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要我提醒你嗎,安夜曜?

“隻要我願意查,又有什麽是不能知道的呢?”安夜昭揚起一個優雅的笑容,“夜晗,你也真是傻,三年的時間,隻要你稍微有點手段,你早就是蘇木的人了,又何必拖到現在?”

“手段?你是在說那些見不得人的方式嗎?”安夜晗先是一愣,然後冷冷一笑,“不擇手段的達到自己的目的,哪怕會毀了很多人,包括你自己的幸福,就是你現在教我的?”

“幸福這種東西,對我們而言本身就是一種奢侈品。”安夜昭笑得毫不在意,“就像你現在去問安夜曜,他也不會斬釘截鐵的告訴你他很幸福,即使有了寧凝歌在他身邊。”

“所以呢,你就和景妍在一起麽?”安夜晗盯著安夜昭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景妍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她昨天能背叛大哥,明天就能背叛你!”

安夜昭笑道:“景妍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我比你更清楚。夜晗,我沒有安夜曜那麽傻,會那麽輕易的去相信別人。”

安夜晗不再說話,隻呆呆的看著對麵滿臉微笑的安夜昭,不,這個人,還真的是安夜昭嗎?

而就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秦心咖啡館的包廂裏,有兩個男人,正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安夜曜和鬱卓爾。

兩個人似乎都走得沉穩風,麵前各是一杯咖啡,隻端著咖啡慢慢喝,都不說話。

安夜曜昨天晚上就打定了主意今天要把鬱卓爾約出來談談,名片上麵就有他的電話,因此想要找到他並不難。可是讓安夜曜沒想到的是,鬱卓爾會那麽痛快的答應。

“這就是你們中國的待客禮節嗎?”鬱卓爾終於放下了咖啡杯,“讓客人喝了這麽久的咖啡?”

安夜曜冷冷一笑,說道:“首先得看你是不是客,ThorKaalnd先生。”

鬱卓爾臉色一變,默不作聲的看著安夜曜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的名片,苦笑著說道:“本來是想給凝歌的朋友一個好印象的,結果反倒暴露了自己。”

“就算你沒有在這裏暴露,我們也是可以查出你來的,隻是可能時間會久一點而已。”安夜曜冷靜的說,“那麽,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解釋了?ThorKaalnd,雖然你們家族貌似比較喜歡用暴力而不是解釋的方式解決問題。”

“你要問什麽?”

“你和凝歌,是怎麽認識的?”安夜曜首先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不是因為不相信凝歌的話,而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凝歌對鬱卓爾沒有什麽想法,可是他卻不明白,鬱卓爾對凝歌到底喜歡到了什麽程度,這句話,隻是想要試探一下他而已。

“哥本哈根的克裏斯蒂安宮。”鬱卓爾懶洋洋的說道,“我在那裏畫畫,看見了一個很漂亮很有氣質的中國女孩,就把她畫下來了。”

“ThorKaalnd先生的癖好很獨特嘛。”安夜曜諷刺的一笑。

鬱卓爾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別叫我ThorKaalnd了,像是在故意提醒我自己的身份一樣,放心,我還記得。”

“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麽不離凝歌遠一點?”安夜曜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就算你是想要玩兒遊戲,也不應該找上我的女人!而且,你應該明白,你的身份,和凝歌的身份,天壤之別!”

寧凝歌是他安夜曜這輩子唯一一個放在手心裏疼愛的女人,而鬱卓爾,不過是一個黑手黨的,拿什麽來跟凝歌比?

但是很可惜,鬱卓爾就理解成了——寧凝歌出身低微,配不上自己。於是便有些生氣的說道:“就算凝歌出身不好,我又沒有嫌棄她,隻要她願意嫁給我,我就一定可以好好照顧她的!”

安夜曜滿頭黑線:“她已經嫁給我了!”所以,你還想要娶她,就等著下輩子,不,你永遠都沒有機會娶她了,我會生生世世都娶她做我的妻子的!

“那又怎麽樣?”鬱卓爾不以為然的說到,“我這些天來中國,又學到了一句話——隻要鋤頭揮的好,沒有牆角挖不到。即使現在凝歌是你的,那萬一你們哪天又吵架了呢?”

“鬱卓爾!”安夜曜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纏著凝歌,別怪我不客氣!”

鬱卓爾微微一愣。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情敵,從小養成的習慣讓他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因此得知安夜曜這個人存在之後就立馬對他進行了調查,他不是一直都以冷漠和冰冷著稱嗎,怎麽現在會這麽激動?

鬱卓爾臉上勾起一個緩緩而詭譎的笑容:“我就是愛寧凝歌,你能把我怎麽個不客氣法?”

“就算是用我這條命,我也要保護凝歌不受到任何的傷害。”安夜曜堅定的說,“鬱卓爾,也請你,不要給她帶去麻煩。”

“給她帶去最多麻煩的好像是你吧。”鬱卓爾針尖對麥芒,“要我提醒你嗎,安夜曜。”

安夜曜臉色刷的變得煞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們是經曆了慘淡的當初。”安夜曜深吸一口氣,說道,“但是重要的是現在,我們互相愛著對方,矢誌不渝。”

“矢誌不渝?”鬱卓爾輕輕地重複了一遍這個成語,似乎是在回想它的意思,又似乎是陷入了某種難言的情緒之中。

“對,矢誌不渝。”安夜曜眼神堅定的看著鬱卓爾。

鬱卓爾忽然就後悔自己答應安夜曜出來……

其實對寧凝歌感興趣,也並不是什麽浪漫的一見鍾情,而是如細水長流一般的緩慢而漸進。

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在克裏斯蒂安宮的廣場上,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閉著眼睛,唇角的微笑卻沒有染上陽光的溫度,依舊是冰冷而沉默……

北歐的陽光是那樣的稀少而金貴,他以一個畫師的身份站在廣場上的時候,便一眼就看見了沉默的寧凝歌。

為她畫畫,也不過是看著那樣美好的一個女子卻日日惆悵的看著東方,心有不忍而已。

心有不忍?

鬱卓爾突然為自己想到的這個詞而覺得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