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魔門中流傳著一個傳說,那就是,可以借助邪帝舍利修煉成功邪帝舍利。

這到底能不能,誰也沒有個確切的答案。

畢竟道心種魔,除了修煉出魔種,還需要一個爐鼎。

所謂的爐鼎,就必須是天資卓越,禪道之心異常堅定的正義之士。

然後魔種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或者他們心甘情願放開自己全身心下,接受魔種的精神力入體再播下一顆種子,這顆種子便會潛進對方心靈深處。

一但這顆種子被種入,魔種的主人可以對活爐鼎生出微妙的感應和聯係,也就是說無論活爐鼎去到天海角,也逃不出種魔者的精神感召,邪詭非常。

等到這位潛入的種子讓正義之士因為種魔者精神刺激,會在修煉道心種魔的種魔者召喚下承受不住這顆種子的誘惑,進而進化成新的魔種。

並且被種魔者的全身功力和精氣神也會被吸入這顆新魔種中融合,隨後,播下魔種的主人在一定距離下就可以將魔種收回來,這顆夾雜著道心的魔種一旦被感悟後,就能練成道心種魔,圓滿之日就近在眼前,最後也最不濟也會是半步破碎境界。

對於道心種魔來說,爐鼎是重中之重。

而爐鼎非常難找,畢竟爐鼎若是禪道之心不堅定,被種魔的正義之士撐不到種魔者體內魔種大成到召喚,那麽這爐鼎便是廢了,毫無用處。

而無論天資再怎麽優秀,魔種大成,至少也需要數年,長得話數十年都有可能。

在這段時間內,被種魔的爐鼎若是撐不過,就隻有死亡一途。還會連帶著種魔者功力有所損害。

所以,這般詭異的,沒有幾人心甘情願納入這會要自己性命功力的魔種,而種魔者為了自己不受損害,對於爐鼎慎之又慎。

後世靳冰雲在八歲的時候被言靜庵送去給龐斑做爐鼎,龐斑終究沒動靳冰雲,這樣,風行烈就進入了龐斑眼中。

風行烈是赤子之心,更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靳冰雲就借兩人結合時無知無覺將魔種送入了他體內。

後來,龐斑魔種大成,被種魔的風行烈也撐過去龐斑無知無覺借用兩者聯係中的道心刺激,所以最後風行烈得到龐斑的魔種召喚後,風行烈再堅定的道心也入了魔,導致全身修為都化成了他體內的魔種被龐斑吸入,而後若無飛鷹緣出手,風行烈就會化成一團飛灰。

當然,這並不是說,爐鼎就是必死之局了。相反的,爐鼎的優勢也很大。

修煉道心種魔的種魔者在這個過程,除了會經曆更大的狂擊,也會時常癲狂在道魔之間,爐鼎的道心越強,種魔者的所受得煎熬越痛苦。

若是熬不過,輕則走火入魔,重則飛灰湮滅。一旦種魔者身死,爐鼎就會得到種魔者的全部感悟和境界!

梵清惠定定地看向任文萱,她有信心承受種魔後的痛苦,要知道古往今來,邪極宗人才迭出,凡修此法者,除了謝泊和向雨田,其餘的人均落得敗亡身死之局。

任文萱笑道:“怎麽,梵仙子怕了?”

梵清惠頓時心潮起伏。

“莫不是因為你們的祖師叔飛灰湮滅而害怕?”

梵清惠心跳有一瞬間停止,看著任文萱注視她的柔情眼眸,她直覺打心底寒冷。

是的,哪位祖師叔就是向明月的祖婆婆,而她當年自願做為了向雨田的爐鼎……最後……

不過,她的犧牲也是有價值的,向雨田同樣愛她一生,後來隻專注於武道,不再參與魔門中去後,隕落前,向雨田更費盡心機不讓道心種魔出世!

她的眼睛閃出亮光。

任文萱輕輕地吟了一杯茶,然後目光繾綣地又給她到了一杯茶。

如果是他人,定然會醉在其中,但是梵清惠很清楚的知道,她的目光越溫暖柔情,就越危險。

“若是我不答應又如何?”

任文萱慢慢起身,然後手搭在梵清惠的肩膀上,然後彎身,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我呢,這輩子追求不多,既然到不了武道極致,坐到這世間位置上的極致也是好的。”

梵清惠心中一凜。

她雙眸清澈無垢,對任文萱說道:“宋缺豈不是比我更適合?你為何會找上我呢?”而且,她的身份……更能無知無覺中將魔種播入宋缺體內。

任文萱幽幽一歎:“宋缺,我還舍不得呢?”

梵清惠臉色又有了變化,拿不住她說的是真是假。

任文萱見了,笑道:“你們向來願為魔獻身,這次是梵仙子的機會哩,這般猶豫,莫不是梵仙子對自己也沒信心,認為你我這場道魔之戰中會……輸?”

梵清惠垂下眼,若比其他,她都不怕,但是若是比心境,想到眼前的人突破了大宗師,她心中雜念叢生,還真沒什麽信心。

這是一場賭博,贏了的人可能會一步登天,而輸了的人會萬劫不複。

如果秀心還在,麵對她如此的咄咄逼人,定然會接受這份賭約的。

可她?

任文萱一點點收起了笑容,其實這時候的她比她笑的時候更開心了些。

這樣的梵清惠,她的贏麵很大很大!她之前還在猶豫是否和她一拚,但是現在……她反而擔心梵清惠是否撐得過她對她的刺激,若是報廢的爐鼎,那可真是……

當下,她柔聲說道:“現在呢?至少也會平靜個三五年,梵仙子不如好好考慮一下。不過啊,最好早點做決定好,這世上能人之輩迭出,見得多了,我就看上了別人,比如,淨念禪院的了緣師兄。”

梵清惠神色又是一變。

今日,她變臉的次數可比這幾年加起來還要多。

也不知怎麽回事,了緣師弟自從回去後,閉口禪破了不說,後來修習佛法的時候,了空師兄說他總是心事重重,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純粹了。

下了課習,了空師兄還說了緣師弟不像以往一樣修煉或者修習佛經,而是能站在一處,一呆就是大半日,根本不知道他想些什麽。

現在禪院的人和梵清惠都懷疑他這個模樣和祝玉嬋大有關係。

可惜,無論他們怎麽試探,終究拿不出答案。

不過,為了避免意外,她們已經不會再讓了緣和祝玉嬋有任何接洽。

她們一齋三禪院,最有希望突破大宗師的秀心師妹閉死關不知道有沒有活著出來的一天,剩下的了緣師弟萬萬不能再有意外。

梵清惠心事重重的離開了宋家山城。

下了山城後,梵清惠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天魔音在這時候入了腦,她默默運轉真氣,壓下她翻湧出來的怨念情緒。

直到奔出十裏,這才將那股天魔音祛除掉。

任文萱感覺到梵清惠的氣息已經遠去,悠然地躺在搖椅上,這事還得細琢磨。

她給梵清惠時間,也未嚐不是在給自己時間。

道心種魔到底非常危險……她現在擁有了魔種和道心種魔的功法,雖然不種魔無法達到半步破碎,但是終究有了進階到大宗師圓滿境界的功法。

希望在達到大宗師的圓滿前能夠解決掉所有的威脅,那麽她也沒必要冒險了。

“娘!”

遠處跑來的聲音喚醒了任文萱,任文萱沉靜的臉上多了一層輕鬆的笑意,她沒睜開眼睛。

不一會兒,一個小身影就跑到了她的身邊,見任文萱睡著,她靈活地順著搖椅爬上來,然後捏任文萱的鼻子。

任文萱這些日子回來就開始督促阿姮練功了,阿姮貪睡,任文萱就捏她的鼻子讓她起來,現在她也學會了這一招。

任文萱大宗師修為,任阿姮捏上一個時辰,她也不會有什麽不適。

將人一撈,阿姮就被她抱了起來。

“才剛到第一層,就這麽急不可耐地過來報喜了?”她嗔怪說道。

阿姮笑嘻嘻的說道:“娘,你和爹答應我突破第一層後就帶我去嶺南城玩的。”

隨著阿姮會跑會跳,山城已經不再滿足她了,可是石之軒沒解決,任文萱到底不會放心,就一直不曾讓她出去過。

“你怎麽不去找你爹?”

她捏了捏阿姮的小臉。

阿姮皺著秀氣的小眉頭說道:“我去爹爹的時候,爹爹好恐怖!我來找娘,一開始餘姨不讓我進來。”

任文萱想了想,摸平她的眉頭,說道:“你爹怎麽恐怖了?”

阿姮癟了嘴,說道:“爹爹用一把刀將一塊大石頭給劈成了粉粉!”邊說邊張開手來形容石頭的巨大。

任文萱若有所思,這時候,宋缺應當在處理門閥事物,怎麽去練功了?

當下,她就說道:“娘帶你去找你爹好不好?”

阿姮有些不樂意,她其實對於宋缺的冷臉還是有些害怕的。

“那娘你得答應,不管爹同不同意,你都要帶我去嶺南城玩。”她盯著任文萱殷切地說道。

任文萱輕笑一聲,這小鬼靈精。

“娘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

阿姮立刻反駁:“娘你最愛騙人了!”

隨後見任文萱眼睛盯著自己,她連忙補充一句,小聲起來:“娘,是爹爹說的,他在阿姮睡著時曾說過,讓阿姮不要學娘一樣騙人!”

任文萱頓時眯起眼睛,好你個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