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皇後麵色蒼白,一雙眉柳輕輕皺起,眼角也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姣好的麵容布滿了憂鬱,纖纖玉手捂著嘴唇輕咳,眉頭更是緊蹙。
“母後,可要照顧好身體。”狐塵同情的看著床榻上的女子,不禁有些感慨,“自古紅顏多薄命”。
“塵兒,你就不用安慰母後了,”皇後溫柔的說道,輕輕的撫摸著狐塵的手,狐塵感覺到一絲寒意,她的毒當真這麽嚴重了嗎?
“母後,父皇一定會找到神醫救你的。”狐塵順著床榻坐下,反握住皇後的手,輕輕的搓活,想讓女子感覺到些暖意,卻發現怎麽也暖和不起來。
“塵兒,母後前日給你的金牌可還在?”皇後突然說道,狐塵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腦子迅速運轉,將腰間的令牌取了下來,遞給了皇後。
“母後,在呢。”狐塵自作聰明的將太子令牌拿了出來,以為這就是皇後所說的金牌,怎料皇後看了怒斥道:“塵兒!你這是在忽悠母後嗎?”
“母後,塵兒不敢。”狐塵被這一聲嗬斥,嚇得立馬跪了下來,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可知錯?”皇後的聲音依舊微弱,卻夾雜著不可抵抗的威嚴。
“塵兒知錯。”狐塵隻能心裏吐槽,啥玩意兒?但麵上還是要乖乖的。
“錯哪了?”
“塵兒不該弄掉了金牌。”
“錯了,你的錯不在於此,而在於身為國之儲君,應當嚴肅律己,怎的學會了胡言亂語?”皇後的聲音在殿內回**,時不時輕咳幾聲。
“是,塵兒錯了。”狐塵跪在地上,正欲抬頭,忽的一道盡顯莊嚴卻又有些中氣不足的聲音傳來,“塵兒又怎的犯錯了?”
狐塵向門口望去,隻見一身黃色的龍袍映入眼簾,步履沉重,仔細看去盡有些不穩,隻是一身的王者之氣不由自來,想必這應該就是天狐的皇帝吧,隻是身影有些滄桑。
“無事,陛下怎的來了?”皇後略帶責備的語氣說道,卻依舊擋不住眼裏流露的柔情與絲絲傷感。
“兒臣,見過父皇。”狐塵朝著皇帝拜道,隨即看著皇後說道:“父皇,母後,兒臣還有些事,兒臣先行告退。”
狐塵看著皇帝皇後都在,立馬有些感覺壓力大,找了個理由便想著快速離去。
皇後微微點頭,狐塵正準備離去,皇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叫住狐塵說道:“這個盒子你拿去,不可再掉了!”
狐塵接過盒子,隨意看了一眼,然後突然覺得這個盒子上的圖案似曾相識,不禁眉頭蹙起,卻也沒有耽擱,鞠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塵兒這孩子確實苦了她了。”皇帝歎氣說道,手卻是不斷地捶打左腿,看著皇後說道:“也苦了你啊。”
“陛下,你我夫妻多年,沒什麽苦不苦的。”皇後淡淡笑道,手緊緊的握住皇帝的那隻大手,眼裏充滿了笑意。
狐塵快步走向太子宮,恰好看見了正在太子宮外徘徊的清風。
“怎麽樣?皇後有沒有看出什麽?皇上呢?”清風正好抬眸看見了狐塵,語氣急速的問道。
“沒有,你為什麽怕他們知道我失憶?”狐塵有些不解的看著清風,按理說,自己的子女失憶了,作為父母該是要知道的,為什麽清風如此抗拒皇上皇後知道這件事情呢?
“為了你,也是為了皇上和皇後娘娘。”清風一臉正然的說道:“你還記得你上個月叫我查的事情嗎?”
“啊?什麽事情?”狐塵一邊向太子宮內走去,一邊問道。
“先進去再說吧。”清風看著狐塵手上拿著的盒子,也沒有多加詢問,若是狐塵想讓他知道的事情,狐塵一定會主動說的,於是先一步進了殿內。
“啊,你說吧。”狐塵費力的將盒子塞在床底下,然後爬出來說道。
“太子殿下果然變了不少,還變得有些榆木了,難道你不會放在暗格裏嗎?”清風輕而易舉的拿出盒子,向著衣櫃走去摸索了幾下,便觸碰了機關,果然有個暗格。
“嘖嘖嘖,我該多信任你,才會告訴你我的暗格所在啊。”狐塵不由得更加覺得清風很是可信。
“太子殿下可要記住了,這個暗格的開關位置,下次可別忘了。”清風關上了暗格,對著狐塵說道:“對了,上個月,你叫我去查皇上你還記得嗎?”
“啊?查皇上?幹啥?”狐塵一臉驚訝的看著清風,為什麽太子狐塵要叫清風查自己的爹呢?狐塵繼而表示不是很能理解太子狐塵。
“因為你當時覺得皇上有事情瞞著你,而你向來求知欲高,所以一有疑惑,便叫我查詢。”清風看著狐塵一臉嚴肅地說道:
“果然,皇上是有事情瞞著你,而這件事情,我一直忙於訓練暗夜軍,也是怕你多添煩惱,這才一直遲遲未告訴你。”
“現在你失憶了,性情也變了許多,想著也是時候告訴你,其實皇上已經病入膏肓了,但他竟然一直吃著丹藥維持,以至於將你我都蒙騙了。”
說到這裏,清風有些激動,臉上暴起絲絲青筋,看向狐塵的眼神有些同情。
“所以這就是我不希望他們知道你身份的原因。”清風歎了口氣說道。
“啊?病入膏肓?”狐塵有些吃驚了?好不容易有個天大地大的父皇,竟然是個病秧子?狐塵拉著臉欲哭無淚。又想起了那個腹黑的溟王爺,更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你也不要太傷心了,隻是你要做好準備,一旦皇上……你也要堅持住。”清風看著狐塵難看的臉色,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臥槽?!狐塵臉色難看是因為沒有靠山了好不好??】
“嗯,我知道了。”狐塵吧啦著臉說道:“沒事的話,你就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你不要想太多。”清風欲言又止地說道,最後還是倒吸了一口氣,退了下去。
狐塵拿出枕頭下的玉佩,又跑到暗格摸索了一下取出了木盒子,果然,都是九尾狐!
狐塵心裏更是疑惑,仔細觀察,發現玉佩上的九尾狐似乎更加具有靈性,而鴻鈞就寄住在這塊玉佩裏,自己又是因為這塊玉佩而來的?是陰謀還是什麽?自己能不能根據這個玉佩和盒子回去?
狐塵心裏胡亂猜想,唉,看多了穿越劇,還以為自己能夠和那些女豬腳一樣,有個霸氣的身份,嗯這個太子身份確實霸氣,但是人家是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想咋咋滴,還有配角一大堆的女神光環啊,結果臥槽,咋我穿越過來就成了話又不能亂說,還要裝斯文,裝深沉,fuck!
想歸想,狐塵還是老老實實的將玉佩掛在腰間,打開了盒子,臥槽?!金的?狐塵拿起金牌,果然有些分量,這是幹啥的?
狐塵還未仔細推磨,門外就響起了錦夕的聲音。
“太子殿下!皇上宣您去禦書房。”錦夕的聲音傳來,嚇得狐塵差點掉了金牌,拍了拍胸膛,呼了口氣。
“好,本宮知道了。”狐塵故作沉悶的說道,聽見錦夕走遠了,這才將金牌和盒子快速塞到了暗格裏,整了整衣裳,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今天的天兒格外晴朗,禦花園的牡丹開的正豔,各色牡丹花,厚厚的花瓣如珊瑚形狀,讓人浮想聯翩。
名為姚黃的牡丹,淡淡的鵝黃似嬌還羞,令人愛戀不已。
蘭田玉、脂紅、黑撒金、蘋實豔等牡丹花汲大地之靈氣而異彩紛呈,一團團一簇簇,讓人心曠神怡、目不暇接。
狐塵正逛著,突然迷了路,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心裏一片拔涼,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瞎溜達。
“太子殿下在幹嘛?”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狐塵聽著有些耳熟,回過身去,看清楚了身後的男子後,狐塵立馬撒丫子跑了。
可惜狐塵跑了沒幾步,溟淵使著輕功便追了上來,一把揪住狐塵的領子,一上一下的朝著禦書房奔去。
狐塵緊緊抱住溟淵的胳膊,看著身下的建築物,和地麵的距離,狐塵嚇蒙了,緊緊閉上嘴巴,維護著一絲尊嚴,叫出來多尷尬不是?
終於,一片淩亂後,溟淵停了下來,將狐塵放在了地上。整了整衣裳,一臉的翩翩君子。
狐塵看著不斷發抖的雙腿,更加咬牙切齒看著一臉風輕雲淡的溟淵。
溟淵回頭對上了狐塵略帶憎惡的目光,也不躲避,直勾勾的盯著狐塵,諷刺地說道:“太子殿下可真的是“恩將仇報”啊!本王好心好意把你帶到這禦書來,你倒是以這種眼神看著本王?”
溟淵咬中了“恩將仇報”這個詞語,狐塵不淡定了,啥叫恩將仇報?
“溟王爺言重了,本宮謝過溟王爺。”狐塵咬著牙狠狠地說道,卻又想到這個王爺膽敢對自己無禮,肯定有足夠的實力,而自己初來乍到說不定可以巴結他。
“溟王爺也是被父皇召來議事?”狐塵看著溟淵疑惑地說道。
“進去吧。”溟淵無視狐塵的疑問,徑直朝裏走去,心裏卻在疑惑,這個太子變了許多,不過也無妨。
狐塵跟著溟淵的步子走進了禦書房,禦書房的裝潢比起太子宮,確實威嚴莊重不少,門口佇立著七八個侍衛,個個英姿颯爽,劍宇軒昂,可惜我太子宮沒有這般美色,可惜了,狐塵暗自唏噓道。
“太子殿下,溟王爺,皇上已等候多時,請隨咱家進去吧。”一身寶石藍繡仙鶴長袍,手拿拂塵,頭戴孔雀毛頂鑲寶石帽的公公走了過來說道。
“嗯,有勞魏公公了。”溟淵冷聲說道,魏公公也不介意溟淵的語氣,好像已經習慣了溟淵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氣息,隨即引著二人進了這禦書房。
皇帝正襟危坐的坐在上位,深邃的眸子看著狐塵,繼而看向溟淵,開口道:“賜座。”
“謝父皇。”狐塵開口說道然後看了看溟淵,竟然也不道謝,就那樣坐在了那裏,而這個皇帝也不生氣?奇葩!
“塵兒你也坐吧。”皇帝狐康看著狐塵,指了指凳子說道。
“謝父皇。”狐塵行了個禮,也不客氣的坐了下去,果然這皇上宮裏的凳子就是舒服。
“今日朕叫你們來,為了兩件事情。”狐康說到這裏,抬眸看了看溟淵,溟淵卻是如同波斯貓般慵懶的靠在那裏,手指頭輕擊桌麵,發出低沉的聲響。
“皇上有事便說吧,本王會盡力而為。”性感卻依舊冷傲的嗓音傳來,狐塵更加崩潰了,敢情他和皇帝說話也是這種語氣?
“好,第一件事,朕想封溟王為攝政王!”皇帝語氣堅定地說道,隨即看向溟淵,“可好?”
“不好!”狐塵突然說出口,溟淵和狐康看向狐塵,前者諷刺,後者疑惑。
狐塵心裏咯噔,自己咋個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