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妻 059對不起

一切的一切也都會隨著我的離開而結束,這樣就不用在糾葛下去了,不管是邱晨和我,還是蔣天祺和我,甚至是阿華和我,這一切的一切就用我的生命結束,隨著風飄散!

夏夜的蚊蟲很多,特別是在草地裏,被照亮的燈光自然成了蚊蟲的樂園,有人給阿華送了防蚊蟲叮咬的藥水,並且給阿華全身都抹了一遍,而我阿華一點都沒有施舍給我,很快我的身上就開始被很多的蚊蟲所發現,我甚至懷疑是不是被什麽蚊蟲大軍侵占了身體。

一個晚上我不知道我是怎麽活著看到早上的曙光的,當那破曉的一抹曙光劃破了天際我睜開了雙眼,看著已經睡著了的阿華,阿華的那張臉其實沒有什麽變化,還是我初見時阿華的那張臉,隻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真的懷念那時候的我們,即便日子很苦,但是我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的痛苦過。我所失去不是我所擁有的,而是阿華的一切,阿華所有的快樂,現在的阿華剩下的還有什麽?

悲哀,還是傷痛?

這些又是誰造成的?

蔣天祺麽?

不是!

是我,是我!

倔強的我,從不屈服的我,終於有了想要已死解脫的堅決,我想死,想要馬上的死去,再也不理會眼前的愛恨情仇,想要解脫,哪怕是一個痛苦的解脫。

阿華睜開了雙眼看著我腳再次狠狠的在我的腿上踩著,我的腿都已經痛的麻木了,我看著阿華,用腫脹的雙唇發出不清晰的聲音:“阿華,痛快一點!對你對我都是解脫!”

阿華笑了,腳從我的腿上拿開,站起身走了幾步,伸張開雙臂左右的搖晃了搖晃身體,一個人馬上快速的把一件襯衫給阿華披在了身上,阿華轉身看著我笑著:“或許你有求著我要你的一天。”

阿華抬起了手一個人把一隻針管給了阿華,阿華殘忍的把那東西注射進了我的身體裏,阿華一直等著我起了反應,我躺在地上嘔吐不止,整個人醉了一樣昏昏沉沉的在地上爬著,四肢像是都麻木了一樣,意識不再清醒,這種意識混沌狀態持續了很久,我意識逐漸清晰的時候,太陽已經在頭上了。

阿華離開了,扔下了幾個人看著我,我的身體虛弱的動不了,逃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又是一天不吃不喝,到了吃飯的時間就會有人給我注射那東西,我知道我已經開始等待那東西了。

這是第三天,阿華來了,居高臨下的站在我的麵前,手上拿著那種東西,笑著問我:“一晚你要多少錢?”

我沒有任何的反應,毒性還沒有到那種程度我想我還控製的住自己,然而我心裏卻明白我屈服是早晚的事情,隻是時間還沒有到而已。

在我沒有反應的情況下,阿華蹲下又給我注射了一支,並在離開的時候告訴一旁的人加大劑量。

我閉著眼,腦子裏都是那些曖昧的畫麵,不知不覺口裏就會溢出那總類似於叫chuang的聲音,我能聽到到身邊男人竊笑的聲音,而我也跟著愉悅的媚笑。

直到那個聲音傳進了耳中,我才吃力的睜開了我的雙眼,卻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我笑著費力的抬起了我的手放在那個人的臉上,我從喉嚨裏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叫出一聲:“蔣天祺!”

身體好像是被摟進了什麽人的懷裏,緊接著就是那種嘈雜的聲音,我的手臂沒有力氣,雙腿也沒有一點的力氣,整個人就好像沒有了骨架一樣,沒有了生息,仿若爛泥。

我聽見蔣天祺的聲音了,我的眼角流下了眼淚,雙手摸索著想要找到蔣天祺的身體,卻怎麽也動不了。

是直升機的聲音,我閉上了雙眼,或許這樣就不模糊了。

是燈光的顏色,那種刺激著雙眼叫人搖著頭的光亮,耳邊是蔣天祺溫柔的聲音:“蠢女人,蠢女人!”

聲音消失,我意識不清的睡在了一個沒有光亮的黑暗世界裏,仿佛過了很久才醒過來。

睜開眼入目的是蔣天祺和惜,一旁還有一男一女,是蔣天祺的父母,我吃力的轉動著我的頭僵硬的抬起了我的手臂,才發現手臂上的針眼很猙獰,我放下了,蔣天祺把惜抱到我身邊讓我摸,我卻不敢把手放到惜的臉上,我怕嚇到了惜。

惜並沒有害怕,反而把小手放到了我的臉上摸著,叫著媽媽!

淚就這麽不經意的滑落,蔣天祺抬起手給我擦著眼角的淚,惜被蔣天祺的父母抱走了,留下一句叫蔣天祺好好的照顧我,我收回了我的視線注視著蔣天祺:“爺爺呢?”

“他沒事,隻是摔的有點腦震蕩,過幾天你就能看他了。”蔣天祺親了我一下,坐到了身邊的椅子上,拉起了我的手什麽都不再說。

房間裏變得安靜,我和蔣天祺一直這樣持續了很久,直到我的毒癮發作。

我看著蔣天祺我倔強的以為我可以控製,可以戰勝那東西在身體裏四溢的蠶食,看著蔣天祺我不做聲的咬著牙,可是身體還是顫抖了起來,蔣天祺皺著眉,聲音很淡很淡:“我知道很痛苦,可是為了我和惜求你忍一忍。”

蔣天祺的那雙眼睛從未有過的悲涼,上了床將我摟在了懷裏,我終於忍不住嗚嗚抽搐的哭泣,蔣天祺將我緊緊的摟在懷裏,雙腿盤在了我的身上,一直不停的說話:“我知道,知道你在痛,忍一忍,現在還隻是初期,隻要忍過了這幾天就會沒事,到時候我天天讓你踢我,踹我,你不是喜歡踹我麽?我不躲你想怎麽踹就怎麽踹,你高興了就罵我,我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每次瞪著我轉動眸子的時候都想著揍我一頓,等你好了我讓你揍,你想揍那裏都行。”

顫抖和抽搐越來越強烈,蔣天祺的聲音開始沙啞了,“你不是想知道我背後的圖案是怎麽來的麽?是邱晨給刺的,你記住我隻說一次,狼首是七狼幫狼首的證明,是你能娶你的證明,我是你邱家的上門女婿!”

“嗚嗚、、、”我抬起頭看著蔣天祺不清楚的臉,咬著牙,蔣天祺把手給了我,讓我咬在嘴裏,我搖著頭卻一口咬住了蔣天祺的手,蔣天祺抬起頭悶悶的嗯了一聲,聲音痛苦的沙啞著,低下頭貼在我的耳邊說:“第一次見你看不上你,是我這輩子唯一後悔的一件事,你一直都在誤會,我不是因為你和雪兒的身世而憐憫你,而是因為的身體而離不開你。”

“你的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清香,讓我上了癮。”

“你這個蠢女人總叫我衝動易怒,叫我愛不釋手,想要一醒過來就占有,你卻從不在乎我想要你的心。你的冷,你得淡漠,叫我對自己失去了信心,李心柔隻是一個想要你生氣吃醋的幌子。”

我搖著頭身體已經開始僵硬了,蔣天祺立刻將我再次的摟緊,並用卑微的聲音求著我:“求你,蠢女人,我求你為了我,為了惜,忍一忍,在忍一忍就過去了。”

我揚起了頭鬆開了蔣天祺的手,喘著粗氣:“別停,別停下,和我說話,說話。”

聽到我的話蔣天祺快速的壓在了我的身上,雙手將我的手按在了頭頂,唇立刻貼了上來,我顫抖的掙紮著,雙腿不停的踢著,蔣天祺的吻狂野炙熱,手不停的在身體的敏感地方揉捏,然而蔣天祺還是強暴了我。

或許隻能這樣才能將我從地獄的邊緣拉回到現實中,當我終於不再掙紮,哽咽叫著蔣天祺名字的時候,蔣天祺放開了我的雙手從我的身上離開,給我穿上了病服,並開始給我清理身體上的汗液。

我虛脫的躺在床上粗喘著,雙眼看著蔣天祺擰幹了毛巾一點一點的給我擦著身體,擦了一遍又一遍,擦過之後又給我拿了藥膏在身上塗抹,自始至終蔣天祺不曾看過我一眼,沒有說過一句話。

塗完藥膏的時候我抬起了雙手看著,上麵都是蚊蟲叮咬的醜陋小疙瘩,大的已經連成了一片一片的,小的有一些已經開始結痂了。

一天終於算是熬過去了,第二天我的身體還是很虛弱,但是毒癮沒有那麽嚴重了,蔣天祺摟著我的時候沒有在強暴我,但是我還是掙紮了一個下午,直到晚上我才虛脫的安靜下來,並用悲涼的眸子望著蔣天祺。

我的雙眼似乎已經不能再閉上了,因為蔣天祺剛剛幫我時候說過的那些話。

洪軒出事了,為了我被阿華打傷了頭,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沒有醒,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

蔣天祺的雙眼紅了,看著我抿緊的唇在顫抖。

我的淚順著眼角不停的流,沒有力氣的手吃力的抓著身下的褥子。

唔唔——我哭泣著,為什麽要是這樣的結果?

蔣天祺拉住了我的手,眸子落到了我的臉上:“就算是為了洪軒你也要把毒癮戒掉。”

“我欠洪軒的要拿什麽還?拿什麽還啊?”蔣天祺給我擦著淚,不說話把頭抵在了我的身上,身體顫抖著。

我閉上的雙眼嗚嗚的一直在哭——

人生的風景洪軒還沒有看盡怎麽能就這麽睡著,洪軒還沒有開畫展呢?

我的世界籠罩了無邊的黑暗,讓我開始期待死亡,開始厭倦了活下去,卻舍不得身上的這個男人,舍不得我的惜——

那天我一直哭到深夜,蔣天祺一直給我擦著臉上的淚水,洪政來看過我,站在床前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蔣天祺就站在一旁。

洪政什麽都沒說看著我雙眼中也沒有任何的情緒,直到離開也沒說過一句話。

我想在洪政的眼中我應該是個死上一萬次都不足以償還拖欠洪軒的,或許是因為我流淌著爸爸的血液,又或許是我是他兄弟的女人,所以他放我一馬。

所以我還活著,還能看見早上的太陽。

我想洪軒,很想很想,又一次的生死折磨過後我看著蔣天祺用力的喘著氣,然而氣息還是很微弱很微弱,而我卻倔強的說著祈求蔣天祺的話:“讓我看看,看一眼洪軒。”

蔣天祺擰著毛巾擦著我臉上的汗水,擦著我手上的汗漬,雙眼心疼的看著我:“再等等,等你能下床了就去看洪軒。”

我吞咽著唾液,吃力的搖著頭:“我怕,怕我熬不住。”

“不會,洪軒在等著你,等著你去看他,有我陪著你一定熬得住。”蔣天祺抱起我毛巾在身上擦著,手顫抖了。

我終於看到了蔣天祺的脆弱,蔣天祺哭了,眼眶中流出了透明的**,與寧雪兒那時候不一樣的**,或許蔣天祺心疼過寧雪兒,為了寧雪兒心痛過,但是那是愧疚的淚水,就像是我對邱晨的遺憾。

而現在,蔣天祺脆弱的像個即將要失去母親的孩子,抱緊我的時候整個人都因為淚水顫抖了,我想要抬起手拭去,卻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

蔣天祺拉住了我一直在顫動掙紮的手,放到了眼角讓我給他拭著淚水,蔣天祺用沙啞哽咽的聲音跟我說:“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機會報複,報複我對你做過的那些壞事。”

“蔣天祺你別哭。”我說著想要扯出一抹笑都那樣的艱難。

“蠢女人別讓我害怕,讓我整天的生活在恐懼中,求你了,給我一點活下去希望。”或許是真的愛上了,所以害怕了。

從那天開始我在沒看到過蔣天祺哭過,但卻覺得這個男人真的臣服了。

睡覺的時候蔣天祺將我摟在懷裏,然後親吻,似乎是怕我會突然間消失,每個晚上蔣天祺都會突然的睜開雙眼看我,而我每一次就像是有預知一樣,會睜開雙眼看著蔣天祺。

蔣天祺不再像以前一樣蠻橫霸道了,很多的時候都是在擔憂的看著我,從來——蔣天祺就不會掩飾他的情緒。

我不吃東西蔣天祺就咀嚼了飯菜一口一口的喂給我,不喝東西蔣天祺就喝了水一口一口的喂給我,沒人的時候蔣天祺累的趴在我的身邊說:“真累,蠢女人你記得以後我老了好好的伺候我,別一看我老了動不了就找男人,我一定掐死你。”

我看著蔣天祺眨動著雙眼,蔣天祺笑笑,抬起手把我的雙眼遮住,然後才說:“真累,你快點好,好伺候我。”

日子似乎很漫長很漫長,這種躺在床上戒毒的日子過了六天,六天我才沒有了毒癮,醫生說還不能出院,需要在醫院裏靜養,我卻發現我的雙腿沒辦法行走,雖然可以隨便的動卻沒辦法站在地上支撐起我的身體。

蔣天祺說是賭品過量在體內產生的副作用,但是不會就這樣一直的下去,現在隻是沒有力氣,過一段時間就會有力氣。

毒癮戒掉後,蔣天祺還是沒有帶我去看洪軒,蔣天祺說現在的我還太虛弱不能離開醫院,因為洪軒不再醫院裏,而是在家裏,所以不能看洪軒,叫我再等等。

蔣天祺又寸步不離的守了我幾個日夜,直到我能下床站立。

我能下床是那之後的第十天,蔣天祺抱著我下了床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我,我走了幾步差了一點,雙腿一下就跌了下去,蔣天祺將我托抱在了懷裏。

我抬頭看著蔣天祺:“我的腿還是沒有力氣。”

“過段時間就好了,現在隻是一時的。”蔣天祺的話風輕雲淡,所以我並不了解,這一時竟然恢複了三個月才能行動自如。

我能坐在輪椅上一個人到處的逛是半個月之後,我出院了,沒有回蔣家而是直接去了洪家。

洪政站在別墅的門口等著我和蔣天祺,蔣天祺下了車把輪椅從車上拿了出來,然後才抱著我進門,洪政叫人把輪椅推進了別墅的裏麵。

站在洪政的麵前我不知道該是怎樣的表情,洪政看著我淡漠的轉身進了別墅,蔣天祺低下頭說:“如果難過就和我說。”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見到洪軒的時候我沒有哭,雙眼卻沒辦法從洪軒的臉上移開。

水藍色的紗簾擋住了窗外陽光的照射,白色的大床上躺著臉色平靜的洪軒,一旁放了很多的畫,都是大海和人魚。

蔣天祺把我放到了床上,我抬起頭看著蔣天祺,蔣天祺俯下頭親了我一下轉身離開,關上了門。

轉回頭的時候我把手放到了洪軒的手上,並且拉到了雙手裏,我看著洪軒看了好久才說出第一句話。

“對不起!”話一出口眼淚就滑了下來。

洪軒的臉色很好,呼吸也很均勻,然而——這樣的洪軒卻裏我那樣的遙遠。

轉眼已經兩年了多了,兩年來我一直都沒有和洪軒聯係過,曾經答應過洪軒要讓他知道我的消息,可是我故意避開了。

我以為,時間可以把很多的事情變淡,卻不知道時間沒辦法把洪軒的情變淡。

兩年了洪軒竟然還對我執著著,我不是不知道,隻是在裝作看不見。

回來的時候蔣天祺雖然沒說過洪軒在我睡著的時候看過我,但我聽惜有的時候會軒叔叔軒叔叔的叫,但我都故意忽略了。

因為愛著,所以執著著,我沒辦法給洪軒愛,也不能阻止洪軒對我的愛,所以我一直把洪軒放在一個類似情人的位置。

不曾去觸碰,也未曾動過心,然而我卻深深的知道,洪軒給我的溫暖永遠都是那樣的真。

我一直都知道我醒了之後洪軒曾不止一次的出現在周圍,雖然我沒有看見過洪軒,但是我知道洪軒來看過我。

洪軒的執著一直是我心上最大的感傷,沒辦法給予,也沒辦法阻止,這也是我對洪軒的愧疚。

我看著洪軒笑了,抿緊了唇想了好久才說:“我已經失去了邱晨,我不想在失去你,我沒辦法在麵對失去一個愛我的人。”

我低下頭哭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洪軒和我手上滑落到了白色的床單上。

我抽泣著:“難道你都不想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麽?”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我的話震驚的沒辦法再繼續下去,洪軒的手指在動,雖然隻是輕輕的在我的手裏動了一下,但我可以坑定那不是錯覺。

我的淚瞬間停止,我看著洪軒平靜的臉,又緩慢的低下頭看著已經在動第四根手指的手,心驟然狂跳,呼吸都開始不順暢了。

我大喊著:“蔣天祺,蔣天祺——”

門突然被推開,進門的蔣天祺快步的跑到身前,單膝跪在了地板上,洪政泰然的走進了門。

麵對蔣天祺探究擔憂的雙眼,我顫動著我驚喜的眸子,我說:“洪軒的手,的手——”

洪政突然就半跪在了床上,那雙漆黑的眸子瞬間染上了光亮,不肯眨動的凝視著洪軒平靜的臉。

蔣天祺的手突然握在了我的手上,洪軒的手又動了一下,蔣天祺突然的看向洪政:“政!”

洪政沒說話也沒有把眼睛移開,雙眼隻是直直的盯著床上的洪軒。

我們的呼吸都屏住了,時間仿佛在慢鏡頭的走著,可我卻不覺的慢。

洪軒的手又動了,蔣天祺振奮的握緊了我的手,還有洪軒的手。

洪軒的眸子動了一下,在眼皮裏滾動著,濃密的睫毛顫顫掀起睜開了那雙星子一樣閃亮的眼。

轉過頭滯納的看著我,看著蔣天祺,看著洪政,許久才說出一句話:“這個醜女人是誰?”

瞬間,空氣凝結了,我震驚的無法說話,洪軒——

“軒——”洪政堅毅的聲音突然的僵硬了。

洪軒眸子轉動落在洪政的身上,冷冷的帶著不屑:“嫂子走了也不至於兩個人搶一個女人,還有你們玩歸玩別弄髒了我的地方。”

是的,洪軒不記得我了,把我這個人從他的世界裏驅逐了。

我並不覺得傷心,除了淡淡的傷感,心還是平靜的。

洪政留下我和蔣天祺吃完飯,我坐在洪軒的對麵,蔣天祺坐在我身邊,蔣天祺吃著東西和洪政說著話,一切看上去都很自然。

我看著一直看著不肯移開雙眼的洪軒,洪軒還是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樣子,看到女人就想要調戲一下,喝著果汁跟我拋著魅眼,我低下頭忍不住笑。

蔣天祺適當的嗯了一聲,提醒我別太過分。

蔣天祺變了,不再像以前一樣對著我大呼小叫了,而我卻開始不習慣了。

抬起頭看了一眼蔣天祺開始吃東西,洪軒突然的一句:“跟我約會。”

喝著紅酒的蔣天祺差一點嗆到,放下紅酒的被子起身抱起我就走,並告訴洪政看好他弟弟,不然出了事情後果自負。

離開的時候我聽見洪軒說:“一個瘸子也至於。”

我笑了,蔣天祺低頭看著我冷哼了一聲,洪政在身後送了出來。

我上車的時候洪政把輪椅折疊放進了車子的後備箱裏,蔣天祺上了車看著我:“很高興?”

我沒說話笑了,我確實很高興。

洪政走到了我這麵,蔣天祺放下了車子的玻璃,我看著洪政,洪政聲音淡漠的說了一聲謝謝。

“這句話是我該和你們說,謝謝你們。”說完我轉開頭看向前麵。

洪軒的忘記或許是一件好事,隻要洪軒活過來,不管洪軒忘不忘記我,我都欣慰著。

活著,就是一種幸運,活著就能看到曙光,就能看到夕陽,享受身邊愛人的撫mo,享受親人的關懷——

車子啟動了,玻璃也合上了,蔣天祺的手放在了我的手上,說:“不許你想著他們。”

我微微的愣了下,把臉轉向蔣天祺:“要是我這樣一輩子站不起來,你要抱著我一輩子麽?”

“我覺得這也沒什麽,要是你的雙腿一輩子站不起來,我起碼不用擔心你跑。”蔣天祺看了我一眼,一手開著車,一手在我的手背上揉著。

我笑了,就這樣要一輩子被蔣天祺抱著,我怎麽過意的去——

那天後的不久我見到了藍和情,情懷孕了,藍看著我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坐在一邊看著我,情和我說了很多的話。

很多都是藍變得成熟穩重了,看得出來藍和情過的很幸福。

藍走的時候跟我說邱晨希望我和蔣天祺結婚,我笑了笑看著自己的雙腿,我說:“如果我還站的起來我就在嫁一次蔣天祺,如果站不起來就不嫁了。”

其實當阿華將我帶走的那天我就知道我放下了邱晨,把愛給了蔣天祺,當阿華那身傷疤映入我的眼簾我心疼卻沒有責怪蔣天祺,我心痛卻還在掛念著蔣天祺,那時候我開始知道我的心給了蔣天祺。

當蔣天祺出現的時候我感覺的到,不是靠視覺,不是靠氣息,而是靠心。

這感覺叫我明白我愛蔣天祺。

可是我的雙腿卻因為注射了太多的烈性毒品,而失去了行走的能力,醫生說如果我堅持鍛煉,行走是早晚的事情,隻是看時間。

可我知道那是醫生敷衍我的話,我沒那麽天真,如果鍛煉站的起來,我早就站起來了,也不會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站起來。

希望早就沒有了,我也不期待了!

藍笑了摟著情,風輕雲淡的笑著:“是麽?那我們走了!賭場是留給惜的,這是大哥的遺言!”

藍的話讓我笑著低下了頭,邱晨最終還是把惜認作了自己的孩子,這樣是不是也在告訴我,他一直把那晚的人當成是他自己,而不是蔣天祺。

我呢?我又何嚐不是把那晚的人當成了邱晨——

藍走了,蔣天祺才回來,最近蔣天祺一直很忙,每天都早出晚歸,公司那邊聽說也交給了洪政幫忙管理,洪軒聽說因為這樣硬是被拉進了公司幫忙,可笑的是,洪軒每天都打電話過來騷擾,問我什麽時候跟他約會。

洪軒真的成了一段隻有回憶的畫麵——

然而,沒人的時候想起洪軒我卻是愧疚的,畢竟洪軒付出了那麽多,為了我洪軒竟然做到了這樣——

隻是——這樣對洪軒或許是一件好事,忘記我洪軒可以找到自己歸屬,沒有什麽比這樣更值得慶幸了——

隻希望洪軒的苦痛能早點過去。

往事隨風而逝,追憶的時候我迎著風會笑,回眸的時候會說:這樣就夠了!

現在唯一記掛的就是阿華了,不知道蔣天祺會怎麽對付阿華?我不想蔣天祺對付阿華,畢竟是我鑄成了這個錯,讓阿華走上了不歸路,我並不期望阿華能懸崖勒馬,我沒有那麽天真,但起碼保得住阿華的命。

蔣家的別墅已經重重的守衛,幾乎每天都能見到不同的人出現在別墅的周圍,雖然不能肯定,但起碼知道不會有這麽多的男人沒事出來散步。

蔣天祺一直都在找阿華和李心美,這些我都知道,我無法開口的是求蔣天祺給阿華留一條出路。

惜跟著蔣天祺的父母和蔣老太爺去了國外,因為蔣老太爺的一條腿骨折了,所以蔣天祺的父親要親自照顧,而惜蔣天祺的父母也不放心在放在我和蔣天祺的身邊。

蔣天祺說等事情解決了我們也去國外,所以偌大的蔣家隻剩下了我和蔣天祺兩個人了,顯得有些空蕩。

我坐在輪椅上看著那些開的嬌豔的花兒,想著要如何開口讓蔣天祺給阿華留一條生路,我知道蔣天祺已經把所有能動用的關係都用上了,七狼幫不是什麽小幫派,一個擁有著七個財團的幫派,恐怕這世界上也沒幾個人敢小視,何況還有一個邱氏,藍的鼎力相助讓七狼幫如虎添翼,阿華就是再有本事也隻是秋後的螞蚱,在蹦也是幾天了!

蔣天祺走進了我,在身後摟住了我的雙肩問我:“看什麽?”

“看那些花兒!”

“花有我好看?”蔣天祺親了我的臉一下,我笑了笑:“沒你好看,比你耐看。”

“很有挑戰性。”蔣天祺走到花圃的跟前摘了一朵嬌豔的薔薇給了我,我拿在手裏看著,我說:“能不能…。”

“不能。”我的話還沒說完蔣天祺就一口拒絕了。

我抬起頭苦澀的一抹笑:“我欠阿華的這輩子也還不完。”

“是他欠了我蔣天祺的,你不欠他任何的東西。”蔣天祺瞪著我一臉的冷寒。

“難道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我祈求的盯著蔣天祺的雙眼,蔣天祺看著我終於還是躲開了雙眼,很久才開口:“我會考慮。”

那天我吃了不少的東西,蔣天祺說我沒良心,胳膊肘向外拐。

然而蔣天祺的考慮竟然是將阿華再一次的送進了監獄,我徹底的傻了。

蔣天祺在門口站了一天我都沒有開門,蔣天祺解釋著,說洪政要阿華的命,他不這麽做洪政就會殺了阿華,蔣天祺說了多少句的對不起我都記不清了,我推開了門看著蔣天祺:“我要見洪政。”

“就知道你不放心洪政,洪政已經答應了不會在傷害他,他在裏麵不會在有事。”蔣天祺看著我神情嚴肅了。

站在男人的立場蔣天祺是同情阿華的,雖然阿華那麽對我,但當蔣天祺聽到我陳述阿華的事情,蔣天祺沉默了,雖然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我看得出來蔣天祺對阿華的遭遇有著反省。

“我想見阿華。”沉默了一會我才說。

蔣天祺瞪著我突然的大吼了一聲:“你是我老婆!”

我用力的把門給摔上,門外很久之後雷聲大震:“你要是敢對他有一點的心思我就叫人弄死他。”

我在蔣天祺的冷視下見了阿華,阿華的臉色不是很好,監獄的獄長說阿華有胃病,最近在犯病。

阿華看著我眼神瞄了眼我身後的蔣天祺,我回頭看了一眼蔣天祺,“你能不能出去?”

“你說什麽?”蔣天祺的眉毛挑的老高,瞪著我的雙眼射穿了我的身體一樣,但卻還是在一聲你給我安分點之後離開了探視的房間。

蔣天祺離開了我才拿起了電話放到了耳邊,阿華開始不肯拿起電話,我的手用力的拍著隔離著我和阿華的玻璃。

阿華拿起了電話放到了耳邊,沒有說話,那雙眼睛直視著我,神情冷然。

我笑了,笑的很生澀,我說:“對不起!”

阿華看著我一句話不肯和我說,那雙眼中是我看不清的淒涼,是我害了阿華,想起來,初見時的阿華那樣的陽光,那樣的純淨,對生活充滿了希望,而現在、、、、、、、

我的淚不爭氣的在眼角滴落:“為什麽這麽傻,你可以申請監外服刑,你的身體可以申請。”

“你來幹什麽?”阿華終於肯說話了,我抬起手捂住了我的嘴,怕哭出的聲音更大。

我用力的擦掉了臉上的淚水看著阿華:“既然已經出來了為什麽不好好生活,為什麽這麽傻?”

“以後別再來了,回去吧!”阿華放下了電話,起身要離開,我快速的站起身用力的捶打著隔離窗,阿華卻始終沒有回過頭。

我轉身走了幾步,雙腿一下就跪倒了地板上,蔣天祺跑進門將我抱上了輪椅,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那雙眼卻在訴說著他的心疼。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了藍的電話,說是李心柔不見了,我知道蔣天祺一定已經知道這件事,藍不會先通知我,掛掉了電話我問蔣天祺是不是李心柔被李心美帶走了,蔣天祺看了我一眼答應了一聲。

我沒有在問下去,蔣天祺淡定的樣子告訴我,李心柔不是被李心美帶走了,而是出了什麽事,是和李心美一起出了事。

這是一種野獸的本能,作為凶狠的狼是不會放著威脅自己的其它獸類不管的。

生存,無處不在的存在著殘忍!

我不再說話,蔣天祺看了我一眼:“我說我和李心柔沒關係!”

“嗯!”我嗯了一聲,沒關係就沒關係,喊那麽大聲做什麽?

“沒良心的蠢女人!”

“帶我去水鄉。”我淡漠的開口看著前方的路。

“不去!”蔣天祺冷冷的回了我一句。

我伸手推開了車門,蔣天祺嚇得臉色都白了:“你這個瘋子,你等著我收拾你,你給我等著!”

雖然蔣天祺一直在大吼大叫,可還是帶我去了水鄉,而且一直抱著我,蔣天祺問我,他的體力是不是很好,我不以為然的答應了一聲,結果蔣天祺就一臉悲淒的說我是天底下最沒良心的女人。

我充耳不聞的看著水鄉的風景,我記得再過一段時間就是我和邱晨相遇的時候了。

“你發的什麽花癡?”

“我在這裏,你的眼裏隻能看著我。”

“我說話你聽不到麽?”

“蠢女人!你真醜!”

“蠢女人,你什麽時候能站起來自己走?”

“你真的能走了就嫁給我?”

我看了一眼,滿臉期待的蔣天祺,藍告訴了他。

終於到了庵堂,耳邊可以清靜清靜了,見到了守在庵堂的人,我叫蔣天祺放下了我,我握住的蔣天祺的手,很用力的握著,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到了邱晨和媽媽的麵前,蔣天祺震驚的看著我,繼而看向我發顫的雙腿。

看著邱晨和媽媽我笑著說:“我來看你們了。”

“這個人是我的男人,帶來給你們看看,以後我們會一起來看你們,媽!哥!我要走了,去國外,以後不能常來看你們了!”

蔣天祺是激動的一把將我摟進了懷裏,笑聲穿透了身體一樣,帶著孩子般的幼稚。

多年後,蔣天祺被我一腳從床上踹到了地板上,睡眼朦朧的蔣天祺睜開了雙眼瞪著我怒吼:“瘋女人你又發什麽瘋?”

“我想起一件事。”我的腳搖晃著,白皙的小腿在晨光的照耀下淡淡的光暈,蔣天祺一雙漆黑的眸子盯住我的腳色色的看向胸口。

“什麽事?”口氣很軟很軟,並且爬到床上。

“我聽說有個人結紮了?”我也是聽子擎說的,就是當年和蔣天祺打嘴仗的那個男醫生。

“誰活的不耐煩了?”蔣天祺原本平靜的俊臉,突然就怒了,那雙眼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有還是?…。沒有?”我看著蔣天祺腳放在了蔣天祺的胸口上用腳趾輕輕的畫著圈。

“有沒有不都一樣。”蔣天祺一把握住了我的腳撲到了身上,開始了早餐熱身。

“蔣天祺。”我的雙手按在蔣天祺的頭上氣息上喘著叫道。

“嗯。”

“你不後悔?”

“後悔,你怎麽補償我?”

“我做一頓早餐給你。”

“我想吃你!”

“蔣天祺!”

“嗯!”

“李心柔的那件事你沒告訴我。”

“我沒做過!”

“那寧雪兒呢?”

“寧雪兒是誰?”

一腳我踹開了身上很買力的蔣天祺:“滾!馬上給我滾!”

“瘋女人!我是你男人!”

“滾!”

“我看你是最近休息的太好了,等你下不了床就不敢跟我囂張了。”結果那天我真的沒下去床。

又過了許多年,我在床上醒來,聽到蔣天祺在教訓惜的聲音。

“你難道不知道腳踏兩條船是個混蛋才幹的事麽?”蔣天祺還有臉說別人?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聽說你和不少的女人都有一腿?”這就是蔣天祺那個不孝的兒子說出的話。

“媽的!你活的皮癢癢了?”這是蔣天祺每次要教訓他兒子之前的開場白。

“說給我聽聽,我就告訴你該跟那家提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真是有過之無不及了!

“我他媽的沒見過你們這樣的母子,滾,馬上從我眼前消失!”蔣天祺盛怒之下把惜趕出了家門,後來我才知道惜住進了洪家的別墅裏,而且睡在洪軒女兒的床上。

想起洪軒每一次我都會不自覺的搖頭,在蔣天祺的努力下,洪軒娶了個喜歡暴力的老婆,聽說每次上床後洪軒都會滿身的傷痕!

又過了很多年,蔣天祺身體不再挺拔的時候,蔣天祺握著我的手說:“對不起。”

我看著阿華和李心美離去的背影,慢慢的轉過了頭,笑著搖搖頭:“我愛你!”

------題外話------

和親們說一下,這是正文的結局了。

看到這裏已經差不多了,不過還有幾張番外,要是有親喜歡,覺得還能看下去,明天就看番外吧。

明天的番外,名出來了——摯愛——

啥也不說了,謝謝親們一路的陪伴,天涯這裏感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