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吞掉小草莓

上了車,她就看到蕭繹一身黑色筆挺的西裝端坐在座位上,他的臉上看上去有些疲憊,見阮草莓上了車,便眼神示意坐在他麵前的助理可以開車了。阮草莓被安排在蕭繹身邊的座位上坐好,她不知道這是要去哪裏,想張嘴問問,卻又發現大家的臉色都很深沉,便不敢出聲。車子在琳琅市政府專用機場內停下,跟著阮草莓還沒搞清楚狀況,便被請上了蕭繹的專機。上了飛機,阮草莓坐定後,終於忍不住看著蕭繹問道:“咱們這是要去哪裏?”她的語氣並不是很柔軟,其實現在的她並不太願意跟他說話,她已經兩次在他麵前自取其辱了,絕對不要再有第三次。

蕭繹沒有回答她,他似乎很累,上飛機之後便將座椅調整了一下,然後背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助理小心翼翼的為他蓋上薄毯,機艙內的溫度也調到了剛好舒適的溫度。見他不鳥自己,阮草莓心中更是鬱悶,然後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後轉過腦袋看向了窗外的藍天白雲。從前看藍天白雲得仰著頭,但是現在卻隻用低著頭或者平視便可以了,這就是身在高處的好處吧。飛行了三個小時,就在阮草莓睡過去一次又醒來了,然後準備第二次再睡過去的時候降落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便見唐澤手中抱著一套黑色套裙走到她麵前道:“夫人,請到後艙去換下衣服。”“換衣服?”她剛想問為什麽要換衣服,但是卻被唐澤將衣服塞到了她手中,也不好再囉嗦,便往後艙走去。換好衣服出來,蕭繹已經醒來。用助理遞過來的香巾擦了把臉,然後轉過頭看向換上一身黑色素服的阮草莓走了過來,回頭朝助理遞了個眼神,所有隨行人員便起身跟在阮草莓身後,隨著蕭繹的步伐朝出艙口走去。因為蕭繹的尊貴身份,他的駕臨自然有政府官員列隊歡迎,隻是因為蕭繹此番前來是為了吊唁因暴力襲擊過世的國王,因此此次的歡迎儀式便顯得莊重而低調,省卻了常日的吹吹打打和鮮花。

阮草莓下了飛機之後老實的挽著蕭繹的手腕,倒不是因為她有多想跟蕭繹親近一點。隻是蕭繹暗地裏拽住了她的手,讓她不好拒絕。在跟乾國的那些官員一一點頭示意之後,她發現這些人全部都身穿黑色西裝。胸前別著白色的小花,猛然想起自己在車上看到的新聞,說乾國的國王以及儲君和諸王子皆在恐怖襲擊中喪身,舉國哀悼,想來這次蕭繹前來便是因為這件事吧。接著。在隨行官員的簇擁下,他們上了一輛黑色的加長勞斯萊斯,然後緩緩駛離機場。蕭繹一直未曾開口同阮草莓說一句話,阮草莓覺得很鬱悶,本來她是不想鳥他的,但可是見他現在卻對她這麽冷漠。

心中更是生氣,她暗暗皺了皺眉頭,決定一定要找機會好好報複報複他。讓他知道,她阮草莓不是真的很軟,她也有硬的時候。車子一直開到皇家殯禮館的大門前停下,在大門外麵聚集著超多的媒體記者,還有前來哀悼的國民。從他們進入殯禮館的這條大街上時,除了馬路中間的一條被警戒線隔開的雙行車道。其餘的地方全部都站滿了舉著各種哀悼牌子的群眾。車子停下之後,隨行保鏢過來給她開車門,剛下車,便感覺到無數鏡頭在對著她,四麵八方都傳來快門按下的聲音,讓她覺得心下有些慌亂。

在保鏢的擁護下,她很快來到了蕭繹的身邊,然後挽著他的手臂朝殯禮館內走去。此時的殯禮館大廳內莊嚴肅穆,一眼望去,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廳內整齊的擺放著六個水晶棺。以乾國的國王為中心依次排開的儲君以及王子們都靜靜的躺在水晶棺裏,因為是被炸死,所以容貌已經多半被毀,他們的臉上都用象征著皇權的金色布料給遮了起來。阮草莓隨蕭繹走進了殯禮館,一眼便看到了身為長公主的曼洛尼正在主持著大局,她身上穿著黑色的套裙,頭上帶著黑紗,臉色有些蒼白,未曾濃妝豔抹。

而在她身邊專門負責給各位來賓回禮的人便是蕭衍,他此時亦是一身黑色西裝,頭上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大概是有些勞累了,所以臉色並不太好看,到底是大病尚未痊愈的人啊。兩人走到前麵之後,在曼洛尼的帶領下,瞻仰了國王以及皇儲王子們的遺體,阮草莓這輩子怕的東西並不多,但是最怕的卻是死人。雖然他們現在都安靜的躺在棺材裏,可是要阮草莓去盯著他們一個個看,那也是很要她命的。然而,在這樣的場合,卻又由不得她做出害怕膽怯的表情,於是她隻能硬著頭皮跟在蕭繹的身邊,挽著他的手腕不停發抖,額頭上也不自覺的有細細的汗珠逸出。

感受到她的不對勁,蕭繹微微側過頭看向旁邊臉色都嚇得有些蒼白了的阮草莓,低聲問道:“你怎麽了?”阮草莓張了張嘴剛想說自己很害怕,但是轉念一想,卻又不想示弱,於是白了蕭繹一眼道:“關你什麽事?”蕭繹沒想到阮草莓居然敢頂撞她,眉頭立馬一皺,一副要發作的樣子,但是礙於現在情況特殊,便生生忍了下來,嘴角卻抽出一絲警告的冷笑。阮草莓被他的表情弄得有些不自在,然後瞥開眼去,視線剛好落在那水晶棺上,隻見一直被燒焦的手露在了外麵,黑乎乎的,上麵還有不少稠狀物體,阮草莓一下子被惡心到,竟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怎麽也沒想到阮草莓竟然會突然暈倒,蕭繹立刻反應過來,伸手一把將她抱住,跟著喊了她兩聲,見她沒有反應,立刻神色一斂,抱起她便往外走去。曼洛尼見此情況,立刻追上蕭繹,然後吩咐身邊的助理帶他去皇宮內,並且請禦醫診治。………………阮草莓一直昏迷著,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是躺在一個很大很華麗的房間裏麵。放眼望去,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這房間的裝修非常複古,金色的壁紙將整個室內都映襯得金碧輝煌。

此時時間大概是下午,有陽光從那複古雕花的玻璃窗內射進來,讓整個房間內享受著這午後陽光的沐浴。在房間的牆壁上掛著幾幅印象派大師的作品,裝裱精致,一看就價值不菲,如果此時能從這裏溜出去,阮草莓覺得順走這樣隨便一幅畫,估計都夠她吃一輩子的了。而在房間一側擺放著一個雕花繁複的古典木櫃,典雅的栗色漆水仿佛是天然而成,跟這房間的整個格調都融在了一起,顯得格外柔和。而房間的另外一側則開了一個門,很明顯那裏應該是衛生間的去處。

抬頭看向房頂,一個偌大的水晶吊燈掛在房頂中央,顯得大氣而輝煌。地毯則是很簡單的民族風圖案,顯得頗具異域風情。在床的旁邊擺放著一個精致的梳妝台,從那梳妝台的造型上看便能知道這是很久之前流傳下來的,那細致的雕花跟工藝繁雜的拚接,還有那許多設計巧妙的小抽屜都說明這個梳妝台出身不菲,至少不會是普通工廠可以造出來的。整個房間看上去是那麽的奢華典雅,可一點都不比他們的總統府差啊。這是哪裏?她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緩緩起身,她才剛坐起來,卻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目光朝房間門口看去,之間進來的不是別人,卻是蕭衍,他臉上掛著壞壞的笑容,手中握著一把黑色的手槍,進門之後便將房門關上,然後將黑洞洞的手槍口一下子就對準了她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