲好像是一種暗示,周圍的幾十隻喪屍立刻向著我們的方向轉了過來。

反應最快的屠蘇隨即向著街邊一輛越野車旁邊的一具碎屍跑了過去。我明白他是要去拿鑰匙,拉著小雪跟了上去。

由於相信屠蘇一定能拿到鑰匙,我沒有再去看他,直接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月亮和小雪坐在了後座。

從後視鏡看到屠蘇蹲在碎肉的身邊摸索著,而此時一隻喪屍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朝他抓來。屠蘇頭也沒有回,微微地起身,腳後跟發力向著身後喪屍的小腿一掃,喪屍沒有防備,一時站立不穩,晃了晃倒在了地上。屠蘇把戰刀換到了左手,朝著倒地喪屍的眼窩就直接插了進去,而右手繼續在碎肉和衣物中搜尋著。

等到屠蘇找到鑰匙坐上駕駛座的時候,越野車已經幾乎快要被喪屍群包圍了。一隻喪屍死命地拍打著副駕駛的玻璃窗,“砰砰”聲嚇得我隻能死死地盯著車窗玻璃,唯恐窗門碎裂後,喪屍伸手抓住我。車窗上一條條驚心動魄的血跡好像在預示著它的不甘心,但是隻是敲了幾下,屠蘇就立刻發動了越野車,車輛轟鳴著朝前竄了出去。

由於之前的流感危機,單位放假,街道上本來人煙就比較稀少,現在一來幾乎隻剩下零零散散無智慧的喪屍。撞飛了幾隻喪屍之後,越野車暢通無阻地向著西邊開去。

“你認識路嗎?”我轉頭看著屠蘇。

屠蘇沒有回答,眼睛淡淡地看向前方,仿佛沒有聽到,專心致誌地開著車。

好吧,早知道白問。我聳了聳肩,朝著後座的小雪看去,還是看看美女養養眼算了。

小雪看上去很累,靠著座椅,看著窗外,眼角似乎還帶著隱隱的淚光。

“你們把筆記都燒了。”突然,屠蘇從口袋裏掏出一隻打火機,眼睛仍舊專心地看著前方,打火機卻準確地扔向了我。

我措手不及地接住,疑惑地看了屠蘇一眼:“幹嘛燒了啊?”

“小雪手裏的那張筆記意義重大,現在被泄露了,我們必須處處小心。你們記住筆記上的話,然後燒了。”屠蘇麵無表情地轉過頭,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也是。”月亮馬上就理解了屠蘇的意思,接過我手裏的打火機,同時拿出了他背包裏的筆記,沒有任何的猶豫,點燃了那幾張熟悉的紙。

小雪看著我們,點了點頭也表示認可。

一張張筆記漸漸地化為灰燼,紙屑緩緩地從指縫裏落下,融化的那一瞬間,我仿佛在火光中看到了作者唐模陰森森的笑容。趕緊揉了揉眼睛,才發現是幻覺罷了。

“那你的呢?”全部燒完了之後,月亮看向了屠蘇,“我幫你燒吧。”

“我沒帶出來。”屠蘇看著前方,眸子裏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陰冷。

“啊?”月亮本能地驚呼了一聲,還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縮了回去。我轉頭看著屠蘇冰冷的麵容,突然對他的身份感到了莫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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