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vip.012 ——冰釋前嫌
雖然表情上沒有什麽變化,但季博宸也不是傻子,他已經在心裏開始掂量這個問題,看來眼下還有一件大事要做,那就是把公司壯大,到時候他如果真的將股份抽走,季氏集團照樣如日中天。大文學
在沉默中,歐黎昕一直觀察著他神色的變化,在有一絲把握的情況下,她又一次開口,聲音卻更嫵媚妖嬈:“如果你不趕我走,讓我留在你的身邊,我可以考慮幫你把這睡覺的事情給瞞住,然後安心地打發爸爸回美洲。”
“誰說我沒跟她睡?要不要錄盤帶子給你看?多管閑事!”伸手不耐煩地將她推開,大步流星地往外邁去。留下歐黎昕氣呼呼地瞪著他。
真是個軟硬不吃的男人!
在張嫂的帶領下,季正豪走進了陽童童的婚房。
“太太,先生來看您了。”張嫂替季正豪搬了一條椅子放在床前,一看這架勢,陽童童便知道他恐怕不是單純的“看望”這麽簡單,不禁有些緊張。
“季先生請坐。”在心中掂量掂量,陽童童客套地招呼他。
張嫂退出了房,並體貼地將門給帶上,留給他們一個相對隱蔽的環境,季正豪溫暖的話語傳來:“童童,你應該叫我一聲爸爸才是。大文學”
陽童童猛地一顫,抬眸凝視著款款入坐的季正豪,他眉目俊朗,高大魁梧,和季博宸有幾分神似,然後他卻不是那麽難以接近,有著溫柔的一麵。
“怎麽了?”看到陽童童失神地望著自己,季正豪笑著打破僵局,希望自己的和藹能緩減她內心的緊張與猜疑。
“您承認……我是您兒媳嗎?您不怪博宸擅自娶了我嗎?”有些忐忑,又有點驚喜,陽童童不敢相信地問。
季正豪像慈父般,語重心長地歎了口氣:“童童,爸爸首先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是我的自私讓你從小失去母愛,語芙過得很好,我很愛她。”
“她……過得很好嗎?”陽童童聲音輕得像是自言自語,她艱難地開口,內心卻激動無比,媽媽還活著……她的預感是正確的,美麗的眸子裏充滿了掙紮與思念,眼前情不自禁籠上一層薄薄的水霧,模糊了她的視線。
“童童,如果有機會,我會讓你們重逢。”季正豪信誓旦旦地凝視著她,然而,話鋒一轉,卻提出一個讓她心痛的請求,“但是,我真的很愛她,不想失去她,童童你能理解嗎?”期盼地凝視著她,季正豪隱約嚐到了心痛的感覺。大文學
“可是……我的爸爸也很愛她,失去她的日子,爸爸蒼老了很多,他的痛苦,您又是否能理解呢?”陽童童的眼神是悲憫的,她的心一抽一抽地痛,又如撕裂般,讓她坐立不安,可是在這場愛情爭奪戰裏,她沒有表明自己的立場,沒有判斷誰對誰錯,因為她懂得,愛一個人的痛苦。
所以,她理解每一個愛與被愛的人。
在一個因為自己而失去母愛的孩子麵前,季正豪不想矯情地解釋什麽,除了愧疚便是難言的心酸。
“童童,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你爸爸,這樣對他是一種好處,如果他知道了,往日的傷疤揭開,他可能,可能一輩子也走不出來。”季正豪說得至情至理。
其實,在知道這個真相的第一天,陽童童就做好了獨自承受的準備。
有一行青淚從她寧靜的臉龐滑落,“我知道。”咬唇忍痛,勉強擠出三個字。
“爸爸希望你和博宸能夠幸福,童童,不是爸爸多心,而是博宸從小就是這樣,他脾氣不好,還有點狂妄,爸爸希望你……能夠用你的真心去感化他。”這似乎是這次談話的目的所在。
這字裏行間的真正意思,身為當事人的陽童童自然是明白,“念真是誰?”記得之前在季家做保姆的時候,張嫂就說過在季博宸生命裏有一位念真小姐。
而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季博宸的心結所在。
突兀地從她嘴裏問出這個問題,季正豪雖然沒有做好準備,卻也不驚訝,他沉聲說:“念真是一個過去式,童童,博宸的未來是屬於你的,要對自己有信心,博宸喜歡沉默的女孩子,口味偏鹹,睡前衝涼,早上衝咖啡,這些都是他的習慣。”
她緊緊凝視著他,心裏一陣莫名地梗塞,原來,他是在教自己怎麽取寵。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澀。
“他還有些什麽習慣?”陽童童很好奇,也很想借此機會更深地了解季博宸。
季正豪又為她例舉了一些,比如清晨跑完步再去上班,喜歡到清靜的湖泊旁思考問題……
作為朋友一般,季正豪和陽童童談了整整一下午,陽童童竟然奇妙地感覺到一陣來自心靈的溫暖,在傍晚時分,季正豪離開房間之前,她竟然開口說了一句:“爸爸,謝謝您。”
這對特殊的父女就算是冰釋前嫌了吧。
隨後,張嫂給陽童童送來了可口的晚餐,然後替她梳了一個漂亮的頭,“張嫂,這都快入夜了,還打扮什麽呀?”歪著腦袋看她,陽童童微笑著問。
“太太,以後您的頭發呀,就由我來梳,最近我可是學了一手,全是韓潮發型,簡單方便又好看,剛才先生說要每天給您打扮一下。”帶著神秘的笑容,張嫂一麵在她頭上忙活,一麵回答。
陽童童疑惑地念了聲,“先生?”然後將目光拉向窗外被彩霞染紅的天邊。
“太太,您早點休息吧,從明天起就斷藥了,但身體的調養還要靠自己才行。”張嫂像嗬護女兒般告訴她。
輕鬆地伸了一個懶腰,陽童童終於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終於不用喝那苦苦的藥了,張嫂,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
“不客氣,份內之事而已。”張嫂清理了一下房間,便走出門去。
柔軟的大床上,陽童童穿著蕾絲花邊睡裙趴在上麵,然後習慣性地在床上寫著日記……
門,不知何時,被一雙寬大的手掌毫無預兆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