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水落石出真相顯
“好多人。”伏青拿著扇劍,一劍捅死來到自己身邊的天將,隨後一腳將他踹飛。但天將屍體落在地下,化作元氣消失不見。而遠處東方第二天不斷湧出新的天兵天將,完全不顧生死,奮力阻攔侵略者。
“越打越多,這些家夥都是元氣造化,隻要天界元氣不絕就可源源不斷再生。”伏青造化之氣一指,所有敵人手中兵器化作鮮花,但即便這樣也難以阻止這些傀儡的攻擊。沒有武器,就開始拳打腳踢,施展仙術自爆。
倪君明瞧著伏青手中扇劍愣神。帝皇一脈皆用劍道,因為劍乃皇者之兵,雖然不見得和通天教主這種專修劍道的聖人相比,但伏羲女媧的劍道亦有玄妙之處。伏青得兩人真傳,經常把山河扇變作寶劍使用。紅光籠罩,寶劍刺入天兵體內,身體就會被劍光絞碎生機,還有一縷縷造化之氣被伏青吸收。
總覺得很眼熟,倪君明腦中隱隱要想起來什麽。忽然聽伏青喊道:“君明,你去跟守護天王交手,我來清理天兵。”
倪君明回過神,前去中央找東天第一層天的守護天王。雖然天王在一群天兵天將中央,但倪君明頭頂扶桑寶樹,垂下赤氣瓔珞蕩開一切攻擊,輕輕鬆鬆走到護法天王身邊。
伏青望著諸仙打鬥,托著下巴在一旁沉思:“這源源不絕的天兵天將似乎是昆侖鏡的鏡像手段。”伏青取出八卦鏡一照,天地乾坤八卦轉動,以鏡對鏡,用鏡光照耀第一天,所有鏡像天兵紛紛化作元氣被鎮壓在八卦鏡內。
此刻,倪君明也擊殺守護天王,將其打回原形化作一隻白虎封入起來,一行人繼續前行。就這樣,伏青一行人連破八天進入大羅天入口。
有些遲疑,伏青一行人等了一會兒,見北方紫微大帝等人也趕過來。諸神神器破碎,費了好大氣力才借助北鬥天後的手段破除鏡像。紫微大帝麵色不好看:“是昆侖鏡在製造天兵傀儡。”也就是說,那位金母是幕後人的可能性很高!
伏青沉吟道:“玄門和佛門看起來還需要等等,待會你我兩方先聯合殺入大羅天占據淩霄寶殿。君明要去找帝俊爭奪純陽大道,我去找金母一看究竟。”誰先占據淩霄寶殿,煉化天界本源,就可以占據大義名分。紫微大帝隻需登臨帝位,即便是三清聖人歸來也難以冒天下之大不韙將他廢黜。
“我陪你。”紫微大帝心中陰霾,看了一眼北鬥天後道:“母後前往淩霄寶殿誅殺帝俊邪神。”
北鬥天後輕輕一歎:“也罷,她就交給你們了。”北鬥天後和金母當年關係不錯,紫微大帝關心其母,不欲讓她跟自己姐妹交手,故而兩帝君率領一路天兵前往瑤池。
兩帝離開,倪君明二人帶領一眾天神仙家前往淩霄寶殿,路過天碑處時,牡丹仙子不由多看了兩眼。
“妹妹?怎麽了?”玉蘿看牡丹仙子盯著天碑看,隨口問道。
“沒什麽,隻是突然有些後怕。當日南極大帝身隕前,陛下也曾在天碑處研究天條。若非陛下福緣深厚,離開得早,恐怕陛下也要遭劫。”
“陛下來過天碑這邊?那幾天他不是專心和奉先天王鎮壓煞氣嗎?”玉蘿一怔,暗道:莫非是陛下來到這邊查看天碑,所以才讓奉先天王鎮壓煞氣功虧一簣?可是陛下說,他那幾天都在青合宮閉關啊?
“青兒的確福緣深厚,應該不會擔心他才對。”倪君明聽了牡丹仙子的話,聯想玉皇和太乙,同樣是跟伏青在一起。結果伏青沒事,而他倆紛紛身隕。
是巧合吧?倪君明沒有多想,率領一群仙家前往淩霄寶殿。
淩霄寶殿,一輪金陽照耀神殿,帝俊已經等待多時。
“帝俊,你倒行逆施,如今合該天誅!”倪君明走進來,頓時感應到帝俊體內純陽本源的吸引。帝俊也是如此,在倪君明身上察覺到同源的力量。
“純陽之道,陽極陰生,唯有斬殺對方才有證道混元的資格!”兩人同時想到。一人腦後金烏展翅,一人腦後扶桑擎立,兩人見麵眼紅廝殺起來。
北鬥天後對身邊眾神道:“你等且去各處清掃叛亂邪神。”
諸神應命,前往各處擊殺叛軍。
牡丹仙子和蠍仙玉蘿一路,但在半路兩人走散,牡丹仙子來到天牢。
心血**,牡丹仙子憑借冥冥牽引走入天牢。
天牢有十八重,牡丹仙子慢慢走著,忽然想到一事:“對了,三聖母他們應該也在這裏,不知他們情況如何?”畢竟牡丹仙子和楊蓮關係不錯,便想著過來瞧瞧。
如今天牢中的邪魔被帝俊釋放,牡丹仙子並不擔心這裏的危險。帝俊看守三十三天的天王們,很多都是天牢出身,被帝俊利誘一番守護天界。隻要帝俊封帝,他們以往造下罪孽一筆勾銷。
背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牡丹仙子心中一驚,連忙抓住寶劍警惕來人。突然看到楊戩和哪吒,愣下,才反應過來:“真君也是為了三聖母來的?”
“不錯。”三人走入天牢,楊戩尋找三聖母所在。隻見三聖母被關押在一座地牢裏,身邊是一個垂垂老朽,這就是劉彥昌。
仙凡有別,楊蓮長生之體青春永駐,而劉彥昌僅僅在天庭待了幾日,便成了垂死老人。
楊蓮雙目無神,盯著身邊老者不知在想些什麽。幸好有甘露為食,不然劉彥昌早已餓死了。
“妹妹!”楊戩大悲,很是無奈。這就是仙人之戀最殘酷的下場。自古以來仙凡相連難道真的是那麽幾樁,隻是很多都沒有發覺,甚至沒有走到最後便自行分開。匆匆百年,戀人化作一堆枯骨,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牡丹仙子和哪吒對視一眼,兩人將時間留給楊戩兄妹,在天牢中隨意閑逛。
驀地,哪吒察覺到一陣空間波動,目光落在一個角落:“有暗門?”
仔細查看一番,居然被他找到一扇大門。兩人走入門戶中,眼前是一片火海世界,火海中有一位女仙不斷掙紮,身下一條魚尾不斷拍打。
“漣裳?”牡丹仙子臉色大變,眼前這人可不就是她在瑤池的好友鯉魚仙子嗎?
鯉魚仙子?哪吒挑眉,就是跟陛下關係不錯的那個女仙?
“快去告訴青離陛下,讓他小心金母。”鯉魚仙子奄奄一息,瞧見牡丹仙子後,不知哪裏來的氣力連忙抓住她:“娘娘瘋了,當日我看到娘娘以奪舍之法將青娥公主奪舍,自己假扮成青娥公主的模樣。”鯉魚仙子臉色蒼白,她當日前往青娥的宮殿送花,正巧看到金母出手擊殺青娥,將她煉成自己的化身。而鯉魚仙子也因為差點被金母滅口。隻是金母想到鯉魚仙子和伏青的關係,刻意將她送入這片火海世界,以天火焚燒她的仙體,想要借助天火將她慢慢燒死。
“什麽?”牡丹仙子一臉震驚,但這樣也能將很多事情解釋通。
忽得,牡丹仙子臉色大變。單純青娥根本不是陛下對手。但假如是金母在操控青娥神女又如何?
“陛下有危險!”
……
瑤池的防守並不嚴,因此伏青二帝隻帶了幾個太乙天神殺入瑤池。
“攔下他們!”遠遠就看到青娥指揮神將守護瑤池。
伏青身形一閃,青光衝破防禦,一把捏住青娥的脖子。而紫微大帝也不再留手,絢爛星空鋪開,無數星辰墜落而下,所有天將被他一擊滅殺。
紫微大帝冷著臉,和伏青走入瑤池大殿。看到瑤池大殿掛著一個金籠子,籠子裏正是沉睡的金母,如籠中金絲雀。金母神態安詳,似乎外界的事情截然不知。
“你們幾個去瑤池四處查探下。”
幾位天神領命離開,隻剩伏青二人以及青娥金母在此。
瑤池大殿,伏青紫微對視一眼,伏青道:“若真是她的話,最好小心背後。那黑影最喜歡從背後攻擊人。”
紫微大帝爽朗笑道,拍拍伏青肩膀:“嗯,我背後就交給你了。”
接著,兩帝做出一副關切目光。紫微大帝上前道:“娘娘?娘娘?快醒醒!”
兩人喚醒金母,金母麵容憔悴,一副被人虐待的模樣:“東君?額……青離和紫微?”
“是我們!”紫微一副關切模樣:“娘娘沒事吧?”帝王心術,伏青和紫微精通的很,做戲演技更是一流。
伏青掐著青娥脖子:“說,開啟籠子的辦法呢?”
青娥渾身發抖,說出一道咒語讓紫微大帝開啟籠子。就在伏青和紫微設法開啟籠子的時候,青娥麵色一變——
“啊!賤婢找死!”伏青護著肚子,踉蹌退步,忽然一掌拍向青娥。袖中爆發驚人威能,先天八卦在袖裏演繹天地。伏青含怒一擊把青娥攪入袖裏,借天地之威把青娥滅殺。袖裏乾坤的手段,和鎮元大仙同出一轍。
“皇弟!”紫微大帝臉色一變,卻見伏青肚子上有一根金針深**入。
“沒事!”伏青擠出一句話,拔除金針,運轉玄靈七十變立刻恢複如常。
甚至連伏青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撩開衣服看了看,一點傷痕都沒有,而且金針上連毒也沒用。反而是他的法力有些精進。
“難道那賤人還是想要幫我?”伏青心中古怪,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袖中鼓蕩,突地一道金光破開袖子,飛入金母身上。
“元神?”伏青眼一眯,麵色微變:“青娥體內的元神是您的?”
紫微大帝信手一招,在放金母出來的同時用捆仙繩將其縛住。並且,虛空之中漫天星鬥匯聚靈氣在他手中化作一柄星劍。“娘娘,給一個解釋吧!”為什麽青娥體內的元神是金母的,莫非是金母在操控青娥的行動?
“解釋,需要麽?陛下前來瑤池,應該心中早有定計吧?”金母融合那一縷元神,睜開雙目懶懶道,全然不把紫微大帝擱在自己脖頸上的星劍當一回事。
紫微大帝心中沉重,凝神靜氣,全神貫注提防金母的手段。是他們倆大意了,本以為僅僅是青娥母女倆演戲,沒有對青娥這小小女神太過在意,卻沒想到金母這般心狠,居然將伏青擊傷。
“皇弟,你退後。”紫微擔心伏青傷勢,讓伏青站在自己背後,自己想要將伏青護住。
金母微微一笑:“陛下,放心,本宮不會對你動手。因為……”
忽然,紫微大帝胸口一疼,半截紅光劍身從背後穿胸而過。耳畔似乎聽到伏青最後呼喊:“小心!”
……
淩霄寶殿,倪君明兩人冷冷注視帝俊。在兩人聯手之下帝俊終於被兩人擊敗,一口長劍將帝俊定在天帝寶座上。一縷縷本源從帝俊身上飄入倪君明頭頂的扶桑木。
帝俊咳著血:“倪君明,孤不是敗在你手上,而是敗在伏青那小子,不對,是東皇太一手上!”帝俊似乎想到什麽,低沉笑道:“就算你們勝了我又如何?紫光,你當年九子身隕,如今好不容易歸來一個孩子,恐怕又要母子別離了!”
大笑聲在淩霄寶殿響動,天後變了臉色:“你找死!”
“還有你,倪君明。算算時間,伏青那小子恐怕也已經……”帝俊望著瑤池,忽然扶桑木的吞噬力加大,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兩股純陽之氣合在一處,倪君明扶桑木上盛開一朵赤金焰花,隨後花謝果成,這就是他的混元道果。
這就是道嗎?倪君明神遊天地,鴻鈞當初賜下的符籙融入元神輔助他悟道。忽的,腦中多出不少記憶,這是他丟失的那部分記憶,在他最後圓滿證道的那一刻悉數歸來。
這些記憶大多跟伏青有關。記憶片段不斷在腦中回放,被他融合。
“為什麽失去的記憶都跟他有關,是因為這些記憶太過重要嗎?”倪君明將記憶融合,那都是他放下戒心,這輩子最安逸的一段時光。接著,最後一段記憶,關於他身隕的那一段記憶也終於恢複。
我想起來了!
倪君明精神恍惚,的確是男的!不對,金母的確也在。但最後那一劍,是一位男神下的手。
當日他臨時前看到的那柄劍,並不是真正的仙劍神劍,而是以造化之術凝練的扇劍。
北鬥天後在外麵為倪君明護法,忽然看到原本一臉平靜的倪君明,表情猙獰起來。天人合一的證道狀態逐漸跌落。
倪君明身臨其境,先是看著半截冒著紅光的劍身,隨後窺見身後那人的真麵目。而他當初看到的那人並不是伏青所言的金母,而是伏青自己!
“噗——”一口鮮血噴出,倪君明在證道的最後一步道心破碎,受到天地反噬證道失敗。
“不好,天後,快走!”倪君明顧不得修養,頓時反應過來,拉著北鬥天後飛奔向瑤池。
一路無人,兩人順著紫微以及伏青的蹤跡來到瑤池大殿,隻見三人站立。金母被紫微大帝用劍所指,而伏青卻用自己的扇劍刺入紫微胸口,自後背穿胸而過。
當啷——
紫微大帝的星劍跌落在此,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看向背後:“皇弟……你……?”
伏青左眼呈金青色,紫微大帝突然想到一個人。
“天高九重,最上者曰大羅。大羅天中有太微宮一座,宮中有神人名太一。太一者,先天之神,統五帝,禦六合,天之最高神。金青神目,觀眾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