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洛本來原本預計五天到一個星期就可以平息的事情,居然足足的花了二十天,原因是這次美國罷工風潮出乎意料聲勢驚人。而這件事在有心人的散播之下,被傳的十分離譜,不明-真相的無數的股民紛紛拋售手裏持有的股份,‘淩風’集團的股份一下子跌倒最低穀。同一時間,‘淩風’集團旗下的各個公司又遭遇了來自各方麵的狙擊。

一時間他忙的焦頭爛額,一天恨不得有42個小時用來工作,百般無奈之下,他隻好軟硬兼施的把‘生病’在家的卓明的挖了出來。

而這次事情的背後,到處可以看到‘寧安’國際的影子,想到這裏司洛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向來是有仇必報之人,他冷笑一聲,這次的事雖然是你們開始的,但是什麽時候結束卻是我說的算。

經過不眠不休的二十天,局勢終於穩定下來。他把收尾的工作交給下屬,自己立刻趕回國。

司洛一下飛機就匆匆忙忙的向別墅趕去。

從別墅門口下車之後,揮手讓司機離開,自己站在門口忽然有些近鄉情怯的感覺,他離開前發生的那些事,再次湧進他的腦海中,想到方琪如同布娃娃般毫無生氣的樣子,他的心中忍不住一痛。

他有些痛苦的蹙起眉頭,他司洛什麽時候這麽強迫過一個女人,他向來信奉你情我願,好聚好散,從來不會去勉強任何人,隻是為什麽這次碰到她就完全失控。

就在他苦惱不已,想不出一個所以然的時候,別墅的大門忽然打開,準備出去采購一些東西的吳管家驚喜的看著司洛,“少爺您回來了。”

“恩。”司洛一點頭,淡淡的應道。

吳管家把手中采購的單子交給一旁的女傭,匆匆的吩咐了幾句之後。

女傭得了吩咐,立刻離開。

吳管家跟在司洛身邊,向他絮絮的稟告這一陣的開銷。

司洛安奈著性子聽了半天之後,道,“吳管家,這些事你不用每次都跟我巨細無遺的稟報。你在司家做了一輩子了,我對你很信任。”

吳管家聽了司洛的話神情有些激動,顯然這些話

司洛見吳管家開心的都忘了告訴他最想知道的事,於是再也忍不住的問道,“方小姐呢?我怎麽沒有看到她。”

吳管家道,“方小姐在樓上的臥室裏,這會可能在休息。”

司洛神情一緩,隨口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她有沒有出去過。”

“沒有。”吳管家搖頭,“從少爺離開之後,方小姐不曾出去過,就連房門都很少出。”

司洛滿意的點點頭,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方琪的他顯然沒有注意到吳管家不太自然的神情。

司洛力持淡定的道,“我先上去看看她。”

吳管家憂慮的望著司洛怎麽都掩飾不住的輕快背影,暗自歎了一口氣。

司洛站門口,心中有瞬間的遲疑,他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他加在她身上的傷害,不過他以後會好好的補償她的。再說了,他努力的在心中做著心裏建設,她總歸是他的情婦不是嗎?

這樣想著他心中忽然充滿了勇氣,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推開門,大步的走了進去。

打掃的異常幹淨的房間裏充斥著淡淡的溫馨感。

司洛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皺起眉頭,明明吳管家告訴他方琪在屋子裏的,怎麽這會沒有人了。總不會是她提前得知他要回來的消息給躲起來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司洛心裏頓生不悅之感,當然不管她躲到哪裏,她總歸是要出現在他麵前,他在心中冷哼一聲,視線再次從空蕩蕩的室內掃過。

窗外忽然刮來了一陣風,碎花的窗簾隨著風飛揚,露出了陽台上的一角。

司洛的目光一凝,盯著窗簾後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他大步走過去,撩開窗簾,隻見一個穿著白色裙子,長發隨意披散而下的女孩雙臂緊緊的抱著膝蓋,一動不動的蜷縮在陽台的牆角。

司洛僵硬的維持著撩開窗簾的動作,試探的喚道,“琪琪……”

女孩身體抖了一下,卻並未抬頭。

司洛慢慢的走近兩步,伸出手輕輕的覆在女孩消瘦的肩膀,“琪琪……”

女孩像是被驚倒一樣,猛地站起身來。

司洛被嚇的後退了一步,然而等到他看輕女孩的樣子時,心中一震,有瞬間的呆怔,但是隨之而來就是鋪天蓋地的疼痛。

站在陽光中驚恐的望著他,發抖的女孩擁有一張他十分熟悉的臉龐,隻是這張原本清秀的臉龐卻因為極度的消瘦,顴骨顯的有些高,原本靈動的眸子裏布滿鮮紅的血絲和不安,原本水潤的紅唇也因為缺水而幹裂就如同被風幹的橘瓣一樣。原本就瘦的她此時瘦的更加驚人,合身的白色裙子穿在她的身上空蕩蕩的。

怎麽會這樣?司洛有些不敢置信,他輕喚著方琪的名字,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想要把她擁進懷裏。

誰知方琪就如同麵對天敵的小獸一般,不顧一切的向後退,整個身子抵在欄杆上,瑟瑟發抖。

司洛嚇得後退了幾步,想要讓她平複一下,他伸手揉了揉麵容,掛出最和善的笑容,“琪琪你先過來好不好,哪裏太危險了。”

方琪卻像沒有聽到一樣緊緊的盯著司洛,似乎就像是他有什麽異動就立刻跳下去一樣。

司洛從方琪警惕的表情裏看出她的想法,無奈的歎了口氣,安撫道,“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雖然這句話有些蒼白,但是司洛已經顧不了這麽多了,他從來沒有想到等他回來之後,方琪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以為她會一如既往的在他麵前扮乖,扮柔順,實際上卻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陽奉陰違,偶爾還會伸出自己的爪子,告訴他,她並不是無害的小綿羊。這一刻他無比懷念,那個招蜂引蝶的方琪。

方琪的目光始終的警惕,顯然並不信他的話,她清楚的記得,這個男人是怎樣強迫她,侮辱她,在她的朋友麵前踐踏她的自尊,甚至為了一份合約,還把她打扮的美美,當做禮物送人。

不僅如此,還在她的丈夫麵前不顧她的掙紮,求饒對她用強。

司洛苦笑一聲,難道這就是傳中的自作自受嗎?他知道自己是衝動了,不該那樣做,隻是當時麵對她的挑釁,以及言語上的刺激,嫉妒的火焰蓋過了他的理智。他當時隻想用實際的行動,告訴她,她是他的。

不過這份衝動也告訴他,他是在乎她的,若不然換了別的女人,他最後送上一份禮物作為分手費。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在外套的口袋裏摩挲了一陣,然後伸出緊握的拳頭,上前幾步。

司洛的逼近,讓方琪愈加的緊張,他要做什麽?是要打她?把她送人?方琪不斷的後退,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心中殘存的恐懼幾乎要把她吞沒,她的目光瞥了眼,身後的窗外。由水泥鋪成的路麵,在陽光的照耀下變成一團花白的光芒。水泥路旁的草坪裏的小草頂著炙熱的太陽努力舒展著腰杆,散發著自己的活力。如果運氣好,直接摔在水泥路上,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疼痛,所有的屈辱都會畫上句話吧。

方琪神情有些恍惚,水泥路上的那團花白對她有著無比誘惑力。

這段時間她實在是太累了,丈夫因為植物人,孤兒院拆遷,以及做了令人最不齒的情婦。她一直十分理智的承受無端加在她身上的這一切,這麽久來她有太多次被壓的喘不過氣,她咬著牙堅持,希望終有一天噩夢會過去。

然而老天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祈禱,似乎是覺得她不夠慘,於是她又從情婦變成隨意可以贈送人的禮物,甚至被壓在丈夫的病房裏跟別的的男人歡愛。

方琪勾起唇角扯出笑容,眼裏卻閃著淚光,隻是這一切為什麽要她來承受,歸根到底她也才隻是一個22歲剛踏出校門的女孩。

她也想如同許許多多的同齡女孩一樣任性一回,她真的是太累了,所以一切都在她這裏結束吧。

“琪琪……”恍惚間,她聽到一個擔憂的聲音在不斷的喚著她的名字,她下意識的回頭微笑。

陽光下的笑容燦爛而奪目。

司洛的呼吸一窒,下意識的再次上前一步。就在他要抓住方琪的時候,方琪的身體忽然的向後一仰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他的手中劃過。

陽光照耀在微微鬆開的指縫之間,握在手中的精美蝴蝶胸針閃著美麗的光芒。這個胸針是他在繁忙的日子犧牲了睡眠的時間,親自去奢侈品店裏選的,想要等到回來之後,送給她,親自為她戴上,也想著借著這份禮物表達他的歉意。司洛怔怔想著,目光呆滯的看著消失在眼中的白色裙擺,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良久之後,一聲如同杜鵑泣血的聲音,驟然在陽台上響起,“琪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