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001 ——絕情的男人!

陽家,電視銀屏裏——

娛樂頻道漂亮的女主播語音剛落,屏幕上便出現一組絢麗溫馨的結婚畫麵,望著屏幕上那眾人陪同下的嬌小身影,熟悉卻又遙不可及,她穿著雪白的婚紗,長長的紗裙被伴童托起,好似帶著一種勾魂攝魄般的魔力,頭紗下那雙靈動的眸子透出一種天然的嫵媚,鏡頭不停地給她特寫。

而在這個幸福的新娘旁邊,那個高大俊逸的年輕男人,竟然也是光耀得讓人移不開眼睛……他很帥,尤其是在微笑的時候,可以說是秒殺眾人。

陽正秋在陽顏顏的攙扶下顫抖地坐下,那滄桑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出現女兒影像的熒屏,幹燥的嘴唇微微蠕動,卻始終擠不出隻字片語,隻是內心有一個聲音在無助地默念:她真的結婚了,她真的結婚了……

陽顏顏秀眉緊蹙,心中難過極了,姐姐出嫁了,姐姐出嫁了……她沒有得到爸爸的祝福,心裏一定也會難過的吧?可是為什麽她的笑容,那麽輕鬆,彰顯著濃濃的幸福呢?

“顏顏呀,你姐大概不會再回來了。” 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充斥在他內心,陽正秋用沙啞的聲音老淚縱橫地說。

陽顏顏簌簌落下淚來,心中一陣狂堵。

同樣看到這組畫麵的,還是段紹輝和秀菲,“嗚嗚嗚嗚……” 段紹輝竟然忍不住落下了男人淚,撕聲痛哭起來……“孩子,命該如此呀,別傷心了,不就是一個陽童童嗎?媽明天給你找十個陽童童去!” 一張接一張地遞上紙巾,秀菲無聲淚流……

“我愛的陽童童隻有一個,你的,明白?”

南美洲D城——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進幽深的院落,從車上邁下一個西裝直挺,神色嚴肅的中年男人,濃眉下那雙瞳孔如黑玉般黯然,他熟練地點燃一支煙,然後款款朝樓上邁去。

房間裏,光線昏暗,布置優雅,一個精神萎靡的女人打扮入時地蜷縮在沙發裏,她用手支起腦袋,空洞的目光沒有焦距,在聽到開門聲後,才緩緩坐起身來,收回飄遠的思緒,男人急忙過來扶她,柔情滿懷地道:“語芙,小心。”

“正豪……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求求你……” 語芙疲倦地抬眸,因藥物作用,她已經很蒼白了,虛弱的身子微顫,用低而無力地聲音懇求道。

放開她,季正豪在沙發裏坐了下來,轉眸凝視語芙,冷漠中帶著一絲心酸:“你還是忘不了陽正秋,這麽多年你不曾忘記他,我最憎恨女人不專情,你知道的,我最憎恨。” 說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從懷中掏出吸滿藥的注射器,並將一根細長的銀針插在上麵。

“正豪,求求你……”語芙害怕地凝視著那支緩緩移向自己的銀針,哆嗦著祈求,可是,季正豪習慣性地抓起她手腕,一針下去,邊給她注射,邊柔情滿懷:“這是最後一針,明天就好了。”

“我……我願意天天陪著你,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在來你。求求你,不要再給我注射了……”

抽出針頭,歎了一口氣,季正豪黯然道:“我從全世界訂購這麽多紫色菩提,你竟然一眼就能分出哪一棵是出自陽正秋之手,語芙,你要我怎麽說你好呢?解藥每天晚上問我要。”

渾渾噩噩地聽著,語芙望著那個遠去的清冷背影,留給她的又是滿房的孤寂與寒冷。

季正豪愛語芙,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當那種愛深入骨髓,融入血液,便會成為瘋狂,他為了得到她的真心,便製造出一場假車禍,讓語芙在陽正秋以及女兒們麵前理所當然地消失,可當時季正豪也是有婦之夫,一室不容二女,季博宸的生母書瑩便成了愛情的犧牲品……

因為語芙會時常想念童童和顏顏,經常黯然失神,才會受到季正豪無情地虐待與控製,不過,每一次傷害她之後,他都會很愧疚,這是一段畸形的愛戀。

大陸,季家——

隨著夕陽的餘輝染進花窗,賓客們漸漸散去,院子裏也開始恢複原樣,這就是陽童童期盼已久的婚禮,還沒來得及嚐到幸福的味道,便在冷清中宣告收場。

新房雅致而寬敞,陽童童在床上坐了整整一天,自從季博宸把她抱上來之後,她便不曾下樓,她在等他,等她的新郎,她堅信,他一定會回來的……

一頭黑色長卷發慵散地披在**的肩頭,頭紗已飄落到冰涼的地板上,淚水在決堤之後便幹涸,沉而穩的腳步聲清晰地傳入耳畔,有一瞬間的恍惚,遲疑著抬眸,一個熟悉卻又淡漠無比的身影在門口站定——

他那寒光四射的眸子讓陽童童心頭酸澀難當,但是她本能地強顏歡笑著,吃力地站起身,僵硬的身體擺了個好看的姿勢:“博宸,你回來了。” 她眉眼帶笑地將目光投到他冷俊的臉龐。

季博宸神色不變,隻輕輕點了點頭:“你早點睡,我今晚不回來了。” 說著,他便朝衣櫃走去,熟練地從裏麵取出一件西裝,將身上的新郎禮服換了下來。

怔怔地望著他狠狠地新郎禮服摔到床上。

轉過身,季博宸清冷的瞳孔裏投影著不知所措的新娘,好像一切都不太真實,“學著習慣這種生活,不許打電話給我,不許愛上我。”用警告的口吻提醒她。

他不溫不火的話語讓陽童童滿心的罪惡感加重,可是她已經愛上他了……然而這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房門再一次打開,季博宸正舉步邁出,身後卻傳來好聽的聲音:“我會等你回來。”咬咬牙,她鼓起勇氣告訴他。

頭也不回地,滿不在乎地,季博宸加快步伐,絕情地離去——

陽童童微顫的眼眸閃過些什麽然後消失,她隻感覺寒冷到刺骨的傷痛在身體裏隨著血液蔓延,絕望的情緒在嬌豔的臉上顯而易見。

偌大的別墅,冰冷的房子,大概以後便隻剩下女主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