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宣在傭人的指引下與林紀左兩個人一起來到客廳,傭人端上上好的毛尖,林虞宣端起茶杯細細的品茶。
林紀左顯然沒有這個心思,看見傭人離開,立刻說道:“老板,那個錄音筆交給老太爺好嗎?錄音中大小姐並未說什麽,從頭到尾都是那個男人在指證大小姐,如果被大小姐反咬一口,反而對老板不利。”林紀左最擔心的就是這個,雖然在徐家的時候徐墨淩也說了兩句話,徐墨淩卻沒有親口承認真的是她指使的。
林虞宣知道林紀左所擔心的是什麽,放下茶杯,“你說的自然可能會發生,我去徐家找徐墨淩並不是為了從她嘴裏得到什麽,我隻是在試探她,我來到這裏,自然也知道我爺爺可能會向著徐墨淩這一邊,不過,我也是在試探,我根本沒打算認真,這個時候,真亦假時假亦真,你若認真你就輸了。”她想看的其實是徐墨淩和徐老太爺的反應而已。
林紀左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心裏不是滋味,他一直不願意看到他的老板走上複仇的道路,她卻還是要朝著這條道路走,你若認真你就輸了,這句話記得他也在什麽地方聽過,可是從林虞宣口中說出來,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在這裏,隨時隨地都可能會有人監視他們。
“琳少爺,老太爺請你進書房說話。”半個小時以後,陸肆來到林虞宣麵前,低聲說道。
林虞宣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林紀左,“我們走吧。”
來到書房,棋盤早就收起來了,林虞宣不知道徐老太爺在跟什麽人下棋,或許下沒下棋,張秘書站在徐老太爺的身邊,徐老太爺看著林虞宣,笑著問道:“小子,今天過來是想說什麽啊?”
林虞宣將錄音筆放在桌子上,看著徐老太爺,“前段時間牡丹來了一批找麻煩的客人,他們假裝不認識,其實卻是一夥的,占著牡丹的所有位置,讓那些熟客都沒有了位置,每次卻點最便宜的酒水。”
“那不就是別人派來搗亂的麽,這點事情你辦不明白?”徐老太爺眉頭皺起,像是一巒山峰。
林虞宣沒料到徐老太爺會先打斷她的話,微微一愣,隨後恢複過來,麵無表情的接著說道:“我找到了這夥人的頭頭,一問才知道,竟然是大姐派過去的,錄音筆中就是證據。”
錄音放過之後,徐老太爺氣的臉色鐵青,一拍桌子,“胡鬧!簡直就是在胡鬧!我徐家的孩子竟然派人在自己家的夜總會搗亂!真是嫌我活的太久了!小張,你把墨淩還有誌良都給我叫過來!現在就讓他們過來!”
“是。“張秘書拿起行動電話,開始給徐墨淩打電話。
林虞宣從頭到尾都麵無表情,她不知道徐老太爺下麵會說些什麽。
“上一次被綁架的事情,委屈你了。”想不到徐老太爺自己先提起這件事情。
“沒什麽,隻是當時陸肆和陸武跟我一起被綁了起來,到最後我也沒能救得了他們。”林虞宣說著,冷冷的掃了一眼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陸肆。
徐老太爺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說道:“紋龍他根本就是一個不成器的家夥,你這次做的不錯,能從他們手中逃出來,我們徐家的男人就應該這樣,想做娛樂行業的管理者,就要黑白兩道通吃,搞不定那麽一個小混混是不行的!”
“墨琳知道了。”說來說去還是徐老太爺為了考驗她,竟然救回自己的手下,把自己的孫子丟在賊窩裏,林虞宣不禁冷笑,還真是心狠啊,如果她當時沒有這些男公關救,恐怕她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
徐老太爺聽了林虞宣的話,一臉正色說道:“要成為人上人,就要承受普通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這個月我會看看牡丹的營業額,如果牡丹的營業額提高了,下個月我會給你其他的任務,隻有什麽都接觸了才能成為徐家最合格的接班人。”
林虞宣聽了徐老太爺的話,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麽,給她權利吧,隻要有更多的權利,她離那些真相就會越來越近。
“跟爺爺下盤棋吧!”徐老太爺突然開口。
林虞宣有些驚訝,難道徐墨琳生前會下棋?她可是隻會下五子棋啊!對圍棋的了解實在太少了,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隻見棋盤已經送了上來,不管怎麽樣,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下到一半,徐老太爺突然開口,“這人的一生,就好比這一盤棋,你想要下一盤好棋你就要好好利用這些棋子,對於我來說,所有的棋子都是一樣的,可是這棋子要沒了棋子的作用,那它也就廢了!我是不可能因為一顆棋子浪費了我這一盤棋的。”說完,徐老太爺站起身來,招呼陸肆將棋盤收走。
林虞宣卻在琢磨徐老太爺的這一番話,“爺爺說的對,墨琳對下棋這門學問懂得還是太少了,以後我一定好好學習,讓自己下一盤好棋。”徐老太爺是在告訴她,不管是對她還是徐墨淩,他都是一視同仁的。
過了一會兒,陸武敲門,說道:“老太爺,老爺和大小姐過來了。”
“讓他們過來吧!”徐老太爺冷哼一聲。
“爸,什麽事啊?”徐誌良走進書房,看見林虞宣愣了一下。
徐墨淩的眼神卻像是要撲上去咬林虞宣一樣,看見書房中的林虞宣,她就知道了,她的事情敗露了。
徐老太爺冷哼一聲,將錄音筆推到桌子邊兒上,“你自己聽聽,我的大孫女做的好事!”
聽了徐老太爺的話,徐墨淩的小臉兒嚇得慘白。
錄音筆中的東西再次放了出來,徐誌良一臉怒氣,看了林虞宣一眼,又看向徐墨淩,“你說,你到底做的什麽好事,竟然叫外人來自己家的夜總會搗亂,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說!”
徐墨淩嚇得縮縮脖子,說道:“不是我做的,我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定是有人誣陷我的,我最近都忙著公司的事情,好不容易有點時間還要陪媽媽做臉。”
就隔了這麽一段時間,徐墨淩竟然就學會反駁了,反駁的話還說的這麽合情合理,林紀左不禁為林虞宣的處境捏了把汗。
“混賬!你真的以為我是老糊塗了嗎?小張,把照片給她看看!”
一疊照片放在桌子上,眾人圍過去一看,赫然是徐墨淩與穿灰色夾克的男人交談的畫麵,還包括徐墨淩將支票遞給男人的照片。
徐墨淩看見照片,再也說不出話來,低著頭,“爺爺,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麽牡丹交給徐墨琳來管理,他一個男人能管的好牡丹麽,憑什麽都給他。”
徐老太爺冷哼一聲,“你想要牡丹也可以,你拿出成績給我看看啊!lose在墨琳的管理下營業額一路飆升,你看你手下的公司,各個都被你管的半死不活的,真正盈利了多少你倒是給我說說看!”
徐墨淩低著頭,不再說話。
“從今天開始,牡丹那幾天的損失都從徐墨淩的薪水裏扣,什麽時候扣完,什麽時候為止!”
徐墨淩聽了一張小臉變得慘白,林虞宣從頭到尾都麵無表情的,像是在看一場鬧劇。
一行人離開書房,徐誌良和林虞宣走在後麵,徐墨淩怒氣衝衝的最先開著車子離開。
徐誌良歎了口氣,看了看林虞宣,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