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三年,狐帝康駕崩,獨留一子名塵。狐塵十二歲繼位,雖名正言順,卻不被看好,世人皆知,新帝狐塵長相陰柔,性子軟弱,並非當次大任之人人,皆推舉外姓王爺溟淵接替皇帝一職。

然而溟淵並未接受皇位,反而屠殺了那群要立他為帝的大臣,刹那間,京城上下皆無一人膽敢提及此事。

三個月前……

天狐國淅淅瀝瀝的下著雨,已經五天了,一層薄薄的淡霧籠罩著皇宮,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鳳梧宮內來來往往的婢女皆低頭快速走著,臉上都是帶有一絲淡淡的哀愁,許是可憐宮內那位位高權重卻紅顏薄命的女子……

“塵兒…母後怕是命不久矣,隻是可憐了你啊。”鳳榻上的皇後皺著眉毛,輕撫著榻前男子的手 眼神悲戚的說道:“你父皇無子,而你則被立為儲君,無論如何,都要隱藏好你的身份……咳咳。”女子說道氣急處,忍不住咳出聲來。

“母後放心,塵兒明白。”狐塵坐在一邊,看著榻上的母後,心中一陣悸動,眉宇間的憂愁越發明顯,讓人忍不住想去去撫平。

“塵兒長大了,這個你收著,日後必然有用。”皇後抽出手來,然後拿出一個雕刻著一隻九尾狐的盒子,輕輕打開,裏麵躺著一塊金牌,也雕刻著九尾狐,隻是有些陳舊,卻依舊栩栩如生。

“母後……這是?”狐塵看著遞到自己手上的這塊異常沉重的金牌不解的問道,狐塵知道,這塊金牌非比尋常,就像母後的身份一樣。

“這會成為你執掌我天狐的重要寶物,非常時刻,不可以拿出來,咳咳……”皇後嚴肅地說道,這該是狐塵第一次見母後如此認真,以至於皇後忍不住咳嗽起來。

“母後,塵兒知道了,”狐塵心疼的看著床踏上的病人兒,輕輕的拍打皇後的背說道:“母後好生歇息,塵兒還有點事情。”狐塵向來耳朵靈敏,迅速的捕捉到了空氣中的聲音。

“嗯,塵兒你去吧。”皇後閉上眼睛說道,她知道,狐塵是個聰明的孩子,可惜生在了帝王家,可惜她是……

“兒臣告退。”狐塵慢慢退下,輕輕地打開大門,抬頭看向天空,雨不知何時停了,今天的天卻依舊陰沉的嚇人,就像狐塵這個人一樣,格外陰暗。

竹林內,翠綠的葉子上依舊殘留著幾滴水珠,一個黑色的人影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跪在狐塵腳下,狐塵睥睨著跪地的黑衣人說道:“查到了什麽?”

“回太子,小人查到了今日溟淵有異動。”黑衣人低著頭說道,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許是低著頭的緣故,以至於狐塵絲毫沒有看見黑衣人嘴角的一絲詭笑。

“什麽異動?”狐塵有些欣喜的問道,終於,那家夥要行動了嗎?

“那人好像在練兵,而且正在往蓬萊島挪移,隻怕……”黑衣人一字一句的說道,卻不忘了觀察著狐塵的神態,暗自揣測著狐塵心中所想。

狐塵聽到蓬萊島這三個字顯得異常激動了,但還是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情緒,想著是時候要去一趟蓬萊島了,畢竟,母後就是來自於蓬萊島……

“嗯,本太子知道了,你退下吧。”狐塵不動聲色揮著袖子轉身離去,身後的黑衣人見此,隨即臉色一暗,嘴角一勾,猛的抽出長劍大叫一聲“去死吧!”

狐塵聽著聲音,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卻依舊晚了一步。

“噗呲”劍盡數沒入狐塵身體,狐塵感覺到了身後的刺痛,瞳孔變大,直勾勾的看著眼前這個對自己唯命是從的黑衣人,眼裏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猛的抽出藏在腰帶裏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了黑衣人,眼睛紅的像魔,“為什麽要殺本宮?”狐塵紅著眸子,沙啞著嗓子問道。

“哈哈哈……你想和他作對,當真是不自量力!”黑衣人狂妄的笑道,然後用力往前一衝,兩人腹部的劍刺得更深,黑衣人漸漸倒了下去,嘴角依舊保持著詭異的笑容。

狐塵單腿跪在地上,感受著來自腹部的陣陣痛感,看著被鮮血浸濕的蟒袍,感覺自己有些弱爆了,竟然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個地方。

狐塵搖搖頭,苦笑了一聲,然後倒在地上,看著天空,還是那麽陰沉啊,他悲戚的說道:“母後,父皇,兒臣先走一步了……”

初雨後的空氣很是新鮮,清風悠哉悠哉的來到竹林,聞多了宮內庭園的汙濁氣息,他想到了竹林裏的新鮮空氣。

突然,清風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兩個人,看見了那件明晃晃的蟒袍,瞬間慌了神,使著輕功,終於看清了地上的兩個人。

“太子!”清風看著地上的狐塵,幾乎被鮮血浸泡的蟒袍刺痛了狐塵的眼睛,狐塵眼裏閃過一絲狠厲。

他俯下身子,輕輕的抱起狐塵,快速向著竹林外疾走,一路上不斷碰觸竹子,撒下一片雨珠。

竹林裏,一道黑色身影悄然出現,看著地上的屍體,嘴角勾起,望著清風的背影笑道:“嗬嗬,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