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妻 048有時間過去

“在看什麽?”蔣天祺在身邊問,我沒有任何反應的看著外麵,對蔣天祺的問話完全忽視。

蔣天祺不再說話,陪著我一同看著窗外,要下飛機的時候我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被蔣天祺抱在懷裏,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我們,蔣天祺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笑著問我:“有些冷。”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蔣天祺,蔣天祺走下了飛機,才放下我。

我走向機場大廳,蔣天祺突然間發現了什麽,快速的跟了上來,並且一把將我拉進了懷裏。

“你沒有自閉!”蔣天祺的聲音帶著顫抖。

我推開了蔣天祺,並且轉身邁步走著,蔣天祺跟上我並且將我拉進懷裏,我推了蔣天祺並用眼神警告蔣天祺離我遠點。

蔣天祺瞪了我一眼,但卻沒有說什麽。

我知道蔣天祺是在擔心我,所以沒有像平時那樣對我大聲的咆哮,可是我不需要蔣天祺的擔心。

我快速的走著,並去了售票處,蔣天祺看著我問我想要做什麽,我看了蔣天祺一眼買了回邱晨那裏的機票,然而蔣天祺卻一把搶去了手中的機票以及錢。

我瞪著蔣天祺伸出手跟蔣天祺要著,蔣天祺卻說什麽不給,並且提著我的包向門口走。

我快速的跟上蔣天祺並給了蔣天祺一腳,很重的一腳踢在了蔣天祺的小腿上,蔣天祺有些憤怒的瞪著我,並且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人,怒吼道:“蠢女人,才剛下飛機就原形畢露了?”

我不理會蔣天祺的話,搶著蔣天祺手中的包,蔣天祺卻力道剛好的將我囚困在了手臂裏,並且叫我安分點,不然他不敢保證會有什麽後果發生。

我抬起腳狠狠的踩了一腳蔣天祺,蔣天祺的那雙黑眸突然瞪得銅鈴一樣,頗有要將我碎屍萬段的意思。

我嘲諷的衝著蔣天祺一抹欺笑,邁步大步的離去。

上車的時候蔣天祺吼著司機:“元朗別墅,東道,蔣宅!”

司機從透視鏡中看了一眼蔣天祺又看了一眼我,小聲嘀咕:“難怪惹老婆生氣,這種脾氣。”

本來是叫蔣天祺殺人的一句話,可蔣天祺卻反常的笑了,並且笑了很燦爛,看著我眸子流轉,繼而轉開了臉對司機說:“女人都不聽話。”

我皺了皺眉看著蔣天祺,滿眼的嘲諷,他的春秋大夢永遠都不會停止麽?

司機師傅看了我一眼就好像再說,攤上這種男人算你倒黴。

蔣天祺看著司機臉色一冷:“你們的投訴電話是多少?”

司機立刻開始道歉,我轉開了臉,皺著眉看向車窗外,這就是蔣天祺連司機都欺負。

下車的時候蔣天祺給了司機幾張大鈔,並告訴司機以後說話小心點,別總看著別人的老婆。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定位蔣天祺,三歲的孩子或許太小,六歲?

蔣天祺沒有帶著我回他的別墅而是蔣老太爺的別墅,我下了車就看到了蔣老太爺,迎著風寒站在門口看著我,我走了過去抱著蔣老太爺。

“丫頭啊,可回來了,你就不想爺爺?”蔣老太爺還是老樣子,說起話來笑嗬嗬的,一臉和藹,可是我怎麽看都覺的蔣老太爺有狐狸的潛質。

我離開了蔣老太爺的懷抱看著蔣老太爺笑了笑,蔣老太爺拉著我向別墅裏走,走了幾步路突然想起什麽回頭吼了一句:“誰叫你也會來的,不孝的混賬東西。”

“不讓進是吧?那好你以後就別打算在見她了。”說著蔣天祺身後拉了我一把,轉身就走,我向回拉著手,蔣老太爺一見臉色也冷了,馬上叫人出來把蔣天祺趕走。

蔣天祺回頭看了一眼蔣老太爺冷冷的說:“我倒要看看誰敢啊!”

“你看敢不敢?”蔣老太爺說話一向算數,蔣天祺被趕出去的時候臉色氣得發青,站在門口那樣子要把那道金屬門都砸了一樣。

我進了別墅才想到邱晨,連忙又從別墅裏跑了出來,並且給蔣天祺開了門。

“沒良心的,怎麽舍得出來了?”蔣天祺瞪著我一頓吼,我沒說話轉身就走。

“我不就是說你一句麽?”蔣天祺說話已經拉住了我的手臂,硬是將我拉到了眼前,漆黑的雙眼看著我:“不說了。”

難得蔣天祺會話軟,我轉身甩開了蔣天祺的手走進別墅,蔣天祺幾步跟上來,一臉的得意。

進了門蔣老太爺看了蔣天祺和我一眼,看著茶桌上的茶碗念叨:“丫頭啊,你現在可是我孫女了。”

“很好,看來你的茶具又要換了。”蔣天祺腳步走過去俯視著蔣老太爺,蔣老太爺看了我一眼,悠然道:“砸吧,隻要你不把注意打到我孫女的頭上,就是把整棟別墅砸了我都沒什麽怨言。”

蔣天祺徹底的蔫了,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盯著蔣老太爺說了句:“算你狠,我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我走到蔣天祺的身邊坐下抬起手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邱晨的電話,把手機給了蔣天祺。

蔣天祺看著我過了很久才拿起電話,雙眼冷冷的盯著我,電話接通了,裏麵傳來了咳嗦的聲音,我的心抽痛了一下,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手機。

“怎麽樣了?”蔣天祺盯著我問。

我湊近了手機,想要聽清楚手機裏說什麽?

“還是老樣子,心怡在麽?把電話給她。”我看著蔣天祺直接拿過了電話,蔣天祺起身在沙發前來回的走動,我看了一眼蔣天祺聽著邱晨的聲音。

“心怡在聽麽?”邱晨的聲音溫潤著,我剛要抬起手敲一敲手機的背麵,馬上放下了手,我不能讓邱晨知道我在裝病。

蔣天祺突然坐到了我的對麵冷冷的瞪著我,蔣老太爺沏了碗茶給蔣天祺,蔣天祺竟然不顧茶熱一口就喝了下去,燙的馬上要對蔣老太爺吼,卻在下一刻閉上了嘴。

“那裏很冷吧?你不在真有些不習慣,晚上一個人睡有些冷,什麽時候回來?”聽到邱晨的聲音我的淚就止不住的流。

“對了,替我問候老太爺,照顧你那麽久我該過去看看,過幾天我身體不太難受了我就過去。”邱晨說著又咳嗦上了,我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得更厲害,可是眼淚還是一直的流。

蔣天祺動了下身子伸手一把搶過去了手機,放在了耳邊,雙眼冷冷的瞪著我和邱晨說起話:“暫時不打算去美國了,我會帶她回去。”

說這話的時候蔣天祺的眼內明顯暗了,但還是很平靜的對著電話裏說。

“你也是。”蔣天祺掛了電話看著我,狠狠的把電話扔了出去,電話掉到了地上摔碎了。

我看著蔣天祺回頭看著被摔碎的手機,蔣天祺突然說道:“手機太舊了,我給你換一部。”

我沒有回應低下頭看著蔣老太爺推到眼前的茶碗,滿腦子想的都是邱晨。

想著邱晨會不會咳嗦起來沒完,想著邱晨會不會真的睡不著,總之我得心裏都是邱晨。

蔣老太爺一直在和我說話,我看著蔣老太爺完全沒有聽見蔣老太爺說的是什麽,心裏想的都是邱晨。

要不是蔣天祺吼了我一嗓子,我想我還無法回神。

“沒良心的蠢女人!”蔣天祺站起身拉著我上了樓,並且用命令的口吻叫我上床睡覺。

我也不打算做別的事情,蔣天祺就是不叫我睡覺我也會睡覺。

蓋上了被子我閉上了眼睛,我笑了笑。

其實閉上眼睛的時候看著邱晨的樣子更清晰。

邱晨似乎在對著我笑,很溫馨的笑。

想著邱晨的時候我能很快的睡著,但是,也會很快的從夢中驚醒,因為會看到邱晨離開的情景。

我總在害怕,害怕邱晨會離我而去。

那是一種很痛苦的心情,我知道對邱晨的感情不該是這樣,可是我已經錯了,難道說真的要絕情的斬斷情絲麽?

我沒有那麽大的勇氣,更不會那麽做。

我相信邱晨也不會,無論我和邱晨有著什麽樣的關係,很多的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誰也無法改變,我也隻能去麵對。

我寧願麵對殘忍的現實,也不願意強壓著心中的那份信任與愛,去狠心的拋棄邱晨。

我不是軟弱的人,從來都不是。

我不相信世俗會捆綁住我的身體與靈魂,我要靠自己的意誌戰勝殘忍的現實。

遇到邱晨後我一直都快樂著,天真的以為身邊的一切都是上天賜予的恩典,即便是這恩典有些不真實,可是我還是滿心歡喜。

而邱晨呢?

邱晨是用怎樣的勇氣來麵對我的,從一開的不甘心,到再一次偶然的相遇,到後來的愛上,到見到媽媽的遺像,到愛到無法自拔。

邱晨在和我求婚的時候就打算放棄我,卻因為蔣天祺的食言而決定將我留在身邊。

邱晨一直都在受著內心的煎熬,就算是這樣邱晨對著我還是寵溺的笑著,無時無刻的給我嗬護,我還有什麽可遺憾的?

就算是我們之間有至親的血緣關係又怎麽樣?

我們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同,隻要我們相愛,哪怕被生與死隔離,我們也不會後悔,這樣就足夠了。

躺在床上又過了一會我才睡著,早上醒的時候已經六點多了。

再也睡不著了,我擔心邱晨會病重,所以去敲了蔣天祺的門,蔣天祺開門的時候看到是我有那麽一瞬間閃神,但也隻有那麽一瞬間。

一瞬間過後那張還在睡夢中的臉突然染上了怒色,然後低吼著我:“這麽早就為了一個電話?”

我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蔣天祺瞪著我轉了個身,隻穿著大褲衩的身體,脊背一覽無遺。

我不由的皺眉,蔣天祺的背後為什麽會有紋身,我為什麽以前沒發現?

紋身很大,很惹眼,是一隻惡狼的狼首,看上去凶神惡煞。

“進來啊!”蔣天祺躺在了床上並且蓋上了被子,然後拿出了手機看著我:“現在是六點,如果太早打過去你確定他不會懷疑?”

蔣天祺說的沒錯太早打電話邱晨會懷疑,所以我轉身離開了蔣天祺的房間,結果在關上門的時候聽見蔣天祺咒罵的聲音。

“蠢女人!蠢死了!”

就這麽,我在蔣老太爺的地方挨了十幾天,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就好像經過了幾個世紀那麽久。

我隻要是有時間就會坐在沙發上等著蔣天祺下班好給邱晨打電話,可是今天,蔣天祺一直沒有回來,都已經晚上八點了。

我坐在沙發上開始坐立不安了,不知道是等電話等得焦急,還是等蔣天祺等的不耐煩了,總之我開始坐不住了。

蔣老太爺叫我到樓上休息一會,可我就是靜不下心。

蔣天祺的車終於回來了,傭人進門告訴我我馬上跑了出去。

蔣天祺下了車,卻不是蔣天祺一個人,下車的還有邱晨。

邱晨看著我笑著,夜色雖然很暗很暗,但別墅的周圍都是燈光,想要看清一個人並不難,更何況邱晨是我最親近的人。

那一刻我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快速的跑著,身體狠狠的撞進了邱晨的懷裏,哭著將邱晨的腰摟緊。

“想你了!”邱晨摟著我聲音有些脆弱,但聽上去還是那樣的好聽。

我抬起頭看著邱晨,邱晨皺了皺眉,抬起手擦著我的淚:“不是說過不許哭麽?”

“原本打算明天過來,忍不住想要看看你就過來了。”邱晨說著摟著我進了別墅,身後的蔣天祺一直默不作聲的跟著。

進了別墅邱晨禮貌的和蔣老太爺表示了感謝,並且叫人給蔣老太爺放到桌上兩盒禮物,看上去是茶具。

邱晨也會投其所好?

邱晨和蔣老太爺說了一會話就開始犯困了,是我拉著邱晨進了我的房間,進房間的時候蔣天祺就坐在樓下,那雙眸子一直不看我和邱晨,我雖然沒有看過蔣天祺一眼,可是邱晨看了,邱晨一直都有告訴我。

進了門我就抱住了邱晨,怎麽也不肯離開。

在一起的時候沒有那麽多的感覺,分開了才知道,原來思念叫人恐懼。

邱晨摟著我笑著:“你啊!難道這樣站著睡到天亮?”

要不是邱晨說我想我會摟著邱晨在那裏睡,想到了不由的笑了,然後上了床,這一次我沒有等邱晨先上床,而是自己先上了床,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邱晨看著我坐到了床上,開始脫掉身上的衣服,當身上隻剩下了內衣的時候,邱晨躺在身邊。

我偎近了邱晨的懷裏,邱晨拍著我的肩膀說:“醫生說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我的心沉沉的跌進了穀底。

我沒有抬頭看邱晨,我怕我會不爭氣抱著邱晨大哭。

“我想把事情安排了在離開。”

……除了沉默我還能做什麽?

邱晨的樣子告訴我我在裝自閉,邱晨一直都知道,邱晨!我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這樣的一個男人,一個和我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男人。

一晚上我都沒怎麽睡,邱晨一直不舒服的翻來覆去睡不安穩,即便是睡著了也會皺著眉麵露痛楚。

每次看到邱晨皺眉,被痛楚折磨我就會不自覺的擦眼角的淚。

我不知道現在是種什麽樣的心情,可我知道我想要邱晨就這樣躺在我的身邊哪怕是就這樣下去。

我趴在邱晨的胸前閉上眼默默的祈禱,希望邱晨能陪著我走的再遠一點,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我這個月的月經晚了六天,我想是懷孕了。

開始的時候我是痛苦的,因為這個孩子身體流淌著一對至親父母的血液,我知道這對這孩子而言意味著什麽。

道德,倫理,人性,最重要的是,無法預計的後患。

擁有著至親血液交融的孩子以後會是什麽樣?

腦癡,低能?

一切後果都是無法估量的,可我還是決定了留下這個孩子。

一段,我隻希望邱晨在陪著我走上一段,在我的身後幫我撐一段,可就連這樣都不能麽?

邱晨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七點了,我看著邱晨睜開了雙眼衝著我寵溺的笑了笑。

“又沒睡?”邱晨坐起身臉色蒼白,身體似乎已經開始吃力才能坐起來。

我拿了衣服給邱晨穿著,邱晨看著我說:“今天去李家一趟。”

我扣著扣子的手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著邱晨,邱晨湊過唇在我的唇上親了一下笑了笑。

“是時候了,畢竟李家已經霸占了你這麽多年。”邱晨的話一直讓我想了很久,邱晨說霸占?

下樓的時候蔣天祺早已經坐在沙發上了,看上去臉色有些暗沉,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蔣老太爺在一邊看著電視,見我和邱晨下了樓笑著說:“你們再不下來恐怕有人就要燒了這裏了。”

邱晨笑著看了眼我,繼而看著蔣老太爺歉然道:“給蔣老添麻煩了。”

“那裏,你來我求之不得,何況我孫女可是拿你當個寶。”蔣老太爺說話看了蔣天祺一眼,一臉的嘲諷。

蔣天祺一直不說話,雙眼盯著我和邱晨看,蔣天祺很少有安靜的時候,更少的是對蔣老太爺的冷嘲熱諷完全置之不理,似乎變了一個人。

“年紀大了就是不如你們,肚子早就餓了,都過來吃飯吧。”蔣老太爺先起身去了餐桌,我和邱晨也走向餐桌。

蔣天祺沒有吃早飯,邱晨一直和蔣老太爺一直閑聊,我一邊把蝦剝了一邊把水給邱晨,邱晨看了我一眼:“最近怎麽覺得你瘦了,我才知道東西都給我吃了。”

我看著邱晨跟多的是沉默,又夾了點葷腥放到了邱晨的碗裏,卻不想胃裏翻騰的湧了上來,起身迫不及待跑進了洗手間。

邱晨起身跟著我進了洗手間,蔣天祺跑進洗手間的時候我已經趴在馬桶上吐得臉色蒼白了。

邱晨皺著眉:“昨晚吃過什麽東西,還是……。”

“我打電話叫醫生過來。”蔣天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邱晨卻臉上帶著笑拿出身上的手帕給我擦著嘴,“一夜沒睡應該很乏了,去睡一覺。”

我點了點頭,經過蔣天祺的時候蔣天祺的眸子落到了我的肚子上,卻糾結著眉。

我想蔣天祺一定是想讓我打掉肚子裏的孩子,會說什麽?為了我好?誰會相信呢?

躺在床上我竟然輕易的就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邱晨已經在床上坐著了,蔣天祺坐在椅子上看著我,那個曾經給我檢查的女醫生也坐在一旁。

見我醒了,女醫生笑著問我這個月的月經有沒有按時來過,我搖了搖頭,然後拉著邱晨的手寫著:‘我想留下他。’

意外的答案,邱晨點頭說好。

我喜極而泣,摟著邱晨哭著,蔣天祺起身離開了房間,那個女醫生也離開了。

邱晨說:“都是要做媽媽的的人了,你還這麽愛哭,去李家蔣天祺陪我,你休息休息,名字我已經想好了,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叫‘惜’珍惜的惜。”

我抬起頭看著邱晨,邱晨是這樣的縱容我,就算是明知道我做的決定是個錯誤也會點頭答應,就像那輸掉的幾千萬。

我不再說話趴在邱晨的懷裏好久才離開,邱晨走的時候吃了兩粒藥丸,邱晨看著我玩笑說:“不知道身體裏裝了多少吃起來沒完沒了。”

我看著邱晨拉了拉被子,邱晨笑的風輕雲淡,恬逸,“晚上我想吃你煮的紫菜湯。”

推開門的時候蔣天祺就站在門口,邱晨故意閃開了身子,讓蔣天祺看了我一眼,之後兩個人才離開。

邱晨走後我就下了樓,並且開始在廚房裏做海鮮湯紫菜湯。

一邊做一邊在心裏哼著歌,哼著那首耳熟能詳的歌:

徐徐回望

曾屬於彼此的晚上

紅紅仍是你

贈我的心中豔陽

如流傻淚

祈望可體恤兼見諒

明晨離別你

路也許孤單得漫長

一瞬間太多東西要講

可惜即將在各一方

隻好深深把這刻盡凝望

來日縱使千千闋歌

……

“二小姐外麵有人找您。”吳媽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廚房,站到我身邊的時候我才發現。

我笑了笑拿起胸前的本子:‘什麽樣的一個人?’

“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李心柔?

我在本在上寫著:‘就說我不再。’

不管是誰這個時候我都不應該見,我不想再節外生枝了,隻要我能好好的安胎,我想就是對邱晨最大的回報了。

吳媽走了出去,我雖然不打算見那個門外的女人,但卻想知道是誰要見我。

所以我回了自己的房間透過窗戶我看見了那個女人,寧雪兒,那個殺死了自己親生骨血的女人。

看來寧雪兒對蔣天祺真是一往情深了,竟然找到了蔣老太爺這裏。

我下了樓想著該怎麽處理好眼下的事情,以我的觀察,寧雪兒絕不會輕易的罷休,或許寧雪兒還會做出什麽出人意料的事情,走極端。

一個連自己的孩子都能狠心殺害的女人,還有什麽都不敢做的。

如果是以前或許我會在心底瞧不起寧雪兒,可是現在,我的心裏有了邱晨,多少能體會寧雪兒的那種心情了。

一個女人,二十歲就嫁給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而且那男人還大了她二十歲,換成是我我也會不甘心。

蔣天祺又是個舊情難忘的人,我想如果回到當初蔣天祺或許會不顧一切的娶了寧雪兒。

隻是我不明白蔣天祺的女人那麽多,為什麽寧雪兒會針對我,寧雪兒冰雪聰穎,不會不知道蔣天祺到處留情,就算是真的要清理掉蔣天祺周圍所有的障礙也應該先從李心柔開始,為什麽會是我?

我記得上一次寧雪兒利用孩子陷害我的時候那雙眼內閃過的是憎恨,寧雪兒為什麽那麽恨我?

如果說隻因為我是蔣天祺的女人似乎有些牽強,畢竟蔣天祺的女人多的蔣天祺自己都數不過來,我充其量也隻是個玩物,榜上有名有姓多的是,我算是什麽?

雙手不自覺的放到了肚子上,我得提防寧雪兒。

女人其實很可怕,一旦失去了理智就與野獸無異了。

晚飯的時候邱晨和蔣天祺才回來,一進門邱晨就說聞到了紫菜的味道。

蔣天祺直接上樓洗了澡,下樓的時候我們已經開始吃飯了。

等到蔣天祺坐下我才拿起筆在一旁的紙上寫著:‘寧雪兒今天來找過我,我沒有見她。’

或許隻有蔣天祺才能幫我這一次,我不想再次失去任何的人,包括我肚子裏的小生命,所以希望蔣天祺可以幫我一次。

我覺得寧雪兒會聽蔣天祺的話,不管我這麽做是不是存著不良的心機,可我想要保護的人一直是重過我的生命,我不想管後果如何,隻要我的孩子能安全的出生。

蔣天祺的臉色瞬間陰霾,邱晨看了一眼我,繼而喝著紫菜湯。

蔣老太爺看著我和藹的笑著:“丫頭你的心機如此重,將來會不會用來對付蔣家?”

“蔣老說笑了,心怡隻是想要保護好想要保護的人,別人不傷害心怡,心怡是不會傷害別人的。”邱晨夾了一點清淡的菜放到我的碗裏,含笑說道。

蔣天祺看著我語氣無比的嚴肅:“寧雪兒我會處理好,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

我吃著菜看了眼邱晨,邱晨看著蔣天祺說:“明天我會帶著心怡離開,我希望你們可以理解,我不希望心怡收到任何的傷害。”

蔣天祺不再說話雙眼凝視著我,似乎在問我為什麽不說留下來,可是我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

邱晨是我的全部,邱晨到哪裏我就到哪裏,不管是天涯還是海角。

那晚蔣天祺敲了我的房門,是邱晨開的房門,進了門蔣天祺看著我坐到了椅子上,邱晨說想要跟蔣老太爺喝一點茶,借故離開了。

我知道邱晨想給我和蔣天祺一點時間,讓我們談談。

邱晨關上門的時候衝著蔣天祺點了下頭,我收回了眸子。

邱晨總是能在麵對我身邊任何一個男人的時候那樣的從容,就好像我本就不該屬於他一個人,可就是這樣我才更覺得我隻能屬於邱晨一個人。

或許正是這份從容我才會沉迷其中,彌足深陷。

邱晨關上了門蔣天祺才轉過頭看著我,那雙漆黑的眸子流轉落在我的臉上,繼而看著我的肚子發呆。

我有些不自覺的拉扯了被子蓋在了肚子上,從來沒想過蔣天祺會看著我有了別人孩子的肚子發呆,或許蔣天祺怎麽想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一天。

也難怪,蔣天祺從我第一次流產開始就打算在我的肚子裏播種,可陰差陽錯的幾次都得不償失,第一次我為了五百萬吃了避孕藥,第二次又因為李心柔我流了產,我生病蔣天祺氣的發瘋,可如今我懷孕了,而孩子卻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蔣天祺心裏或許也有些失落。

“寧雪兒是我大學時候的同學,我們一見鍾情,從第一眼看到對方就喜歡上了對方,那時候我二十二歲,就是你現在的年紀。”我不知道蔣天祺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他和寧雪兒的愛情旅程我不想知道,所以我皺起眉打斷了一臉淡然給我講述著故事的蔣天祺。

我抬起手示意蔣天祺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

蔣天祺抬起手拉下我的手,並且放在了兩手之間,而且任我怎麽拉都拉不回來。

“我隻想拉著你的手,難道你連這樣一個施舍都不能給我麽?”蔣天祺看著我眸子暗淡無光。

我沒有再向回拉我的手,而是抬起另一隻手在蔣天祺的手背上寫著:‘或許你覺得屬於你的玩物突然間的成了別人得有些不舒服,可你慢慢就會習慣,等到你習慣了就會發現其它的玩物會更適合你。’

蔣天祺看著我的手,笑了,然而卻將我的話全部忽略掉了。

“那時候寧雪兒二十歲,長相嬌美的寧雪兒在大學裏很受歡迎,我是過五關斬六將才能把寧雪兒占為己有的。”

“寧雪兒為人飛揚跋扈,做事從來不按章出牌,也正因為是這樣我才覺得寧雪兒很特別,所以對寧雪兒有著特別的感情。”

“我並不是個花心的男人,那時候整個人都是清新的,我對寧雪兒的愛彌足深陷,陷得無法自拔。”

“我知道寧雪兒的家境並不很好,但是寧雪兒卻靠著自己的努力考進了本市的高等學府,這樣的一個人其實有著一股叫人無法忽視的韌勁。”

“可能沒有人知道寧雪兒和我發生過關係,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倍加珍惜,我以為柏拉圖式的愛情會在我的世界裏開花。”

“直到我要畢業的那天,寧雪兒告訴我她要結婚了。”蔣天祺看了我一眼笑著,雙手開始將我的另一隻手也放進了手中,問我:“這樣是不是很暖?”

我皺了皺眉,蔣天祺的愛在那裏迷失了?

“我承認當時爸媽和爺爺都不同意我和寧雪兒交往,因為寧雪兒的媽媽是個高級妓女,可是我還是義無反顧的愛著寧雪兒,我跟寧雪兒發誓我一定會給她一個所有女人都羨慕的未來,即便是我會一夜之間什麽都沒有,變成一個身無分文的毛頭小。”

“然而寧雪兒還是選擇了離開我,並且用生命威脅我,不惜跳樓。”

“我當時對寧雪兒徹底的失望,同時也對女人失望了。”

“我曾一度認為女人都是愛慕虛榮的生物,隻對金錢有興趣,是金錢的奴隸,但,即便是這樣,女人還是虛偽的不敢承認喜歡物質生活,喜歡金錢至上的生活。”

“為了錢女人可以出賣自己,為了錢可以被壓在可以做自己爸爸的男人身下,甚至醜陋的做著叫人唾棄的勾當。”

“從那時候開始我把女人當成泄欲的工具,喜歡就拉到床上好好的嗬護,不喜歡就一腳踹開,無非是錢貨兩訖,一筆你情我願的交易,從來都是有歡無愛。”

“這麽多年我都是這麽過來的,所以當我遇上你的時候我是一樣的想法,又是一個為了錢出賣自己的女人。”

“我承認我看慣了美女,看到你的時候沒什麽感覺,甚至覺得你的臉美的太平凡了,完全挑不起我的興趣,可我還是為了想要看看李耀華下了多大的本錢而同意留下你。”

“我沒想到你是個啞巴,更沒想到你是個處女。”

“所以那晚我要了你不止一次,卻也隻是這樣。”

“你懷孕我確實吃了一驚,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李家動了手腳,我甚至懷疑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

“我對你感到厭惡,甚至想要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然而每一次當我看到你淡漠的對著找上門挑釁得女人時,我都很奇怪,你就一點都不在乎?”

“我疑惑你到底有一顆怎樣冷漠的心?第二次要你的時候你身上通體都是冷漠的,雖然我用盡了氣力,可你竟然毫無反應,即便是身體誠實的告訴我你也有過激情,可你的心就是很冷很冷,這讓我疑惑不解,是什麽讓一個剛剛二十二歲的女人變得冷漠如冰,不過我承認那天開始我開始喜歡你的身體了。”

“當我看到你在醫院裏,看到你媽媽的時候我開始有些了解你的冷漠來自那裏了,無情的父親,無情的家人,以及病重的母親,當你跪在地上求我的時候我的心竟然開始不舒服,那種很多年都沒有過的酸澀。”

“我都快不記得我的心有多少年沒有過酸澀的感覺了,但你的樣子總讓我氣得咬牙切齒。所以當李心柔來招惹我的時候我打算好好的撕破你那張淡漠的臉,可能有些幼稚。”

蔣天祺看著我,雙眼中閃過一抹淒然,勾起薄唇勉強的笑了笑:“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把李心柔帶回去,讓你看見,如果你看不見就不會失去那個孩子,也就不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你不會想到從不知道害怕的我,那個時候害怕了。”

“雖然我不確定我對你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但是我卻不想讓你自由,不想放開你離我而去。”

“你再次流產我氣瘋了,我叫人打了李心柔,我問過你我說我沒有你信不信,你並沒有回應我就知道你不相信。”

“我現在再說一次,我用我孩子的生命跟你發誓,李心柔的那個孩子不是我蔣天祺的,李心柔的那張磁碟我看過,不管裏麵的畫麵多清晰多逼真,可我卻沒做過,自始至終我沒有碰過李心柔一下,你看到的那次也是為了騙你才做樣子。”

“我不得不承認李心柔很有本事能把那些畫麵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可我確實沒有做過,不管你信與不信,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蔣天祺凝視著我,突然聲音有些不自然了:“但我必須承認我和寧雪兒之間在你之後發生了一些事情。”

我看著蔣天祺勾起唇淡淡的笑了笑,蔣天祺就是不說我也知道,初戀應該會有很多的故事才對。

隻是,蔣天祺說李心柔的孩子不是他的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蔣天祺我不相信?

‘你的事我不想知道,至於你和誰發生了關係我也不想知道。’我開合著我的唇,蔣天祺搖著頭眸子突然盯住了說了一句:“我愛你!”

我看著蔣天祺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知道麵對一個男人滿臉真誠說‘我愛你’的時候,女人是不該滿臉嘲諷笑的,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笑,而且笑的滿是嘲諷,蔣天祺的雙眼似乎受了傷,盯著我閃動著淒楚的眸光,我驟然忍住了笑看著蔣天祺。

蔣天祺低下頭:“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愛上的你,可我發現的時候已經甩不開你的影子了,就連和客戶談生意都會不經意的想起你,你就像是魔鬼一樣整天的纏著我不放。”

我真的接受不了蔣天祺對我的形容,卻也隻是笑了笑。

“寧雪兒流產的那次我打了你,因為寧雪兒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所以我有些激動,當然這不是我打你的全部理由,還有一個理由是因為我也愛過寧雪兒。”

“事後想起來就開始後悔,我深深的了解寧雪兒的秉性,而你雖然我不敢肯定,但我猜那個孩子是寧雪兒自己打掉的,監控器裏有全部的過程但我沒看,因為我怕傷害寧雪兒。”

蔣天祺抬起了頭:“真相我一直知道,即便是我後悔我也不曾責怪寧雪兒,打你的那幾巴掌我至今都在疼,我知道我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甩了你幾個巴掌,給你定了罪名,然而,是衝昏了頭腦也好,是我無情也好,我都已經錯了,我沒想過得到你的原諒,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真的後悔了。”

我沒有回應隻是笑了笑,而這一笑讓蔣天祺扯開了酸澀笑容,蔣天祺竟然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一切的事情。

我想寧雪兒應該是蔣天祺刻骨銘心的愛,不然蔣天祺這種不可一世的男人不會這樣的包容寧雪兒,如果不是愛的深入骨髓,蔣天祺怎麽能夠忍受寧雪兒狠心的扼殺了他們孩子,蔣天祺當時的樣子證明了蔣天祺多想要那個孩子,想的發瘋的想。

而現在——蔣天祺說他愛我——

雖然蔣天祺的愛不知道可否相信,可是蔣天祺的眼神真的很真誠。

“我現在隻有一個請求,你跟著邱晨走我不阻攔,當然我覺得我也沒那個本是,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寧雪兒的事情我會處理好,我盡量做到圓滿。”

圓滿?

我低下頭笑了笑,其實我並不在意蔣天祺要做什麽,不管蔣天祺做什麽都和我沒有關係,不過,像這樣被蔣天祺溫柔的對待我真的有些不適應。

我意外,蔣天祺還有這樣的一麵。

隻是,昨天的事昨天的人,和今天的我到底還有什麽關係?

有些事並非錯過,而是從來不曾遇到。

我的心從來沒有放在蔣天祺的身上過,蔣天祺愛上我了又能怎麽樣?我能給蔣天祺什麽都沒有。

“你也累了,我走了。”蔣天祺是突然放開我的手轉身離開的,我有那麽一瞬間的錯愕,但蔣天祺的忽冷忽熱不是早就習慣了麽?

蔣天祺關上了門,沒有躺下而是想著蔣天祺說過的話,蔣天祺為什麽要在個時候和我說這種話?

以蔣天祺的性子喜歡就不會輕易放手,更不會拱手讓給別人,何況蔣天祺說他愛我,真有些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邱晨推開門的時候我聽見了腳步聲,邱晨關上了門一邊脫著身上的保暖衣一邊問我:“他說什麽了?”

我想笑,邱晨這麽直接就問我,邱晨坐到了我的身邊我把手放在邱晨的手心裏:‘蔣天祺說他愛我。’

邱晨看著我:“我也愛你。”

‘我知道,我也愛你。’我吻了邱晨的唇一下,邱晨的黑眸審視著我將我摟在了懷。

“遇見你是我唯一慶幸的事,離開你是我唯一的遺憾,欣慰的是你有了惜。”

我離開了邱晨的懷抱,對著邱晨笑著,邱晨親了下我的鼻子才說:“明天回去。”

我點了點頭,這件事就算是訂下了。

臨走的那天蔣天祺給我一件白色的皮草叫我沒事的時候少出門,我站在邱晨的身邊,邱晨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有時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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