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帝父!”

“何事?”

“如今隻剩下鬼界、修羅界和炎界,我們下一步攻向哪個界麵?”花瑤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自從邪狂控製了陽川的身體,她便隻能強忍心痛。白日裏和旁人無樣,隻有黑夜裏才能夠小聲的和陽川的身體對話,盡管這樣,她以心滿意足,至少陽川此時此刻是呆在她身旁的。

她不希望她的帝父能夠將陽川的魔尊之軀完全控製住,那樣的話,她連和他小聲說話、談心的機會也都沒了。

現在這般,剛剛好!

可半響都不見邪帝說話,花瑤納悶卻不敢抬頭,而是小心翼翼的問道:“炎界……?”

她之所以如此提議,源於她早就知道隻有炎界才有邪狂真正忌憚的東西,其他的九個界麵,對於他們而言,簡直如囊中取物般容易。

隻有早早的將炎界拿下,邪狂的心才能夠真正的安下來。

對於上一次妖界大戰,雖然邪狂壓倒性勝利,可花瑤知道她並不是很開心,甚至於還有隱隱的擔憂和暴虐。

那天大戰,她是在的!

她親眼看見原本已經被帝父劈的七零八落的白簾畫突然之間背後立著一扇門,這扇門憑空而起,莊嚴、恢弘,她當時甚至有一種要給白簾畫身後的這扇門跪下去的衝動,若不是帝父及時趕來,她恐怕不知道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回來之後,花瑤也是不敢提及此事,連同邪狂所有的手下,對那扇門都隻字未提,就好像從來沒發生過這件事一樣。

邪狂聽到花瑤的提議,眼角狂跳!

他很害怕有人提起炎界,可若想一統十界,就必須要攻破炎界!

花瑤看到邪狂的表情,心底一沉,恐怕又要挨打了,隻是不知道這一次要養多久。

正當花瑤已經閉起眼睛,做好了迎接邪狂攻擊的準備,她突然聽到:“那便著手準備吧,明日攻打炎界。”

邪狂隻留下這麽一句輕飄飄的話,人就離開了這空蕩蕩的大殿。

花瑤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有些愣神的跪在那裏,半響身子一歪,才發現背後的冷汗早就浸透了衣衫。

雖然她早已經習慣了邪狂的行為,卻沒想到心裏終究是怕的……

翌日,十界均發生動蕩。

邪狂正率領他的十萬陰兵攻打炎界,準備強行破開空間節點,攻占炎界。

炎界,萬年太歲樹洞之內,突然之間地動山搖,萬年太歲的樹葉也紛紛飄落。

一白發男子原本坐在這樹洞中央,柔情的照顧著麵前之人,卻突然大驚失色:“不好!”

這太歲洞如此穩固,定然不會輕易動搖,除非……

“什麽都別問,隨我走!”

就算男子不說,白簾畫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現在走,恐怕來不及,況且我這身體根本就離不開這萬年太歲,南宮,你自己走吧,邪狂要找的人是我!快走!”

南宮星良突然從剛才有些驚慌的神態中脫離出來,淡定、平和。

他平步輕緩的來到白簾畫的麵前,抬起手寵溺的摩挲著她的臉龐,柔聲道:“你若不走,那我活著還有何意義?”

南宮星良知道,他這輩子是為她而生,亦會為她而死。

“哼!你們誰都別想走!”一個嘶啞的聲音帶著陣陣狂怒從這萬年太歲外席卷而來,勢如破竹。

南宮星良知道邪狂回來,卻沒想到他會來的這般快,比他預想的要快許多,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邪狂的實力。

邪狂也沒有想到此番炸開空間節點,進入炎界會如此順利,不禁有些得意。

隻要白簾畫一死,這世上便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稱霸十界!

“你來了?”白簾畫平淡的說道,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似乎邪狂的到來無關緊要。

這裏,隻有邪狂一人能顧進入,他的十萬陰兵皆被擋在了炎界之外。

炎界之火可以燒毀世間萬物最汙穢的東西,凡是硬闖者皆會烈火焚身,連元神都會化為灰燼。

邪狂之所以能夠進來,一是因為他借用陽川之體,二是因為他修為高深,又有幾大神器護體。可尤是這般,他也不得不收斂氣息,將一部分的陰力用於抵擋著炎界的炎炎烈火。

剛才那看似華麗的顯身,卻差點讓他吃虧,炎火反噬的速度比那光速還快。邪狂停落在太歲樹洞之外,再不敢掉以輕心。

邪狂當然想直接進入這太歲樹洞之內,將白簾畫千刀萬剮,處以極刑,焚了她的元神,可每當他想要靠近這太歲樹洞皆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擋在這樹洞之外,完全不能近身半步,讓他尤為苦惱。

“你以為躲在這樹洞之內便可以逃過我的追殺?哼,本座不信你能永遠在這裏麵呆著不出來。”

白簾畫和南宮星良兩人皆是一愣,雖然不知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卻也心安不少。

“你真以為本座就拿你沒有辦法麽?嗬!”

邪狂袖袍一甩,輪回塔浮於半空之中。

一聲仁慈的佛號在整個空間內回蕩:“阿彌陀佛。”

白簾畫心中一緊:是覺遠!是覺遠啊!

邪狂戲謔的看著這萬年太歲,充滿玩味的口吻說道:“你說本座若是把他也變成本座陰兵的一員,他會不會氣的直接複活?哈哈哈哈!”

伴隨著邪狂的大笑,白簾畫的心簡直在滴血。

覺遠甘願做輪回塔的器靈,是因為他想要救贖蒼生,救贖每一個人。如果讓他變成罪惡的靈魂,白簾畫真不敢想象會變成什麽樣子。

他一定會很難過很難過,怪我沒有保護好他……白簾畫心道。

“南宮,放我出去!”白簾畫此時無手無腳,皆是根須所化,根本不能動彈分毫。

“不行!”

南宮星良也不顧其他,他雙眼一閉,口中念著讓白簾畫晦澀難懂的法決,他衣帶飄飄,白發飛舞,仿佛真神在世,神聖不可褻瀆。

白簾畫知道南宮星良一定是在施展某種逆天的法術,可是如今這般又能抵何用?

她幾乎聲嘶力竭的對南宮求道:“求求你,讓我去救覺遠,求求你,求求你……我已經讓他死了一次,我不能讓他再為我去死第二次,求求你,南宮,求你……”

邪狂見裏麵沒有絲毫動靜,原本有些得意的臉上風雲變幻。

“你是真以為我不敢拆了這輪回塔,還是不敢毀了這器靈?”

邪狂一怒,五指並攏如虯,將浮在半空中的輪回塔吸回掌內。用力一抽,一個金色泛著黃暈手掌大小的虛影硬生生從那輪回塔分離開來。伴隨著一聲皺裂,輪回塔的塔尖開了一道裂痕,蜿蜒而下,直至塔底。

“不!”

邪狂手握覺遠殘魂,吼道:“白簾畫,你出,還是不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隨著邪狂的狂笑聲,從他掌內、袖口肆意湧出黑氣,纏繞於那淡黃色光暈的殘魂上,直至那黑氣將黃色光芒完全覆蓋。

“覺遠,姐姐對不起你,姐姐對不起你。”白簾畫如同魔障一般,想要跑到覺遠的身旁將她護在身後,就如同覺遠將她護在身後、保護她一般。無意識的舉動竟然扯動底下那盤庚交錯的太歲根須,牽扯之下,隱隱有拔地而起之勢。

“白簾畫,快出來救他啊?你若再不出來,他可就完完全全的變成本座的陰兵了。”

南宮似感受到什麽,眉頭緊蹙,大喝一聲:“落!”

那原本欲意而起、盤根錯節的太歲根須轟的一聲原地而落,卷起滾滾塵土。

邪狂不禁瞳孔微縮!氣極之下,他便虯為券,仿佛魄力破碎之聲,黑色氣體散去之後,黃色光暈已變成星星點點的殘渣,自邪狂手中滑落。

白簾畫愣在當場,喃喃自語不知所說:我一定是做夢!覺遠,我一定是做夢!你還活著對不對,你一定還活著!在天極山和你師父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他死了!是被你害你死!臨死之前變成了我的陰兵,可惜,本座不需要他這樣的陰兵!白簾畫,本座沒有你心狠,本座可辦不到一個和本座有關係的人在本座的麵前受如此屈辱之後死去,哈哈哈哈!”

南宮星良雙眼緊閉,口中法決越發飛快,心中默默念叨:再給我一些時間,阿畫!求你再給我一些時間!

很快,邪狂似乎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耐心。

他淩空一躍,一條類似巨蟒之物橫空出現在他腳下。

巨蟒渾身泛著青紫色的金光,一身鱗片猶如鋼盔,威風凜凜!隻見這巨蟒無翅膀可飛行,此物正是四大靈獸之一的騰蛇,蛋蛋!

它雙眼泛著紅光,完全不似清醒之色。

原本已經渾渾噩噩的白簾畫見到邪狂腳下之物,腦袋裏不禁轟的一聲!她終於知道為何南宮一直打探不到蛋蛋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