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且下了出租,看著麵前似曾相識的別墅,斷斷續續的回憶開始翻湧而出。

這不是江林海的別墅嗎?盧欣為什麽在這裏辦茶話會?

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生起。

盧欣和江琳要整她?

等等,江琳是誰?腦海裏斷續的記憶裏,那個女人總是滿臉狠意地與她針鋒相對,恨不得要將她剮了骨。

和她那堂哥真是一丘之貉,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麵對這場鴻門宴,她暗自留了心眼,拿起手機打算給穀卉知發個消息。

看著手機屏幕,腦海裏想起自己離開沈硯家時,他說的話——有事找他比誰都靠譜。

想著,她毫不猶豫給沈硯發了條定位,然後附上一句話:半小時後你給我打電話,要是我沒接,就來這裏找我。

才收起手機,一道刻薄的聲音就在她身後響起。

“呦,這不是穆家的外姓女兒嗎?”

薑且沒有回頭,直直往裏走去。

身後那人自然不依不饒,見薑且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裏,怒氣填胸,急走兩步要去拽薑且,但走了兩步又想起薑且的伸手,不甘作罷,隻有繼續在她身後陰陽怪氣。

“昨天真是遺憾,有事沒趕上宴會,否則能親眼目睹盧欣和穆漢升的訂婚儀式。”

她對著身邊的姐妹大聲說著,目光有意無意朝薑且那裏看,見薑且背對著她們看不出反應,又大聲道:“光看發來的照片返圖,他倆就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呢!”

薑且走在台階上,覺得身後的女人又聒噪又多餘,真想縫了她的嘴。

她兀地頓住腳,雙手插兜,回身俯看他們。

“江琳,你很嫉妒我嗎?”

江琳愣在原地,她被薑且突然十分真誠地提問問不會了。

是嫉妒嗎?她也不確定,隻是人人喊有鬼,那便就是鬼了。

“我有什麽好嫉妒的!”江琳仰起頭不屑地瞪著她,“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我聽說昨晚,她和沈硯公布了未婚夫妻關係。”江琳身旁有一人低聲道。

薑且靜靜站在原地,看著江琳臉色驟然變得陰沉狠厲。

“你不要在這裏造謠!”江琳怒斥同伴。

同伴被說撇撇嘴巴,沒人敢忤逆麵前這位大小姐。

薑且看著無趣,繼續往裏走,她可沒忘今天的重點是誰。

剛走進別墅,盧欣就已經站在裏麵等著她,身邊還站著不少人。

“薑薑,你來啦。”

盧欣臉上甜美的笑意,未及眼底,一眼便知虛假。

盧欣露出赧然神色,結果旁邊人遞過來的香檳,遞給薑且。

“來,進門儀式,碰了這杯酒,我們茶話會也算開始了。”

薑且狐疑地看了眼遞過來的香檳,猶豫著不敢喝,她可沒忘了這是場鴻門宴。

“托你的福,不得不來。”薑且接過香檳卻沒打算喝。

“妹妹這是什麽話?”盧欣斂眸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早上是因為漢升聯係你實在聯係不上,我沒辦法才告訴伯母的。”

“我並沒有答應你的邀請。”薑且惡狠狠盯著她,朝她走近。

盧欣訕訕一笑,“大概是你哥記錯了吧。他非說你是答應的。我得打電話批評她。”她句句不離穆漢升,句句體現出強勢。

“說來,你該叫我一聲嫂子。”她盯著薑且說著,“漢升說,你昨天隻是不太習慣所以沒喊,因此我想著今天必須找你好好吃頓飯,相處好了自然就會喊了。”

薑且冷冷甩了盧欣一眼根本不買她帳,薑且怎麽可能不知道她什麽心思。

“我為什麽要叫?”

“你是漢升的妹妹,之後我還和漢升說來,婚禮要你當我伴娘。”

“盧小姐真是誤會了,可能對穆家還不了解。我不姓穆,雖然我母親嫁給穆家,但與我無關,我姓薑。”

“但是昨晚,穆家已經認你做穆家的女兒了。”

“他們要我認我就得認?昨晚不過逢場作戲,盧小姐莫非當真了?”薑且冷意滿身,語氣不鹹不淡。

盧欣依舊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溫溫柔柔看著薑且,“既然你不願意叫就算了,你如果願意就和我舉杯,未來的一切一筆勾銷。”

薑且晃了晃香檳十分有深意地盯著盧欣。

“薑薑不喝難道是怕我在酒裏下點什麽東西?”

薑且挑眉盯著她。

盧欣氣急拿出新的酒杯,遞到薑且麵前,“那你倒一半給我,我和你一起喝。”

薑且一點沒猶豫,將手中那杯酒倒了一半在杯子裏,然後緊緊盯著她,示意她先喝。

盧欣毫不猶豫將酒杯中的酒喝完,然後盯著薑且。

適時,旁邊有人開口:“你嫂子都喝了,該輪到你了。”

薑且冷冷甩了那人一眼,拿著酒杯一口幹了。

“妹妹好酒量。”盧欣鼓著掌,笑意滿滿,“妹妹酒都喝了,不如叫聲嫂子?”

薑且覺得盧欣有病,病得不輕,甚至比她還嚴重,仿佛這聲嫂子沒喊,她會難受到死。

她偏偏就要看盧欣難受,“你別想。”

“可我今天就是要你當著眾人的麵叫我一聲嫂子呢?”盧欣突然臉色陰沉,態度強硬,怒目而視。

“做夢。”薑且嘲諷一笑。

“放肆!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忤逆我!”

薑且輕飄飄道:“那你身邊應該也沒幾個人吧。還放肆,真拿自己當公主了。”

一句話,仿佛刺到盧欣的傷口,她的憤怒肉眼可見地上升。

“你們!把她給我綁起來!”

盧欣氣得人不受控製。

薑且冷眼看著朝她靠近的人,諷刺道:“你憑你們?”

“嗬,就憑我們,你以為我沒有對付你身手的方法就輕易把你叫來?”

盧欣得意地看著她,低頭突然開始看時間,過了幾秒,她得意揚揚地看向薑且,“你反抗一個試試?”

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薑且麵色凝固,她突然感覺自己全身無力。

糟糕,草率了。

距離她向沈硯求救才過去十分鍾,這可完蛋了。

“盧欣,你真卑鄙。你這是犯法!”薑且努力拖延時間。

盧欣噗嗤一笑,走近她,緊緊掐住她的脖子,一臉遺憾,笑盈盈道,“你叫我一聲嫂子,我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