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逃出瘋人院

一聲悶哼過後,大雄眼冒金星,四腳朝天地倒在石床上,然而老八子是上過戰場的人,練的盡是一招製敵的本領,他懂得不給對手反抗的餘地,於是又是一腳朝大雄**上踹去。

林大雄受過一記提膝,強烈的痛處讓他恢複了些許神智,見狀連忙拽來被子擋下。

由於是寒冬,被子很厚,大雄不由地慶幸這一腳踢在了軟綿綿的褥子上,若是真踢在襠部,恐怕林氏子孫一大家子都要受損。

老八子並未就此收手,一腳踹空令他大為惱怒,一下子跨在了大雄身上,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畜生,你他嗎的找死!”林大雄也氣了,瘋子就是瘋子,根本不按尋常套路出牌,這是他這陣子第二次開口罵髒話,第一次罵完之後,馬三被揍成豬頭,這一次,他打算讓老八子也變豬頭!

林大雄試著像上次擲筷子一樣將靈氣運在了被子上,用力一掙,當即便把老八子掀翻在地。

大雄趁著空檔連忙站起身子,老八子也不含糊,在地上打了個滾,腳鐐顯然沒有束縛住他,一個鯉魚打挺站穩了身子。

“你敢還手?”老八子麵露不忿道。

林大雄懶得和這瘋子說話,遂即揮拳而上,拳拳打在了老八子伸手格擋的胳臂上。

附上靈氣之後,拳風生猛,勢不可擋,老八子胳膊吃痛,節節敗退,臉上的表情豐富異常。

見收奇效,大雄連連感歎這靈氣雖是個好東西,但頻繁使用起來卻覺得身體略微不適,想及此處,手上卻沒有停歇,縱使老八子用胳膊肘格擋,他也是毫不顧忌地砸上去

人格分裂的人,一般在遇到緊急情況時,出於保護本體,身體裏相應的人格便會躥出來幫忙,此時老八子見不敵大雄,相對柔弱的部分登場,立馬換成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靠在牆邊雙手抱頭,帶著哭腔說道:“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敢了……”

老八子變臉的功夫,大雄先前就有一番領教,此時斷不可信,於是借著這個機會,報踢襠之仇,一腳踹在了老八子**上。

“你……”老八子臉色瞬間寒了,雙手捂著襠部,順著牆滑了下去,整個身子劇烈顫抖著。

林大雄伸手摸了摸自己腫脹的臉,剛才被打的一拳現在還隱隱作痛,是時火氣四竄,一把揪住老八子的頭發,將其提了起來。

“別打了,大哥別打了,我錯了!”老八子一會捂著臉,一會捂著襠部,放聲痛哭了起來。

大雄正想伸出去的拳頭止在了空中,他本想把老八子胖揍一頓,現在看見這副可憐模樣,有些下不去手了。

這個念頭剛一形成,下一刻手臂上便傳來一陣刺痛,大雄倒吸一口涼氣,連忙鬆開了揪住老八子頭發的手,誰料這畜生卻死死咬著大雄的小臂不鬆口!

此時此刻,大雄竟然開始有些體諒那些管教們,對待瘋子不能有仁慈,天知道他們犯病時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林大雄忍著痛,將靈氣灌在了掌心,一掌向老八子的天靈蓋拍去!

事實上,大雄雖然氣極了,但還是拿捏著度,這一掌拍下去,老八子雙眼發昏,隻是暈了過去,並未因此而要了他的命。

老八子昏去,大雄拍了拍手上的灰,腦袋漸覺昏沉,一連串的打鬥下來,應是靈氣使用過量了,連忙調整了一下呼吸,平穩片刻,轉身回到石床邊。

見床上被單被褥亂成一片,林大雄著手收拾一番,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老八子,擔心他後半夜再爬起來鬧事,於是將其抱回石床,用被子把他裹了個嚴實,又將背角纏在一起,打了個死結,這才籲出一口氣,回到自己床上睡去。

經老八子折騰一番後,林大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總是擔心他再掙開被子,趁自己睡著後來個背後放冷箭。

故此,大雄睜著溜溜大眼躺到了天明,他終於明白什麽叫弱智兒童歡樂多,精神病人心胸廣了,這老八子自昏去醒來後,發現自己被綁也不試著掙開,直接窩在被子裏睡著了,還微微打起了鼾聲。

鐵門外緩緩傳來一陣腳步聲,林大雄不由地側耳去聽,好像有人在靠近,接著,鐵門中間被打開一道縫。

這鐵門和樓下宿舍的門一樣,中間都會有一道縫,人可以從外麵拉開,大雄早已見怪不怪,他好奇的是大清早的是什麽人會來。

“小夥子,小夥子……”

門外,一個老大爺的聲音傳來,林大雄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鐵門邊一看,門外老大爺的身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李盛

“小夥子,你朋友來看你了!”老大爺年邁的一張臉湊了上來,他是負責看守天台的老張,平日裏隻負責看守老八子,瘋人院裏的管教各司其職,讓管教來單獨看守一個病號有些大材小用,於是便請了一個老大爺看守。

“把門打開。”李盛見到房間內的大雄,連忙說道。

老張臉色一變,推手道:“不行,要有醫師在場,我才能打開。”

“李盛,你怎麽會來這裏?”林大雄見到李盛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這說明,陳老爺子可能知道他在這裏了。

李盛聞言不顧老張的阻攔,上前解開纏著門鎖的鐵鏈,這才發現上麵還有一道鎖,需要有鑰匙才能打開,便回頭問老張要鑰匙。

“李先生,真不能交給你,交給你的話我工作丟了是小事,裏麵的瘋子跑出來傷了人是大事!”老張勸阻道。

李盛見老張不肯給鑰匙,急了,上前一步道:“你給不給!”

“你……”老張指著李盛,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李盛,別魯莽!”林大雄見狀,勸道。

“別急,我馬上救你出來!”李盛衝窗口裏的大雄言語一句,連忙掏出手機撥了個號,“路先生,麻煩你來天台一趟,對,馬上!”

大約過了五分鍾,路震風穿著睡袍上了天台,見李盛正火冒三丈地瞪著老張,急忙上前衝著老張道:“老張,把鑰匙給他吧,放心,出什麽事我頂著。”

老張聞聲猶豫了一下,咬著牙一跺腳,將鑰匙遞給了李盛,李盛拿到鑰匙立馬上前解開門鎖,將鐵鏈隨手甩向一邊,緩緩拉開了鐵門。

“大雄,你怎麽會跑到這個地方來了?”李盛迎著大雄走出來,皺眉道。

見狀,老張連忙上前關上鐵門,撿起地上的鐵鏈將其綁了個結結實實,然後又將鎖帶了上去。

“說來話長,我先問你……”林大雄探頭看了一眼路震風和老張,拉著李盛走到天台的角落,問道:“陳老爺子知不知道這件事?”

“他?應該不知道,路先生得知是你之後,隻通知了我一個人,我這才連夜拍馬殺到。”李盛微微一楞,說道。

“這就好……”大雄如釋重負道。

李盛突然似乎想到了什麽,自兜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大雄,說道:“對了,我前一陣子收到這張照片,你看看。”

“照片?”林大雄眉毛一挑,接過照片一看,也自懷中取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李盛

“你怎麽會也有?”李盛驚奇道。

“有人寄給我的,而且還是寄到的這家精神病院。”林大雄說著,上下打量著李盛,他身著卡其色衝鋒衣,頭發筆直朝上,顯得氣宇軒昂,格外有型。

“你知道嗎?自從上次之後,我發現腦海裏多出一些東西,具體是什麽我也說不上來,還感覺自己特別能打。”李盛目光深邃的看著天邊日出道。

林大雄點了點頭,隨即道:“我也是,可能是丈八給我們每個人都醍醐灌頂了一次。”

“你這麽躲下去也不是辦法,陳老爺子讓你回去,可能又有任務了。”李盛點上一根煙,緩緩道。

大雄搖頭歎氣道:“想過個安穩的日子,就這麽難?”

“一入江湖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李盛故作深沉道。

林大雄一聽,臉上笑意出來了,這家夥還是這樣,三年不見,一點兒沒變。

“走吧,樓下車還等著呢。”李盛將煙頭彈向空中,沉聲道。

“我現在終於能體會,好奇心害死貓是什麽意思,當年我就不該手賤點開那封郵件。”林大雄說著隨李盛往樓道裏走去。

二人一口氣下到一樓,林大雄不由地回頭看了一眼宿舍樓,管教們開始吹著哨子,叫病人們起床,見到這一幕,大雄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問隨行的路震風道:“一區有一個叫文祥的知道吧?”

“這我得回去查查。”路震風推了推眼鏡說道。

林大雄見宿舍樓下停著一輛白色奧迪,李盛上前推開了車門,於是思索了一下說道:“編號好像是1101,你把他弄出來,我在車裏等著。”

說罷,也不管路震風答沒答應,大雄走上去一頭鑽了進車裏。

路震風見狀連連搖頭,從兜裏掏出手機,翻了個電話撥了過去。

坐在車裏沒等多久,林大雄便看到文祥在管教的召喚下,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就一陣疾跑,躥出宿舍。

“跑慢點,我又不會走。”大雄衝著樓上的文祥喊道,隨即拉開了車門。

文祥接連跑到一樓,見大雄為自己留好了車門,眼中含淚道:“大雄,你絕對是我的恩人!”

“外麵冷,快進來吧。”林大雄笑道。

文祥喘著粗氣,重重地嗯了一聲,連忙鑽進車裏,隨手將車門帶上。

李盛二話不說,猛踩油門,車子如利劍一般衝出瘋人院,直奔著津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