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妻 033再叫一聲

“丫頭陪洪小子去,我叫人準備了禮服。”蔣老太爺出現在二樓的欄杆那裏,拄著拐杖笑眯眯的看著我,那樣子真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而我都懶得拒絕了,前天老狐狸叫我陪洪軒去看畫展,我說我不懂,老狐狸說不懂才應該去,所以我被洪軒硬是拖上了車。

昨天我陪洪軒去了會展中心,我說我對那些珠寶一竅不通,老狐狸說跟著看看沒壞處,結果又一次被塞進了洪軒的車子。

我想我是已經被當成了洪軒的跟班,而且是那種不發工資的跟班。

我都沒有一句反駁就笑著點了頭,卻看到老狐狸眼中閃過的狡黠。

晚飯的時候有人從過來一件白色的禮裙,一雙半水晶的鞋子,和一個銀色的手袋。

吃著飯的我立刻停下了咀嚼的嘴,我很少穿高跟鞋,那雙鞋怎麽看也有三四寸,我真的能走得了路嗎?

果不其然,我的反抗毫無意義,我寫在本子上的話完全被忽略掉,吃過飯我依舊被趕鴨子上架被洪軒塞到了車裏。

在車上我脫掉了鞋子拿起來好好的測量了一下,四寸一定是有了。

洪軒看了我一眼揶揄:“這算是喜歡的愛不釋手麽?”

我瞪了一眼洪軒,洪軒伸手拍了拍額頭,繼而很可惡的大笑不止。

我有種被整了的感覺,而且是被洪軒整了。

下車的時候我穿上了鞋,走起路甚至不敢抬腳,咬著牙瞪著扶著我的洪軒,洪軒卻笑的一臉燦爛如陽:“如果我摟著你的腰你會好過一些。”

多好的建議,可我就是不想買他的帳。

然而我走了還沒有三步就跌了下去,我想我是世界上最笨的女人了,連路都不會走,隻因為穿上了高跟鞋。

洪軒扶住了我,並將我摟在了臂彎裏,我沒有太多的情緒,但卻在洪軒的腳上狠狠的踩了一腳,洪軒痛的那張臉都紅了。

“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洪軒突然用力的摟了我一下,卻也隻是這樣。

洪軒的手用力的扶住我然我的身體得到了平衡,不至於摔倒,而我顯然並沒有好過到哪裏去,雙腳還是很疼。

酒會在十幾層,洪軒帶著我上去的時候我沒有留意看,所以沒記住是幾層。

酒會出席的人都是上流社會的富商名媛,一個個穿著華麗的服飾,打扮的光鮮惹眼,穿梭在偌大的酒會中看得人眼花繚亂。

這麽大的酒會我還是第一次參加,所以一雙眼睛有些應接不暇。

看著什麽人都覺得很驚奇,都是些平時隻能在電視上看到的麵孔,此時真實的展現在眼前,真的有些不適應。

洪軒在耳邊低語:“很有意思是不是?”

我不解洪軒話中的意思看著洪軒,洪軒笑了笑繼續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這種酒會就像是一個充滿著惡臭的大染缸,每個光鮮豔麗的外表下包裹的都是一顆肮髒醜陋的心。男人需要釋放肮髒的獸欲,女人需要給自己找個借口買醉淫dang,所以這裏比那種地方還要肮髒,每個人都披著人類的皮囊,自視甚高的穿梭在這裏,其實隻是為了一己私欲。”

我看著洪軒,突然間發現洪軒並不是我看上去的那樣,是個紈絝子弟。

這個社會有錢的二世祖多不勝數,然而能有這種想法的二世祖卻是個另類。

我抬起手放在洪軒的胸前寫著:‘那你為什麽還帶著我來?’

“因為想找個借口要你陪著我。”洪軒看著我,那雙眼含情脈脈,填滿了濃情蜜意。

我錯愕的轉開頭,就為了這樣一個原因,真幼稚。

“我帶你去看一些東西。”洪軒帶著我走向酒會的一角,身體東斜西靠的勉強走了過去,才發現那裏的牆壁上有一副貼畫,很漂亮。

那是一個飄雪的季節,紛飛的雪花漫天的飛舞,雖然隻有紛飛的雪花,我卻看到裏麵似乎有一對男女在雪地裏打鬧,很神奇的感覺。

看了好一會才收回眸子,才發現洪軒一直在看著我。

我抬起手推開了洪軒的臉,洪軒笑著轉過頭問我:“是不是看到了我們在裏麵打雪仗?”

我不知道洪軒為什麽會知道我在貼畫上看到有人在打雪仗,但我覺的很不可思議,對洪軒越來越感到好奇。

離開的時候洪軒叫我把鞋子脫掉,我脫掉了鞋子提在手裏,洪軒把大衣給我攏了攏,站在前麵彎下腰叫我趴在他的背上,我不肯光著腳走向停車場。

洪軒是從身後突然抱起的我,我吃驚的瞪大了雙眼,洪軒竟然敢這樣對我?

想想,洪軒對我做過的事情還少麽?親都親過還怕抱麽?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我會在停車長遇上李心柔和蔣天祺。

有那麽一瞬間我們四個人都愣住了,表情雖然都不一樣,但卻都是那種叫人揣摩不透的表情。

蔣天祺隻是站在他的車子旁看著我和洪軒,雖然臉色發青,但卻沒有大發雷霆,李心柔坐在蔣天祺車子的副駕駛上一臉輕蔑嘲諷的笑。

而我除了看著蔣天祺,其實心裏有些酸,至於那酸來自什麽我卻不清楚。

我不愛蔣天祺,我一直這麽認為,甚至不喜歡。

我隻能用蔣天祺還是我的床伴來定義我們之間的關係,然而為什麽我會覺得喉嚨有一股酸澀在蔓延?

洪軒看了一眼蔣天祺還點了點頭笑著,然後才抱著我走向他的車子。

上了車洪軒很自然的把安全帶給我扣好,並且對著我笑著說:“對不起。”

我看著洪軒皺著眉:‘為什麽說對不起?’我在洪軒要把手拿走的時候快速的拉住了洪軒的手,在洪軒的手心裏寫著。

雖然我不喜歡洪軒,但我卻總是能在洪軒的身上看到一種孤寂,就像是我的影子,所以偶爾會覺得心疼。

洪軒笑著,拉著我的手在唇邊親了下,才說:“不知道會遇上他們。”

我收回手看向窗外,其實很多的事即便是看不見自己也會知道,畢竟我有一顆會跳動的心。

洪軒的車子開得很慢,後麵跟著蔣天祺的車子,我一直都知道。

洪軒直接把我送回了蔣天祺的別墅,下車的時候洪軒說:“如果我打得過蔣天祺我一定帶你回家。”

我笑了,這才像是洪軒說的話,轉身我裹好大衣走近別墅,手裏提著鞋子,雙腳落地的每一次都會傳來鑽心的疼,這雙腳真不耐磨。

進了別墅的時候蔣天祺的車子停在了院子裏,一進別墅蔣天祺就上了樓,雙腳踩踏樓梯的聲音足以證明蔣天祺有多憤怒。

推開房門的時候蔣天祺直接走進了我,並且將我拉扯著麵向了他。

怒氣衝天的臉,填滿憤怒的眸子,都在訴說著他的火氣有多大,然而我隻是想要去洗澡,轉身又被蔣天祺拉了回來。

我抬起手在蔣天祺的身上寫著:“你要一起洗?”

蔣天祺突然的就吼了起來,那張臉接近猙獰,像隻野獸。

“誰給你的權利讓其它的男人抱著?”蔣天祺的手捏起我的下巴,很用力很用力,我都覺得下巴要碎掉了。

所以我抬起手用力的推開了蔣天祺,卻被蔣天祺的一個蠻力又禁錮在了懷裏,並且狠狠的咬牙問我:“他叫你動心?動心了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真該掐死你!”

蔣天祺的一隻手放在我的脖子上狠狠的用力,我沒有反抗看著蔣天祺,我甚至想要扯出一抹嘲諷的笑,然而我快要窒息了,沒有辦法那麽做。

我知道蔣天祺不會輕易的要我死,特別是殺人還有一個罪名。

蔣天祺的雙眸審視著我,我想我的眼神一定都是嘲諷,蔣天祺突然放開了我,一口氧氣灌進了口中,蔣天祺做著人工呼吸,我一下就撇開了頭。

我也有我的自尊,我忍受不了剛剛吻過李心柔的唇又來親我,我的手捂住嘴,轉身進了浴室並關上了浴室的門。

趴在鏡子的前麵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用力的喘氣,用力的往嘴裏灌著水,我竟然剛剛有心跳加快的感覺!

這怎麽可能?我喜歡的是邱晨。

發愣的時候蔣天祺推開了浴室的門直接走向我,我竟反常的向後退著,甚至開始想到蔣天祺的觸碰會叫我心跳加快。

蔣天祺的眸子開始在我的臉上打量,我緊張的向後退,直到無路可退。

蔣天祺的雙臂支撐在牆磚上,將我的身體禁錮在雙臂之間,眸子在我的臉上審視著,皺著那兩條好看的眉:“你從來不躲我。”

我的手不自覺的反推在牆磚上,蔣天祺慢慢的靠近,並開始在臉上找尋著唇,我竟會害怕的‘啊’的一聲。

沙啞,淒厲,那一聲類似小獸嘶鳴的聲音讓我和蔣天祺都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我的反應一直停留在空白那裏,而蔣天祺突然將手伸進了我的嘴裏,試圖將手指伸進我的喉嚨,我的淚順著眼角頃刻間滑落,雙手用力的敲打著蔣天祺的手臂,卻沒有一點作用。

蔣天祺隻是身體抵著我,我就沒法在動一下。

‘唔’的一聲從喉嚨中溢了出來,蔣天祺的手從喉嚨中拿裏出來,那雙漆黑的眸子凝視著我,我震驚的瞪著蔣天祺抬起手放在脖子上。

十四年了,我竟然能再次發出聲音?

蔣天祺扯出一抹邪笑,還粘著唾液的手指在我的臉頰上勾畫,每一下的輕觸都像是在安撫一隻受了傷的小獸。

我竟然會心跳加速,可我明明對邱晨也心跳的加速,在我還沒有辦法將神誌拉回到眼前的視時候,蔣天祺已經開始了他所謂的幫助。

蔣天祺的一隻手慢慢的將我的雙手按在牆上,低下頭在耳邊嗬著氣:“再叫一聲,叫一聲我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