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時代43
夜間的野外並不友好，實際上，說是危機四伏也不為過，風從四麵八方灌進來，嗚嗚的響，反而襯托出了四野黑暗中的寧靜，讓人感覺到不安。
但是康納沒得選，他不能貿然吧兩個陌生人帶回他的基地去，在很明顯其中一個不是人的情況下。
今天早些時候，他帶著自己的小隊突入天網的一個基地想要獲取他們最近計劃的詳情。然後他們遇到了點麻煩。
可能不止一點麻煩，他們先是遇到了拿著沒見過武器的終結者，然後被一個能把終結者踹飛的女孩。而她還有一個明顯不太能打的男性同伴。
康納覺得這一天實在是有點玄幻。
按照往常的情況，他們應該在任務結束後馬上回到基地進行整頓，以免橫生枝節。但是現在他隻能呆在這裏——這個已經被廢棄了的四麵漏風的人類基地——盤問這個機器。
這個偽裝成女性的機器想要和他合作。
說實話，康納不太相信她，他不太相信任何機器，但是話說回來，他小的時候和他的母親就是靠未來反叛軍的機器人才活下來的，而去年他移植了一顆半機械人的心髒才活下來，但是這不意味著他信任這種來路不明的機器。馬庫斯曾經是個人類，他一直都是個人類。
博士覺得自己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利，這個時代發生了什麽他略有耳聞，這也正是他覺得自己這個隊伍情況不妙的原因，人類不可能相信身為ai的vita，即使vita真心的想和人類合作——
“就像我說的，康納先生，我有的選，而你沒得選。”vita一隻手拄著下巴禮貌的說了句
而他自己，無論外表如何像人類也終歸不是這個種族，在這件事情上他沒什麽發言權……
——等等？！剛剛vita是不是說了什麽？
就在他這麽思考的時候，猛然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話題，他猛然抬起頭，然後就看到篝火映照下坐在對麵的康納臉上陰影更重了。
有點智商的人都看得出來，剛剛的對話不太愉快。
“呃，我不覺得我們適合這麽強硬。”博士略微靠近了vita，壓低了聲音但是絕對能保證對麵的康納聽得清的音量說道。
“我隻是實話實說，天網方麵掌握了超前於時代的武器，讓天網繼續掌握這種武器，人類可能存活的概率隻有11.34%，這還是計算了‘奇跡’因素在其中的。而讓這種科技流落到這裏，這是我的錯，所以我有義務修正這個錯誤，我們即使不與這裏的地方軍合作依然可以製定出其他計劃，我們的利益沒有受到損害，而如果我們失敗，麵對人類的是毀滅性的打擊。所以無論如何，和我們合作是最好的解決辦法。”vita卻眨了眨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委婉的意思的說出了她的想法。
博士還記得他問過vita這個問題。眨眼是人類的一種自然身體反應，而作為一個ai，她其實是不需要進行眨眼的，她這麽做隻是一種模仿人類的習慣動作，更像是她表達她在思考。
“呃……”博士頓了頓，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但是他能感覺到對麵的康納的表情並不怎麽好，他即使不轉頭也可以感受到來自康納緊逼盯人的視線好像要把他們燒穿了，他相信康納已經百分之百的聽清楚了vita的那段分析“可是，這麽直接說出來有點傷人啊……”
“哦……這是我的考慮不周。”vita愣了一下，然後又眨了眨眼睛。略帶歉意的轉過頭看著對麵黑著臉的康納“我為我剛剛的發言感到抱歉。我完全沒有，貶低你們的意思。”
不過博士覺得她那誠意稍遜的道歉並沒有起到預期的作用，因為康納的臉色又肉眼可見的黑了幾分。
“她的意思其實是……”博士覺得自己再不說話，對麵的康納先生就要拿槍突突他們倆了，鑒於vita妹子並不會造成實質性傷害，博士決定為自己的生命負責。
“不必了。”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康納就豎起了一隻手做了個了一個不用多說的姿勢“我知道你們想要做什麽了”他指著vita“我會考慮你的話，但是，我不會把你帶回我們的基地，而你”他調轉了手指對著博士“你跟我走。”
“呃……”博士聽到這個回答，頓了頓，然後轉過頭來看了看自己的同伴“我們不能再商量……”
“這是非常符合邏輯的戰略部署。”然而vita卻打斷了博士試圖爭取的話“我可以在這裏等三天，找點事情做。”
“找點事情？”
“既然反抗軍的無線網不歡迎我，我隻好另找出路，看看能不能進入天網的網絡係統。”
vita這麽說著，然後歪著頭做思考的動作，然後笑了笑回答“留下沒有戰力的人質作為溝通和牽製，邏輯縝密而有效。”
“……”
“……”
這回不僅是對麵的康納，就連被定義成弱雞無辜躺槍的博士，也覺得不好了。
按照約定，博士隨著康納去往他們在地下的基地，而vita留下試試看能否找到其他辦法順便看著tardis。
“你看起來，一點也不信任我們。”博士跟著飛快的在前麵帶路走過走廊的康納，想了想這麽說。一路上康納都沒和他說過話，而周圍的人都在對他這個跟著指揮官的新來的家夥行注目禮，這很尷尬，博士幾乎是沒事找事的如此說。
“是的，我不信任他們，所有的機器。”康納斬釘截鐵毫不猶豫的說道，然後停下來了腳步微微側過頭，突然想起什麽一樣，很疑惑的說道“但是你很相信她。”
“她是我的同伴。”
“一個機器不該是你的同伴。”
“她和天網不是一路的……我知道我們的話很扯淡，但是這是真的……”
“關於你們為天網帶來了超級武器，這直接導致了人類即將滅亡，所以你們來收拾殘局？真的是鬼話。”康納這回徹底轉過頭來看著他，這麽說著。
康納的話顯然讓博士有點不安，博士看著他以防他突然從哪掏出一把槍把他突突了……要知道，雖然他是可以重生的，但是這可是很疼的，而且他現在距離tardis有點遠。
但是下一秒康納就揮了揮手“就是因為太扯淡了，我才決定相信你們一次……天網想來突襲我可以找到更符合邏輯的理由，看起來不會有這麽多破綻。”
“所以你相信我們？”博士看著康納繼續轉過頭去往前走，愣了三秒才回過味來趕緊追問。
“相信你們？不。”然而讓博士不解的是，康納依然斬釘截鐵的如此回答。但是下一秒，在博士還沒來得及問的時候，康納說出了下一句話——
“相信你們不是本地人？”康納這回隻是頓了一下但是沒有回頭，語氣有點漫不經心的問道。
“……”博士因為這句話停下了腳步，這可不是他們說過的。
他們確實為了博取康納的信任而說出了實話，但是並不是所有，沒人會相信他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人們會認為他們瘋了，在博士漫長的時空旅行中，也隻有那麽幾個見過他帶來的科技的人選擇相信他。
而現在康納一下就說出了這個事實。
“天網為了殺我曾經派出終結者到我年幼的時候去，t-800……另一個終結者機器人救了我，我母親九死一生想告訴人們世界末日的征兆，但是人們認為她瘋了。”康納這麽說著然後在一間休息室停下來，指了指裏麵示意這是他的房間，一麵把話說完“所以，要麽是你瘋了，要麽是我瘋了，鑒於你的那個機器展示出的力量？我覺得可以賭一把。”
博士按照康納的意思走進了給他準備的房間，這房間看起來很簡陋，但是也沒得挑，博士經曆過各種時代，明白艱苦條件是啥樣的。
三天以後，康納與博士再次回到了他們相遇的那個地方，那片廢墟依然在那裏，躺著許多t-600的殘骸，卻沒有其他的任何看起來是活著的東西。
“它在哪？”康納皺起眉頭環顧四周問道。
“是她。”博士一邊糾正一邊也環顧四周，但是在他的視野範圍內也沒有找到他要找的那個存在，他想了想提議“或許我們可以去tardis那看看。”
當博士帶著康納來到他停得還算隱蔽的小藍色電話亭的時候，果不其然看到銀發的姑娘正在其中專心致誌的擺弄著一件東西，並且身邊的桌子上放著很多奇怪的零件和工具。
“你從哪弄來的這些？”
“你弄這些做什麽？！”
康納和博士同時發問，但是語氣和意指點卻完全不同。
“……”vita抬起頭，對他們友好的笑了笑“這些，是我從三公裏外一夥人類聚集地借來的……或許，用借這個詞有點不準確，那幾位先生不願意配合，我隻能動用了點暴力手段。”
“你殺了他們？”康納聽到這個可能的潛台詞皺起了眉頭，她知道vita說的是哪種人，總有那麽一些人不夠團結，喜歡自己小片群居，遇到落單的機器和人類，兩邊都搶。
這些人不是好人，但是在人類勢單力薄的時候，不應該再有人類內部的傷亡了。
“殺死他們是不符合邏輯的結果，為什麽我要這麽做？我隻是恐嚇了他們一下。”vita迅速的反問道，頂的康納一時間無言以對。
“……”博士則因為這反問中得到的訊息而鬆了一口氣，他想了一下，接著剛剛康納的問題問“這是一個t-600？你拆開了它？”
“沒錯，t-600的終端服務器太過落後，除了基本設定也沒有任何權限，但是總比沒有強，我在其中稍微了解了一下天網的變成習慣。但是如果我們想要一些有用的東西，我需要一個更高級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