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訴我,我再考量值不值得幫你。”薑且已經恢複如常,並沒有立即答應趙科。

趙科在她這裏的可信度為零。

“你先答應我。”趙科顯然有些急了。

“趙科你現在沒有選擇的權利,是你有求於我。”薑且慢條斯理道。

她靜靜看著趙科在那裏猶豫糾結,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絲毫不急,關於她父親的事都過於三年了,她也不急於這一時。

現在急的是趙科。

她點燃一根煙,打發時間地抽起來。

“這樣,我透露一半,剩下的一半等你幫我報了仇,我再告訴你。”趙科盤算著說道。

“我不。”薑且根本不理他,打定主意要先聽他說秘密。

見他還在猶豫,薑且索性站起身準備往外走,“你要不說就算了,反正你自己出院後也能報仇。”

趙科一下急了,這裏是B市,他怎麽幹得過地頭蛇,更何況他差點不小心把別人女人玩死。

“我說!”他咬咬牙,還是怕薑且騙他畢竟自己過去沒少騙她。

薑且挑眉悠閑地站在床尾。

“你父親是替人入獄。”

薑且眼皮微調,這是早有預料的事,對她來說,這並不算什麽秘密。

趙科看著薑且麵無表情的模樣慌了,“你知道?”

“但凡有點腦子,都能猜出一二。說點我知道的唄,比如,是替誰入獄呢?”

薑且表麵循循善誘,心裏那個猜測的答案隻等趙科呼之欲出。

咚,咚,咚。

突然敲門聲響起,門外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是薑且無法忘記的聲音。

“我可以進來嗎?”

薑且和趙科相視,趙科仿佛遇到了救星一般,十分激動:“進進進!”

薑且條件反射般滅了煙。

門被推開,穆漢升走了進來。

這是薑且自那日壽宴後,第一次見穆漢升。

許久未見,感覺他變了一些,原本溫柔和煦的氣場裏似乎更多了幾分嚴肅。

“漢升哥,你怎麽來了?”趙科一臉可憐模樣,麵對穆漢升是十分積極。

“聽說你住院了,來看看你。”穆漢升上下掃了他一圈,“這是怎麽了?”

這一問,趙科直接抹起淚來,那還有剛剛和薑且談判時的氣勢。

“哥!我被人欺負了!你得幫我報仇啊!”

“被誰欺負了?和我說說!”穆漢升表現得還挺關心,像極了他親哥。

“我……我也不知道。”趙科一下卸了氣,“我被人打暈了,醒來的時候在一間包廂裏,當時我也沒看清人,光顧著給薑且打電話,結果她……”

他委屈巴巴看了眼薑且,又繼續看著穆漢升。

薑且都被他惡心到想吐了,他怎麽有臉還要向穆漢升告她狀的。

怎麽能有人傻波一成這樣?

她幹脆朝門外走去,手卻被穆漢升抓住。

“聊聊?”

“聊什麽?”薑且視線盯著門口,語氣平淡。

他突然嗅了嗅開口問道:“你抽煙了?”

“沒有。”

薑且皺眉矢口否認,可空氣中彌漫的煙味騙不了人。

趙科聞言心裏直突突。

沒人知道,其實他和穆漢升五年前就認識,隻不過沒有深交,他一直不喜歡這個人。

他深知此人最厭惡別人撒謊,別看他長得溫柔和善,總是一臉笑意,背地裏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比他父親有過之無不及。

但他對薑且,永遠都是無條件寵溺。

若不是無意間聽到二姨和穆漢升的通話,他真以為穆漢升對薑且的愛很純粹。

就好比三年前,穆漢升以朋友身份將薑且帶進這個圈子,當時兩人的親密狀態,明眼人都看得出端倪,有時朋友間嬉笑著喊聲嫂子,兩人沒有解釋,所有人也都默認是情侶。

那樣的狀態維持了兩年,逐漸的,兩人同進同出的時候越來越少。

也有好事者問過,兩人的口徑異常統一:朋友非要同進同出嗎?

別人都以為薑且被穆漢升甩了的時候隻有他知道,那是因為穆漢升要避嫌了。

“抽煙對你的身體沒有益處。”穆漢升終於開口,聽不出生氣,隻有滿眼關心。

“要你管!”

薑且很煩穆漢升管著她,更何況他們現在的關係尷尬又惡心。

穆漢升低聲輕笑,沒有一點脾氣,語氣寵溺:“得,那怎麽樣才能管?等我和她解除婚約?”

穆漢升這話薑且不信,隻當他說玩笑話。

他們兩人現在就是心知肚明,麵上過得去的狀態。

“出去聊聊。”

穆漢升也不顧薑且願不願意,就把她拉到樓梯口。

“今天不避嫌了?”薑且甩開手嘲諷道。

一陣穿堂風將薑且吹得直哆嗦,說話都是上下牙打碰。

腰間突然傳來緊意,腿上的溫熱替代原本的涼意,薑且低頭看到圍巾已經裹在她腿上。

“最近降溫,別光顧著風度不要溫度。”

薑且心裏頭總有些別扭:“我自己來就行。”

“一定要這麽生分嗎?”穆漢升滿臉無奈。

“穆少,你恐怕記錯了,先生分的人是你。”

“我再說一次,我的事你以後都別管。”薑且強忍著沒去看那張臉。

“你讓我別管,我就不管了?那你也別管我。”穆漢升突然像個無賴一樣玩著語言遊戲。

“又來這套!你能不能換句話?”這話穆漢升來回說了三年多,薑且都聽出PTSD了。

穆漢升滿臉無辜:“你不說那話,我能回你這話?”

“我不說你就不做了?”薑且心裏頭窩火,這人現在怎麽耍無賴這套,“那你今天來醫院幹嘛?”

“我繼母的親戚出事住院,我來看一下總可以吧。”穆漢升理所應當的模樣。

“行,那你看,我走了。”

穆漢升看著薑且抬步離開的動作,慢悠悠道:“昨晚你去酒吧了。”

“你又監視我!穆漢升你是變態嗎!這麽喜歡監視我?!”

薑且氣得心裏犯堵,想上手打人,但他是穆漢升,又將衝動壓下,隻能自己憋著,幹脆不說話。

“我確實沒有監視你,是有人在酒吧見到你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拍了照片,發了朋友圈,不過我看到後,立即找人刪了。”

薑且靜靜聽著,隻開口問了一句話:“所以,你想要什麽?”

“初九,你和沈硯的訂婚宴,你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