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沈硯如煉獄惡魔,不帶一絲憐憫,那把烙具仿佛因他而生,眼裏同鐵紅般暗生野火。

“不!不要!”江琳恐懼地瞪大眼睛。

她不要一個人死!她不甘心!

“說密碼!”沈硯滿身寒意,顯然很沒耐心,“你該明白,他既然找到了就有辦法開門。”

“說密碼是在給你機會。”

江琳心神崩塌,整個人頹然如屍,“77230。”

沈硯二話不說,朝鐵門走去,輸入密碼,門開啟。

“老板!”

門打開的瞬間,沈硯倒向零,呼吸急促伸手迅速扶著牆,整個人才堪堪站立。

“把她遣送到越北。”他控製著發顫的聲音,低聲道。

零擔憂地看著沈硯,“那老板你等我。”說著朝江琳走去。

江琳一臉驚恐,“沈硯,你說你會給我機會的!”

她被零拽著往外走,與沈硯擦肩時,她企圖抓住沈硯的胳膊,卻未得逞。

沈硯看著她,眼神陰冷,“越北還是送你去找江林海,你自己選。”

江林海。她瘋狂搖頭,她不要進去,可是越北那個地方根本活不下去。

“越北。”她喃喃自語,痛苦的眼淚流了下來,最後恨意攻心,整個人暈了過去。

沈硯厭棄地擺擺手,示意零把人帶走,還未等走出去,他就衝回水池邊,瘋狂清洗口腔。

“老板,你剛剛既然把藥藏在舌下,為何還要吃一些下去?”零猶豫著開口問道。

沈硯扶著台麵,慢慢緩過勁來,“她經常被江林海帶出去玩,就算以前沒碰過,也見過這藥吃下去是什麽反應,裝是裝不出來的。”

他將手反複搓洗,又漱了漱口,看著鏡子裏狼狽的人,眼眸猛然一縮,看向零,“你不是該送薑且去醫院的嗎?”

“那個……”零內疚地垂下眼眸,“薑小姐讓我來救你。”

“你把她一個人留在車裏了?”沈硯目光陰冷,渾身散發著怒氣。

零急急搖頭,“讓其他兄弟送過去了,也已經通知張醫生候著。”

沈硯這才鬆了口氣,突然一陣眩暈來得迅猛,他直直倒在水池上。

“老板!”

……

“氣血上湧導致的腦充血,藥也幫你解了,吊完這兩瓶水,多休息就沒事了。”

張池低頭叮囑著,看著坐在**想要下床的沈硯叮囑著,“你放心吧,她高燒已經轉低燒了,現在人在睡覺,估計過了今晚就能退燒了。”

“嗯。”沈硯淡淡回複,不忘叮囑他,“你別在她麵前提別的東西。”

張池嘖了一聲,挑眉,微眯著眼觀察沈硯,“我能和她說啥?”

“比如前女友。”沈硯無語地看著他。

“哦~”張池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那我以後能和她說什麽?”

沈硯冷冷道:“什麽都別說。”

“行~當啞巴唄,這個我略有研究。”

沈硯幹脆懶得講話,靠在床靠上閉目養神。

“老板,薑小姐醒了。”

此時,零從門口走進來。

張池氣的暗暗打了零一下,“你就不能讓你老板先休息一下嘛。”

沈硯聞言睜開眼睛,下床,舉著吊瓶,披了件外套就往外走,“她在哪個病房?”

“得,我也懶得管你這種不遵醫囑的。我剛去了!”張池氣得翻白眼,朝零又吼了一句。“幫你老板舉吊瓶啊!”說完繼續翻著白眼,嘴裏絮絮叨叨離開。

零被吼得怨,他當時正要替老板舉吊瓶。

“別在意,男人總有那麽幾天。”沈硯淡淡和零說道,“她在哪個房間?”

“就在您隔壁。”

沈硯點點頭,往隔壁走去,突然走道傳來急切的女聲,他駐足看著。

“護士,請問薑且在哪個病房?”

護士指著沈硯的方向道:“那裏。”

“沈五爺。”穀卉知循著護士指的方向看來,看到沈硯後匆匆朝他們走來。

“薑薑怎麽樣了?”她擔憂的還沒等太靠近,就著急詢問。

沈硯沒多說話,而是敲了敲門,聽到薑且虛弱的聲音,大家一起走了進去。

“薑薑~”穀卉知一走進去,看到穿著病服,正掛著吊水,歪躺在**,臉色蒼白萎靡不振的好姐妹,心疼的眼淚在眼眶打轉。

“你別哭啊。”薑且嘴唇幹澀,低聲開口。

她遇到這場景的頭疼,就怕別人眼淚汪汪可憐她的模樣。

隨即強撐起雙肘想要坐起身。

穀卉知眼疾手快,三步並兩步跑過去扶她。

薑且坐在**,才注意到門口還有兩人。

“五,”她突然想到那晚,但又難以開口,最後還是把“阿硯”這個稱呼咽回肚子裏,“五爺,你還好嗎?”

她剛剛睡意朦朧時,隱隱聽護士在幫她換藥時聊起他,說他吃的那藥很猛,再晚點送過來容易出人命。

“沒什麽事,倒是你,還沒退燒。要好好休息。”

沈硯雲淡風輕說著,朝她床邊走去。

零跟在他身後暗自撇撇嘴:沒什麽事~都差點不省人事還,沒什麽事~一生死要麵子的男人。

心裏吐槽著,眼裏十分有活,將吊瓶掛起來後,就給沈硯搬了張椅子。

薑且雖然還在發燒,但還是知道他隻是想讓她沒這麽內疚。

穀卉知看著“眉來眼去”的兩人,心裏對此事的來龍去脈好奇瘋了。

還有她隻不過出去玩了幾天,怎麽感覺他們倆之間氛圍有些奇妙。

“盧欣設了場鴻門宴,甚至用我媽來逼我,我沒辦法隻能去。”薑且想了想後麵該怎麽說才不至於聽起來過於嚇人,她怕穀卉知提刀衝去江家和路家。

“後來,我就中招了唄,被潑了冷水,還好沈硯來得及時,”她說著也滿懷疑惑地看向沈硯,“你是什麽時候看到消息出發的?我當時可後悔自己寫了半小時之後。”

沈硯似乎有些疲憊,右手揉了揉眉間鼻梁,清冷嗓音裏還帶著些疲憊嘶啞,“你發我消息之後我就看到立即出發了。”

“是呢!”零在旁邊突然接話,“當時老板在別的區參加座談會,看到你的消息,推了發言,飛速趕來呢!”

他還想說些什麽,被沈硯一個冷眼閉了嘴。

“太感謝你了!”薑且現在想來都後怕,若是沈硯沒有及時出現,她都不敢想象後果。

“對你未婚夫,不用說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