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信物去找他(二)
--你和我的差距,哪止天地,歲月兩生,生生不見-----
向北說:“很重要,算做一份信物,你放心,我隻是讓別人看一眼,看完後就還你。”
“隻是看一眼嗎?”
“嗯。”
童小聆心中有了主意,於是答應著:“好,我明天送到你家。”
“不用了,我去你那兒拿。”
掛了電話,童小聆立刻拿出紙筆,她是學設計的,對喜歡的東西基本過目不忘,所以三下兩下便畫出了一份草圖,叫來爸爸的秘書,吩咐他去照著圖案做條一模一樣的。
向北拿到鏈子的時候,童小聆心中還不托底,她怕被別人認出來,一個勁兒的追著她問:“隻是看一眼嗎?”
“嗯。”向北手裏握著這條冰涼的鏈子,仿佛一下回到了那個硝煙彌漫的夜晚。
他說:“六道門南蕭欠你一個人情!將來拿著這個找我,我會滿足你任何願望。”
那時候,他像一個神靈,告訴你,他可以滿足你任何願望!
虹口是一個咖啡廳的名字,在這座城市裏隻此一家。
它的通行證是一張每年要繳納幾百萬會員費的白金卡,所以,虹口也不是一家咖啡廳,更被視為一種身份的象征。
向北站在咖啡店的門口,隔著厚重的茶色玻璃與裏麵服務生不屑的眼光撞在一起,她急忙低下頭,納納的避到一邊。
她沒有會員卡!
或許這也是南簫將她約在這裏的原因吧,時刻提醒著,她與他之間的天壤之距。
“來了。”熟悉又陌生的男聲自身後響起,她沒驚訝,隻是回過頭,臉上是想笑又笑不出來的表情,強顏歡笑從來就不是她的專長。
“不想笑就別笑,別弄得像哭似的。”南簫瞥了她一眼,語氣竟然不再像以前那般厭惡。
他拿出白金的卡片,在磁條上輕輕一刷。
迎麵而來的是服務生花一樣的笑靨,齊刷刷的站成兩排鞠身行禮:“南殿,光臨。”
其實到現在,向北也弄不清南簫究竟是做什麽的,隻覺得他的身份很特殊,全身籠罩著刺眼的光環,他很有錢,又很有勢力,但是卻在媒體上鮮少露麵,提到他的也隻有小道報紙,多數是猜測他六道門門主的身份,可是向北知道,他的身份哪止這些。
咖啡廳裏沒有其它人,外麵已經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隨便挑了處沙發坐下,鵝黃的燈光自頭頂的玻璃水晶罩中慢慢潑灑下來,傾泄了一身。
向北局促的在桌子下麵捏著手指頭,臉上是薄薄的一層紅暈。
南簫看著她,竟覺得她此時靦腆害羞的樣子十分的可愛,蜜桃似的皮膚像是一掐就可以流出汁水,她就是那個女孩嗎?在黑暗中助他一路明燈,他曾幻想過她的模樣,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她就近在眼前,更沒有想過她是向雲天的女兒,命運嗎?
見南簫一眨不眨的瞅著,向北摸了摸自己的臉,小聲問:“我。。我給你丟臉了嗎?”
南簫嘴角一挑,竟像是做了一個疑似笑的動作,向北受寵若驚,更是不敢看他。
他卻將餐牌輕輕的推到她麵前,聲音低調:“想喝什麽?”
向北有些緊張的翻著,她記得向雲天一直喜歡喝蘇門答臘島出產的Kopi Luwah,這種咖啡是經由一種吃掉咖啡果的靈貓的糞便裏提煉出來的,味道獨特,售價也很昂貴,向北以前喝過幾次,總有種做嘔的感覺,想起向雲天,立時沒了興致,隻好推回給他,“你喝什麽,我就喝什麽。”
他似乎很受用她這種小鳥依人的樣子,自己點了杯藍山,給她要了杯果汁:“你氣色不好,喝點有營養的東西。”
他竟然也會關心人,向北不覺想到那天晚上,他為了不連累她,隻身引開對手,其實,他好像並不如看起來那麽壞心。
兩人喝著東西,都沒有再說話,空氣沉悶的像是忘掉了今天所來的目的。
終還是向北忍不住,放下喝了一半的果汁,從包包裏將那根鏈子拿出來。
南簫的眼睛亮了一下,視線中似乎有種柔和的光彩。
在向北還沒有看到的時候又化成了一灣靜水。
她將鏈子放到他麵前,不安的咬著吸管:“是這條吧?”