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前夫是一種纏人的生物(1) 五千字

喬汐覺得,這個叫顧懷遠的男人,長的挺高大的,頎長的身軀好像擋住屋裏一部分燈光一般。

黑壓壓的站在她麵前,向她伸出手,讓她不由想起另一個男人。

不過,除去這些,顧懷遠和他,長的一點也不像。

顧懷遠是偏英俊型的男人,五官輪廓如刀刻一般,很鮮明有個性,笑容也很陽光。

喬汐笑笑,甩開腦子裏的亂想。仰起頭,看向顧懷遠,笑著伸出小手,握了握他的手,“你好。旄”

客套的友好完後,喬汐便想收回手了,但,結果,顧懷遠卻沒有鬆開的意思。

她掀起一雙汪汪水眸,不明所以看他。

顧懷遠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頓時鬆開了喬汐的手,轉移話題道:“額……你叫喬汐?豳”

“嗯,是的。”喬汐點頭,笑容隨和。

看到她笑了,顧懷遠也跟著笑了起來,說:“很好聽的名字。”

“謝謝。”喬汐不禁失笑,隻當顧懷遠是在對她客套。

大胖墩和小胖妞從廚房裏,洗好手出來:“小姨,我們把手洗好了,要吃蛋糕。”

“好,我就來。”喬汐應了聲,然後,順便問了問顧懷遠:“你要吃蛋糕嗎?”

畢竟,來者是客,要招呼一下的。

“不。”顧懷遠說。

“那你們慢慢聊吧。”說完,喬汐轉身就走向大胖墩和小胖妞,不打擾他和陸承。

顧懷遠有些惆然若失,他本來還想多認識認識喬汐的。但,結果,佳人並沒有這個意思。

顯然,她已經不記得他了。想想也是,那一日,不過是一個偶然。

想必,她會送他一朵玫瑰花,也不過是她的一時興起而已,怎麽可能會記住這個興起的衝動?

隻有他,卻仍然記得。

說不清道不明是為了什麽,隻是,記憶很清晰,忘不了那一天看到她的每一個瞬間。

將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記在自己心裏,所以,他把這種莫名的感情,歸為一見鍾情。

隻是,當時,他以為她已經結了婚,有了孩子,所以,他沒有再把這個念頭加深下去。

免得,最終,變成了得不到的妄念。

但,現在,卻發現孩子原來不是她的,是陸承和喬然的,不禁有點慶幸。

冥冥之中,似乎有那麽一點緣分——

他第一天來京城,就遇見了她。

現在,他剛來陸承家不久,又第二次碰見了她。

陸承察覺到顧懷遠的目光,好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落在喬汐身上。

於是,他不動聲色問他:“怎麽?你認識喬汐?”

“沒有,隻是覺得她有些眼熟而已。”顧懷遠淡定否認。

然後,垂下雙目,看了看自己的手,剛剛握住過喬汐的手,唇上不禁勾起一抹笑。

很不可思議,她看起來明明那麽孱弱的樣子。

但她的手,卻是柔若無骨的,握起來的手感很軟,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瘦。

陸承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

顧懷遠想了想,問陸承:“她還是單身的嗎?”

“算是吧。”陸承模棱兩可的說。

喬汐要和白笑凡離婚的事,他是知道的。

但,兩人沒有離婚成功的事,他也耳聞過。

喬汐在喬然家裏,一直呆到晚上,吃過晚飯後,逗著大胖墩和小胖妞玩兒,順便聽聽喬然的小八卦。

才知道,原來,顧懷遠是m市一家知名集團的老總,十分年輕有為。

顧懷遠年輕的時候,和陸承是很要好的兄弟,曾經跟過陸承學過炒股票。

聽說,青出於藍,因此賺了一大筆,才開始白手起家的。

於是,喬汐擺手,打斷道:“等等,表姐夫會炒股票?”

頓時,喬然停住了八卦的嘴,陷入了思考,然後,不太確定道:“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今晚上在床上問問他?”

喬汐嘴角抽了抽,十分想問喬然,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老公在外麵幹什麽工作?

但,又不好這麽問,她怕會傷到喬然的自尊……

“不對,說陸先生幹嘛?管他會不會炒股票!我要跟你講的是顧懷遠的事跡。”喬然點出了正題,手肋頂了頂喬汐,問她:“你覺得他怎麽樣?是不是特別有質量,特別年輕有為?人家可是一個鑽石王老五。”

喬汐越聽越狐疑,秀梅益越蹙越緊,“什麽我覺得他怎麽樣?你該不會是想把他介紹給我吧?”

“對啊。”喬然爽直的承認了,她和喬汐如同親姐妹一樣,有什麽話不能直說的?

“你不是要跟白笑凡離婚嗎?那接下來的日子,就是你的空窗期啊。不過,你別怕,表姐我啊保證讓你在30歲之前,找到第二春!”

喬汐揉了揉眉心,沒好氣道:“什麽第二春?你少給我、操這個心,我暫時不想想這種事。”

“我知道,我知道,你總需要一個冷靜期的。”喬然十分理解的點頭,隨即,又道:“但是,冷靜期過了之後,你也該找第二個男人試試了。不然,你想過自己今年多大了嗎?想過喬爸喬媽嗎?”

提起家中兩老,喬汐心中一凜,忙問道:“你沒給他們說我要和白笑凡離婚的事吧?”

喬然登時把頭搖成撥浪鼓:“沒!當然沒,我怎麽敢說。”

喬汐這才放下心,舒出一口氣:“那行,到時候,我會親自給他們說的,你不用擔心。”

“那……顧懷遠你覺得怎麽樣?”喬然還捉著這個話題,不放。

“……我去廚房給他們切水果吃。”喬汐說完,就開溜了。

實在受不了喬然的勁頭,雖然,知道這是為她好,但,她和顧懷遠熟嗎?

才認識不到一天……

可是,外麵相親的人也是這樣的,認識不到一天的兩個陌生人,就以結婚為前提而做交往。

想想也覺得可悲,所以,她暫時不想想這種事。

她覺得,就算以後真的隻有她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她依然能過的好好的。

沒有誰非要誰不可,也沒有誰少了誰活不下去。

這就是生活。

她魅力不大,可能再也找不到像白笑凡這種優質的男人,不過,她手指太粗,戴不上。

喬汐在廚房裏,切了一盤新鮮的水果,端出去的時候,正好聽到陸承和顧懷遠聊到一些商業的公事。

似乎,白笑凡和藍時默的名字,也有提及到進去。

於是,她端著果盤過去,閑問了顧懷遠一句:“聽說,你是在m市經商的?”

“是的。”

“那你來這裏是來辦公事的?”

“最近公司的規模正在擴大,打算在這裏發展一下。”顧懷遠含蓄地說。

實際上,他策劃已久的計劃,發展這麽簡單的兩個字,根本不足以形容他的野心勃勃。

“哦。”喬汐似懂非懂的點頭。

真是巧了,之前,白笑凡有意把公司擴大,到m市發展。

現在,顧懷遠卻從m市來到京城發展,商人的頭腦,真是有趣。

“吃水果吧。”喬汐把果盤放到茶幾上,招呼地道。

兩隻胖娃兒,倒是不懂得客氣,先比客人吃了起來。

接下來,又是閑聊了一會兒。喬汐看時間都晚上十點多了,準備要回去了。

於是,陸承起身道:“現在很晚了,打車難,我送你回去吧。”

喬汐正要點頭說好,這時,顧懷遠卻唐突道:“要不,讓我來吧。我送你回去,正好我也有開車過來。”

喬汐遲疑了一下,想要拒絕,畢竟,她和顧懷遠真的不熟,麻煩他,不太好的。

顧懷遠看出喬汐心中想法,於是,真誠道:“沒事,你們今天招待了我一天,我也是時候發揮一點用途了。”

然後,他拍了拍陸承的肩膀,調侃地說:“你就留在家裏陪你的老婆子女吧。”

“好,那我把喬汐交給你,你安全送她到家。”

“當然。”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喬汐自然不好再拒絕顧懷遠,而且,能做陸承好兄弟的人,怕也不會是壞人。

於是,她柔柔笑道:“那就麻煩你了,顧先生。”

顧懷遠不禁走了一下神,想起了那一天,飄雪的公園裏……

在他印象當中,她臉上好像總是帶著笑容,很溫柔的笑容,給人一種很舒心親切的感覺。

不過,顧先生三個字,卻又顯得無比疏離。

但他不急躁,既然他和她都是男未婚女未嫁,那麽,他有的是追求她的機會。

他也有這個自信!

喬汐家與喬然家的距離,不算很遠,大約也就二十分鍾車程,步行的話,也用不到一個小時。

車上。

喬汐坐在副駕上,手緊攥著安全帶,有點拘束不安。

顧懷遠注意到這一點,詢問道:“怎麽?你暈車?”

“不是。”喬汐搖頭,臉色有點白。“我隻是不太喜歡坐車而已。”

特別是靠著車門的位置,總讓她想起不該想起的事,這恐怕就是車禍後的恐懼症吧?

改天,還是去看一下醫生吧……

天氣,已經回溫了不少,但,她穿身上的衣服卻是一件不減。

總是怕,總是怕,寒冷的感覺,實在太不好受了。

如果,真的不幸再來一次綁架,那麽,她熱一些,也總比凍死好。

果然,她還是忘不了……

“你喜歡玫瑰花嗎?”顧懷遠扯開了話題,分散喬汐的注意力,不經意似的問她。

但,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卻很緊,很用力。

“不,我不喜歡。”她喜歡的是菊花。

“那你喜歡下雪天嗎?”顧懷遠不死心的再問。

他遇見她的那天,便是下雪為證,玫瑰為鑒。

“我討厭冷天。”喬汐輕聲的說,手不由自主攏緊衣領,怕冷。

霎時間,顧懷遠止住了聲音,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哦。”

原來,她不喜歡玫瑰花。原來,她不喜歡下雪天。

原來,原來,那天,真的隻是一個很偶然的偶然,所有的事不過是她的一時興起。

她忘了,不認得他了。

而他,卻一廂情願的記住。

接下來的一段路,誰也沒有再說話。

到家的時候,喬汐解開安全帶,鬆了一口氣,道:“謝謝你送我回家。”

“不用謝。”顧懷遠搖頭,拿出一張硬質的東西:“這是我的名片。”

喬汐拿著,裝模作樣的認真看了一下,嗯,名頭很大,就比白笑凡低一級,副總裁。

喬汐好好收著了,想要下車,但,看顧懷遠還在微笑看她。

她想了想,是不是有必要邀請一下他上她家,喝一杯茶?

不過,這樣挺麻煩的,而且,她不習慣和不太熟悉的人相處。

“改天有空的話,我請你去吃飯。”喬汐靦腆一笑,純粹敷衍。

“好。”顧懷遠在商場打滾這麽久,怎麽看不出喬汐的敷衍。

不過,他不介意,隻覺得喬汐靦腆的樣子,挺可愛。

下車後,喬汐站在小區門口,目送著顧懷遠的車離開後,才轉身進去。

驀地,她右手突然被大力一拉,身子震顫了下,跌入一個緊繃冷硬的懷中。

耳邊一個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幽幽響起:“你怎麽會跟顧懷遠在一起?”

他在這裏等了她一整天,她倒好,早上跟藍時默在一起,晚上又跟顧懷遠在一起。

有了別的男人,就想甩開他是嗎!

看著眼前聲聲質問自己的男人,喬汐真有了想甩他耳光的衝動:“白笑凡,放開我!”

白笑凡緊緊抿起薄唇,冷硬著臉龐,不語。卻偏偏不肯放開喬汐,手環著她,比鐵鏈還要牢固。

“早上在醫院,我說過的話還不夠清楚嗎?我讓你別再來纏著我,你聽不到嗎?”喬汐掙不開白笑凡的禁錮。

她就像燒餅一樣烙在他胸膛上,聽到他胸前劇烈起伏的心跳。

他的手緊扣著她的手,金屬硬物烙在她的手指上。

是戒指,他們的結婚戒指。

白笑凡偏執得很,根本不聽喬汐的拒絕,仿若什麽都不聽到一樣,自顧自說:“喬汐,你什麽時候回來公司上班?”

“我不回去了。我不是讓阿淨給你遞了辭職信了嗎?”

再一次,白笑凡選擇了聽而不聞,他是知道商淨遞了喬汐的辭職信。

但是,沒他的允許,誰敢批準喬汐辭職了!

“你快點回來上班吧,你回來之後,我立刻加你工資。“

“我說了我不回去了,白笑凡,你聽不到我的話嗎?”

“聽不到,聽不到!”白笑凡驀地大吼出聲,用力扣住喬汐,把她抱的更緊,霸道得仿佛一無所有,隻剩下她。“我不準你辭職!你不準走!”

“白笑凡,你放手吧……”氣過之後,喬汐隻剩下無力了。

“你想也別想,我不會放手的!”白笑凡近乎病態的固執,眼角眉梢染上了些許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