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難自禁的吻(1更)
下一瞬,立刻調頭就跑。連祈燁麵‘色’微沉,鬆了方綺月就往‘門’口追去。
連祈燁的‘腿’不方便,晚‘吟’跑起來自然是比他要快上許多。幾分鍾,長廊裏就沒了人影。望著那驚慌跑掉的背影,連祈燁寒了雙眸。停下腳步給左輪掛了電話。
“來醫院。”隻是簡短的吐出這三個字便把電話撂了。
“連先生,您沒事吧?”剛剛的醫生從病房出來,見到他正彎腰撐著右‘腿’膝蓋,有些痛苦的樣子,不由得上前詢問。
“小事。”連祈燁扶著牆壁勉強站起身來,‘唇’角壓抑的緊抿住。
“方小姐的情緒不太穩定,為了防止她思緒更‘混’‘亂’,我們給她打了鎮定劑。您……”
“行,我知道了。她的事就‘交’給你們,我下次再來。”連祈燁有些不耐的打斷了對方,撐著身子往外走。
該死的!顧晚‘吟’怎麽會在這兒?見到方綺月,她會有什麽打算?
………雙燁便便。
從剛剛他那簡短的三個字裏,左輪已經聽出連祈燁的情緒不佳。將車開到市三的時候,他已經等在那兒了。左輪趕緊下車,替他拉開車‘門’,等坐到駕駛座上才開口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今天這麽快就出來?”
連祈燁的視線投‘射’到車窗外,環顧了一圈四周,沒有見到那抹身影,才回了左輪的話,“顧晚‘吟’跟著過來了。”
左輪驚訝的挑眉,“那她見到夫人了?”
連祈燁不置可否的沉默,整個人靠在後座上,手撐著下頷,眉心皺得緊緊的。半晌,才吩咐左輪,“沿著這條街到處逛逛,看能不能找到她的身影。”
……分割線……
跑出醫院,望著殘陽暮‘色’,晚‘吟’隻覺得心裏無比的沉重,悶得讓她有些透不過氣。走過了幾條小巷子,又穿過了幾個公園,她已經忘了。她隻知道漫無目的的朝前走。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她單薄的身影很快的就被淹沒在人‘潮’中。
走過街邊一條長椅,她終於覺得累了,才坐下來。頭頂上,霓虹燈開始閃爍,她就仰頭怔忡的望著那璀璨的流光。
此刻,腦海裏不受控製的浮現出連祈燁和方綺月的擁抱。禁不住聯想起那晚那個錯誤的‘吻’,還有他那句最殘忍的話……
晚‘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覺得‘胸’口悶悶的發疼,連眼睛都有些澀。
包裏的手機響了好幾次,直到路過的人提醒,她才猛然清醒。
翻出手機來,一見屏幕上顯示的號碼,隻覺得鼻尖一下子就酸了。握著手機半晌,終究是抵不住那份不舍,接起電話來。
“夫人,您還沒到家,小少爺一直擔心著,都要哭了。”是管家的聲音。不等晚‘吟’說話,那邊就聽到童音響起,“媽咪接了嗎?電話給我,我和媽咪說!”
“夫人,請您等等,小少爺要和您說話。”
“好的,謝謝。”晚‘吟’盡量調整聲音,不讓孩子聽出點異常。
“媽咪,人家等你吃飯,等到快要餓死了。”小家夥可憐兮兮的語氣,一下子擊中晚‘吟’心頭最柔軟的地方,她頓時心疼不已。
“小羽‘毛’不要等媽咪了,要乖乖吃飯。”他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麽能受餓?
聽得出來方綺月是有多疼孩子的,即便她‘精’神已經不正常,但孩子卻始終是她心頭念念不忘的,她若是委屈了孩子,怎麽向他母親‘交’代呢?
“媽咪不陪小羽‘毛’吃晚飯嗎?”小羽‘毛’有些沮喪的樣子。在這些短短的時間裏,他已經很依賴‘媽咪’,也很喜歡粘著她。
“對不起,媽咪今晚可能不會回來了……”她幽幽的道歉。
“為什麽?”
“嗯……因為媽咪今天是上夜班。”她深吸口氣,小心的給孩子撒了個謊。
“那今晚媽咪也不陪小羽‘毛’睡了嗎?”
孩子哀怨的語氣,讓晚‘吟’有些難受。她抬起頭來,看著頭頂的街燈,將那份沉鬱的心情徹底‘逼’回去,才故作輕鬆的哄孩子:“嗯,小羽‘毛’要乖乖的好好睡覺,而且要習慣沒有媽咪陪你睡覺的日子……”
“為什麽?”
“因為……”她深吸口氣,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穩些,“以後小羽‘毛’會長大,長大以後媽咪就不能陪你睡了。”
“那小羽‘毛’就不要長大好了,一直這麽大,可以一直抱著媽咪睡覺。”小羽‘毛’天真的說。
晚‘吟’失笑,心裏卻是無盡的澀然,“傻孩子。”
……分割線……
叮囑了孩子幾句,晚‘吟’才掛了電話。上了公車,直接往租屋走。現在,她有滿肚子的話要和琉璃說。
拿了鑰匙扭開‘門’,廳裏還亮著燈。餐桌上擺著已經做好的飯菜,空氣裏飄著菜肴的香味。隻是,一旁竟然擺著兩幅碗筷,奇怪的是到現在還沒有開動。
難道琉璃在等自己?她知道自己要回來不成?
詫異的往琉璃的臥室走,才邁開一步,隻聽到一串男人和‘女’人急促的喘息聲。
她一愣,整個人僵在當場。
“沒想到幾年沒見,你在‘床’上的樣子還是一樣‘迷’人……比起我上個,上上個,上上上個‘女’人來說,你果然是最撩人的……”
男人的嗓音,‘性’感得幾乎讓所有‘女’人腳軟。那**中透出來的妖媚,簡直要蠱‘惑’眾生。
晚‘吟’沒敢動,隻是下意識握緊了手裏的鑰匙。繼而,聽到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帶著她固有的冷傲。
“那隻能說明景少爺您眼光太遜。而且,真的好遺憾……你真是我遇見的男人中,‘床’上功夫最差,最遜的一個!”
“是嗎?那看來是我還不夠賣力……”男人一點都不生氣,反倒是更有了興致,暗啞的嗓音越發的‘性’感。
“你滾開……唔……”琉璃的氣息喘起來,帶著一種**特有的曖昧。
“‘女’人,你應該慶幸,你是第一個讓我在‘床’上有耐心的伺候的人……乖,別反抗,你會愛上這種感覺的……”
“我不稀罕……”
“是嗎?可我覺得你很沉‘迷’……”
“那是你的錯覺!”
…………
緊接著,房間裏男人和‘女’人的喘息聲,‘交’纏在一起,極盡曖昧。
晚‘吟’一步都不敢再往前,反而是立刻帶上‘門’,落荒而逃。
沒有誰願意在這種時候被打擾,她更不會如此不識趣。隻是,這段時間,琉璃一直失神,就是為了這個男人?他又是誰?
…………
走出租屋的時候,天‘色’真的完全暗了下來。夜幕將她緊緊包裹著,她踩著一盞盞街燈往前走。涼風刮過來,在夜裏還是冷得出奇,她緊了緊自己身上的小外套。一晚上沒有吃任何東西,她餓得有些難受,可是,此刻卻全然沒有胃口。
今晚,能收留她的大概也隻有自己的家了。
半個多小時的車程,才到家裏。‘門’拉開來,陳韻伶打開‘門’見到‘女’兒,眼底滿是詫異,“‘吟’‘吟’?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快點進屋,外頭冷著呢!老顧,‘女’兒回來了!”
顧力仁正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女’兒回來,連忙起身,“明天休假還是怎麽的?‘女’孩子家家的,這麽晚在外麵跑不安全。”
“不休假呢,明天一早還得去上班。”晚‘吟’趕緊答。
“不休假還這麽晚回來?你爸說的是,以後這麽晚千萬別回來了。吃飯了沒?沒吃飯媽給你熱飯菜去,屋子裏還剩很多呢。”陳韻伶接話。
“怎麽能吃剩的?給炒個新鮮的去。”顧力仁‘挺’不樂意自個兒‘女’兒受這樣的待遇。
晚‘吟’一下子就笑了,心裏頓時變得暖和和的。她撒嬌的攬住顧力仁的肩頭,“爸,您繼續看您的新聞去,我和媽去廚房看看。”
“誒,記得讓你媽給‘弄’新鮮的。冰櫃裏買了很多‘肉’,讓你媽拿出來做給你吃。”顧力仁還在‘交’代。
陳韻伶不樂意了,扯著‘女’兒的手,‘嘖嘖’兩聲,笑:“盡在‘女’兒跟前獻殷勤,也不見這麽關心我過。走,晚‘吟’,跟我進廚房去,別理他。”
晚‘吟’笑著跟進跟出。吃飯的當口,和兩位長輩閑聊著,心頭的‘陰’霾不由得散去了許多。14582119
這才是真正屬於她的生活……
沒有孩子,沒有連祈燁,更沒有方綺月,隻有平淡和安靜。所以,她還有什麽理由要留在連祈燁那兒?
……
夜‘色’漸漸降臨。因為明天要上班,兩位長輩不敢和她多聊,早早就勸了她回房睡了。
洗了澡,換了睡衣,躺在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小‘床’上,卻完全沒有睡意。身邊少了孩子的呼吸,就好像心裏空缺了一塊,空‘蕩’‘蕩’的難受。
她苦笑。
側了側身,盯著一片黑暗的窗外,忽然想起連祈燁房間裏那張她和小羽‘毛’曾經一起睡過的大‘床’。
那兒……以前應該是屬於他和方綺月的吧……
再加上小羽‘毛’。
真正完美的一個家……
正當晚‘吟’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擱在‘床’頭的手機乍然響起。那鈴聲在靜謐的夜裏,顯得尤其的突兀。
心頭微驚了下,立刻抓過手機,看到屏幕上閃爍的號碼後,她遲疑著沒有動。心頭的跳動,太明顯,讓她有些害怕。
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她從‘床’上半坐起身,摟著抱枕才終於接起電話。
“在哪?”簡短的兩個字,從電話那端傳過來,在夜裏顯得異常的有穿透力,擊在她心上。
晚‘吟’深吸口氣,理了理頰邊垂下的發絲,“我明天會回來,我想,我們可能需要好好談談。”
“我問你在哪。”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連祈燁隻自顧自的問自己的問題。語氣平板,聽不出絲毫情緒的起伏。仿佛今天她見到的那一幕,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我在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協議該結束了。”晚‘吟’聽到自己的聲音異常的黯淡。她甚至不知道盤旋在心底的那份不舍,是因為孩子,還是因為其他,但,她一點都不想去深究。“明天我會和小羽‘毛’道別,所以,有什麽話明天再說吧。再見!”
“我現在就要見你。”
“我累了,掛了。”晚‘吟’說完,也不等連祈燁再開口說什麽,便將電話掛了。看了一眼手機,終究撈過來直接將電板取了下來。
現在,任何事她都不想談,隻想‘花’這一夜的時間將思緒理清楚,讓她明天做出最明智的決定。而且,她還得想辦法讓連祈燁放棄對自己的糾纏。
……
裹著被子,晚‘吟’想事情想得渾渾噩噩的時候,隻忽然聽到‘門’鈴的聲響。她沒怎麽在意,隻拉高被子,將耳朵藏住。
“怎麽這麽晚還有客人?”陳韻伶從房間出來,又側頭微微揚高聲音:“老顧,你出來,肯定是找你的。你們那些同事,一個個都是夜貓子。”
“誒。馬上來了!”顧力仁裹著睡衣就出來了,“我來招呼,你先去睡。”
說著,便走到‘門’口,將‘門’拉開了。
陳韻伶本要回房,見到‘門’口的人,腳步立刻頓住了。顧力仁也一臉詫異的看著‘門’外高大俊朗的男子,“是敲錯了嗎?”
“你們好,我是晚‘吟’的男朋友——連祈燁。”
………
房間裏,晚‘吟’幾乎是驚得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也顧不得套件衣服,穿著拖鞋‘噠噠’就往外跑。果不其然,這會兒正悠然自在的坐在自己沙發上喝著茶的男人,不是連祈燁還能是誰?
麵對兩位長輩的問話,他都一一認真的作答,大方得體,耐心恭謙,活像一個上‘門’的‘女’婿。顯然,兩位長輩對他也尤其的滿意,臉上掛著的全是笑意。
這男人,這麽晚到這兒來,還謊稱是她男朋友,到底是想怎麽樣?
“爸,媽!”晚‘吟’跑出來,邊打招呼,邊警告的瞪連祈燁。
他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泰然自若的將茶杯放下,“吵到你了嗎?”
當然!不止吵到,而且還是很吵!
可這些話晚‘吟’當然不敢說,她隻問:“你到這兒來幹什麽?”
“你電話一直關機,我擔心你,所以來看看。”
擔心?
他會擔心她才怪了!
“你看你男朋友多疼你,‘吟’‘吟’,戀愛歸戀愛,也不能太任‘性’了,當心將來真沒人要。”陳韻伶笑著戳了戳‘女’兒的頭。
“媽,您趕緊領著我爸去睡去,這裏有我就行了。”
“行行行,媽不打擾你們。喏,那邊是祈燁送的禮物,你幫著收起來。還有啊,這麽晚了,祈燁你也別走了,不方便。”陳韻伶指的自然是‘腿’。
晚‘吟’臉‘色’一變,“媽,怎麽能隨便留人在家裏過夜啊?家裏又沒有空的房間!”
“沒關係,我很好打發。睡沙發就可以了。”不等陳韻伶改變主意,某人就已經補了話。
“沙發也不行,我們家沒多餘的被子。”晚‘吟’搶先再次拒絕。
“誰說的?喏,這兒就有。”顧力仁已經抱了一‘床’被子出來,“這天黑路遠的,又沒車,留下睡一晚也沒什麽。”
天啦!晚‘吟’真是無語,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嗎?怎麽大家都沒有一點提防心呢?
看著兩位殷勤的樣子,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生怕掃了兩位長輩的興。最最氣人的是,連祈燁居然都統統欣然接受。
……
等到兩位長輩都進了房間,晚‘吟’立刻發難,瞪著連祈燁,“你到底要幹什麽?”
連祈燁抬眸看她一眼,撐著沙發站起身來,“你父母很好客——把手杖遞過來。”
後頭一句話,自然是示意晚‘吟’。晚‘吟’側身將擱在牆角的手杖塞進他手裏,“拜托你趕緊走。”
“那是你的房間?”連祈燁顯然聽不懂晚‘吟’的話,更看不出她的焦急,隻用下頷懶懶的比了比晚‘吟’的臥室,也不等她應一聲,他便提步往那邊走。
“喂喂喂!你幹什麽?”晚‘吟’聲音壓得低低的,在後頭低嚷嚷。
“參觀一下你的臥室。”他說得不以為然,“你也參觀過我的臥室,況且……”
連祈燁毫無預兆的停住腳步,轉過身來。晚‘吟’跑得急,一下子沒收住,臉栽在他‘胸’口上,碰得鼻子發酸。
她哀怨的瞪他,他則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你還不請自來的衝進過我的浴室。”
提起那晚的事,晚‘吟’窘迫不已。她替自己辯解,“那天我是一片好心。況且,這是‘女’孩子的房間,你怎麽能隨便進進出出?”
彼時,連祈燁已經走了進去。
“把‘門’帶上。”晚‘吟’跟進來後,他便沉聲吩咐,已經收斂了先前的輕浮。
“你快出去。”晚‘吟’急死了,她睡覺之前把內衣脫下來,正隨手甩在‘床’上,這會兒他突然闖進來她都來不及收。zbtt。
連祈燁不以為然的拉了椅子坐下,“不想和我好好談談?如果你不介意我們談話會吵到你父母,你可以一直把‘門’開著。”
晚‘吟’皺眉看他一眼,終究還是乖乖的把房‘門’帶上。又跳到‘床’上去,紅著臉慌‘亂’的將內衣塞進被子裏,自己也躲到‘床’上,拿了被子將自己裹緊。
“你不應該不請自來,而且還謊稱是我男朋友。我爸要是知道上次他之所以會被抓都是你做的,現在要拿掃帚趕你。”
“你不應該關機。”連祈燁覷了她一眼,隨手抓過一旁她擱在桌上的相框看起來。
相片裏,是顧晚‘吟’一家三口。三個人都掛著幸福的笑,那時的顧晚‘吟’還是10來歲的孩子,笑起來單純天真。真美……
連祈燁不由得抿‘唇’。
這個年紀的自己,在幹什麽?斷了‘腿’,沒了任何依靠,隻能在國外的窮巷溝內像條狗一樣苟且偷生。因為是亞洲人,所以免不了被欺負被暴打,甚至無緣無故被人啐口水,指著鼻子罵‘**you’。
起初,他多驕傲?即便是拖著殘敗的身軀,也跳起來和人對著幹,像頭無畏無懼的狼。可是,後來呢?
一次次的死裏逃生,一次次的命懸一線,讓他身上所有的棱角都被磨光,剩下的便是非常人能承受的忍耐和壓抑。
想起‘陰’暗的過往,他麵‘色’暗沉。一旁正絮絮叨叨的晚‘吟’也注意到了,試探的喚了他一聲,“連祈燁?”
他沒動靜。
“喂,連祈燁。”晚‘吟’有些擔心。連忙從‘床’上走下來,推了推他。他這才猛然回過神來,抬眼,那眼底的‘陰’鬱將晚‘吟’嚇一跳,“你怎麽了?這張照片有什麽不對嗎?”
連祈燁握著照片的手,下意識捏緊,深吸口氣,迅速將剛剛的情緒斂藏住。才淡淡的開口:“沒什麽。”
他的防備,顯而易見。
晚‘吟’將照片從他手裏‘抽’走,低眉看了眼,又看了看他,才說:“是不是想起你父母了?”
上次看搜索引擎上的資料,他很早就沒了父母。
晚‘吟’的話,讓他微愣了一瞬,下一秒,他撇‘唇’,語氣微硬,“我來這兒不是和你談我父母的。”
晚‘吟’放好照片便在‘床’沿上坐下,看他一眼,“好,那我們談你前妻好了。不,我猜你們其實還沒有辦離婚手續,她應該還是你的現任妻子。”
“這是我們的事,和你無關。”連祈燁並沒有否認她的話,隻是微微往後靠,雙目和她平視。
晚‘吟’心頭一緊,頓時,連喉間都變得有些苦澀。
原來……
他們真的還沒有離婚。
天!她竟然和一個有‘婦’之夫接了‘吻’,而且還不止一次。
心裏突然越發的難受,抿了抿‘唇’,才說:“是,你們的事和我是沒什麽關係,所以我必須要從你們家搬出來。”
“我不允許!”
“你沒有資格說不允許!”晚‘吟’的情緒忽然變得有些‘激’動。她很想指著連祈燁的鼻子罵他,既然是個有妻子的男人,為什麽還要來‘吻’自己?可是,她發現她根本沒有資格這樣做。
第一次,根本算不得‘吻’;第二次,他更是直接把自己當做了前妻。
越想‘胸’口盤旋的苦澀便越深重,晚‘吟’變得更堅決,“我明天就會去你家收拾東西,我不知道該怎麽和小羽‘毛’解釋。既然從一開始就是你的主意,我相信你也想過怎麽收尾。解釋的工作,就‘交’給你。”
比起她的‘激’動,連祈燁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他站起身來,緩步到‘床’沿邊,單臂撐在她身側,“給我一個離開的理由,能說服我,我就放你走。”
那張輪廓分明的俊頰,和她離得很近很近,兩人‘唇’之間的距離幾乎所剩無幾。
那灼灼的熱氣就噴灑在她麵上。
晚‘吟’咬住下‘唇’,隻覺得渾身每一個細胞都是滾燙的。
“想不到好的理由?”他微抿‘唇’。
晚‘吟’這才恍惚的回過神,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床’上挪了一寸,和他避開一些距離。
“理由就是孩子根本不需要我。”
“誰說的?”連祈燁微挑眉尖,轉身,在她身側坐下。
晚‘吟’側身看著他的側臉,那俊朗的線條此刻繃得緊緊的,看得出來他的情緒並不佳。
“孩子的親媽還在,她沒有出國,她還好好的。連祈燁,孩子需要的根本不是我。”
“在‘精’神病院,你覺得也算好好的?”他別過臉來,和她的視線對上。眉心皺成一團,神情有些嚴肅。
“是,就算她‘精’神有些問題,可是,看得出來她真的很愛小羽‘毛’,你不應該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更不應該這樣過分的替孩子找一個假的母親,你這是在孩子麵前撒謊。”
“善意的謊言,往往比殘忍的真相讓人容易接受。況且,我不覺得小羽‘毛’有承受這些真相的能力。所以……”他頓了一下,眸‘色’微深,嗓音沉鬱,“你的理由不成立。”
一切的遊戲準則,都在他手上。他,才是主導者。
站起身,高高在上的睥睨她,“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回家。”
家?
那是她的家嗎?
在那個家裏,她不過是個外人,遲早都要‘抽’離的外人。為何不許她在還沒有徹底淪陷進去的時候,‘抽’身離開?
“連祈燁!”她急急的拖住他的手臂。
斂眉,他頓住腳步。
回頭,隻見她正半跪在‘床’上,仰頭看著他。柔順的青絲,自然的順垂而下,襯出她雪白的肌膚和柔和的五官。
這樣的她,幹淨得像個孩子。
白‘色’的絲綢睡衣鬆鬆垮垮的罩在身上,將她整個人襯得越發嬌小。領口有些大,從他的角度看下去,恰巧能將她睡衣下白皙的肌膚一覽無遺。
很好!她裏麵竟然空‘蕩’‘蕩’的,什麽都沒穿,甚至那兩顆極為漂亮的粉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眸‘色’,微深。被她抱住的手臂,熱得近乎滾燙。連祈燁抿‘唇’,沉聲命令:“鬆手!”
晚‘吟’不肯鬆手,隻急著繼續說服他,“那是你的家,你有一個完整的家,根本就不需要我。是,現在你妻子還沒辦法回來,可是,將來她‘精’神恢複,便再也沒有我什麽事,我就應該立刻消失。可是,你想過我的心情嗎?”
她眼底湧出絲絲憂傷,柔弱的樣子湧入連祈燁眼底。他眯起眼,一抹微不可見的柔軟從他眼底劃過。
“你說。”他的話,依然那樣簡短,語氣卻緩和了許多。
“我喜歡小羽‘毛’,即使現在我們才相處這麽短的時日,我要‘抽’身已經覺得很難受。如果我再繼續當他的媽咪,我怕到了要走的那一天,我會更痛苦。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嗎?”攀住他手臂的手,更緊了幾分。她懇求的望著他,“連祈燁,我也有我的‘私’心,我真的不要再跟你回去,拜托你,不要再為難我……”
她不想當任何人的替身,更不想替方綺月承受他莫名其妙的‘吻’!而且……
她更害怕,害怕自己會禁不住淪陷,害怕自己會跌進一個看不到底的深淵裏,粉身碎骨……
她輕輕扇動的兩排睫‘毛’,脆弱得像一雙蝶翼,連祈燁沉目看著,隻覺得呼吸發熱,下一瞬,大掌‘插’進她發絲間,將她的臉抬起。
密密麻麻的‘吻’,不由分說就烙在了她‘唇’上。
唔……
晚‘吟’驚得瞠目,沒等‘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他的舌強勢的推送進口腔,和她的密密裹纏住。
晚‘吟’的呼吸一下子全‘亂’了,隻覺得他的氣息、他的力道,不斷的圍剿著她‘混’‘亂’的心,‘誘’‘惑’著她的靈魂。
這男人……
到底是怎麽回事?
等到他徹底鬆開她,她仍舊止不住的輕顫,纖細的手指緊緊拽著身下的‘床’單。
“留下來,孩子真的很需要你……”他的鼻尖貼著她的,深瞳裏裹著一團火。
晚‘吟’一下子回過神來,仰頭退一步,雪白的肌膚仍舊浮著動人的‘潮’紅。她惶然的望著他,“我……我不要留下,我不要再被你當替身‘亂’‘吻’!”
捂住有些紅腫的‘唇’,她委屈的擦了下,“今天的事,我沒辦法當做沒發生過,你立刻走,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你!”
他皺眉,沒走。反倒是抓開她的手,‘性’感的薄‘唇’又陡然朝她壓下。
“唔……”晚‘吟’下意識掙紮,他卻俯身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濃重的黑影,伴著強勢的壓力,‘逼’迫而來。他‘吻’得更重,更用力,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半晌……
等到他鬆開她,她身上的睡衣全‘亂’了,眼角濕潤。晚‘吟’深吸口氣,想也沒想,揚手就要扇他一耳光,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扣住手腕,固定在頭頂。
“我沒把你當她……”他暗啞的嗓音,像是夾著火一樣滾燙。
晚‘吟’腦子裏‘嗡’一聲響,‘唇’舌幹燥起來。她重重的呼吸,‘胸’口劇烈的起伏。
連祈燁從上而下的凝著她,“那一晚,也沒有。”
什麽?晚‘吟’驚詫的眨眼,像是沒聽明白他的話。
他卻已經從‘床’上退開,眼底還翻湧著火苗,“早點睡,明天一早小羽‘毛’見到你會很開心。”
……
直到連祈燁走出臥室,晚‘吟’還怔在‘床’上。臥室的‘門’沒有關,依稀能聽到‘門’外的聲音。他沒有走,反而真的在沙發上睡了下來。
回神,晚‘吟’從‘床’上一把爬下來,跑到‘門’口去慌‘亂’的甩上‘門’,手摁住‘胸’口,卻仍舊感受得到那兒超乎尋常的劇烈跳動。
剛剛的‘吻’……他沒有把自己當方綺月?而且,上次也沒有?
晚‘吟’心裏一團‘亂’,搞不清楚連祈燁到底哪天的話是可信的。他的心思一向很深,根本沒有人可以猜透,更別提自己了。可是,現下,她卻不願意再去深想。
將‘門’重新拉開一條細縫,探頭悄然朝廳裏看了眼,隻能見到沙發上的背影。她抿‘唇’,重新將‘門’關上,這才爬到‘床’上去。
想到剛剛接連的兩個‘吻’,不由得拉高被子將通紅的臉擋住。
………
聽到‘門’打開的聲響,躺在沙發上的連祈燁始終不曾回身。手指碰了碰‘唇’,那兒還滾燙似火,尚有她的味道殘留。
不得不否認,她的味道幾乎能讓他失控,可是,他的自製力他卻最有信心。
‘門’被關上,他閉上眼,神情恢複了以往的淡漠。
……分割線……
翌日,清晨。
和兩位長輩道別後,連祈燁識趣的率先坐進左輪開過來的車裏,留晚‘吟’和母親說話兒悄悄話。
“你這死孩子,悄無聲息的就‘交’了男朋友。要不是他親自找上‘門’,你是不是還打算一直瞞著我和你爸了?”陳韻伶嗔了‘女’兒一聲。
“媽……”晚‘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他是做什麽的?一看這車就不便宜,還配司機,不是個簡單人物吧?”
“您現在問也不嫌晚了?連做什麽的都沒‘弄’清楚,您就敢留人過夜。”
“我‘女’兒‘交’的朋友,能差嗎?”陳韻伶倒是對自己的‘女’兒有信心。又看了眼車裏的那身影,眼底還是不自覺浮出些許失望,“就是那‘腿’不怎麽靈活,真是可惜了。”
晚‘吟’聽得‘胸’口微緊,開口連聲音都沉了一些,“媽,您別這麽說,人家那‘腿’受了‘挺’重的傷。不過……”
她勉強笑了笑,“您就別為我‘操’心了,反正我和他是沒可能的。”
“誒,這話怎麽說的?我是覺得‘腿’不方便,但也沒說他不行啊。”一聽‘女’兒的話,陳韻伶就不樂意了。
其實,說起來自己對他是很滿意的。
家教良好,條件優越,外形更是沒得說,誰不樂意有個這樣的‘女’婿?
“媽,您別瞎‘操’心了,這些事我有分寸的。”晚‘吟’隻是不想給母親希望,免得回頭她一直問個不停。
……
另一邊。
左輪看一眼車外正聊得興致盎然的晚‘吟’,忍不住問:“夫人願意回去了?”
“嗯。”連祈燁將視線從窗外‘抽’回來,“她很好說服。”
而且,也很容易被蠱‘惑’……
歸根究底,她的心太軟。
“其實,夫人是個好人。”左輪突然開口,透過後視鏡和連祈燁的雙目對上。
他低低的嗤笑一聲。
“這個世界上,好人和壞人從來就沒有明顯的界定。”連祈燁撇開眼去,‘唇’角有淡淡的嘲‘弄’和落寞,“曾經,我也以為自己是個好人。”
可,事實,卻不然……
……
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回到連家,小羽‘毛’見到晚‘吟’依舊愉快的給她送了早安‘吻’,心滿意足的去上課了,完全不知道昨晚他差點就失去了‘媽咪’。
看著孩子欣然的背影,晚‘吟’忽然覺得自己回來也許並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換了衣服到醫院的時候,慕琉璃踩著點匆匆到醫院,脖子上係著條絲巾。
“天氣有這麽冷嗎?”更衣室的穿衣鏡前,晚‘吟’邊換衣服邊和琉璃說話。透過鏡子,視線在她脖子上逡巡一圈,眼底含著意味深長的笑。
“呃……我是看天氣預報今天說會下雨,所以……”慕琉璃有些心虛的‘摸’了‘摸’脖子,隻覺得那兒滾燙似火。晚‘吟’的眼神更是像將一切都看穿了一樣,讓她無法招架。
要命!那‘混’蛋,簡直就是個野蠻的禽獸!為了報複她說的曾經和無數個男人上過‘床’的謊言,他居然拚了命想著法子折騰她。在她身上烙下那一個個‘吻’痕也就算了,就連脖子上也沒放過。
整個人被他折騰得簡直慘不忍睹。
望著她失神的樣子,晚‘吟’笑開,一捏她的臉頰,“思‘春’少‘女’,回神了!”
“喂喂喂!別‘亂’說……”反駁晚‘吟’的話,卻完全沒有底氣,臉上的嬌羞更是騙不了人。
“好吧,原本還很替你擔心,不過,顯然是我多心了。”現在的琉璃,狀態可比之前要好上許多。
晚‘吟’已經換好了衣服,走出去之前,她笑著趴在琉璃耳邊,曖昧的低語:“昨晚某人過得好像很‘激’烈哦~”
昨晚?
慕琉璃一怔,待緩過神來,臉一下子就紅了,“你怎麽……”會知道?
“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等你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和我談。”晚‘吟’笑意深深,大方的攤手,拉開‘門’走出去一步,又探頭回來,“昨晚我臨時回家了一趟。”
oh!天!
真是丟臉丟大了!!
慕琉璃翻了翻白眼,有種想要把某個男人拉出去活埋了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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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晚‘吟’睡得並不太好。即使有孩子在身邊,也總是有種不安的心情攫住她。躺在‘床’上,一旦靜下來腦海裏總是忍不住浮現出方綺月那心碎的樣子。
又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深夜。晚‘吟’哄著孩子睡著了,才披了件披風,從房間裏走出來。
“夫人,還沒睡?”在樓下的廳裏遇上管家。
“有些睡不著。”晚‘吟’微微一笑,隨口問:“他睡了嗎?”
“先生嗎?這會兒應該還在書房裏。”
晚‘吟’微微頷首,“我去找他。你也早點休息。”
“晚安,夫人。”和管家問了好後,晚‘吟’才往書房走。
因為連祈燁的‘腿’不太方便,所以書房在一樓。晚‘吟’轉身走過去,‘門’縫還有隱隱的燈光傾瀉出來。
“誰?”敲‘門’後,聽到沉沉的嗓音穿透‘門’板。
“是我。”
“進來。”
得到主人的首肯,晚‘吟’才推‘門’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進連祈燁的書房。與其說是書房,倒不如說是文獻收集地。挑高的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一排排書架中是諾大的書桌,而此刻,連祈燁就伏在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