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vip.057 ——請你消失!
仇恨的目光落在陽童童手間的戒指上,胸口急促地起伏著,“是她把戒指送給你了,對嗎?!”季博宸壓低了聲音冰冷地問。大文學
“是。”顫抖的聲音仍然十分堅定,陽童童緊緊望著他,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然而她已經不需要解釋了,也沒有機會解釋了,因為季博宸接下來的話就像一把重捶砸在她胸口,讓她五內俱傷——
“你知道嗎?!這枚代表真愛的戒指,是我在意大利特意訂做的,全世界隻有兩枚!它隻配戴在值得擁有它的人手上!你把戒指還給我——”季博宸的聲音就像一盆摻鹽的開水,毫不留情地潑在她展裂的傷口上。
眼前的這個突發狀況讓陽童童感到很委屈,臉上也寫滿了失望,但是當季博宸將力道匯聚在手掌,再一次抓起那隻鮮血淋漓的手腕奪取戒指時,在陽童童的驚慌與害怕中,他發瘋一般地拔出那枚閃亮的戒指!
陽童童抹幹淚眼朝他衝了過去,卻被季博宸甩得跌倒在地,疼得說不出話來,耳畔是他冰冷刺骨的責罵:“陽童童!你是惡魔嗎?”震吼著,他衝過來一把抓起她瘦小的手腕,一個勁地往冰庫方向拽去——
“放開我!季博宸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陽童童連走帶拖地掙紮著,危險的氣息朝她襲來,她頭腦裏一片空白,隻想著如何掙脫他的大掌。大文學
可是此時的季博宸頭腦裏奔湧著仇恨的血液,已無法再聽進外界的任何一個聲音!他隻認定陽童童是溫念真死亡的直接導致者!她就是萬惡不赦的凶手!她應該受到懲罰!
冰庫大門前,他一手將她鉗緊,一手掏出鑰匙熟練地打開厚重的大門,陽春三月估計誰也不願承受來自這裏麵的那份寒冷,陽童童掙紮著要逃走,可季博宸卻將她拖進去後,徑直往三樓拽去——
“好冷!博宸你要幹嘛?我求求你冷靜一點!博宸!”
陽童童一麵配合著他,一麵大聲哭喊著求饒,渾身已忍不住瑟瑟發抖,這仿佛是一條通往地獄之路,他的表情讓她感到害怕!他這是要幹什麽?要把自己關在這裏活活凍死嗎?
有好幾次由於陽童童的奮力掙紮,季博宸險些連同她一起滾落到一樓,他一手抓住被冰覆蓋的扶梯,另一隻手憤怒地鉗緊她的肩膀,脾氣暴躁地衝她大聲叫喊:“你給我安靜點!不要再哭了!我帶你去見她!你去懺悔吧!你這個惡魔!”
見她?陽童童眼角抽搐一下,頓時安靜下來,她茫然地任憑他緊拽,腦海裏一片空白,見她?她要死了,對嗎?她要在天堂陪念真了……
季博宸眸光帶著一股無法壓抑的怒火,好不容易來到三樓,繞過寒氣逼人的冰牆,然後推開那扇冰製側門,一把將陽童童推進去。大文學
季博宸將她狠狠丟到床前,陽童童趴在地上吃痛地抬眸,驚愕地瞥見床上正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孩,她嚇得哆嗦著後退,接著就是季博宸冷冰冰的語氣:“念真,原來那個奪去你生命的罪人一直就在我們身邊,她還無止境地貪婪地取代著你的位置!我表示很抱歉……”
季博宸說得正確與否,陽童童已無心判斷,她的身體瞬間僵硬,瞪大眼睛,十分驚訝地望著床上那張麵孔,當她看清楚時,曾經那些刻意忘記的痛,似乎又統統回來了,並無止境地侵蝕著她的身體。
“姐姐!姐姐!”將身子挪上去,陽童童爬跪在床前,雙手剛觸上被子卻因一種刺骨的寒意給折了回來,就連被子也成了硬硬的冰塊,她不敢去觸碰溫念真的臉,因為她是那麽安祥,那麽美麗,隻是傷心欲絕的哭泣著:“姐姐!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這一切,我多麽希望死的人是我!”
沒有任何言語可以表達陽童童此時的心情,對溫念真,她一直都心存感激,而多年前的今天,正是慘烈車禍發生的日子。
陽童童正是要戴著那枚代表真愛的戒指去祭奠她,卻被季博宸察覺,並揭露出了她深藏在心裏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從來不知道那個救她的姐姐就是季博宸深埋在心裏的溫念真。
“夠了!不論怎樣你也不可能換回她的命!念真!我會給你一個交待!”承諾著,季博宸重新拽起陽童童便將她拖出了這間隔離的房子,直到出了冰庫,陽童童的臉仍然慘白如紙,她秀眉緊蹙,已然忘記了顫抖,忘記了寒冷,手腕上的鮮血在太陽的照耀下閃著暗紅的光……
“博宸,你一定恨透我了吧?”陽童童整個人都呆滯在他麵前,雖然抱著最壞的打算,卻也希望能看到一點點原諒的曙光。
季博宸眉目一擰,起腳一個騰空踹,陽童童無法承受那一腳所帶來的重量,踉蹌幾步重重地倒在綠意黯然的草坪上。
“啊——”
她本能地捂住受傷的腿,緩緩抬頭,掉落的淚水一顆接一顆,就像壞了的水龍頭,帶著哭腔的聲音委屈地質問他:“到底要怎麽樣你才肯原諒我?博宸,人死不能複生,為什麽你要這麽執拗呢?”
季博宸就站在她麵前,卻沒有伸手拉她起來,而是雙手插入褲兜,冷冷地回應著她的質問:“陽童童,我從來都沒有想到,你不僅僅會裝,而且還是個大騙子!你從來沒有對我坦然!一直都在利用我的感情!”
陽童童薄薄的唇片抿得很緊,帶著點倔強地解釋:“我沒有……博宸,我是愛你的,我從來沒有刻骨銘心地去愛過一個人,求求你冷靜下來好不好?不要做出讓兩個人都遺憾的決定,我不知道她就是念真……”眼角的淚水詮釋著一切的傷痛,她的心正撕裂著,湧出暗紅的血液。
季博宸黑寶石般的眼眸深邃到無法揣測,薄唇微啟,陰傲的打斷:“夠了!從今往後你說的每一句話我統統不想聽!天黑之前,請你消失在我的視線!”他眼裏布滿不耐煩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