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叔帶著幾個能打的家丁匆匆離去,蘇楚熹的眸子裏隻剩下了寒意。
真是可笑。
她竟然想讓昌明侯府的人幫她。
蘇楚熹將這筆賬記在了心裏,等她找到了春秀,在和她們一筆筆清算。
她大步回了院子,叫上了楚墨。
翠屏得知春秀出事,也跑了出來,“小姐,我跟你們一起去找。”
蘇楚熹見她臉上的擔心不像是做假,衝她笑笑,“謝謝。”
蘇楚熹帶著兩人離開時,經過謝長宴的院子。
她停住了腳步,很想進去請謝長宴幫忙。
現如今,她孤立無援,能想到的人就隻有他。
“咱們院子真的要有女主人了?那日後咱們可怎麽辦?”
“世子能去秦姑娘也好,算是強強聯合。秦姑娘是大家閨秀,想必會公平對待咱們得。”
“真沒想到,世子會喜歡秦小姐這樣的姑娘。秦小姐和世子也算般配。”
她站在院子外,聽到了裏麵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對話,頓時心裏一陣煩躁。
謝長宴這會兒估計忙著和未來未婚妻見麵,哪裏有時間幫她。
她腳步不停,大步出了昌明侯府。
在馬車上,蘇楚熹就拿著地圖仔細查看。
她迅速找到了春秀被人綁架的那條街。
那是條鬧事街,綁匪覺不可能當街殺人。
不管他們的目的是殺人,還是折磨春秀,最後都會選擇一個僻靜的地方進行。
這條街繞過小巷子,是一片貧民區。
看地圖上顯示,那一片並未被開發,沒有商戶,沒有鋪麵,還有很多空置的房子。
蘇楚熹很快便鎖定了地點,吩咐車夫趕了過去。
但這一片麵積依舊很大,空房子不計其數,若想找到人,且不打草驚蛇,必須快準狠。
在周圍轉了一圈,地方馬車印錯綜複雜,分辨不出什麽。
華雲景和莊叔帶著幾個人也找了過來。
蘇楚熹著急詢問,“小舅舅,莊叔,你們有沒有什麽線索?”
“我們順著你給的路線一路找過來,暫時還沒發現什麽。熹熹,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華雲景氣息微喘。
蘇楚熹眼神堅定,“不出意外,春秀就在這片區域,小舅舅,莊叔,我們分頭行動。”
一共四個方向。
華雲景,莊叔,楚墨和蘇楚熹一人帶著幾個人朝四個方向找去。
蘇楚熹沿著路往前去,就見周圍的院子都是大門緊鎖,都沒有居住過的痕跡。
越找不到線索,她越著急,連親手宰了沈氏的心情都有了。
也不知春秀現在怎麽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春秀一定不會有事,一定!
就在這時,有幾個小乞丐蹦蹦跳跳的拿著一個荷包朝一旁的破廟跑去。
蘇楚熹一眼認出,那是春秀的荷包。
她神情激動,一個箭步衝上去,攬在幾個小乞丐麵前。
小乞丐被她嚇了一跳,做賊心虛似的將錢袋子藏到了身後。
蘇楚熹展露一絲笑意,“你手裏拿的荷包,能不能給我看看?”
小乞丐死死捏著荷包,防備地瞪著蘇楚熹。
“這樣,我拿我的荷包和你換。我的荷包裏有銀子,而且比那個荷包裏的多。”
小乞丐一聽這話,考慮了下,就把荷包遞了過去。
蘇楚熹言而有信,將自己的荷包給了小乞丐。
小乞丐拿到荷包,轉身就想跑。
蘇楚熹一把拎住了小乞丐的衣領,耐心問道:“你這個荷包是從哪裏撿的?”
小乞丐一臉警惕,緊緊繃著小嘴,不肯開口。
“這個荷包是我朋友的,她被人綁架了,現在有危險,你若能告訴我有用的線索,那這個荷包也是你的。”
小乞丐聽到這話,眼睛亮了亮,一把拿過蘇楚熹手上的荷包,又去扯她的袖子。
小乞丐不說話,就是扯著蘇楚熹的袖子一直往前走。
直到在一處荒草叢生的院子外停了下來。
小乞丐指了指地上的位置,似乎是在告訴蘇楚熹,荷包就是他從地上撿的。
然後,小乞丐又指了指旁邊長滿了荒草鎖著門的院子。
這時,蘇楚熹也聽到了動靜。
這處院子裏似乎有人。
她瞳孔收縮,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耳朵,仔細聽著。
她從小耳力就比普通人好一些。
她清晰捕捉到,院子裏有男人的說話聲。
等她回頭,再想問些什麽,就見剛才的小乞丐已經不見了。
蘇楚熹不了解裏麵的情況,沒有打草驚蛇。
她在院子周圍轉著,想看看哪裏能偷溜進院子,就見一個彪形大漢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蘇楚熹身子敏銳,迅速躲到了牆後。
隻見那彪形大漢一臉橫肉,腰間的衣服下似乎別著刀。
男人在她剛才觀察的院子外停下,隨後掏出了鑰匙,新宿進去並關上了門。
“這裏不能待了,得趕緊走。咱們被人盯上了。”大漢進了院子,將手裏剛買的燒餅往桌上一扔。
房間裏還有三個男人,各個都是練家子,滿臉凶相,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今天那批貨怎麽辦?還有剛到手的那女人怎麽處理?”其中一人問。
大漢是這幾人的頭,“之前的貨都扔老地方,晚上沒人了再來運貨出城。至於剛才到手的那個女人......”
他吐了口痰,眼神狠辣,“那女人會兩下子,剛才差點抓花老子的臉。多給她喂些迷藥,再把她手筋腳筋挑斷了,跟著今晚這批貨一起出城。”
“這女人和那些貨不一樣。等今晚出城了,兄弟幾個就樂嗬樂嗬,再把人殺了,扔亂葬崗。”
幾個男人一聽這話,一個個都露出了大黃牙,“都聽老大的,咱們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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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明侯府。
謝長宴換好了衣服,昌明侯再次派人來催促。
“世子,秦學士和秦小姐都到了,世子快些。”
謝長宴嗓音慵懶,語氣不耐,“知道了。”
半斤跟在謝長宴身邊,“世子,您真打算繼續和秦小姐再續前緣啊。之前您可是被秦小姐退過一次婚的。”
謝長宴冷眸睨了他一眼,嗓音冰寒,“我要見的不是什麽秦小姐,是秦學士。秦硯甫在朝中有些威望,他值本世子給他一個麵子。”
“小的還以為世子喜歡秦小姐,不喜歡蘇小姐了呢。”半斤小聲嘀咕了句。
謝長宴一字不落聽了去,還沒來得及教訓他,八兩突然出現在兩人麵前。
“世子,蘇小姐身邊的丫鬟春秀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