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午後雨就淅淅漓漓下起來了,不斷地下。我一個人在家,在寂寞中咀嚼自己的煩愁。

莫莫加班去了,春天的雨總是讓人感到寒意深深,吃了點東西我就拿了一本書蓋上被子看起來,周圍很安靜,雖然窗外有雨聲,也許正是因為這雨聲才讓我覺得安靜得出奇,隻看了一小會,我就有些昏昏欲睡了,這樣的天氣最適合睡覺了,我索性扔掉書蓋上被子睡起來。

我都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醒來的時候屋裏已經非常暗了,我躺著沒有動,周圍還是很安靜,就好象時間一下停止了,世界一下停頓了。

莫莫還是沒有回來,手機開著,卻沒有信息和電話,就好象我已經被這個世界遺忘了,突然我很想哭。

我來到窗前,看到窗外人來人住,車輛穿梭,然後笑了,原來世界是沸騰的,隻有我是靜止的。

正在我思考自己該做些什麽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這個時候誰會來呢,不管是誰都能打破我這種象死亡一樣的安靜。

敲門的是我最最想不到的一個人——蔣函。

我說:“莫莫去加班了。”我的態度並不冷淡,一個讓我討厭的人也不錯,至少能激起我的鬥誌,而不是讓我消沉的等待。

他說:“我知道。”

我讓他進來了,他說:“本來約好了一起吃晚飯的,誰知道她又加班。”

我嘲諷的說:“跟老婆請好假了。”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裝作若無其事。

他輕描淡寫的說:“你已經知道了?”

我似笑非笑:“對我保密有什麽意義?”

他說:“是啊,你吃飯了嗎?”

我說:“沒有。”

他說:“一起去吃飯吧。”

我說:“好吧。”我答應的這麽爽快讓他有點吃驚。

去和他吃飯看看他耍什麽花招,再說我也不想呆在家裏了,不想一個人呆在這個快讓人窒息的房間裏。

在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蔣函專心開著車,我專心坐著車,可是我突然想起了莫莫,如果莫莫知道我們倆一起去吃飯會怎麽樣,我一下子很後悔,走出了寂寞的房間,我現在開始煩躁不安了。

蔣函把我帶到一個飯店,然後開始自己點菜,他也不征求我的意見,我也不發問。

等菜的時候他說:“我知道你有話要說,你想知道什麽?”

其實我真的是有話要說,我想問問他究竟想怎樣對待莫莫,以後打算怎麽辦,可是他這樣一問我反而不想說了,我說:“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沒有什麽可問的,吃飯吧。”

蔣函笑了起來:“用不著這麽虛偽。”

我瞪了他一眼:“我是虛偽,可也比有的人品質敗壞強吧。”

蔣函點燃了一支煙,說:“我有老婆。”

我在非常認真的擺著麵前的餐具,:“這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打算怎麽辦,是和老婆離婚還是和莫莫分手?”

蔣函吐了一口煙,嗆得我咳嗽了一聲,他說:“我不會離婚的。雖然我對她並沒有什麽感情,我這樣說你是不會信的。”

我冷笑了一下說:“我相不相信沒什麽,關鍵是莫莫相信就行了。”

蔣函故意對著我又噴了一口煙,說:“你不要這樣混身是刺,可以嗎?我以為我們倆個會很容易溝通。”

我揮起胳膊把前麵的煙打散,吹跑,假裝心平氣和的問:“為什麽你會這樣認為?”

這次蔣函被我的動作弄笑了說:“因為你是一個旁觀者,你更理智一些。”

我看著那些煙從蔣函的手中不斷的冒出來,盤旋在我們之間,忍無可忍,我從他手中搶過煙,扔在煙灰缸裏說:“是啊,也隻有我能看清楚你這種人的嘴臉。”

蔣函並不生氣,仿佛很有涵養地說:“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所以我想找個機會給你解釋一下。”

我說:“你不用對我解釋,你需要負責的人是你老婆,你兒子,還有莫莫。”

蔣函不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說:“我要對誰負責不用你來告訴我,現在我隻是想對我的心負責。”

我嘲諷的說:“你也有心!”

“知道你就會這樣說,吃飯時生氣會消化不良的。”他盛了一碗雞湯遞給我,:“先喝點湯吧,味道不錯。”

我象刺蝟一樣收斂了混身的刺,喝了一口,味道很好,真的覺得餓了,我低頭吃飯。

蔣函說:“我早就認識莫莫了,她開朗活波的性格在同一個寫字樓裏是引人注意的,所以我早就知道她,但那時我對她並沒有什麽想法,後來又偶遇了幾次,就這樣認識了。”

“說真的我挺喜歡她的,雖然我結婚了,但我當時真沒有想過去找一段婚外情,隻是麵對投懷送抱的漂亮女孩,我是抗拒不了的,我們之間就是這樣。”

他說他的,我吃我的,但我的心裏象倒了五味瓶,莫莫對他那麽深,那麽無私的感情,在他眼裏隻是一個投懷送抱的漂亮女孩而已。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接著說:“我不知道該怎麽對莫莫說,離婚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許我並沒有想過要離婚,但是我是真的愛莫莫。”

我說:“莫莫太傻,知道嗎?她太傻了,怎麽會愛上你這種人。”

他說:“是啊,要是你肯定不會愛上我這種人。”

他又說:“不過我想試一下,看看能不能讓你這種人愛上我這種人。”

我冷笑了一下說:“你沒吃錯藥吧,你這種人在我眼裏一文不值。”

他說:“我還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

我冷冷的笑了一下,現在我是知道他了,這麽會玩曖昧,什麽莫莫隻是報懷送抱的女孩,他如果不招惹莫莫,莫莫怎麽會去投懷送抱呢,現在他對莫莫已經不新鮮了,所以想丟掉她去找其他的新鮮女孩。

我嘟囔了一句:“鬼話連篇的人。”

他說:“又說什麽呢?很怕我嗎?都不敢看我。”

我挑釁地看著他說:“笑話,我不敢看你,說真的,你還真沒有這些飯菜好看。”

由於我鬥誌昂揚,飯沒少吃,氣沒少出,不過我覺得是替莫莫出氣,如果莫莫知道了該心疼他而生我的氣了,唉,這年頭朋友也不好做啊。

他說:“你想什麽呢?”

我說:“我想什麽需要告訴你嗎?”

他苦笑了一下,“你是很會傷人的,怎麽會是這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呢,如果不是這樣,你一定是每個男人都想要得到的姑娘。”

我故意對他迷人的笑了一下說:“不用對我說這些,你的花言巧語在我這沒用。”

“吃完了嗎?如果吃完了送我回家吧。對了,謝謝你的晚餐。”

這一次和蔣函吃飯我沒有告訴莫莫,我想蔣函也不會告訴她的,我就是有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