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洗澡

我沉吟的抬起手在額頭上拍了拍,手指在頭上精短的發絲上扒拉了扒拉,滑倒領口,我覺的有人掐著我的脖子不讓我喘氣,都要窒息了。

一邊解著領口的扣子,一邊轉身走著,抬起頭眸光掃視著周圍的一切,這條街依舊繁華,人潮依舊湧動,可他媽的我每天的幾百萬卻不易而飛了。

我也要吃飯,手底下那麽多的人要養著,齊天傲以為我的錢都是風旋來了。

解開了上衣的所有扣子我走了兩步,左手撩起了上衣卡在了精瘦的腰上,來回的在原地走了兩步,我知道,齊天傲一定是在看著我呢。

他他媽的有的是先進的高端信息設備,不用在我身上我都跟著他姓,怎麽就這麽巧,我剛走了一遍我的場子,他就把電話給我打過來了,我他媽的就那麽的不長腦子麽?

突然意識到我又說了不少的粗話,蔣天祺說過我在說粗話就不讓我和他們一起賭錢了。

平靜,我需要平靜,抬起了左手放在了後頸上,一邊的揉捏,一邊強撐著心平氣和對著電話裏說:“痛快點,是上床還是要錢?”

“我在嘉樂山等你,你過來。”齊天傲隨即掛了電話,讓我根本就來不及叫住齊天傲。

聽著嘟嘟響的手機氣得我差點扔了手機,可我還是沒扔,不為別的,就為是我自己花錢買的。

我沉吟著轉身看著我夜店的歇業牌子,齊天傲你給我等著,咱們從現在開始就沒完了。

想歸想,沒有想到辦法之前我還得被齊天傲牽著鼻子走,生活迫於無奈,千年不遇的事都能我讓我遇上,我不買彩票都對不起蔣天祺他們。

開著車子直接去了嘉樂山,結果到了嘉樂山才知道,齊天傲在軍事演習。

在進入隧道口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可我沒想過是在軍事演習,車子停在嘉樂山的山下我才知道,齊天傲在嘉樂山軍事演習,幾個隧道口和公路都已經封鎖了,而我上山的路也是事先齊天傲給了指示,不然我那麽容易上山麽。

車子停下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一目了然了,原本遠處看見的一排軍裝綠軍車,慢慢的清晰了。

我停下了車子,不遠處一隊墨黑全副武裝的人,手持95式班用槍整齊而立,看不清臉,都戴著臉套。

其實我特別的不明白,大熱的天捂痱子有意義?

我下了車泰然自若的走了過去,目測站在眼前的一隊人,開口問:“齊天傲呢?”

“上校在山上等您,這是您的裝備。”上校?裝備?

我看著眼前看不見是何摸樣,隻有一團黑的帥氣精英,齊天傲還混了個上校,(副師職、正旅職、正團職、副旅職。)

我對軍官不是很了解,可我聽蔣天祺說上校都是五十歲的小老頭,可齊天傲竟然三十歲就弄了個上校當,不知道我該說這世界人性化了,還是該說這世界黑暗了。

看著眼前的男人,我開始低頭審視男人手中給我準備的裝備,單兵攜行具、前運袋、十二倍望遠鏡、指北針、頭盔、防毒麵具、急救包、偽裝衣、偽裝網……

95半自動步槍(還是他媽的套裝的,內含白光瞄準鏡、微光瞄準鏡、下掛式榴彈發射器……)、92式手槍、88式半自動阻擊步槍、彈夾帶、82是手榴彈4枚、爆破殺傷榴彈五枚、還他媽的有一個北鬥導航。

目測男人手中的東西少說有二十幾公斤,我上得去也得累死。

“聯係齊天傲說白涵找他。”我看著男人一臉的冷漠,不是我自己不會打,而是我試過了,從進入了嘉樂山的範圍,手機通訊受幹擾,打不出去電話。

“對不起夫人,上校有指示您必須穿上你的裝備上山,電子導航儀已經給您準備好了,您必須在三個小時之後趕到上校給你指定的地點,而且沿途有人阻擊您,希望您一路平安,其他的事情稍後上校會和您聯係。”聽著男人的話我的頭隱隱作痛,這是師傅離開後我又一次的頭疼。

我沉吟著閉上了雙眼,齊天傲你給我等著,等著我不把你挫骨揚灰。

我伸手接過了裝備開始脫身上的上衣,所有的人立刻轉過了身去,真他媽的荒唐,荒唐透頂了。

雖然沒穿過,但是我看過蔣天祺他們玩的野外對抗,穿的就是這東西,當時蔣天祺還說一套裝備要30萬。

說起我為什麽沒和蔣天祺他們一起野外對抗,有一個超級可笑的原因,三對三多一個人。

換上了裝備,再一次整理了一下,我起步打算離開,卻聽見剛剛和我說話的男人,恭敬的聲音。

“對不起夫人,還有一件事要交代您,這是上校特別關照過的。”我轉身男人立正站在我的麵前。

麵色冷清:“說。”

“上校說您不能殺一個阻擊團的人,一命換一命。”什麽?我皺眉瞪著眼前的人,他媽開的什麽國際玩笑,我不殺人給人當活靶子,我腦子灌水了?

“祝您馬到功成。”男人看著我一雙露在外麵的眼睛波瀾不驚,沒有任何的情緒,受過訓練的人就是不一樣,要是我手下的那些人早就膽怯了,而眼前的人對我的眸光完全的不予理會,就好像麵前根本就沒有站著一個人一樣的淡漠。

這種情況下在說多少話都是多餘的,這就好比你要找青蛙,結果找到了一隻蝌蚪,雖然是同類,但你就是把嗓子喊破了它也是隻蝌蚪,和青蛙有著級別之差,累死蝌蚪也不會呱呱的叫。

再不看一眼說話的男人,直接走向了嘉樂山的石階,我沒來過嘉樂山,雖然有鍛煉的習慣,但我不爬山,想不到我有一天會被人逼著爬山的。

一直聽說嘉樂山被征用,還以為是報紙上亂寫,想不到是真的。

嘉樂山山體不是很高,但是卻很大,離市中心而且很遠,開跑車還要四個小時才能夠到達,所以軍事訓練選在嘉樂山確實適合。

嘉樂山地形複雜多變,而且麵積很廣闊,山林茂密,嘉樂山的一側還有一條河,因為河水縱貫了整個嘉樂山的一側,所以叫嘉樂河。

這個城市或許我很陌生,但是很多的地方我卻一點都不覺得陌生。

生意做的多了,難免接觸一些人,而我做的生意原本就是有錢人的生意,其中自然不乏富商,大亨,自然對一些地方的發展與開發就會聽一些。

前一年嘉樂山被一個富商看重,想做開發旅遊,度假一係列休閑娛樂的項目,但政府壓下去了,所以我知道一點關於嘉樂山的事情,但也隻有這麽多。

可能被征用做軍事訓練的地方,其地形一定艱險複雜,既有平川,又有高低不平的山丘。

走了二十分鍾的石階前麵就是綠草從了,我看了看附近,應該不會有人埋伏在這裏才對。

伸手打開了耳邊的遮陽鏡放下,我知道這東西就是導航儀。

果然,經過摸索我找到了操作的開關,就在遮陽鏡的邊緣那裏。

我打開了耳麥,開始耳邊是嗞嗞啦啦的幹擾聲音,十幾秒鍾逐漸清晰,我聽到了齊天傲的聲音。

“小心你的腳下,高筒靴不能低於眼鏡蛇的攻擊。”齊天傲的聲音淡漠無波,聽上去在指揮他的部下。

“別他媽跟我廢話,我上去你就給我放人,以後井水不犯河水。”都他媽的上來了,還說不上,屁用?

耳邊傳來爽朗的笑聲,繼而說:“我等你。”

“你最好去見上帝。”我說著開始觀察地麵,一般草叢裏要是有蛇,草叢會有類似風感的波動,但此時沒有風,所以很容易觀察。

真想不到齊天傲還這麽有心,竟然弄了眼鏡蛇等著我。

並沒有感覺到草叢裏有任何的動靜,應該沒有這麽巧就讓我遇上,齊天傲要在這裏訓練,就不會給自己找麻煩,這裏沒有鷹,蛇是會快速繁衍的,隻要氣候合適,蛇很快就會在山上占有一席之地,我想齊天傲沒有那麽傻。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可還是小心了幾分,走路格外的小心,等一會看見有樹木的地方弄一根樹枝在手裏比較保險。

“白涵,你還有兩個半小時,兩個半小時你晚一分鍾我就拿你的人試一顆子彈,最近子彈場那麵送了一批子彈給我,我正愁著找誰試試威力。”

“你可以把槍抵在你的太陽穴上試試。”最好是連發。

“你舍得麽?”齊天傲也他媽的會刷油腔,可他媽的聽著一點都不受聽。

抓了我二百多人,還跟我談笑風生,真他媽的不是人。

“見了麵你就知道我舍不舍得了。”在觀察了周圍的環境之後我快速的跑了起來,身上的東西太重,如果我不再我有力氣的時候加快行程,那麽越是後麵,我的體力越差,我想快走都不可能了。

穿過了草叢我在樹上弄了一根樹枝在手裏,走路的時候以免遇上蛇,不管齊天傲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不像受傷。

“這一個多月你都沒接我一個電話,你說我該再怎麽罰你?”齊天傲的聲音有點奇怪,似乎不冷了。

我皺了皺眉,身體輕輕的振動了一下,猛然的回過頭,一條深棕色的眼鏡蛇抬起了頭。

再不敢動一下,大氣都沒敢喘一下,天知道我最怕的就是蛇。

眸子在掃視了一周之後我確定沒有其他的蛇了,右手動了一下,一顆骰子瞬間打穿了眼鏡蛇的身體,眼鏡蛇就在上竄的一瞬間卷縮了起來,在草地上開始撲騰的翻滾。

一條三米左右的眼鏡蛇在我的麵前死亡了,我轉身快速離開,卻又聽見了車子的聲音,因為聽力好的關係,對很多的東西我都有超乎常人的感應,例如大馬力的越野車。

我知道車子在前方,但是那是我必須要經過的地方,不管我願不願意我都要快點過去時間已經有過去二十分鍾了。

“去哪了?”等不到我的回答,齊天傲再一次開口問。

我沒理會齊天傲,直接繞過了樹木卸下了身上的步槍,檢查了一下子彈。

不檢查還好,一檢查我就恨齊天傲恨得牙癢癢,沒有一顆子彈是真的,都是對抗戰的替代品。

我沉吟著閉了下眼睛,我低聲的和齊天傲說:“你最好別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中,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你去了那?我沒查到你的出境記錄,也沒有你去外地的記錄?”真他媽的受不了,我說我的,齊天傲說齊天傲的,感情都在自言自語。

越野軍用車停下了,我隱匿在一棵樹的後麵,看著越野軍用車上走下來了四個人,不對,不會隻有這麽幾個人。

但看上去周圍確實沒有人了,我也可以肯定沒有車子接近。

不能等對方接近在動手,有時候先發製人是取勝的最好時機,所以我毫不猶豫的上堂開了槍,然而卻一個人都沒有擊中。

“齊天傲你等著我,我和你勢不兩立。”我突然對著嘴邊的麥克大聲的吼著。竟然的用偏了0。2口徑的槍耍我,我要是咽的下這口氣我就不是白涵。

耳麥裏傳來了齊天傲得逞的笑聲,我能夠想象的到齊天傲那張欠揍的臉,可我沒有時間去和齊天傲逗嘴皮子,人已經靠近我了,我必須快點結束野戰,不能戀戰我沒有時間,齊天傲想要拖延時間,我就不能順他的心。

槍裏還有子彈,但必須要一次擊中了,不然就在沒有幾乎了。

對方已經開搶了,我閃身躲到了另一棵了樹後麵,仰起頭在心裏默念,1、2、3、4……

轉身一個連槍,兩個人撤走了。

還有兩個人在靠近,我蹲下身體,左手在腰上摘下了一顆手榴彈,食指扣在了環裏,又他媽是個假貨。

翻身我滾了出去,槍抵在了走進我的那個人的小腹上,左手舉過了肩膀:“別再靠近。”

我說的是後麵沒有靠近我的那個人,而眼前的這個已經沒有威脅可言了,一槍結束了他的遊戲。

至於身後的那個人,反應毫不遜色,極快的躲進了一旁的草叢,讓我失算了回。

思緒還來不及閃回,就被對方扔了一顆手榴彈過來,快速的跑了兩步雙腳起跳在一個矮樹杈上竄了出去,身後一聲巨響,手榴彈發出了一陣漆黑的濃煙。

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考慮,翻身把手榴彈扔了出去,又是一陣黑色的濃煙,我勾起唇角站了起來,隻見那個扔我手榴彈的人站在了煙霧中。

不對……感覺的不對,身體後翻一下就摔了過去,還有人……

一顆子彈打在了樹上,一股難聞的油漆味散發了出來,沒時間去看那顆綠色惡心的子彈碎成了什麽樣子,我立刻在地上打了個滾躲在了樹後麵。

快速的把子彈裝上,起身一個連槍,看清了是三個人我連忙抱住頭蹲下,子彈在大樹上啪啪的碎掉,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喘了一口氣,在心裏測量出三個人的間距與步子的快慢起身先把前麵的解決了緊接著是後麵的那個,最後的才是中間的,但沒有打中,被對方躲開了。

我蹲下了身體,等了一會,喘了一口氣,還沒起身就聽見耳麥裏齊天傲說:“步槍到了前麵會有用。”

我沒理會,還有一把步槍,而且這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以內。

一個閃身,眼前黑影閃現,我驚了一下,但下一刻馬上一個掃堂腿過去,那個人翻身躲了過去,我翻身雙手著地雙腳鎖在那人的脖子上一個側翻旋轉,男人趴在了地上,怕男人不承認他死了,又給他撲上了一槍在後腦殼上。

轉身快速的奔跑著,穿過了樹叢,上了車,沒有鑰匙在車子上麵。

我大致的看了一下,伸手扯開了分電器的分火頭,導火線連上,車子很容易就打著了。

再一次看了眼電子導航儀,還有一大半的路,時間上要快一點了。

天氣太熱了,原本就穿的多,在經過一番打鬥,身上出了不少的汗,真想把身上裝備都脫掉,不由的問齊天傲:“我出汗了,不用裝備我也能過去。”

“嗯……你脫了裝備身體就輕了,這不合規矩。”齊天傲還說的很在理一樣,欠揍的口氣,讓人一聽就火冒三丈。

“……別他媽的跟我說規矩,你就是他媽的規矩。”誰不知道軍人對上麵的指示要無條件的服從,跟我說規矩,規矩都是他齊天傲定的。

“你以後把粗口改掉或許我會把規矩不用再你身上。”齊天傲說的什麽?等以後我用得著他麽?

我覺得我說的都是些廢話,你說你對著一頭牛彈琴,牛就是在深沉它也聽不懂。

終於懶得再說一句話,開著車打算經過前麵的窪地直接去目的地,雖然還有一段路,但看上去就隻剩下兩個地方了。

忽地一聲榴彈的鳴響,不由的抬頭望去,前方十二點鍾的方向,一個太陽下閃亮的點閃了一下,我咒罵了一句,快速的跳下了車子,一個落地滾起身向一旁跑開了。

十幾秒之後越野的軍用車上砰的一聲一團黑色的煙霧炸開了。

“齊天傲我咒你他媽不舉。”我起身快速的奔跑著,如果不借助車子我就沒有按時間趕到了。

“我不舉你有什麽好處?”

“我高興。”我說著拿下了防毒的麵具,切斷了和齊天傲的聯係,導航儀上顯示前麵有毒氣。

我真佩服齊天傲了,他就這麽訓練他手下的哪些兵的?

果然如導航儀上顯示的一樣,毒區都是煙霧籠罩著,在我的認知裏應該不止這樣,如果是這樣就不會有毒區的存在了,不管怎麽樣既來之則安之的好,來都已經來了,我就是後悔上山也都沒用了。

更何況我也不是那種遇到了困難就後悔的人,檢查了一下步槍,裏麵還有幾發子彈,我猜也隻能應付一兩個人了,而前麵等著我應該不是幾顆子彈就打發得了的。

還有一把手槍,和一把88步槍,子彈應該夠應付到終點的了,就怕齊天傲不會這麽輕易的就讓我過去。

果然,毒區有腳步臨近的聲音,而且不是一個,……人數增加了,竟然有十幾個人那麽多,看來齊天傲要在這裏把我給解決了。

不再猶豫直接摘下了兩把步槍,或許師傅是對的,玩好了槍也是一門藝術。

那時候我還不願意,師傅每一次讓我拿槍我都一臉的受了委屈,可師傅就偏偏把我推給明若海,說什麽我學不會就讓明若海跪三天。

沒有人知道我對他們幾個的情義,我是寧可把我的命給他們,也不願意他們為了我受一點的委屈。

從小我就是一個孤兒,吃過不少的苦,在孤兒院裏整天的挨打,開始的時候害怕就躲在床下麵不出來,可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辦法,我不出來那些比我大一些的孩子們就抓了老鼠拴上腿嚇我,沒辦法我就出來讓他們欺負。

那時候我隻有五歲,五歲的我什麽都不懂,可我知道孤兒院裏沒有人喜歡我,因為我的左肩上有一塊紅色的印記,那時候小看不出來那是什麽東西,也不清楚那東西為什麽會在我的身上出現。

加上我不喜歡說話,看著誰都有點膽怯,所以成了孤兒院裏所有孤兒的出氣筒。

大一點懂事的不會欺負我,可就坐在那裏教唆小一點的打我踹我也夠我受得了。

那時候我每天都會挨幾頓打,因為這樣我的衣服經常的很髒,也是因為這樣孤兒院裏的阿姨不喜歡我,說我是個髒孩子。

我的名字是我來孤兒院的那天就在一個信封裏裝著的,裏麵還有我的出生年月日,至於其他的東西沒有了。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或許是因為我不是個男孩,或許是因為他們養不起我,又或許是其他的或許,其實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時候我太小,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沒辦法和那些孩子們抗衡,所以我隻能忍受那些不屬於我的痛苦,忍受那些孩子在不懂事,所對我犯的錯。

在孤兒院裏我沒有穿過一件像樣的衣服,沒有吃過一次喜歡的水果,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都會被調皮的小女孩叫醒。

因為我小時候長得很洋娃娃,大我一點的小男孩就整天的抱著我親嘴,我不喜歡,不喜歡被很多的小男孩親嘴,我就咬他們,可是每一次我都會因為咬了人被院長阿姨關在黑房子裏。

黑房子裏很冷,經年不修的關係,裏麵還有老鼠。

可就是那樣我也高興一點,起碼不用挨打了,不用被小男孩親嘴了。

我在孤兒院裏的生活很難過,每年的春節我分到的糖果一塊都吃不到,一塊都吃不到。

七歲的那年我已經懂事一點了,知道隻要安分的呆在一個角落裏就不會挨打了,可是即便是那樣喜歡親我的小男孩還是會拉著我親我。

一次兩次的我開始反抗了,那時候我是真的沒辦法忍受了,我討厭被那些小男孩當成洋娃娃一樣的親吻,更討厭其她小女孩時候為了那些親吻打我的時候。

那一次我拿了一根棍子,是我在孤兒院的後院撿的,我沒有任何的一句話,在那些正玩的很歡的男孩的後背狠狠的一下,然後狠狠的用力吼著:“叫你們欺負我,叫你我們欺負我……”

我不知道我打了多少下,也不知道那時候的我是個什麽樣子,但我打斷了一個小男孩的肋骨。

那件事讓孤兒院的院長對我有了成見,說成見不如說是憎恨,因為是我讓她被吊銷了院長的三年先進模範榮譽。

人都有邪惡的一麵,我因此被那個院長開車送到了很遠的地方,至於有多遠我已經記不住了,我隻知道我是做了一個晚上的車子才到的地方。

或許是知道自己犯了錯誤,所以我超乎尋常的安靜。

當那個滿臉和善的院長叫我下車的時候,我沒有一點的猶豫下了車,並看著那個院長的車子慢慢的從我的視線消失。

這就是世界,這就是現實。

滿嘴仁義道德的院長,沒有救贖我這個迷途的小孩,而是狠心的將我拋棄,將我送入了很遠的一個荒野中。

我沒有走,我就站在那裏,我看著夕陽落下,看著太陽升起。

我累了就躺在地上,餓了就閉上眼睛,當我的嘴唇幹裂,雙眼無力睜開的時候,我遇上了那個好心的男人,師傅。

我是被師傅抱起撿回去的,我一直高燒不褪,師傅日夜守著我,一直到我睜開了雙眼。

那時候我看見了,他們幾個。

我最先看到的就是沐淩風,那時候的沐淩風比我大不到四歲,長得很俊,之後是雲飛揚,雲飛揚從小就白白淨淨,看上去比誰都幹淨,在之後是洪政,那時候的洪政長的很高,看著和師傅已經差不多了。

我蘇醒的那天開始師傅就把我交給了他們幾個照顧,從星期一開始到星期六,每個人一天,星期日我自由活動,但我還是會跟著他們在一起玩。

開始的時候我害怕他們,但後來我發現他們對我都很照顧,而且有什麽都先給我吃。

雲飛揚和我一樣是個孤兒,但雲飛揚比我來的早,那時候林碩也剛來不久。

雲飛揚那個人淡的厲害,什麽事都不上心,坐在那能夠一天都不動一下,甚至躺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天不睡覺,雙眼看著房頂,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些人裏麵隻有我和雲飛揚是孤兒,而其他的人家裏的條件都很好,蔣天祺他們經常有家人往我們住的地方送東西,每一次他們都把好吃的好玩的給我。

我知道我吃東西狼吞虎咽,就像是沒吃過飯的孩子一樣,也知道我霸道,依仗著他們都寵著我,看上了誰的東西就放進自己的口袋裏。

他們不說我也知道,他們疼我。

我去了三個月開始,師傅就開始訓練我了,每天讓我站在太陽底下練習搏擊,而且對手從一開始的沐淩風,到明若海,每天我都像是沙袋一樣給他們打。

同一時間我的賭術也開始了訓練,我們七個經常的在太陽底下打架,經常的在地上練習賭術。

他們對我的情義我心知道,這世界上沒有白來的午餐,可我深知道我擁有的是什麽。

正因為我知道這份白來的午餐是多麽重要,所以我每天都很努力,即便是那些傷很痛我也咬著牙挺著,說不痛。

說不痛,不苦都是騙人的,我經常因為身上的痛趴在地上起不來,可每一次我都頑強的爬起來,因為隻有那樣他們才不會手下留情,不手下留情就不會受罰,就不會跪在風雨裏一跪就是三天。

他們疼我,舍不得下手打我,沐淩風每一次打我都一張臭臉,寧可去跪著也不願意打我一下,因為打我的事,沐淩風每一次都叫家人送很多的玩的東西過來,就是心裏頭不好受。

別人都還好,蔣天祺他們不是搏擊為主,而沐淩風和明若海師傅那是魔鬼的訓練,師傅對我們都是不同的訓練方法,每個人都不一樣,雖然打架的時候都會打,可是練習的功夫卻不一樣。

明若海和沐淩風每天早上早起,到離我們很遠的地方去提水,每人六次,回來了要做足了一百個俯臥撐才能吃飯,蔣天祺,林碩,雲飛揚要分解數學題,數字大的驚人,卻不能用計算器,或紙和筆。

最輕鬆的就是我和洪政,我每天早上的事情就是把雙手放在溫水裏,用手指彈水,而洪政每天早上負責給我們做早餐,和給我測量水溫,以及換水,我個人認為做飯是最不容易的事情。

這些人裏麵嗎,明若海最能打,其次是洪政,最後是沐淩風。

師傅說我必須要能和沐淩風打,至於打不打得過不重要,起碼不能輸。

這就意味著我要和沐淩風一樣的能打,所以我的第一個搏擊對手是沐淩風。

那段時間每天晚上,沐淩風都會到我房間裏給我送吃的東西,給我打拳讓我看,這個樣我就不會在第二天挨那麽多的打了。

而時間一長了,師傅就發現了,師傅就讓明若海陪我搏擊,明若海不像沐淩風那樣的鬼,不會背後使詐,可又下不去手,每一次和我搏擊都舍不得打我,即便是下手了也不重。

就因為這師傅就讓明若海在外麵跪著,還說是三天三夜。

明若海跪了三個小時,他們就跟著跪著了,我也走了過去,結果師傅說要是我敢跪,就跪六天。

那時候我哭了,我說他媽的不活著了。

我不怕苦,可我就是怕我還不起他們這一份無怨無悔的付出,無怨無悔的情義。

我出生開始就被人遺棄了,什麽我都不求,也什麽都沒有,他們給我的我還不起,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覺得我欠他們的幾輩子都還不清。

那時候我就再也不吭一聲了,即便是滿身都痛,我也說不痛,就是那時候我養成了爆粗口的壞習慣。

師傅經常因為我爆粗口讓我站一整天,可我就想站著,站著就不用連累他們了。

之後師傅開始訓練我們射擊,教我們各種槍械的組裝,拆卸,包括子彈的製作,以及口徑的區別。

開始的時候我不願意,一臉的委屈,可師傅每一次都用明若海他們威脅我,我為了不讓明若海他們跪著,就努力的玩槍。

槍我玩的最好,這讓我為自己比不上他們的搏擊而高興了不少,甚至洋洋自得。

一轉眼就是幾年的光景,雖然滿身的傷痛,可我一點都不覺的苦,有他們陪著我,看著我一點都不苦。

師傅離開的那年我還小剛十三歲,師傅問他們我是誰,他們看著我說是小七。

師傅看著我們幾個說,生死一條命能活著就一起活著,不能活著就一起死。

那時候我就想,我一定不拖累他們,就算打架不行,也要在其他的地方彌補回來。

師傅離開的那一天把一枚指環給了我,告訴我有一個叫聽風的女孩有一枚同樣的指環,上麵有狼圖騰,是他的幹女兒。

還告訴我要好好的玩槍,槍玩好了也是一門藝術。

思緒也隻是那麽霎那間的一個閃回,一個閃回之後我轉身雙手架起了步槍,有一種人一雙手隻能握住一把步槍,可是有一種人一雙手能握住兩把步槍,而我就是後者。

身後突然有了動靜,我轉身趴在了地上,幾個落地滾開了槍。

先是後麵的兩個,繼而是一個旋轉前麵的一個和側麵的兩個,接著一個迎麵而來的。

還有四個在靠近,我一個翻身在地上站了起來,慢了兩秒,我就討厭鯉魚打挺,一顆子彈差點要了我的命,要不是我反應快就死定了。

翻身再一次趴在了地上,但一個翻身我躺在了地上,再一次開槍結束的就是全部了。

還不能肯定周圍是不是還有人,所以我沒有動,而是躺在地上觀察了一會,確定了沒有人我扔了95式步槍,沒有子彈了。

這一次是鯉魚打挺起來的,拿出了指北針看了看,我應該向正麵十二點鍾的位置。

再一次的確定了沒有人在附近我才快速的奔跑,時間對我過份的重要。

毒區的麵積讓我奔跑了十分鍾,離開了毒區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觀察周圍有沒有車輛,那些人不可能是早就埋伏在這裏的,一定是齊天傲下命令才趕過來的。

果然有幾輛軍用的越野車,我快速的上了一輛車,打算開車離開,卻發現根本就沒有油了,不用問那幾輛也沒油了。

齊天傲那個陰險的小人,我他媽的怎麽沒有把他給炸死。

沒多少時間了,身上的東西也太重了,我摘下了臉上的防毒麵罩,四處的看了看,卸掉了身上的彈夾,把子彈全部都裝進了步槍裏,按照導航儀上麵的路線,我還有一關就過了。

前方顯示的是雷區,齊天傲真行——你給我等著。

走了將近一公裏,果然有一片平川的地區,寸草不生的地方,而且經過人工的整理,導航儀上也顯示了紅色危險,應該是雷區了。

既然是雷區齊天傲就不會在安排人阻擊我了,步槍也就沒什麽用了,被我掛在了身上,目測我該從那裏過去。

可我剛聚精會神的去看在那裏開始進雷區,身後就傳來了車子的聲音,反應極快的我,轉身就把脖子上掛著的槍對準了來人。

結果卻聽到車上的擴音器裏喊道:“上校請夫人把通訊器打開。”

這都他媽的什麽人,車子在喊了幾聲之後離開了。

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小醜一樣被齊天傲玩弄在股掌之間,而我明知道自己是被耍著玩,卻還是一根筋的往套子裏鑽。

不是我腦子有問題,是我就他媽的腦子有問題。

轉過身,沒理會那些沒用的話,開始踏入了雷區,一般雷區的雷都會在外麵留一些破綻,但也不排除沒有破綻的,軍人都是實戰,所以不排除齊天傲不留破綻給我。

我仔細的觀察著,雷區一般都是每天都要修正,也就是說在天氣濕熱的反差下會有一點不一樣的地方。

小心的躲開那些我認為不能夠踩踏的地方,找到完全可以落腳的地方,卻也隻有腳尖落在上麵而已。

我是想,萬一踩到了我也已馬上逃走,像這種埋在底下的雷反衝很大,隻要踩不實以我的反應一定逃的掉,但要是踩實了就隻能想其他的辦法,起碼不能輕易的拿開我的腳。

走了一半都安全,可越是安全就越是心裏不踏實,就說明前麵有雷在等著我,我站在原地沉吟了一會,抬起手看著上麵的多功能手表,還有二十五分鍾,要是這樣磨磨蹭蹭的走過去,就算是到了齊天傲的麵前也沒有時間了,我可不想讓齊天傲拿我的人試子彈。

豁出去了,要是我命大我就衝過去,命小不怨天不怨地,那是我自己活該。

再一次確定了路線,起步加速的奔跑,不管腳下有沒有雷我隻求十幾秒鍾的時間。

結果我在雷區邊緣的地方突然停下了奔跑,我回頭注視著左腳下的東西,果然還是給我遇上了。

快速的拿出了腰上的手槍和步槍,雖然重量上有些區別,但好過沒有,慢慢的轉身盡量讓身體保持平衡,把步槍和手槍慢慢的移到了雷上,步槍和手槍放在雷上的一瞬間我轉身快速的離開。

三秒鍾轟的一聲,雷響了,一片白煙彌漫,我的身體已經在五米之外了。

翻身起來看了下時間,還有十幾分鍾,應該夠了,我快速的奔跑著,直到見到了前麵站在那裏,背朝著我雙手交握在身後的齊天傲。

雖然身上穿了全武裝,腦袋上也帶了黑色的帽子,可我就是能夠一眼認出齊天傲,這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的意思。

我走了過去,抬起手腕看著上麵的時間,還有三分鍾。

“你他媽的為什麽不直接給我兩槍?”我走到齊天傲的身後摔了頭上的線絨帽子,真他媽的熱。

聽到我的話齊天傲才側了下身看著我,斜陽下齊天傲的臉色染了淡淡的微光,古銅色的肌膚異常的剛毅,一雙漆黑的眸子在我的臉上審視片刻,劍眉微蹙,繼而麵無表情的轉開了臉。

真他媽的傲!

還是他媽的傲!

狂的就剩熬了!

我跋山涉水,千辛萬難的,感情就為了讓齊天傲藐視我,早知道我就該帶一把槍上來直接崩了齊天傲,大不了同歸於盡。

想歸想,不能那麽做。

我轉過臉一邊脫著身上沉重的裝備,一邊看著齊天傲看著的地方,一馬平川的一片平原上,一群鋼鐵一樣的男人正在摸爬滾打,滿身的汗水揮灑著他們的剛強與堅韌。

黝黑的肌膚上沾滿了泥濘,鋼鐵一樣的身軀倒下再起來,起來了在狠狠的摔下去,卻還大聲的呐喊著。

第一眼望去就讓我看到了什麽是鐵血男兒,荒草中每個男人都赤luo著上身,那一聲‘哈!’似一聲鍾鼓,震蕩在天地間。

看了一會我身上的裝備也脫了差不多了,除了下身的褲子和一雙鞋,上身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卸下最後一件偽裝服扔到了地上,身上隻剩下了一件我自己的白色軟襯衫了。

說道我的襯衫,都是蔣天祺給我訂做的,聽蔣天祺說是世界大師級的設計,麵料也是法國進口的,我到不在意,隻是每年有人給我準備衣服我倒也覺得省了不少的麻煩。

說出去可能不會有人相信,我穿的除了內衣,其他的都是蔣天祺供給,用的護膚品,包括一瓶沐浴露都是沐淩風供給,雖然沐淩風說他很心疼,可還是每個月給我送。

我什麽都不缺,十三歲的時候開始,也就是師傅離開的那天開始,我的一切就烙上了六個男人的姓名,我就是躺著也有人給我任何想要的生活。

蔣天祺很注重穿,所以我身上的東西一定也都是高級貨,以前沒有什麽感覺,可現在才發現,一陣風吹過竟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在身上。

我抬起手用鼻子好奇的聞著身上的香氣卻沒有發現齊天傲看向了我。

放下手臂的時候才發現齊天傲的眼神,帶著炙熱與情欲。

或許在場子裏久了,每天都看著男人女人調情弄媚,早就不知道什麽是含情脈脈了,一切男人看著女人目不轉睛的眼神,在我看來都是欲望要宣泄了。

我也沒什麽感覺的轉開頭展開了雙臂動了,繼而說:“齊天傲我來了你趕緊把人給我放了,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耽誤我少說也幾千萬了,損失我也不跟你算了,俗話說民不與官鬥,可俗話又說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我也不是什麽兔子。

大不了以後你去我場子我找幾個沒開bao的給你,咱們一個地界好歹在一起混過,我就是為了混口飯吃,你這麽整我就為了出一口氣,我也不在乎,你封我場子也封了,叫我來我也來了,再不行你就直接殺了我也給我個痛快。”

這麽多年了我從十三歲離開了師傅那天開始,除了他們幾個我就沒服過軟,今天為了我自己也為了他們幾個,低個頭不算什麽。

氣歸氣,怨歸怨,可能活著比什麽都強,我死了沒什麽,給他們惹了麻煩就不應該。

“你的人已經給你放回去了,至於你的損失,你這麽能賺,戶頭裏每個月又有幾個億進賬,你差那幾個小錢麽?”這什麽意思?齊天傲又不是現在才查的我,早他就知道我每個月有幾個億的進賬,現在才說,他這是雞蛋裏挑骨頭,沒毛病也找點毛病給我。

可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誰的底盤誰做主,何況我現在是等著下鍋的魚肉,誰見過魚肉翻身把人給煮了的?

沒有!

“我承認我有錢,可錢不是我的,我就是過過手,你也知道有時候我們這種人有些朋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你要錢我給錢要人我給人。”多少年了,除了我師傅我還沒說話跟那個人這麽客氣過,就是蔣天祺他們幾個都沒有過,齊天傲也不怕折福。

“你朋友?你什麽朋友?什麽朋友讓你給洗黑錢一個月幾個億,連續幾年一直洗,什麽朋友能讓你心急如焚的去找他,一走就是一個多月?”齊天傲突然把頭轉過來,看著我那雙眸子突然的冰冷了,讓原本炎熱的夏天都變得寒冷了。

莫名其妙,洗黑錢是我的事,我給誰洗我願意,腿長在我身上去那是我的事,憑什麽要他齊天傲管?怎麽聽著像是說我賣肉去了?

原本是打算說話,齊天傲卻突然的把頭轉了過去,繼而沉聲冷道:“可以了。”

齊天傲一聲令下那些鐵血男兒立刻收勢,稍息立正,繼而大聲的喊了兩聲便跑步離開了。

片刻不到的時間原本空草地上的那些鐵血男兒,就都離開了。

隨即齊天傲把肩上的對講機打開了,繼而對著對講機下指令:“特種部隊三十分鍾全部回營帳,一個半小時之後吃飯。”

有點像監獄的作息模式,隻是具體內容不一樣。

監獄是六點之前完成手中的任務(勞作),七點吃飯,九點關燈睡覺。

齊天傲下完了指令把對講機關掉掛在了左肩膀上,轉身向前麵走去。

這讓我丈二金剛摸不到頭腦,跟著是必然的,我還沒有把事情和齊天傲說清楚,保不齊以後齊天傲還會針對我,事情不解決我就是下了山,我也心裏不踏實,覺我都睡不好。

齊天傲的腳步很大,而且也沒有意思要等我,可我還是跟了上去,走了一會,齊天傲才停下雙腳,夕陽下那一身的冷傲叫人不得不甘拜下風。

我覺得我就夠冷夠傲了,可在齊天傲的麵前我覺得我就是小巫見大巫的事。

這種時候我是絕對不能先說話的,雖然我是求人的那一個,但現在這種氣氛誰先說話,誰就輸了頭一場,我覺得我還是等著齊天傲說話的好。

可齊天傲也沒有說話,背向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雙眸子一直看著正前方,我也看去,沒發現有什麽可看的,無非是一些矮樹和草從。

收回眸子我眸光落在了齊天傲的那張刀削的側臉上,齊天傲的輪廓極佳,是那種刻刀雕刻了一樣的五官,隻是一個側麵就讓人覺得一張臉的完美,深邃。

不過我是男人見的多了,美nan也見的多了,形形色色的美nan更是見得太多,要說比美我店裏的那些男人,那一個不是英俊瀟灑,氣宇不凡,卓爾不群……

齊天傲這樣的雖然很少見,可我那裏就是不缺美nan,總能找出幾個齊天傲這樣的就對了。

不以為然的轉開了臉,繼而看著齊天傲的看著的方向打算好好的看看,齊天傲在看什麽,卻聽見齊天傲問我:“我就這麽不受看,還是我比不上他?”

這都說的什麽?聽的我糊塗。

“齊天傲。”我叫了一聲,齊天傲沒答應。

我也懶得聽齊天傲答不答應,他聽不聽我也說我的。

“你給我帳號每月我給你五千萬,今天回去我就給你打。”五千萬我要轉十幾二十天的,我心疼死了,可要是破財免災我也認了,誰讓我流年不利,遇人不淑呢。

“你一個月幾個億的進賬幾千萬就想打發我,你不覺得我很好打發麽?”齊天傲一轉身看著我,那雙漆黑的眸子冰寒一片,看著我那意思就好像我多瞧不起他一樣。

我看著齊天傲不由得心裏大罵,不是個東西,要錢就要錢,繞這麽多彎子,拿人當猴耍頂個屁用。

“那你要多少,我賬上的錢都不是我的,你要錢也是我自己掏腰包給你,你以為我的錢都是風旋來的,要有那麽容易我早就不做了,我找個地方吃喝玩樂不好?何必要呆在這裏。”好說好商量,少一分是一分,這麽多錢我跟誰要他們也不會給我,又不能說有人威脅我。

難道我要打電話給明若海他們這麽說麽:有人敲詐我,你給我每月五千萬。

誰信我啊!

別人不說,就說沐淩風就夠我受得了,他一定是以為我要卡他油水。

鬧大發了,蔣天祺一定會問我,一問不露餡才怪,到時候蔣天祺要是知道我受人脅迫,以蔣天祺的脾氣,結果隻有一個,舍命奉陪。

“你自己掏,你可真是大方,什麽人讓你每個月五千萬自己掏腰包給我,什麽人讓你如此袒護?”齊天傲管的也夠寬的了,我的錢我樂意。

我有些不耐煩,見過勒索的,沒見過這麽勒索的,磨磨唧唧一點也不男人,幾個臭錢就沒完沒了的揭別人的底,要不是我忌憚齊老頭,齊天傲還真以為我不敢動他了,我敢給他一顆榴彈我就敢給他兩顆,不識好歹呢!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我又不是活不起了,我的錢夠我花,你說個數我明天打給你,你要是要支票也行,我每個月一天給你送。”蔣天祺說過隻要是錢能夠辦到的事情,都不算事情。

終於能夠理解師傅為什麽把頭狼給了蔣天祺,而不是洪政或是明若海。

照理說這種事不會有第二個選擇才對,洪政是我們之中最大的一個人,而且洪政的為人穩重,做事向來公平,可師傅就是把頭狼的位子給了蔣天祺。

師傅那個人精明的跟隻狐狸一樣,那雙眼睛更是火眼金睛,看人很準,師傅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對的。

嗯?怎麽一點的聲音都沒有?

齊天傲瞪著我那雙漆黑的眸子淩厲了幾分,繼而突然轉開了身,突然的雙手卡在了腰上,突然的沉聲的問我:“他是誰?”

什麽誰是誰?

齊天傲的氣來的莫名其妙,讓人沒有根基可尋,不由的皺眉看著背向著我的齊天傲,許久也沒說一句話。

直到齊天傲轉身大聲的問我,“告訴我他是誰?是誰在你的賬戶上一個月幾個億的進出?”

齊天傲的臉色陰霾了,我知道齊天傲在生氣,但我不清楚齊天傲為什麽要知道誰在我賬戶上洗黑錢。

而在我的認知裏,齊天傲的目的隻有一個,想要得到更多的好處,想要摸到他們幾個。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一個億,每個月我給你一個億,買你的什麽都不知道。”如果這是齊天傲要的我還給得起。

瞪著我齊天傲突然的笑了,咬牙切齒的笑,那張臉陰冷的冰天雪地,“一個億?”

“不能再多了,我就這麽多,都給了你,我賬上出現的一個月也不過是幾個億,給你一個億已經是極限了,更何況……”我說著眸子迎著齊天傲那雙冰寒的黑眸停頓了。

“說。”沒見過這樣的男人,一個字要碎了牙。

“一個億養著你的整個部隊都夠了。”我不是在說笑,一個億養著齊天傲手底下所有的人都夠了,我也不是傻子,要不是落到齊天傲的手裏我也不會這樣。

我不怕死,可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我保證他們會讓齊天傲灰飛煙滅,那也就預示著他們的隕落。

七狼幫的勢力固然很大,可是與齊老頭相比我想也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這個世界上之所以有黑色地帶的存在,是因為白色地帶原本就滋生著黑色,是那些白色在任由黑色肆意的滋生,絕不是白色無法控製黑的的蔓延,而是要平衡整個世界。

就好比有了太陽,就要有月亮一樣,什麽都不可或缺。

其實白色不是沒有好處,或許說獲利的是白色,白色地帶就像是在養著許多的蟲子在自己的世界裏,讓那些蟲子去找東西吃,強壯的會找到吃的東西,越吃越肥壯,而那些弱小的慢慢就會因為找不到東西而被餓死。

其實這也沒什麽,優勝劣汰這是一個誰都明白的道理。

很多人都以為之所以有黑色的存在,是因為黑色已經形成了一種不滅的狀態,你會說黑社會這麽多年了,根基深,連根拔起根本不可能。

或許是這樣,但從來沒有人注意過,一旦一個黑社會到了足夠壯大的時候,就像是那些長得肥壯的蟲子,就會被宰殺。

不是不殺你,而是你還不夠肥,這就是道理,這也是為什麽明若海他們要把錢都洗了,為什麽有了很大的勢力還要隱匿在灰色的地帶,為什麽要每年都在慈善榜上晃蕩,這就是原因。

錢我不在乎,隻要能買平安我就願意給。

“我的部隊有人給我養,我還用不到一個女人給我養部隊,你想的太多了。”齊天傲的臉色並未好轉,瞪著我的那雙眼睛也沒有減少一點的寒冷,似乎寒氣更勝了。

我想多了?我真他媽的想給齊天傲一槍,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麽欺負人的。

“人我不能說,一個億就這麽多,再多我也沒有。”我轉身就走都到了這種程度,還有什麽好談的。

看看天色也黑了,我要是在不下山,今晚就下不了山了。

“站住。”齊天傲陰冷的聲音靠近了,我停下雙腳沒有轉過身去,齊天傲走到了身邊,聲音在次響起:“我沒說讓你走你以為你走的了麽?”

“齊天傲你他媽的不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我是隻——”聲音驟然而止,我不能說我是什麽人。

“是什麽?為什麽不說了?”齊天傲繞到了我的身前,抬起手放在了我的臉上我不舒服的撇開了,齊天傲的手上戴著黑色的武裝手套,不舒服。

“你上次說要留我過夜,忘沒忘?”齊天傲的聲音不那麽冷了,有了點溫度。

我抬起眼看著齊天傲,白了一眼:“別他媽的跟我玩曖昧,都是些虛的。”

“虛的?你要多真?這樣?”齊天傲的手突然纏繞到了腰上,將我的腰摟緊狠狠的貼緊了他的身體。

我沒掙紮看著齊天傲雖然齊天傲的身上有裝備,可男性的某些時候身上的氣息就能讓一個女人感覺到他的需要。

“你答應不再查我的帳我就陪你上床,不然就別碰我。”我也不是坐台妹,憑什麽他說上就上?雖然我不在乎那一層可有可無的薄膜,可也沒有道理便宜了齊天傲,我要是不願意他想碰我也沒那麽容易。

原本摟在腰上的手突然的離開了,看著我那雙眸子又寒了,轉身齊天傲就走,冷冷的扔下一句話:“跟上來。”

種馬就是他媽的不一樣,荒山野嶺的也能情欲大發。

齊天傲一身冷傲的在前麵走著,我一臉沉靜,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跟在齊天傲的身後不遠處。

天已近黃昏了,突然的停下了雙腳看著天邊的如血殘陽,其實我也很少有時間觀察那些美麗的存在。

這世界充滿了美好,可我錯過了那麽多。

不由得低頭勾唇笑了笑,這地方確實適合休閑度假,站在高處向下望得時候感覺整個人都心情舒暢。

抬起腳轉身打算跟上齊天傲,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前麵的齊天傲,齊天傲的腳步慢了一些,但卻沒有停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覺得齊天傲看過我一眼,我想是我的錯覺,齊天傲為什麽要回頭看我一眼?沒理由!

齊天傲走的不快,我也走的不快,一前一後的我和齊天傲在草木從裏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走出了草木從。

齊天傲沒說過一句話,而我同樣沒有必要說任何的一句話。

夏日的風有些暖,可在草木從裏卻也不覺得,隻是天色漸漸的黑了,走起路並不是很平穩,但還不至於難道我。

小時候師傅讓我們訓練的地方就在一個人跡罕見的山上,所以我對山路並不陌生。

離開了草木從,入眼的是一片空曠的休息地所謂休息地就是安營紮寨的地方。

遠遠的就看見一片空曠的平底上搭建的簡易房,看上去人不會太少,簡易房四排,每一排都是十組,一組兩間,去除吃飯,辦公,槍械,存儲,的地方也要住下幾千人,一個團才兩千人,看來這裏用該有兩個團。

一旁還有軍用車二十幾輛,坦克十幾輛,齊天傲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帶著他的人在這裏演練,就真的無人敢管?

齊天傲一進去軍營就有人上前敬禮,齊天傲也不回敬軍禮直接抬手打發了。

“左邊的掛著上校的是我的休息室。”齊天傲說著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看著齊天傲轉開頭看向了左邊,徑直走過去。

齊天傲休息室的門口站了兩個一身黑色軍戎的年輕男人,見到我立正軍禮叫了聲夫人,我這就榮升上校夫人了。

沒理會門口的兩個人,直接推開了齊天傲的房門,繼而走了進去,真有些累了。

我發誓這是我十三歲以來最賣力的一次了,差點把自己給扔了。

齊天傲的休息室裏麵沒有開燈,我找了一下找到了簡易的開關,一個手拉式的開關。

燈光有些暗,但也夠把整個房間看清楚的了。

一切都很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張還算不錯的桌子,所謂不錯就是指夠擺放圖紙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以及那些隨軍行走的一些東西。

一把椅子,一個行李箱,還有一些就是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了,應該是齊天傲自己帶來消遣用的。

眸子審視了一圈,除了樸素看不出其他的東西。

我想我也能夠理解為什麽齊天傲一定要敲我一筆了,生活所迫。

累的不行,開始還真沒有覺得,可現在倒覺得全身都酸痛了,就想著趴在床上睡一覺,我也就真這麽做了。

倒頭就躺在了床上,雖說是單人床,但現在的單人床都不小,我估計晚上睡兩個人不是問題。

抬起手解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真是累慘了,想喝口水都不願意動一下,索性就先不喝了。

人一累了就犯困,犯困就容易睡覺,睡覺不容易失去警覺性,可是要是累的睡覺了就容易失去警覺性了。

齊天傲什麽時候進的門我沒有察覺到,至於什麽時候坐在椅子上寫東西的我就更不清楚了,要不是有人敲門問齊天傲什麽時候吃飯,我想我還不會醒。

睜開眼的時候齊天傲正在門口和來詢問的人說話,我抬起手梳理了一下精短的頭發注視著門口的齊天傲,說了句:“這裏能洗澡麽?”

齊天傲回頭看了我一眼:“吃飯,吃了飯再說。”

估計齊天傲是軍事化習慣了,所以對我也是命令的語氣。

我看著齊天傲不以為意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下時間已經八點鍾了。

“什麽時候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不吃分沒力氣,幹什麽都沒力氣,上床也不能輸人一等。

我打了個哈欠下了床,齊天傲開了門對著門外的人說把飯菜端過來。

我沒有蔣天祺他們那些潔癖,什麽飯前洗手,飯後漱口的習慣。

我的手一直戴著手套上的山,扔了手套也不髒,就不洗了,坐到了桌上把齊天傲的圖紙卷吧卷吧就準備吃飯了。

齊天傲站在門口看著我,眸色陰冷:“以後我的東西你別擅自動。”

聽聽,還不許擅自動,這口氣聽著真熟悉,我記得蔣天祺就有這毛病,淡漠的看了一眼齊天傲,他還以為我願意動他的東西,我一點都不願意,我要吃飯總要有個地方難道我坐床上吃。

見我不說話齊天傲皺了皺眉,也沒在說什麽,氣氛有些詭異,但很快就被打破了。

門口響起了報告的聲音,齊天傲推開了門,說了幾句話門口的人就離開了,齊天傲端了兩個菜一碗飯回來了。

有點小失望,我在想我一碗飯夠不夠吃。

但齊天傲放下了菜飯,我就開吃了也就不想其他的事情了。

夥食過得去,不難吃,我都吃了,吃的一點都不剩,看著我齊天傲也沒問我還吃不吃了我也就沒說我沒吃飽。

少吃一頓不舒服,少吃一點就不會覺得不舒服了。

吃了飯齊天傲叫我跟他出去我就去了,我以為是出去走走,卻想不到是去洗澡。

走了不是很遠的一段路,一片月下閃爍著淡淡波光的水色映入了眼簾,我的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輕快的腳步頓了頓,不由的想起齊天傲手裏拎著的背包,裏麵應該裝了沐浴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