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是走了嗎?”

薑且看著站在門口的沈硯,心裏默默打鼓,這屋裏還有他大哥,是請他進來還是不請,感覺有些說不清。

“老五來啦。”

她還在犯難,屋裏的沈庭治反倒先開了口。

“大哥?”

沈硯聞言眉頭緊鎖,朝薑且看了一眼。

薑且聳聳肩,表示自己也很茫然。

此時沈庭治已站在薑且身後,“既然你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先走了。”

薑且卻有些不願意,伸手攔住往門口擠的沈庭治,“您還沒同我把話說清楚。”

“或許,你該回老家轉轉。”沈庭治不緊不慢道,“之後你會主動來找我的,我希望到時你能帶上我要的東西。”

“你到底想要什麽?”薑且困惑不解。

沈庭治麵露遺憾:“抱歉,現在還沒辦法告訴你。”

薑且還想說什麽,被沈硯出聲打斷:“阿且,能讓我和大哥聊兩句嗎?”

她沒說話,猶豫幾秒後讓開了道,看著兩人離開。

樓下,沈硯車內,沈硯看著五日未見的大哥,很意外他出來第一時間居然是找薑且。

“薑且是不是忘記過去的事了?”

他聽著沈庭治開口眸光一沉,“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沈庭治顯然不願多說,“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

“但你在把她往火坑裏推。”沈硯對大哥的態度十分不滿。

“老五,有沒有可能她早就深陷其中。”

沈庭治眼神十分堅定,看似是句雙選的話,卻說的十分篤定。

“大哥,我知道你找她是為了當年的事,過去我不了解隻是我不想了解,但你若非要拉她下水,我不介意查一查。”沈硯目光淩厲,“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車內突然靜默,沈硯看著曾經意氣風發雷厲風行的大哥,如今帶著一股頹然之氣。

半響,沈庭治才深沉開口道:

“如果我出事,想辦法別讓沈氏集團沾汙。”

……

薑且再與沈硯想見,是在初九訂婚宴。

那日,沈硯見完大哥,再敲開她門後,並沒多說什麽。

隻說不放心她便來看看,沒說兩句,也沒進屋便匆匆離開。

之後薑且去了工作室,趕了一天兩夜將送給沈硯的珠串在訂婚宴前做了出來。

訂婚宴上,她的母親如約而至,笑容滿麵,仿佛對這門婚事十分滿意。

隻是誰又不清楚,穆家與沈家之間的矛盾。

薑且挽著沈硯的胳膊在門口迎客,聽著逢人的祝福,站得有些腿疼。

她怎麽都沒想到,說好的家宴,來了將近五桌人。

“抱歉,家裏親戚比較多,這已經是我讓母親刪減過的了。”沈硯注意到薑且疲憊地模樣,十分心疼,“你先去房間裏休息會,等人齊了我再叫你。”

薑且搖頭,笑著搖了搖他的胳膊:“那可不行,怎麽能放未婚夫一個人在這裏。”

沈硯見狀心情更加愉悅。

“薑薑,訂婚快樂。”

一道極度熟悉,不該在這裏聽到的聲音意外響起。

薑且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麵前,一臉溫柔笑意的男人。

“你怎麽來了?”

“我是你哥哥,作為家人自然要出席。”穆漢升一身正裝,十分坦然地看著她。

薑且壓抑著心底翻湧起的疼痛,手腳暗暗發麻,臉上勉強露出淺淺微笑。

“感謝哥哥能來參加我的訂婚宴。”

手上傳來一陣炙熱,沈硯的手牢牢抓著她,暖意從掌心傳入心髒。

薑且漸漸回過神來,心底漸漸釋懷,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嗎——和他徹底斷了過去。

她笑意漸濃,伸出手掌與沈硯十指相扣,兩人似乎較勁般,相互越握越緊。

直到她發出嘶的一聲,皺眉,沈硯才鬆開勁,手卻為啥,任由薑且牽著她。

穆漢升見薑且皺眉,緊張問道:“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薑且不自覺心頭一顫,仿佛做賊心虛般,將手往後藏起來,連連點頭。

這一舉動被沈硯看在眼裏,異常紮眼,懲罰性的,又緊緊夾著她指骨。

薑且再次疼得皺眉,迎上穆漢升探究的眼神,微笑道:“你先進去吧,我和阿硯在這裏就行。”

阿硯,十分親昵的稱呼,曾經,薑且最愛這麽稱呼沈硯。

如今再次聽在穆漢升耳裏,他隱藏的暴虐因子幾乎要炸開。

三年,他千方百計得來的女人,如今又要拱手還回去,他真不甘心啊。

看來,他的計劃必須再想辦法加快。

……

訂婚宴進行得十分順利。

薑且和沈硯被灌了許多酒,沈硯酒量不錯,奈何薑且有些刷酒瘋。

為了演戲演到底,加之把薑且一個人放在她狹小的出租房裏,他不放心,便準備將她帶回青山別墅。

“將她交給我吧。”穆漢升突然出現攔在他麵前。

沈硯眼眸冰冷徹骨:“滾,我是她未婚夫。”

穆漢升也不惱,“我是她哥哥。”

“毫無血緣關係。”沈硯絲毫不留情。

“她肯定願意和我走。”穆漢升二話不說就走上前拉薑且胳膊,“薑薑,你要不要和我走?”

沈硯一身緊繃,看著薑且迷糊的模樣也十分緊張。

懷裏的薑且突然緊緊摟著他,猛猛搖頭:“好香,我就要這個。”

她在沈硯脖頸間猛吸,引得他暗暗發顫。

“滾開!”沈硯克製著心底欲火,冷冷朝穆漢升吼了一聲,幹脆攔腰將薑且抱起,離開了酒店。

……

青山別墅

沈硯看著從車上就一直很不安分的女人,難免懷疑是不是她又誤吃了什麽藥。

“我為什麽在你家?”

沈硯不放心薑且,幹脆在她房裏洗了澡,出來時便看到薑且側躺著,看著他的放向,眼神還很迷離地看著他。

沈硯緩緩朝她走去:

“你剛剛說你要我,我便將你帶回來了。”

薑且沒有斷片,經沈硯一提醒,她有印象,輕描淡寫道:“你別當真,不過是拒絕他的借口。”

下一秒,薑且的下巴猛得被沈硯捏在手中,她竟然在他眼中看到失落和……怨恨?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懂得怎麽玩弄人。”

薑且還沒從他的控訴中回過神,他已傾身而下,繼而唇瓣傳來一陣痛感,她不由瞳孔放大,伸手使勁推著他。

她感覺自己快要背過氣去,狠下心,對著他也咬了下去,直到口腔裏傳來一絲血腥味,沈硯終於鬆了口。

“沈硯!你他媽屬狗噠!”

淋濕的頭發耷拉在沈硯臉上,那雙落寞的眼神一瞬不瞬盯著她,讓薑且莫名心虛。

“對啊,被某人拋棄的流浪狗。“

炙熱的吻再次襲上來,不同於剛剛的劍拔弩張,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溫柔卻充滿占有欲的吻淹沒。

節節敗退,不盡沉淪。

……

沈硯醒來時,找遍了青山別墅所有角落都沒有薑且的蹤影,甚至打電話也沒有接。

他感覺自己快瘋了!

無盡的害怕恐懼纏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