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男配時光荏苒

是的,我曾經幸福,

是的,我曾經享樂。

曾在平靜的欣悅中陶醉,也曾盡情快活。

可那匆匆的歡喜日子今在何處?

它飛逝而去猶如一場夢境,

昔日享樂的嬌豔也已凋零,

籠罩著我的仍是一片暗影,

寂寥而愁苦!

用一塊手繡清蓮的絲綢手絹蘸著杯杯用自己盛來的水,齊文修對著鏡子仔細的擦拭著自己的嘴唇。

潔癖症狀已經有所好轉的齊文修,在碰到別的東西時候已經沒有那麽暴躁了,就是必不可少的,一定要碰到後好好的清潔,不過總算是不會擦破什麽的了。

擦了好一會兒,直讓齊文修蒼白的唇紅豔得像塗上了胭脂。

門外傳來開門聲,伴隨而來的是鄧啟廉略顯結巴的聲音。

“我,我去上班了。”

“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隻是一句普通的對話,卻讓走到客廳的鄧啟廉霎間紅了臉,飛也似的抓起桌上的車鑰匙丟下一句“我愛吃甜的”就奪門而逃。

直到關門聲響起,“哈哈哈哈哈,”爆笑才從齊文修口中溢出,一把丟開手裏的手絹,揉著杯杯瓷實的小身子,笑得前俯後仰,“突然發現這貨好呆萌怎麽破。”

“怪不得這麽不好意思,一個大男人,而且身為蘇文男主,居然喜好甜食,這是怎麽樣一個奇葩的世界啊,女主喜歡辣的,男主喜歡甜的,幸好性格什麽的沒有更奇怪,不然我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女尊世界呢。”

“嗯,嗷,唔,宿主,表,碰那裏,嗯,好舒服。”這是屬性為抖。m受。虐。狂的杯杯銷。魂的叫聲。

“。。。。。。我是負傷的泳者,隻為采一朵蓮,一朵蓮影,一整個夏天,仍蕩漾,仍蕩漾,仍藻間流浪,仍夢見采蓮,最美的一朵,最遠的一朵,莫可奈何,你是那蓮,仍立在雨裏,仍立在霧裏,仍是荏近荏遠,奇幻的蓮,仍展著去年仲夏的白豔,我已溺斃,我已溺斃,我已忘記,自己是水鬼。。。。。。”

一陣輕柔哀怨略帶詭異的男聲自桌上的手機裏響起,齊文修閉著眼睛聽了一會,對手裏紅著整個杯身的杯杯說,“這鈴聲?似乎是他自己的聲音,看樣子齊文修這家夥都已經有預感了啊,還這麽放任,也不知道該說是真的深情還是真的無情。”

“宿主不接電話嗎?”

“接啊,不過就是欣賞一下歌曲啊。”這般幽怨纏綿,到底是愛的多深。

手機鈴聲不依不饒頑強堅持的響著,“阿彬?看來是熟人啊。”齊文修拿起手機,手機上顯示的來電人名字是很親切的昵稱,“喂,哪位?”

“喲,文修小弟,還記得我嗎?”語氣略不正經卻絕對不會讓人討厭的清爽男音。

齊文修歪著腦袋,眼神疑惑,不斷的在大腦中搜素與彬相關的人物,“唔?程彬醫師?”

“是的喲,不過你可以叫我阿彬,或是彬哥喲,反正我們其實是很熟的。”

齊文修一陣沉默,許久才開口道,“還是叫程彬醫師吧。”

電話那頭的程彬似乎很是了解齊文修,在他回話後很灑脫,“好吧好吧,隨便你吧,你果然不管有沒有失憶都那麽固執啊。”

“有什麽事情嗎?”

“沒啥事,就是找你敘敘舊呀。”

“程彬醫師,你有什麽話就說吧,不要這樣拐彎抹角的。”畢竟,對於現在的齊文修來說,你完全是陌生人啊,說話繞那麽大彎是鬧哪樣。

“咳咳,好吧,我就直說了哈,你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到時候有點事情想和你說。”

“嗯,好,正好我也想正式的謝謝醫師你。”

“那我到時候去接你。”

“好的,麻煩了。”

純白的臥室牆壁上,貼滿了一個可愛純真的如同天使一般的小孩子的照片,各種環境、各種姿勢、各種服飾。

有在花園裏,有在廣場上,有在房間,有在街邊。

不管是哪一張,都對著鏡頭微微笑著,明明隻是小孩子,明明隻是不露齒的微笑,看著卻恍惚有種被包裹在清風白雲裏柔軟輕緩舒適的感覺。

最大最中央的一張被華麗的歐式相框裝點,照片上是那孩子穿著一身純白的衣裳,站在和他一樣高的向日葵花田裏,仰著頭眯著眼,看著太陽,純白的他被鍍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芒,好不耀眼。

程彬正對著巨大的照片,毫無形象的坐在毛毯上,左手拿著剛掛斷的手機,右手轉著他那支老舊的鋼筆。

“齊文修,是不是不管你失不失憶,我的存在都不被你記在腦海裏?”抬頭看著巨大的相片,停止轉動的右手不自覺的撫摸著鋼筆,溫柔的如同撫摸情人的臉頰,“明明,我比所有人都更先愛著你啊。”

那支筆,那支老舊的鋼筆,是齊文修送給程彬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在了解到十八歲是一個人一生中最重要的生辰時候,還隻是小小少年的齊文修用家務勞動與父母換取酬勞的同時,更是賣掉了他自己最喜歡的珍藏版組裝模型,買了一支對當時的孩子來說最奢侈的品牌鋼筆。

齊家兄妹年齡相差不大,小時候,齊文修卻更喜歡同大他八歲的哥哥程彬來往,也許是因為齊文修那時候喜歡到處看風景,而程彬喜歡拍攝風景。

但不可否認,在齊文修還沒有領悟繼承人這個詞的含義時,在齊文修還沒有因為被各種課程壓迫厭惡自我,而後被沈憐拯救前,齊文修近乎所有的時間,都是與程彬在一起。

但是,孩子可以因為與朋友分離而悲傷不已,也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遺忘過往。

在長大以後的齊文修的記憶裏,程彬隻是有著親戚關係的不熟悉的哥哥而已,小時候愉悅的時光已然被他遺忘在遙遠的過去。

記得所有的一切、回憶著的,也隻剩下程彬一人而已。

時光荏苒,我闃然無聲。

程彬這邊的各種糾結一點都沒有影響到齊文修,畢竟他雖然占據了身體,得到了記憶,但基本上也隻是一個主線記憶,太深遠太微小的,不動用翻找,就隻是腦海裏的庫存。

畢竟人腦的存儲空間就那麽大,不斷的塞入其他人的全部記憶是絕對會崩潰的,所以,他得到的記憶,說是全部,不若說是精簡以後的、最主要的記憶。

“你說,程彬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雖然又是親戚又是主治醫師的,但是似乎完全沒有需要單獨聊天的事情啊。”所以說,這類有著太多關聯的人實在讓他很無力,和人相處什麽的實在不是他的拿手本事。

“不想了,又不是楚軒那種智商超絕的大神,費那個腦力幹什麽,反正晚上就知道了。”齊文修雙手一張躺在床上,飄在半空中的杯杯也順帶著被他壓在胳膊下。

“唔唔唔唔。”救命救命,雖然不知道到底哪裏是嘴但依然被壓得無法發出聲音的杯杯。

時間過的飛快,就像人生,再不情願,時間也不會為你停留。

齊文修下到樓下的時候,程彬正靠在白色的商務車門上,一身整潔的白色西裝不染纖塵,看似一副精英的樣子,穿著白皮鞋的腳卻在地上不斷摩擦著,很容易讓齊文修想起最近聽的一個很是洗腦的神曲。

我的滑板鞋,時尚時尚最時尚,回家的路上,我情不自禁摩擦摩擦,在這光滑的地上摩擦。

而齊文修很簡單的穿了一身休閑的黑色運動服,站在程彬身前,明明應該是兩個世界的存在,卻偏偏倍感和諧。

隻能說,雖然人靠衣裝,但臉夠美貌的話,衣服什麽的完全不是問題,這畢竟妥妥的是個看臉的時代啊。

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穿的正正經經的,表現的正正經經的程彬,齊文修略顯尷尬的望著自己完全運動型的運動服。

“是去吃正餐嗎?需要我上去換一下衣服嗎?我似乎穿得太隨意了一點。”

程彬轉頭看了看,一身寬鬆運動服的齊文修,雖然黑色襯著他顯得有些蒼白的病色,但是寬鬆的運動衣褲讓他過於纖瘦的身材顯得不是那麽明顯,總體而言整個人既帥氣又精神。

“不會,這樣很好,很好看。”

“哈哈,對男人來說,不應該用好看這個詞吧,不管程醫師今天才是真帥,今天勾引了不少女醫生護士吧?”

“沒,這是我下班以後才換的,而且我可不需要勾引她們。”因為,我想勾引的人,隻有,是你啊。

lospecchiodelcielo,意大利語,翻譯成中文大致意思就是天空之鏡。

名字很難讓人記得,人們習慣直接稱呼為空鏡,卻是整個帝都數一數二的高檔意式餐廳,不光是因為價格昂貴,環境優雅,更重要的是有著深厚背景的,在對客人的保密等方麵做的是麵麵俱到。

即使是上層名流,知名巨星,高官富商,平民百姓,隻要進去其中,都不需要自己的任何*曝光。

這是任何狗仔記者都絕對無法進入探秘的最絕密的場所,堪稱唯一狗仔無法突圍的餐廳,就連周邊任何會被拍攝到正門的地方,都被安保係統嚴密的監視著。

最重要的是,它身為頂級的高檔餐廳卻對所有人一視同仁,隻要你舍得付錢,哪怕隻點一杯最便宜的咖啡,每一個人都能是上帝,享受它最頂級的服務,絕對不會出現穿戴樸素的客人被服務員攔在門外這種事情。

明明是高檔餐廳,卻不要求人人都穿正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