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坦白
70戰場，一個很殘酷的存在，在這裏，誰裝備牛逼誰就是老大，尤其是弓箭手和刺客。更是混戰場的好手，刺客又稱三刀流，除非遇到弓箭手這個克星，否則真的可以在戰場橫著走了，搶人頭什麽的，怎麽猥瑣怎麽來。
樓一申請了個人戰場，很快就開了，傳送進去之後一看名單，很幸福地跟一葉知寒分在了一個陣營。於是兩個人組了隊，貓在營地門口等開門。
【隊伍領袖】一夜小樓：小寒，你來過70戰場的吧？
【隊伍】一葉知寒：嗯，來過的。
【隊伍領袖】一夜小樓：嗯，好，一會我們專門挑落單的，你跟在我身邊搶人頭。
【隊伍】一葉知寒：好。
兩個人上了坐騎，在這兩天，樓一也把一葉知寒那匹坐騎拉扯到了70，究極騎術也學了，跑起來速度上好歹不丟人，在戰場上沒快馬也是很吃虧的。
混70戰場的人裝備都是還不錯的操作也是能入得了眼的，否則早就被氣得跳腳了，兩刀被人切了送回複活圈，然後被守在複活圈外的弓箭手再秒掉，複活，秒掉，以此循環，真的佛也發火。樓一以前是和一葉知寒一起打過幾次群架，默契還是有一點的，隻是樓一沒有想到效果會這麽好，出乎意料的好。
一葉知寒作為奶媽，隻能不遠不近地跟著一夜小樓，避免成為活靶子先給人秒了，又能保證第一時間衝上去給一夜小樓加血放八門什麽的，順道趁亂給敵人致命一擊。
勝負已分，戰場被收回，屏蔽了非隊友，隻有一夜小樓和一葉知寒兩人站在指揮官麵前，樓一忽然找不到話頭，看著一身【蒹葭】的女醫師，還是隱隱會激動，卻不如一開始那麽濃烈的好感了，現在眼前的人物模型，隻是讓樓一好奇，或者帶著多一點的親近感。
【隊伍領袖】一夜小樓：乖徒兒，想去哪裏？
【隊伍】一葉知寒：都可以，師父你不升級麽？今天開了八十級了。
【隊伍領袖】一夜小樓：升級什麽時候都可以，可是你不經常上，想陪陪你，走吧，去燕丘坐坐。
樓一有一次躲避一群仇家追殺，情急之下在燕丘一座山上直接跳了下去，發現崖底的景色也是不錯的，耳邊聽不到風聲，隻是衣擺被風高高掠起，多出仙風道骨的感覺。
【隊伍領袖】一夜小樓：敢不敢跟我一起跳下去？
【隊伍】一葉知寒：可以試一試。
樓一不自覺地笑，讓白衣劍客慢慢走到崖邊，像一隻展翅翱翔的雄鷹,，總之，跳了下去，沒下墜多久果然看到願意陪她一試的女醫師，兩個人下落了很久，摔在一大片湖水裏，激起一大片水花，沉了下去，感謝遊戲的設定，再怎麽從高處摔下來也死不了，一夜小樓的血量隻剩下了不到10%。一葉知寒抬手用逆轉給一夜小樓補了大半的血。
【隊伍領袖】一夜小樓：不用了，小寒，上YY，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沒有一拖再拖的理由，樓一想對她坦白，關於她的性別，她的身份，還有她的情感，對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說這些，感覺很微妙。那邊是一陣冗長的沉默，樓一已經登錄好了YY，找好了一個空房間，又等了許久。
【隊伍】一葉知寒：好。
白色小馬甲，等級隻有一個鑽石，一夜小樓建這個頻道隻是為了跟熟人聊天方便，沒裝飾過，隨手給了一葉知寒一個黃馬甲。
【隊伍領袖】一夜小樓：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你吃驚，但是無論你聽到什麽，都不許不理我，好不好？
【隊伍】一葉知寒：好。
樓一去按F2的手微微顫抖，說出去的話是柳暗花明還是覆水難收，一切都是未知數，一夜小樓的馬甲前綠色的燈亮了又熄，熄了又亮，樓一的呼吸聲大得她自己都能聽見，還有急劇加速的心跳聲。
【隊伍】一葉知寒：如果不想說，不用勉強。
“對不起。”樓一輕聲說，有了開頭，下麵的話終於不再難以啟齒，“對不起，我騙了你，我是個女的。”
【隊伍】一葉知寒：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覺得對不起你，一直欺騙你……你會不會怪我？”
【隊伍】一葉知寒：為什麽要怪你？你也沒說你是個男生，你是我師父的事實不會因為你的性別改變，你對我的好也不會因為你的性別改變，我並沒有任何損失，憑什麽怪你？相對於我，嫁給你的人才更有理由。
“我……其實我也想告訴她，可是沒有那個勇氣，名義上她是我的老婆，可她真正屬於我的時間少得可憐，我對她的感情其實很矛盾，我也知道她對我好，每次我有什麽麻煩都會挺身而出，那種感動還沒有退卻，她又會被其他的事絆住，跟她安安靜靜地像這樣坐在一起聊天就跟做夢一樣的，你相信麽？有時候，我厭倦了等待，看著她的名字亮著，都不敢上去搭訕，我怕自己的老婆，我怕她很忙，沒有空搭理我，這種失望，不是感動可以填補的。”
【隊伍】一葉知寒：你很喜歡她？
“喜歡啊，我還喜歡你，嘿嘿。”樓一拿過身後的靠枕抱著，傻笑了一陣，“不過都過去了，對於未知的神秘的人或者事物，我都是好奇的，會帶著類似欣賞的好感，那種喜歡就是一場錯覺，經不起時間的折磨，過眼雲煙，而現在，我找到了真正喜歡的人。”
【隊伍】一葉知寒：真正喜歡的人？
樓一換了個坐姿，把下巴擱在抱枕上，聲音柔軟下來，“是啊，你也知道我暑假要實習，我喜歡上了一個很好的人，好吧，雖然她很厲害，我覺得我完全是高攀，不過不試試怎麽知道，說不定她也喜歡我。”樓一完全進入自戀模式，無限YY美好的將來。
【隊伍】一葉知寒：你確定那是喜歡？你還年輕，這個社會的誘惑太多了，會不會，這是你另一個錯覺？
“愛徒，為師已經成年很多了，分得清什麽是喜歡的，我告訴你，我們已經KISS過了，她還會主動親我，所以我覺得吧，她對我也是有感覺的。”樓一同學，你確定你說的是實話麽？不要扭曲事實啊喂！快醒醒！
【隊伍】一葉知寒：嗬嗬。那你還打算告訴師娘你的性別麽？
“說是肯定要說的，時間問題吧，咳，等我做好心理建設，你說她會不會一氣之下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樓一在腦子裏幻想了她被輕聲密語弄死的一千零一種方法，頓時覺得前路渺茫。
【隊伍】一葉知寒：時間不早了，我也該下了，謝謝你的坦白，師父，早點休息。
“這麽早？”樓一一看時間，都快十二點了，其實不早了，她熬夜熬慣了，“那你早點睡吧，謝謝你願意不計較那麽多，要是娘子也像你一樣就好了，唉，愛徒，什麽時候你也給我說兩句話啊，我很好奇你的聲音呢。”
【隊伍】一葉知寒：有機會的話，一定。
淡漠的女醫師從眼前消失，樓一無趣了，翻了下好友列表，在線的還不少。
【勢力主】一夜小樓：夏夏~
【勢力尚書】卡至：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勢力元老】騎螞蟻殺人：（表情）瞪眼
【勢力】褲襠下有殺氣：老大，囧草王和草後在江南，要不要組織人去殺？
囧草王和囧草後，就是戴著囧字麵具的草泥馬，一般出現在江南青田，出一些升級裝備的材料，通常要傾一個勢力的力量去殺。
【勢力主】一夜小樓：勢力的火力不夠吧？螞蟻，你組織下
【勢力尚書】騎螞蟻殺人：好
【勢力主】一夜小樓：夏夏，幹嘛呢？
【勢力尚書】卡至：拜你所賜，帶徒弟。
【勢力主】一夜小樓：……要幫忙麽？
【勢力尚書】卡至：暫時不用。
最後殺囧草王還是沒能組織得起來，有睡覺去了的，還有沒放假的，勢力還沒有迎來最熱鬧的時候。一夜小樓點開輕聲密語的名字，發了郵件過去：晚安，別太晚了，注意身體。
過了一會，那邊也回了一句：嗯，晚安。
樓一下了遊戲，躺在床上，掏出手機給莫輕寒發短信。
【睡了沒？】
沒等一會，又發了一條。【晚安。】
短信鈴起，樓一激動萬分。
【晚安，明早我去接你，做個好夢。】
樓一抱著手機心滿意足地睡覺，今晚，她一定可以做個好夢。
“喂，你這樣逗著她玩啊。”
“我哪有逗她，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罷了。”
“不過，她這樣也怪可愛的，她真的喜歡你。”
“嗯，我知道。”
“你打算怎麽辦，遊戲裏玩玩可以，可你們都是女的，阿莫，你考慮清楚。”
莫輕寒起身，合上筆記本，淡淡地笑，“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早點休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