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楚熹利落起身,神情冷淡:“沒胃口了,我要去跑溫泉,表妹慢慢吃。”

“表哥,你看她......”沈薇薇氣得整張臉扭曲在一起,在人離開後,委屈地去抱謝長安的胳膊。

謝長安從未這麽厭惡過她,眼底滿是厭惡。額角青筋突突直跳,猛地一把就將人推開,“沈薇薇,你鬧夠了沒有?我又沒有和你說過,這一切都是演戲,是假象。你聽不懂是嗎?”

沈薇薇跟在他身邊這麽久,還從來沒見過他發這麽大的脾氣。

他的眼神像是要殺了她一樣。

她被嚇得小身板一抖,裝起了可憐,“表哥,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我是太愛表哥了。看到表哥和蘇楚熹恩愛吃醋。”

“我知道表哥是在演戲了,我不會再打擾表哥,表哥,你想去做什麽就去做吧。我保證乖乖的。”

謝長安無奈歎氣:“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好。”

“這些飯菜都是我為蘇楚熹準備的,你就不要吃了,想吃讓廚房的準備。”

謝長安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飯菜都下了藥。

說完,他沒在理會沈薇薇,轉身就去追了蘇楚熹。

啪的一聲,沈薇薇將手裏的碗重重砸了出去,“蘇楚熹,就是個狐狸精!現在把表哥的活都勾走了。”

小丫鬟急忙過來安慰,“小姐您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可不值得。”

沈薇薇雙手死死抓著筷子,望著一桌子的飯菜。

憑什麽這些飯菜是為蘇楚熹做的?

她也想吃。

表哥所有的東西,都是屬於她的。

今天她還偏要吃了。

沈薇薇拿起筷子,再次夾了菜。

想到了什麽,眼底閃過了一抹陰毒的光,寵著身邊的小丫鬟擺手,壓低了聲音吩咐。

小丫鬟聽後,立馬點頭:“小姐放心,我這就吩咐下去。這次蘇楚熹別想逃。”

蘇楚熹帶著春秀先來了一趟廚房,填飽了肚子,才進了溫泉池子。

這處莊子上風景別致,溫泉池子周圍花香陣陣,仿佛踏入了仙境一般。

有這樣的風景,蘇楚熹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春秀,下來我們一起泡泡,這一趟總不能白來了。”

春秀卻搖頭:“小姐你先去,我在外麵幫你守著。免得有人闖進來。”

她要提防著謝長安。

蘇楚熹:“好,那我泡一會兒換你。”

她脫掉了身上寬大的衣服,緩緩的走進了水中,頓時被溫熱的泉水包圍,整個人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就在這時,一條青綠色的蛇,吐著舌信子在水裏遊著朝她靠近。

蘇楚熹正在放鬆,一時之間並未察覺。

春秀手在外麵也隻能看到外麵的情況。

眼看著那條毒蛇離她越來越近,若真的被咬上一口,定會中毒身亡。

毒蛇肆無忌憚地在水裏遊著,很快就距離蘇楚熹隻有一臂之遠。

毒蛇似乎受過專業的訓練,在距離人近了以後,突然從水裏竄出來,朝著蘇楚熹攻擊了過去。

“啊!”

蘇楚熹尖叫出聲,整個人被人抱在了懷裏,身後是滾燙的胸膛。

春秀在外麵聽到動靜,急忙進來查看:“小姐你沒事吧……”

看到和小姐緊緊抱在一起的人,春秀立馬轉過了頭去,大步往外走。

“小姐,我去外麵守著。”

謝長宴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溫泉池裏,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濕透。

兩個人緊緊挨著,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裏還抓著那隻正瘋狂扭曲著身子的毒蛇。

“謝長宴,你做什麽,放開我。你怎麽會出現在這?”

剛才他突然出現,一下子跳到水裏,嚇了她一跳。心髒這會兒都快要蹦出來了。

謝長宴冷哼一聲,輕輕將人推開。

將手裏的蛇舉到了她麵前。

“我若不出現,你今晚怎麽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蘇楚熹看向了他手裏的那條蛇,瞳孔瞬間瞪大。

這是一條有著劇毒的毒蛇。

她後背升起了一股冷汗。不敢想,如果真被這蛇咬上一口,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這蛇……”

謝長宴嗓音低沉:“在水裏發現的是衝著你來的。”

“有人暗中在溫泉池子裏放了蛇,就等著你下水了。”

蘇楚熹雙手緊緊捏成了拳:“是誰?”

她雖然這麽問,心裏卻已經有了猜測。

謝長安雖然想要算計她,但還想從她這裏撈好處,不會置她於死地。

在這處莊子想讓她死的人就隻有一個,沈薇薇。

謝長宴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冷冷的凝視著眼前的人,低沉的嗓音帶著隱忍的怒意。

“你還真是有本事。”

“明知道這次是場鴻門宴,凶多吉少,竟然還敢跟著他出來,是嫌自己活的時間不夠長?”

“蘇楚熹,你真覺得自己無所不能,還是你不想活了?”

蘇楚熹雙手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肩膀,聲音低低的:“我當然想活著,你以為我想冒險?”

“還不是因為你,我好不容易解決了沈氏這個麻煩,把她關進了大牢,你轉頭就把人放了出來。”蘇楚熹沒好氣的瞪他。

她想盡快和離,和昌明侯擺脫關係。

不想一直拖著。

所以隻能兵行險路。

她知道有危險,但她沒有別的選擇。

就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謝長安依舊不會放過她。

“你既然不打算幫我,就不要在這裏說風涼話。”

謝長宴磨了磨後槽牙,修長的手臂伸出去,一把將眼前的人攬進了懷裏。

瞬間兩人肌膚相貼。

這樣的親近讓蘇楚熹很不自在,下意識的掙紮扭動起來。

“謝長宴,你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

“蘇楚熹!別亂動!”

察覺到了什麽,蘇楚熹身子頓時僵硬住,原本被嚇得有些發白的臉,一瞬間燒紅了一片。

“謝長宴你……”

“蘇楚熹,你真沒良心。我若是不幫你,會突然出現在這?我若是不管你,你覺得你會知道謝長安給你的飯菜裏下藥了?”

“我就沒見過你這麽不知好歹的女人。”

謝長宴說到最後竟把自己給氣笑了。

蘇楚熹眨了眨清澈的眸子:“你的意思是說,今天悄悄給我送信的人是你的人?”

“不然呢?”

男人不悅。

蘇楚熹有些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追上她狐疑探究的眸子,謝長宴沒打算和他彎彎繞繞。

這個女人時而聰明時而蠢笨。

尤其是在感情這方麵。

就是個沒開竅的木頭。

他做的難道還不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