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塵斜眼看著劍下的窮奇,猛的抽回軒轅劍,朝著溟淵走去,隻見溟淵躺在地上,狐塵抱起溟淵,鼻子一酸,用力地拍打道:“溟淵,溟淵,你給我起來!”

看著溟淵渾身寒氣,臉色慘白,嘴角的鮮血像黑夜裏綻放的紅玫瑰,詭異而又嫵媚,狐塵心裏忍不住一顫一顫,哆嗦著聲音沙啞道:“溟淵,溟淵,你不能死,溟淵!”

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墨染捂著胸口,蹲下身子道:“我們先把他們帶回去吧。”

狐塵緊緊抱著溟淵,淚水順著臉頰流下,是什麽時候開始,自己會如此在意溟淵,隻覺得看見溟淵為自己擋住那一掌的時候,自己整顆心都是顫抖的。

身後的墨染歎了口氣,一瘸一拐的朝著無言走去,扶起無言對著狐塵說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待會就過來幫你。”

墨染漸漸地扶著無言走出樹林,一股濃煙冒出,一雙翻雲白布鞋出現在了狐塵眼前,狐塵抬起頭來,對上了鴻鈞深邃的目光,狐塵一把抱住鴻鈞的腿說道:“救救他,鴻鈞,求求你!救救他吧!”

鴻鈞蹲下身子,似有些歎氣般說道:“本尊可以救他一時,卻不能救他一命,他本身就深受劇毒,而這窮奇一掌,更是加速了他體內劇毒的威力。”

“劇毒……你不是說蓬萊島有解藥嗎?要不……要不你先救他一時,我去找解藥!”狐塵突然眼睛放光的說道。

鴻鈞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道:“可以。”

鴻鈞站起身來,從衣襟裏掏出一瓶藥丸,拿出一顆塞到了溟淵的嘴巴裏說道:“他受得傷勢有些過重,估計要等三四天才會醒來。”

“鴻鈞,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狐塵突然看著鴻鈞問道,隨即又想到了什麽自嘲道:“瞧我,都忘了,神仙是沒有七情六欲的。”

鴻鈞聽了,苦笑一聲道:“我不懂喜歡,我隻知道,愛能讓一個人萬劫不複,也能讓一個人無比堅定。”

狐塵看著站在陽光下的鴻鈞,明明那麽刺眼閃耀,卻透著陽光看到了一股悲戚。

三日後,京城。

自從上次的祭祖事件,狐塵輕而易舉的就除掉了兩個敵人,當時的士兵找到狐塵時,狐塵已經昏了過去,原因至今為知。

隻知道狐塵回了祖廟,李虎因為之前被亂箭射死,而狐塵也拿出證據賜死了太尉,江東的軍隊全部歸屬朝廷,幾個將領冥頑不化,也被狐塵賜死。

墨染被派去了江東處理後事,清風早在一天前就回了京城,據說還是帶傷而歸,溟王爺昏迷不醒,各路大臣人心惶惶,一時間朝廷悄無聲息的就這樣變了天。

京城,皇宮。

“清風你回來了?”狐塵心情大好的吹著哨子,遠遠的就看見了清風守在乾狐宮門口。

“皇上,可否移步,臣有話要說。”清風並不像狐塵那般高興,反而有些抑鬱,臉色隱晦不明。

狐塵也察覺到了,然後咳了幾聲,嚴肅道:“那好,就去乾狐宮吧。”

狐塵進了乾狐宮,對著身後正在關門的清風問道:“聽說你受了重傷,你去江城打探到了什麽?我聽墨染說是什麽滅幫,可是你走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皇上!如果……如果似流年和滅幫有關係,你會怎麽樣?”清風突然問道。

狐塵手上的佛珠應聲而落,問道:“什麽關係!?”

“不止似流年,還有京城斐子鋪!”清風握緊拳頭說道:“我去了江城,埋伏了三天才找到了滅幫的根據地,很快就混了進去。”

“那一日,我看到了似流年,他跟在一個女孩子身後,那個女孩子看起來很是眼熟,我這才想起來她就是斐子鋪的大小姐!”

清風說道這裏頓了頓,狐塵難以置信的看著清風問道:“難道,就是他們要至我於死地嗎?似流年……他看起來不像那種人啊!”

“不,事情遠遠沒有這麽簡單,我偷偷的躲在下麵偷聽,原來滅幫的真正幫主是斐子鋪的老爺子,那斐思和似流年是反對的。”

“等等,清風,這樣吧,你先下去休息。”狐塵打斷清風的話說道,其實狐塵已經有了自身防禦之術了。

“皇……”清風看著突然變臉的狐塵,有些不解的喊道,卻依舊被狐塵打斷。

“朕要睡了,你下去吧。”狐塵明顯下了逐客令,繞是清風再不解,卻也不敢去違背狐塵的命令,隻當是狐塵聽了這個消息有些震驚,卻又無能為力,隨即起身離去,臨走時深深的看了狐塵一眼,歎了口氣。

“你想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情是麽?”鴻鈞的聲音傳來。

“嗯,我已經有了武功,還怕什麽?”狐塵拿出藏在床榻下的軒轅劍說道,輕輕的撫摸著軒轅劍。

“這把劍認主,以後你就是它的主了。”鴻鈞看著軒轅劍說道,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欣慰。

“徐若海,徐若海!”狐塵扯著嗓子大喊道,門口的徐若海立馬走了進來跪下道:“皇上,老奴來了。”

“你去宣旨,說朕近日有些疲憊,休朝七日。”狐塵說道。

“諾,奴才這就去。”徐若海眼睛嘀咕嘀咕直轉,然後走出了乾狐宮。

“你要出宮?”鴻鈞摸著長發問道。

“我發現你越來越懂我了,等我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我才好放心去蓬萊,到時候朝廷之事就交由溟淵和清風吧。”狐塵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眉宇裏淨是悲傷,想到自己一來到這裏,就是壞事不斷,破事不少。

“可以,本尊會幫你的。”鴻鈞看著狐塵說道。

是夜,皇宮。

狐塵穿著一身黑衣,戴著口罩,身手敏捷的在城牆上跳躍,不得不說,自從上次打敗了窮奇以後,鴻鈞就用窮奇的仙丹幫狐塵修煉,基本上狐塵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效果。

不消一會兒,狐塵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宮。

大街上依舊冷冷清清,狐塵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去找似流年,隻有找到似流年才能誘導幕後人——斐老爺子。

狐塵最終的目的是和斐老爺子好好交流,如果能夠找出根本,那自然是好,如果不行,那狐塵隻能殺而誅之!

狐塵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流年閣,敲響了流年閣的大門。

“請問門外是誰?”一道好聽的聲音傳來,狐塵怔了一下,隨即說道:“在下狐塵,前來找似流年。”

“狐塵……”門內的男子嘟囔了一句,隨即大門發出“吱呀”一聲,一個白衣男子站在門口,狐塵這才發現,原來這個男子就是斐子鋪的賬房小哥啊。

“哎,怎麽是你?難道你跑到流年閣來幹活了?”狐塵看著眼前的斐玨問道。

斐玨看著眼前一身黑衣打扮的狐塵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姑娘今日打扮如此……咳咳哈哈哈……”

狐塵一臉黑線的看著斐玨,突然想到了什麽,提起軒轅劍指著斐玨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姑娘!”

“咳咳,粗魯,實在粗魯,本公子若是這點眼力都沒有,豈不是白活了?”斐玨看著狐塵笑道,然後用手去佛開軒轅劍,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被一股外力抵製,動彈不得。

“這——這是什麽劍?”斐玨臉色有些微變的說道,狐塵看著斐玨的臉色,急忙抽回軒轅劍,嘟囔了句:“軒轅劍啊,怎麽了。”

“軒轅劍!”斐玨臉上露出崇拜的目光,看著狐塵的佩劍,最後還是吞了吞口水,雖然軒轅劍是把神劍,但他是把認主的神劍,不過也好,至少是狐塵擁有這把劍。

“對了,小哥,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狐塵突然意識到自己還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斐玨想了想,輕輕開口道:“玨三。”

“玨三,好簡單的名字啊,你不是斐子鋪的夥計嗎?怎麽到流年閣來了?難道你跳槽了?”狐塵一臉猜測的問道,斐玨哭笑不得,敢情狐塵把自己當成了斐子鋪的夥計,但斐玨也不辯解。

“不不不,我隻是暫時幫似流年看一下而已。”斐玨擺手說道,狐塵見了哈哈大笑道:“那麽緊張作甚,沒事沒事,誒,似流年不在府邸嗎?”

“過兩日就回來了。”斐玨輕輕的搖著扇子說道,然後看著狐塵問道:“怎麽?姑娘找流年可是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