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比爾警官，將死於出差。
——艾莉絲·林
那個詭異的來電恐怕要成為霍奇警官畢生的謎題，在他準備進一步詢問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很規律，一下接一下，聲響的間隔都被控製在了某個範圍內，就像是秒針的走動一樣精準。
霍奇禮貌的開了門，發現門外站著一位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整齊的西裝，梳理整齊到一種近乎變態的境界的黑發，還有那僵硬的麵部線條，都讓人感受到了一種壓迫。
“你好，我是艾莉絲的父親，承蒙您照顧我女兒了，我現在來接她回去。”男人禮貌地表示了自己的來意，視線微微向艾莉絲那邊掃去。
“抱歉，我們的談話還沒結束，可以請你稍等下嗎？”就這麽讓人帶走艾莉絲，霍奇覺得怎麽也說不通。
這位富豪聞言伸出了自己右手，扯動麵部僵硬的線條笑了笑，看起來意外地很和善。
在霍奇遲疑了下握住這隻有力的手時，男人發話了：“先生，我隻是告知您這麽一件事，並沒有征求你的意見。如果有意見可以找我的律師，他一定會好好滿足你的要求。現在，我和我的女兒要走了。”
“艾莉絲，走吧。”這句話男人走到艾莉絲麵前才小聲地說，當然並不是要偷偷摸摸，這種小聲更像是在細心嗬護著自己的珍寶，溫柔而體貼。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沒有人阻攔，長官們隻是抹了抹頭上的汗，事後警告手下們一定要忘記這件事，不要亂傳，畢竟他們原本就沒有充分的理由對艾莉絲出手。
這次唐突的行動就這麽以失敗告終，那張比爾以為可以作為證物的便簽紙也被長官送到了艾莉絲的養父的手上。
比爾警官似乎格外地針對艾莉絲，居然為此公然頂撞長官。還好長官一直都知道比爾是個暴脾氣，並沒有和他對吵，隻是在事後讓比爾到外地出差，美其名曰讓他放鬆下，消消氣。
天知道派到離紐約那麽遠的浣熊市到底是故意排擠還是放鬆旅遊。
警務人員之間的八卦霍奇一向不怎麽在意，但比爾，出差這兩點讓他不得不在意。
“比爾警官，將死於出差。”
那日的通話內容，霍奇是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的。然而由於消息閉塞，他找到比爾家的時候，那個倔強的fbi探員已經在收拾行李了。
“嘿，比爾，你聽我說，你不能出差！”霍奇匆忙地跑下車，衝進比爾屋子裏，連氣都沒理順就這樣吼了出來。
“哇~霍奇警官，我記得我們的交情沒這麽好。”比爾絲毫不知道霍奇的用心良苦。
“聽好，比爾，你不能出差，那裏……那裏有危險。”霍奇終於理順了氣，將手拍在比爾的肩膀上，似乎想讓對方相信自己的真誠，雖然這句話本身就是假話。
“夥計，說真話。”
霍奇於是將那天的所見所聞全部不帶任何主觀意見地講了出來，他知道比爾對艾莉絲很是反感，自然是不能講將自己對艾莉絲的好感表現出來。
“ok，一句話，就是我出差了就會死？”比爾有些激動起來，“開什麽玩笑，難道我一輩子都不出差了？就因為那個神棍的一句話？見鬼吧你，我誰都相信，就是不信她！”
“你不能這樣！”霍奇試圖攔住他，但一個常年待辦公室的人怎麽擋得住一個身體精壯的黑人？
比爾勢不可擋地將行李拖進了車子，在霍奇想要過來的時候，還用手指著他：“聽著，別攔我我們還是朋友。”
結果顯而易見，倔脾氣的比爾誰也擋不住，霍奇隻是有些奇怪自己什麽時候和比爾成了朋友。鑒於這一點，他衷心祝願比爾不會在這一次出差中出事，也許自己太過篤信那個“死亡預言”了。
走的時候，他甚至還貼心地將比爾掉在地上的廢舊雜誌扔進了垃圾箱。雜誌落入垃圾箱後攤開的一頁是前幾個月的新聞：科學家發現了一種新的病毒。
比爾出差的消息卻是很快地傳達到了艾莉絲耳中。
“艾莉絲，那個為難你的警官現在已經被調到浣熊市了。”艾莉絲的養父挑在難得的父女共進晚餐的時間說明了這件事。
正在奮力地和一份牛排鬥爭的艾莉絲聽到這個消息，切牛排的刀有那麽一秒鍾的停頓。她沒想到比爾的死，自己的養父居然有在其中出一份力。
那個電話，便是死亡預言。
艾莉絲·威爾是無法預言死亡的。但有時候，她會接到一個名為艾莉絲·林的人的電話，裏麵的聲音就是自己的，而那個姓氏——林恰好也是她跟著養父姓之前的中國姓氏。
事後，那個號碼就消失不見了。不，應該說那並不是一個號碼。艾莉絲曾經拜托自己的養父查過與艾莉絲·林的通話記錄。可無論怎麽查都隻能查出那隻是一段不知從何處傳來的信息，根本沒有所謂的號碼，應該說“alice lin”就是電話號碼，所以不管是在哪一部手機上來電顯示都是這個，而不會是一段被視為陌生號碼的數字。
這詭異的現象讓她害怕卻又無法抗拒，就像是在警局裏一樣，即使自己身上沒有手機，那個艾莉絲·林也能將死亡預告打到警官的手機上。久而久之，她有些習慣了，現在反而是比爾的突然出差讓她有些在意。
“已經去了嗎？”她故作平靜地問。
“恩，剛剛就已經到了，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這位溺愛女兒的父親並不像他的外表一樣嚴苛，有時候會做一些不好的事。
“不用了，可以的話把他調回來吧，他在這邊比較好玩兒。”艾莉絲輕輕地放下了餐具。
她清楚地明白自己並不是在救比爾，隻是不希望自己的父親背上一條人命，為日後招來禍端。
這位養父給她的太多太多，是她無論怎樣報答都不為過的。起碼在自己知情的時候，她要阻止這位父親做不該做的事，雖然連她這個不怎麽了解自家父親業務範圍的女兒都知道他很有權勢。
“調回來的話比較麻煩，我最近動作太多。”養父的話點到即止，艾莉絲也不再多言。
至少她讓比爾免於被父親的手下殺害，這就夠了。至於比爾，有兩種結局：如果他注定的死法是這種，那他就會像艾利克斯一樣遭到死神不停地追殺；如果他注定的死法是別的，那自己也沒有改變什麽。
然而，她畢竟隻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一直被養父保護得很好，被禁止參與到父親的生意和人際的她多少有些不是那麽了解自己的養父。
威爾先生並不是那樣聽話的人，現在比爾算是和威爾一家杠上了：比爾幹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講自己的針對表現的太明顯，這種錯誤按理一個fbi是不應該犯的，可惜他就是這麽做了，連威爾都不知道是為什麽。不管怎樣，威爾先生都不可能放過他。
尤其是這個該死的人居然還欺負了自己的寶貝，就算是死，威爾先生也要讓他死得夠痛苦，最好是生不如死，死了也不得安寧。
死了……也不得安寧？威爾先生突然獰笑了。
這天晚上，在艾莉絲睡著後，這位心切的父親給某個人打了個電話。
“你那裏還缺實驗體嗎？”
“我上次說的比爾，我答應了女兒不出手，所以就隻好麻煩你了。”
“怎麽做？嗬嗬……你隻要隨意地在他身上做任何你能想到的最殘忍的實驗就行了，對了，一定不能讓他死得太早。”
“嗯？你擔心他的fbi身份？我不相信保護傘這種世界級的大公司連這點事都搞不定，這樣的話，我會質疑我投資的正確性。”
“另外，我的兒子……總之，我希望你們能加快研究進度，實在不行，就算是有點瑕疵的成品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