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我又喝了一杯,不知為什麽突然很想哭。

康寧舉著酒杯說:“對不起行了吧,女人真夠小氣的,開個完笑都不行,我剛才說什麽了我,你就哭。”

我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想哭不行呀,你就讓我哭一會吧,我連哭的權力也沒有了嗎?”

我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就是突然的很脆弱,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在情感和生活上太依賴莫莫了,有時很羨慕她感情生活的豐富,有時又很討厭她的多情,我總覺得她離我是遠來越遠。

是的,小的時候難過了就會哭,記得受了委屈經常會躲在被子裏哭,現在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空間了,不用躲著了,卻不再哭了,有了傷心的事忍一忍就過去了,忘了去哭泣。

康寧扶著我從酒吧裏出來的時候,有點頭重腳輕,迷迷糊糊,但我一再的告訴自己我的意識是清醒的。

他扶我上了車,我還對他說:“酒後不要駕車。”

到了之後他把我背上樓,扔在床上,幫我脫了鞋。

他說:“衣服就不用我幫你脫了吧?”

我迷迷糊糊,“不用,不用,你走吧。”

他說:“你讓我走哪去呀,這可是我家。”

我意識渙散,“哦,讓我在你家休息一下吧。”

他搖搖頭走出去,到臥室門口時停下來說:“那你休息吧。”

我睜開眼看了他一眼說:“我要喝水。”

他把水端給我,扶我起來喝,然後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我知道我的意識是清醒的,但行為不受大腦支配,在他轉身的瞬間,我突然用雙手抱住了他的腰,他停在那裏沒有動,片刻之後,他說:“你真喝多了?休息吧,聽話。”說話的時候卻底下頭來吻我的頭發。

他把手指插在我的頭發裏,然後把我的頭緊緊貼在他的胸口上。

一股男人的氣息迷惑了我的嗅覺。

我的意識是清楚的,可是我的行為不受大腦支配,所以環著他腰的手沒有鬆開,他也更緊的抱住我,我們就這樣交換著彼此的溫暖,感受著對方的心跳,他用又手捧起我的臉,輕輕地把唇蓋在我的唇上,我的身體一陣顫抖,欲,火焚身,很快,我們象兩條蛇一樣糾纏起來。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那麽一點不對勁,一個男人在我身邊,一隻大手拉著我的小手,而我什麽都沒有穿,我慌張抽出手跳起來,拿被子擋住身子,而康寧居然還躺在那裏若無其事地笑。

我說:“有什麽可笑,這是什麽地方?你怎麽會在這兒”隱約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我喝了酒,還抱著他,然後還……天哪!我的臉熱了起來。

他說:“這我家呀。”

我咽了一口口水,故做鎮定地看了他一眼,我開始找自己的衣服,心裏暗自盤算著這樣的場麵該怎樣應付。

康寧一臉邪笑說:“想走嗎?你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嗎?你就這樣不負責任地走掉,你得對我負責呀。”

我瞪了他一眼,我沒有聽錯吧,:“負責!你說我要對你負責,開玩笑那吧!”

康寧不笑了:“沒開玩笑,昨天是你主動的,還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呢,完事了就一走了之。”

一聽這話氣得我抓起枕頭向他扔去,拿著被子也扔向他,嘴裏嚷著:“那就讓你看看我這樣的女人,讓你看個夠我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你這個壞蛋!你這個壞蛋!占了便宜還買乖。”

在床上一陣混戰,我打不過他,被他按在床上,還好我已經穿上了一件康寧的大T恤。

我動彈不得,他的頭離我很近,他說:“不要這麽激動,溫柔一點你會很可愛,我想對你負責,你要嗎?”

他底下頭來吻我,我掙紮了一下,還是被他吻住了雙唇,我試著掙脫,再掙脫,沒有用,然後我就順從了,他的嘴唇很柔軟,他的舌頭還有一點甜甜的味道,我無法控製的開始迎合他,並陶醉在其中。

是的,我是一個有著正常生理反應的女人,我不討厭他,如果換成別人,我昨晚再怎樣也不會那麽做,我可能喜歡他,不,我告訴自己,我不能喜歡他。

他在我耳邊輕聲說:“阿玳,我愛你,我想要你。”然後把手伸向我的身體。

我說:“曾經躺在這兒的女人是莫莫吧。”

康寧愣了一下,停下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冒出這樣一句話來,我一把推開他,翻身坐起來,我這是幹什麽呀,我不想和莫莫的男友有任何關係,不管是現在的還是以前的。

我拿起衣服去了衛生間,開始一遍一遍衝洗自己,我看到自己成熟的軀體在蠢蠢欲動。

我穿好衣服,在浴室站了很久才走出去,康寧還斜靠在床上發呆,就在那個瞬間我們的眼神有一個難言的交匯,我鎮靜地說:“忘了昨天的事情吧,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他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說:“你真的想這樣!”

我淡淡地說:“是的,這件事情不要告訴——莫莫。”

他說:“她對你那麽重要?”

我說:“我隻有她這一個朋友。”

我是一個健康欄目的編輯,本來從康寧家出來後我準備去藥店的,但是在我洗澡的時候我看到衛生間紙簍裏有一個用過的避孕套,這一細節既讓我感動又讓我失望,這說明:第一,康寧的確是一個花花公子,在他家有隨時備用的安全套,我說的是隨時,也就是說他會隨時帶女孩子回來;第二,在昨天那種醉酒的狀態下他仍然想到了這一點,說明他是一個對自己,對別人負責的人。

雖然有一點後悔,可是我不討厭康寧,如果沒有莫莫也許我還會喜歡他。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而且要離他遠一點,直到完全忘記。

沒有想到的是,因為這件事我恢複了很久,我時常會想起康寧,想起他那半是玩笑半認真的臉,想起他讓我心動的有點疼的那一吻,想起他說的那句話,“我愛你。”

哈!他——我太了解了,他愛的隻是我的身體,不!他愛的隻是一個女人的身體,無論是誰的,為此,我把他從我的腦中踢了出去,狠狠的一腳,這下好了,幹幹淨淨了。

再後來,康寧在火車上打來電話。

我掩飾著複雜的心情對他說:“一路順風。”

他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最終什麽也沒說,我們都尷尬的掛了電話,幸虧他離開了,要不然怎麽麵對他和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