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有一個一定要實現的夢想,和我們麟兒一樣,等麟兒實現了夢想的時候,母親答應你,一定會出現在麟兒麵前的,好不好。我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狐塵像所有即將遠行的母親一樣,這樣許諾給孩子一個美好的願景,也像所有的即將遠行的母親一樣,背上行囊離開了孩子。

當艦隊載著皇後駛向了遠方,皇長子一邊喊著媽媽,一邊哭泣,幾乎要和艦隊一起下到海裏,聞著無不傷心落淚的,好在宇文死死的拖拽住他,才沒有發生悲劇。

“陛下!”有人叫陛下,“司徒朗求見。”

“見。”

但是司徒朗已經打開了門:“陛下為何要這樣做?為何要皇後娘娘去送死?”但是司徒沒能將話語說完,因為陛下打斷了他。

“司徒朗,你去吧,保護好他。”言語中已經頗為冷靜了,但是司徒還是能在他的眼中看到一絲絲的孤注一擲:“她絕對會活著回來,一定!”還會帶著她的愛人回來。雖然心痛,可麟兒還小,不能掌握現在的勢力,自己必須要在這裏陪著,但是現在最信任的人,隻有司徒了。“你快些乘著快艇,他們還沒有走一個時辰。”

當司徒朗乘坐著快艇終於趕上了狐塵之時,那些船上的將士都已經東倒西歪,不省人事了:中毒?司徒朗的心中閃過這樣一種可能性,但是很快就否定了,他四處找了找沒見到狐塵,於是十分害怕,擔心狐塵出了什麽事情。船裏麵四仰八叉的躺了很多生死不明的人,司徒卻突然笑了,“怎麽一遇上你,就總是這種倒黴催的事情。”狐塵的聲音出現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個時候狐塵突然出現在司徒朗的麵前,原來,這裏已經到了鮫人國境內了,方才所有的事情,全是因為那些鮫人們唱歌所導致的結果。

“唱歌?”

“嗯,大概是,據《海邊圖誌》所記載,鮫人會讓入侵者在一瞬間昏迷,曾受到過這樣攻擊的人說,他們在夢裏聽到了天國的呼喚。既然是呼喚,那一定與聲音有關,所以……”狐塵展示了自己掛在耳朵下麵的小球,原來是兩個耳塞,“那你呢?你怎能躲過……”

“我乘的是快艇。”這個時代的快艇十分古老,雖說快艇但實際上隻是比一般的船以及艦隊稍微快一點,不然也不至於落後一個時辰,卻追了兩天兩夜了,這兩天兩夜的操控對於操控的船員其實非常危險,所以,通常會有一種凝膠,阻隔水進入耳朵,讓耳朵發炎症什麽的。

“啊,這樣啊。”狐塵的狀態其實相當不錯,大約是即將有到心愛的人的訊息了,很激動的樣子,“其實這說明了我們已經快到了。”

隨著“彭”的一聲,船隻靠岸了。兩人對視一眼,一起跳下了船隻,結果還沒有幾秒鍾,陸地上憑空出現了一群鮫人,都拿著矛對著兩個人——“這個地方,似乎很不友好。”狐塵用眼神示意,“怎麽辦?”

“二位客人遠道而來,不知有何貴幹?”中間有一個身高最高的人問詢到。

“我們是來尋找一個人的。”狐塵態度不卑不亢,“據說他是在你們這裏。”

這個時候,聽到狐塵聲音的鮫人們卻用鮫人語竊竊私語起來,“這個聲音,怎麽那麽像蓬萊的皇族?”

“要不,咱們先別輕舉妄動,把他們送到族長那邊如何?”

“就這麽辦。”

在討論之後,那個個子高的鮫人,道:“二位客人,我們還不知道你們的身份。”

“我是蓬萊皇族狐塵,這位是我的朋友。”

“狐塵?”又是竊竊私語。

一個說“狐塵,我怎麽記得她是皇後啊。”

一個說“我記得她是公主還是將軍來著?”

各說各的,大家拿不定主意,還是把他們往族長哪裏送了過去。就這樣,狐塵被困著送達了鮫人一族的最高指揮官的腹地,狐塵被一聳,就趴在了華麗的地毯上,在一抬頭卻發現眼前有一雙女人的腳,狐塵抬眼一看眼前的人居然就是賽雅,賽雅輕蔑的一笑,“喲,這不是狐塵嗎?”

狐塵並不想要理睬這個女人,卻不得不詢問她:“溟淵,在哪裏?”

賽雅卻繼續笑,沒有管她的問話。

“族長到了!”帳子外麵傳來傳話的聲音,族長是一個特別接近人類的老人家,但是不同的是,這個老人家臉上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鱗片。

“蓬萊皇族怎麽能沒有位置坐呢?”族長這樣說,這個時候狐塵還以為他說的是自己,正要掙紮著爬起來。

“這個犯人怎麽這樣不聽話。”狐塵愣住了,難道說,這個族長認定了賽雅是蓬萊皇族,而自己是犯人了嗎?

“族長,”狐塵說,“我是蓬萊皇族狐塵。”

“嗬嗬。”賽雅輕蔑的看著她,“族長,她才不是皇族呢,她是一個賤民,下賤至極!她就是滅了蓬萊的幫凶!還和那個叫宇文的分享王座,族長,你看看她的嘴臉,您可要記住啊。”

狐塵覺得族長不可能隻聽賽雅一個人的於是在還沒有別的方法,也不了解這個地方的情況下選擇一直說一句話,“我是蓬萊皇族狐塵。”

賽雅嗤笑一聲:“族長,你相信這個騙子的話?蓬萊的皇族居然不做王,而選擇放任權利到一個外姓人的手上?尤其是那個人好像還有別的女人吧……叫麗夫人什麽的。”

族長想了想,把狐塵司徒朗分開關押,避免兩個人有任何的接觸。

狐塵被關在了一個巨大的黑暗的箱子裏,每天會出來一次,但所謂的“出來”也不過是從箱子換成了籠子而已。

“我的妹妹,你還好嗎?”賽雅幾乎每天都會過來,欣賞狐塵的悲慘樣子,“哦,對了,你不好。”

“溟淵,他在哪裏?”

“溟淵?你不是有了一個丈夫了嗎?還要和我搶他嗎?”賽雅笑著說,“狐塵,你已經沒有機會了,無論是和我搶奪溟淵,還是和我要蓬萊的權利,你都沒有機會了。”

“他在哪裏?”

“你知不知道,在這裏隻有你和你的好朋友兩個‘不是皇族的人類’呢。”你知道為什麽你在這個籠子裏嗎?因為你……現在就想是我當初巡洋的那些珍惜的動物一樣,明白嗎?沒有尊嚴,搖尾乞憐。”

賽雅忽然的憤怒起來,“聽到沒有。”她用腳去踹這個籠子,叮鈴叮鈴的聲音震耳欲聾,賽雅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沒有尊嚴!”

“你?”狐塵發覺到這個籠子有奇怪的地方,讓自己失去力氣,但還是堅持著,“他人呢?好嗎?”

“好啊,當然好,沒有你的存在,他過的可好多了。”賽雅眼睛一轉,“哦對了,你的那個孩子,我聽說你和宇文生了孩子?”賽雅笑著,“真好啊,有孩子真好,我和溟淵也一直努力著。”她撫摸自己的肚子,“可是我這個肚子一直不爭氣,你喜歡的人,昨天晚上可把我折騰壞了呢。”

狐塵當然聽懂了這是什麽意思,她睜著眼睛,看著賽雅一口一個“親愛的”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塌掉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再以後,賽雅做任何事情狐塵一概沒有任何反應,倒是鴻鈞,在一次又一次的搖鈴中漸漸有了反應。

“好吵啊!睡覺都不給個安生。”鴻鈞出來了,他看著被欺負的不成人樣的狐塵,心裏很生氣,“怎麽說你都算得上是一個神女好嗎?怎麽被欺負成了這副摸樣?真是一刻也離不開我。”這樣說著就施法了,整個籠子四散而開,沒有了一點靈力,狐塵也漸漸的恢複了力氣。此時賽雅驚詫萬分,她本來是想過來欺負狐塵,編造一些謊言,讓狐塵更加難受的,沒想到看到了這樣的場麵,帶著殘餘靈氣的籠子一下子將賽雅壓在身下,沒有像狐塵那樣的體製更不是神女的她隻能一動不動的被教訓了。

這還不夠,族長才更要被教育一番,在鴻鈞一個符咒打過去之後,這個一直都端著的族長總算是被打服氣了,跪在地上祈求狐塵的原諒……也聽了狐塵的話,好好的把關在珍惜館的司徒朗放出來了。

“大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大人您是神女,是我眼拙,我這就將賽雅這個妖言惑眾的女人連同他的同黨趕出去。”這個族長臉上的鱗片都被扒掉了,胡子全沒了,跪在地上好不淒慘。

“等等。”族長抬頭,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狐塵說道:“你有沒有見過溟淵?他應該是和賽雅一起來的。”

“啊,對對,是一起的。”族長連連點頭,“我這就先給大人賠禮,然後帶大人去找大人的……”

“愛人。”

“原來是大人的伴侶,難怪氣宇不凡!”

隨後他恭恭敬敬的交了血之淚,並對狐塵俯首稱臣,帶著他們二人去了賽雅居住的地方找到了一直被變相軟禁的溟淵,隨後狐塵與他擁抱感謝上蒼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