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色卷發的灰眸男人正在房子裏焦慮的轉圈圈——他一會兒將自己的袖子挽上去，一會兒又將它擼下來。一邊轉著圈圈，嘴裏還跟著在碎碎念。如果仔細聽的話，你還可以聽到他在說一些‘萬一她不跟我相認怎麽辦’之類的話，更誇張的是連‘萬一她不願意見我怎麽辦’的話都出來了。而在現場，目睹了自家好友這一副上躥下跳模樣的萊姆斯與詹姆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我說，我~親愛的大腳板。”詹姆開口，而那位被他點名的好兄弟呼的一下轉過頭，雖然在這種特殊時刻感到好笑很不妥，但詹姆還是很不客氣的笑了出來。“你現在的模樣，就好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在心心念念著他的天使——你知道，還因為馬上要見到她了所以正焦急的團團轉。”
“事實上他的確是。”萊姆斯嘴角帶笑，很嚴肅的回答。
“哦你們真是夠了！”西裏斯很直接的給他兩個好兄弟翻了一個白眼，“不說笑，我是嚴肅的。她什麽時候到？”
自鄧布利多教授跟他們幾個說，艾維拉會回來幫助他們一起躲避黑魔王的追捕那一刻開始，西裏斯·布萊克的這一句話已經問了不下百遍。
“鄧布利多教授說她三點一刻就會到。”萊姆斯抬頭去看鍾，他開始無比期待當艾維拉站到西裏斯麵前的時候，西裏斯還會不會保持著現在這副模樣——要知道，學校裏除了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之間的戰鬥很引人注目，格蘭芬多內部的某些戰爭也很吸引人眼球。
不過想到上次發生的事情，萊姆斯心裏的這個念頭有些暗淡起來。
“現在已經過了。”詹姆用手指敲著桌麵，“也許她在路上耽誤了？”
萊姆斯和西裏斯對視一眼，一個扭頭繼續團團轉，而一個則是低下頭去看地板。詹姆對他們兩個這樣一說到艾維拉·維爾的反應曾表示過抗議，因為他清楚他們一定是知道了什麽，可無論他怎麽問，得到的答案要不就是‘不要問’，要不就是沉默的一瞥。
如果是上學時期的詹姆·波特，大概已經脾氣暴躁的怒吼了；但是現在，他決定待會自己尋找答案。
“還沒來嗎？”時鍾走到三點半的時候，西裏斯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他想到上次看到的那家人——很漂亮的一家人，好像是叫卡倫？是不是他們不想讓艾維拉回來？或者……真的在半路上被什麽事情給耽誤了？遇到食死徒了嗎？還是說因為他們的據點換了找不到這裏？
亂七八糟的想法在西裏斯的腦袋裏穿過，就在他因為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呆不住，在詹姆和萊姆斯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就要扭頭開門往外走的時候，房門從外麵被人打開了。
詹姆永遠忘不了他兄弟那個時候的表情——他更願意稱他的表情是扭曲的。而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後，他也下意識的微微張開了嘴巴。
來人有著讓人一眼望過去絕對忘不了的美麗臉蛋，深棕色的頭發柔順的貼在脖頸附近親吻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她純黑的巫師袍將她白皙光滑的皮膚給襯得更加明亮。詹姆眨眨眼，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時候，幾乎是下一秒，他就察覺到了現場奇怪的氣氛。還有就是，他怎麽記得艾維拉的眼眸應該是淺金色的？現在這種顏色是淺金色嗎？
他知道艾維拉一直很漂亮，但也沒有漂亮到這種程度吧……
“你還要擋在這裏多久？”來人就是艾維拉。
其實她到了有好一會兒，隻是她一直沒有進來——因為某些原因，她在屋子的外麵徘徊了一會兒。不過雖然她有聞到他們身上的味道，卻聽不到屋子裏的一丁點聲音，應該是鄧布利多教授對這裏施了魔咒的緣故。所以她對因為她一直不出現而焦急萬分的西裏斯的表現，一點都不知情。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一開門就會與他麵對麵。幾乎是瞬間，她的腦海裏又閃出上次他看向她的那種震驚的視線。
這讓她下意識就冷了臉色。
“嗯……”西裏斯的喉嚨裏傳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聲音，然後他在詹姆的眼裏是難得一句話也沒嗆回去就讓開了位置。
艾維拉仿佛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所以她不假思索走了進來，視線在房子裏掃了一圈。當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詹姆站起來衝她笑了一下：“艾維，謝謝你肯過來。”
在他稱呼她為艾維的時候，詹姆注意到他的兩位好兄弟不約而同的看向房子裏唯一的女人。而她張開嘴似乎也想說什麽，但是最後還是閉上了。
“先坐下吧。”詹姆招呼道。
他注意到艾維拉的手變得很白很細嫩——那絕對不是與食死徒戰鬥過後還應該有的皮膚，那些傷痕、傷疤都不見了。
艾維拉注視著詹姆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她的喉嚨忍不住咽了一下。詹姆身上的味道雖然不是她聞過的最甜的，但是卻是最濃鬱的，這讓她的喉嚨有些難受，不過可以忍受。在出發來巫師界之前，她整整喝光了三隻麋鹿的血，飽的當場就打了一個嗝。
想到自己出來的時候，卡倫一家沉默的坐在客廳裏的那個場麵，艾維拉忍不住垂了下眼。
“艾維，你最近怎樣？”突然，萊姆斯開口了。他的語氣熟稔的就像還在上學的時候，當她還是他們的同學，夥伴的時候。
艾維拉愣了一下，很快回答道：“不算太壞。”她從來都是直來直往的性格，雖然她想委婉一下，但是她知道在她的內心深處，她還是希望她之前的夥伴們——特指那些知道了她變化的那些夥伴們能夠接受她的改變。但是每當她將這個念頭擺上腦海的時候，另一種更強烈的痛苦就會席卷她的神經。
她是一隻依靠血生活的野獸，怎麽能這麽自私的要求別人要按照她的想法來呢？
“……對了，莉莉和小哈利也在這裏，就在樓上，也許你想要去看一下……”隻是萊姆斯的話還沒說完，西裏斯就突然開口打斷了它：“萊姆斯！”
詹姆看到那本來有些發亮的暖金色眸子一下子就暗淡了下來，他很神奇他竟然會觀察得出除了莉莉以外，其他女人的臉色變化——哦也許不，因為這個女人是自家兄弟朝思暮想的那位，所以也不算其他女人，不是嗎？不過他有點在意西裏斯的表現啊。
“當然，艾維你很久沒見小哈利了不是嗎？”詹姆接上了萊姆斯的話，無視了西裏斯瞬間望過來的震驚的眼神。
但是剛剛聽到能見到小哈利而神色發亮的艾維卻搖了下頭：“不了，謝謝。”
萊姆斯幾乎是譴責一樣的看著西裏斯，後者似乎也有些懊惱，但是他並沒有說出來，隻是一個勁的用眼神問他們的‘腦袋’萊姆斯現在應該怎麽辦。
“彼得和鄧布利多教授呢？”艾維拉突然開口，“時間過了是嗎？”
“恩，對。很顯然是的。也許他們在路上耽誤了，不過他們會來的。”詹姆覺得現在好多事情都變得好有趣好神奇，雖然他對艾維拉更精致的外表感覺奇怪，但是被他放到有趣榜單第一名的，是艾維拉與西裏斯竟然同在一個屋子內超過十分鍾還不拌嘴的事情！要知道，他這位兄弟雖然看起來情史很豐富，但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那招惹心上人生氣的程度絲毫不比他差。
好吧，他承認自己剛開始追莉莉的時候的確挺……壞的，不過也是因為那隻臭蝙蝠太討厭了不是嗎！
場麵再一次沉靜了下來。
西裏斯好幾次想張口說什麽，但卻在看到艾維拉精致的側臉時全部吞了進去。然後，他就有些煩躁了——他寧可艾維像以前一樣看到他就丟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也不要是現在這樣目不斜視的冷漠表現。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剛才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製止萊姆斯提議去看小哈利的建議所導致的。他發誓，他原意不是這樣的，他有想道歉！但是他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剛才的舉動，跟直接在艾維麵前說‘r’有什麽區別？而他能想到的，聰明的艾維怎麽會想不到呢？
就在西裏斯在這裏懊惱的跟什麽一樣，艾維拉也好不到哪裏去。
因為她聽到了屋裏讓人心煩意外的心跳聲——它跳動的速度絕對已經超過了正常巫師的水平，而這個心跳聲是從西裏斯·布萊克的身上傳出來的，這間接的讓他身上的味道變得更加濃鬱。她覺得自己突然聞到了一種很奇怪的甜味，不討厭，相反她很喜歡，而且她能夠輕易的分辨出那是一種占為己有的喜歡。
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如果她還有心髒的話——被一隻手在輕輕的抓撓著，癢的幾乎讓她無法忍受，而她恰恰好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西裏斯·布萊克！”
突然被點名的西裏斯一下子看過去，卻看到了一道暖金偏黑的視線——它來自正凶狠的瞪著自己的艾維拉。
“你也許可以離我遠一點？！”她眯起眼，咬牙切齒道。西裏斯愣了兩下，然後在心底開始雀躍起來，雖然他的表情永遠算不上是在開心：“這間屋子就這麽大！我能去哪兒？！”事實上他站的位置的確離艾維拉的不近，要說近，離她更近的應該是萊姆斯。
艾維拉皺起眉——西裏斯熟悉她的這個表情，他熟悉她所有的表情——這個表情是她在腦海中掙紮到底要不要和他吵架的表現。
他眼神是發亮的，他期待艾維拉真的與他吵起來。那一定很令人懷念。
“好吧，那勞煩你控製一下你的心跳可以嗎！它吵得讓我覺得煩躁！”果然，艾維拉惡狠狠的開口，西裏斯注意到她眸子的顏色更深了。
不過她說的話讓他有些郝然，他的心跳……她聽得到！沒錯，她是聽得到，因為艾維拉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變了不是？
他吞了下口水，繼續說：“它要跳的那麽快我也沒辦法。”
“你在緊張？！”艾維拉突然發現什麽一樣眯起眼，挑高眉——她這種表情隻有在與他吵架的時候才會出現，那是她占上風的預兆！
“……”西裏斯被幾個詞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關鍵是，他的餘光瞄見了他兩位好兄弟忍笑忍到臉漲紅的表情，這讓他更加難為情，但是也沒繼續說什麽。
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的艾維拉有些茫然，隻是她還沒能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說出那些話——那麽熟稔，仿佛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一個細小的聲音被她很快就捕捉到了。
她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向房門，詹姆斯問道：“怎麽了？”
“有人下來了，兩個。”
他們所有人等了一會兒，房門才從外麵被打開——莉莉抱著小哈利出現在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