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車已經停在樓下了。”上道將車停在樓下,上樓等待著林虞宣。

“我知道了。”林虞宣轉過頭看了看聶文呈,“你跟我們一起下樓吧!”不知道為什麽就這樣帶上了聶文呈,林虞宣心亂的很。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車子聽到徐家的院子裏,林虞宣身邊跟著聶文呈和上道兩個高大的男人,卻絲毫不影響她的氣場,引得傭人紛紛側目。

“你還有臉來!”徐墨淩看見林虞宣走進來,上來就是一巴掌。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林虞宣也愣住了,誰也沒料到林虞宣剛進客廳就挨了一巴掌,聶文呈臉色沉下來,剛要開口,卻聽見徐誌良的聲音,“墨淩,你在做什麽!”

林虞宣隻覺得左臉火辣辣的,這一個巴掌打在臉上,也打在她的心上,把心裏的愧疚和不安都打的粉碎,“你為什麽打我?”

“打你還是輕的!”

“徐墨淩,你給我進去!”徐墨淩想要說什麽,卻被徐誌良製止了,恨恨的看了林虞宣一眼,轉身上樓。

“墨琳,你大姐也是因為擔心墨詩,你別放在心上。”徐誌良來到林虞宣麵前,拍了拍林虞宣的肩膀。

“爸,墨詩怎麽了?”林虞宣與徐誌良對視著,這一張意氣風發的臉,現在怎麽變得如此的蒼老,外麵人稱徐老爺的徐誌良已經老了,眼中全是疲憊。

徐誌良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墨詩約你見麵以後,被兩個小混混給截住了,如果不是墨詩今天坐家裏的車,趕上司機提前去接她,恐怕她就要給那兩個小混混給欺負了。”

“爸爸,我沒有那樣做。”

林虞宣終於明白徐墨淩話裏的意思了,徐墨詩跟她見過麵以後在離開的時候,竟然被小混混給截住,企圖欺負徐墨詩,如果沒有那個司機在,後果不堪設想,於是徐墨淩便懷疑是林虞宣做的,才會打電話說了那樣的話,更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徐誌良歎了口氣,滿臉的疲憊,“墨琳,爸爸相信你,不過,你為什麽要把墨淩跟高喬的事情捅到你爺爺那裏去呢,你該知道,你爺爺對待家人跟對待下屬是一樣的嚴格,為什麽不跟我說說,再做決定呢?”

林虞宣沉默了,徐誌良對她好,對其他的兒女也是一視同仁,林虞宣背後搞得那點小動作根本逃不過徐誌良的眼睛,高喬跟徐墨淩的事情一曝光,眾人就已經知道是徐墨琳做的了,徐誌良卻沒有找她質問,如果不是徐墨詩這一次差點被欺負,恐怕徐誌良也會裝作不知道吧,其實……徐誌良到底還是不相信她的話了。

徐誌良歎了口氣,坐在沙發上,一瞬間蒼老了許多,“爸爸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媽,你怎麽恨我,怎麽對付我都行,爸爸真的不願意看見你們兄弟姐妹反目成仇,墨琳,你能答應爸爸嗎?”

林虞宣冷笑,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衝動,說來說去不就是不相信三個字嗎?“爸爸,我真的沒有派人去對付徐墨詩,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也從來沒有主動去對付過徐家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我無法擁有親情,我也不會去主動對付誰,你總是說希望我們和睦相處,你為什麽不去問問徐墨淩她們呢?我兩次躺在醫院生死未卜的時候,為什麽沒人跟我和睦相處過呢?”

“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太失敗了。”

不是徐誌良這個做父親的太失敗了,而是徐家人的狼性,林虞宣這樣想著,就算是她也不能不受其影響。

“墨琳,你來啦。”徐墨詩被白玉鳳扶著站在二樓的樓梯上,看著林虞宣他們幾人,徐墨淩怒氣衝衝的上樓,本來以為徐墨琳說了什麽,徐墨詩卻注意到林虞宣紅腫的臉蛋,“墨琳,你的臉怎麽了?誰打你了?”

比起林虞宣,徐墨詩傷的更嚴重,顯然遇見的是兩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徐墨琳的臉紅腫著,眼眶還有輕微的淤青,饒是如此也不影響徐墨詩的美麗。

“你沒事吧?”林虞宣被徐墨詩的樣子嚇了一跳,其實徐墨詩才是最無辜的人。

白玉鳳責怪的看了自己女兒一眼,“你跟他說什麽話?他是你爸爸在外麵生的一條毒蛇,我們都惹不起,現在倒好了,裝成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說完,指著林虞宣的鼻子大罵:“我們墨詩什麽樣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她找你喝個咖啡,你就然能派人做那樣的事情!你這是想要毀了我們是不是!你根本就是個畜生!”

林虞宣靜靜的聽著,徐家一片寂靜,這一次徐誌良沒有幫忙,隻是一臉愁容的坐在沙發上,這個時候為什麽他不站起來,為什麽不說希望我們和睦相處了?

樓梯上白玉鳳一臉的怒氣,徐墨詩隻是一臉歉意的看著林虞宣,也許隻有她相信不是自己做的了,徐墨淩也走出房間,站在二樓看著林虞宣,一瞬間,整個世界似乎與她隔絕了,臉上還有火辣辣的痛,林虞宣不在意白玉鳳母女的態度,卻不願意看見徐誌良一臉的失望。

“爸,你盡管去找那兩個小混混查好了,絕對不是我做的,我就算要對付,也不會對付徐墨詩。”林虞宣說完,轉身欲走。

徐誌良卻開口了,“墨琳,你說的這些爸爸都知道,可是,那兩個小混混被抓到以後,一口咬定是你做的。”

林虞宣不可置信的看著徐誌良,怎麽可能是這樣,到底是誰在陷害她?白玉鳳嗎?還是徐墨淩?她們怎麽能拿徐墨詩做犧牲品?

“這回看你還能說些什麽!”徐墨淩冷冷的看著林虞宣,滿臉的厭惡之色。

徐墨詩一臉的驚訝,顯然她之前不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白玉鳳和徐墨淩的表情差不多,在等待著一家之主做出處理,徐誌良一臉失望的望著林虞宣,他以為林虞宣或多或少能說出什麽,現在卻沉默了,鐵證如山,叫他這個做父親的如何是好。

一瞬間,林虞宣像是被黑暗所包圍了,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她現在能怎麽辦,大聲否認不是她做的?證據呢?她拿不出來任何證據來。

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聶文呈,再也沉不住氣,滿臉的心疼,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林虞宣的胳膊,“我們老板如果想要害她,就會勇敢的承認,就算那兩個小混混這樣說又能如何,現在的人給錢了,什麽做不出來,這件事情還是交給警方調查吧,相信很快就會有個結果了。”

“你是什麽人,你算什麽東西!”白玉鳳指著聶文呈的罵道。

聶文呈抬頭,冷冷的看著白玉鳳,“身為上流社會的太太,徐夫人是否忘記了指著別人鼻子是一件很沒禮貌的事情了?”說完,又將目光轉移到徐墨詩身上,“徐小姐,我相信我們老板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果她要對你不利,實在有太多種辦法了,怎麽采取這麽愚蠢的方式。”

“我……”徐墨詩被聶文呈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震懾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徐誌良站起身來,深深的望了聶文呈一眼,隨後說道,“不能報警,一旦報警這件事情就傳開了,墨詩的名聲也就不好了,以後我會多派兩個保鏢保護墨詩,一旦我查出來是誰做的,我一定不饒了他!”

白玉鳳冷哼一聲,林虞宣一直沉默著,走出徐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